第66章赴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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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說,這詩句不是你剽竊的?”鄧勘冷笑
“假設是剽竊,我也得知道從何處可以剽所以適才在下才做設問,文錄兄在度支衙當值多年,可有寫詩句的習慣?”周坦反詰
“你的功曹職是接我的任,想必我在公房內遺留了一些文章,被你竊去”李文錄陰陽怪氣的說
“文錄兄,此事我不得不多嘴幾句度支衙內,多位同僚可都能作證,別說文錄兄你遺留下什麽文章,就連原本該是你錄入的賬目,隻怕也是請了諸多同僚幫伱代筆的”周坦同樣還以了陰陽怪
“你什麽意思?”李文錄臉色一冷,周坦可真是戳到他的痛
“我什麽意思?文錄兄學識幾何,我與你交情尚淺,不得而知,但度支衙內多位度支學士,與你共事多年,相知相怎麽,需要請幾位舊同僚一起來敘敘舊嗎?”周坦故意咄咄逼
他知道,自己這番話其實也提供不了多少實質證明,但至少能讓李文錄在大庭廣眾之下、楚王與貴賓們眼前,好好的出醜一
李文錄別說寫詩了,就其那點粗略的學識,平日裏賬目都懶得親自處理,這幾年真正親手落在功曹文書上的文字能有幾百字就不錯
“眼下你剽竊文章,證據確鑿,還敢信口雌黃,你這就是為了混淆視聽吧?”李幹慍怒,但他思路清楚,很快將話題拉回到正事
“是周坦,你說你作於六月,卻無人李文錄作於六月,可是我與同鄉數人親眼下問的是剽竊之事,不必東拉西我可告訴你,你這卑劣行徑,已經驚擾了楚王殿下的夜你若還有自知之明,趕緊認了,省的丟人現”鄧勘維護著李幹,訓斥著周
周坦頓覺一陣不痛快,他本來就與李幹有舊怨,就算沒有今日“剽竊”之事,自己也一定不會放過李這會兒,又讓一個不分青紅皂白的鄧勘肆意橫指,心緒豈能平複?
這鄧勘真是迂腐糊塗,五十多歲的人了,還是太守身邊的近吏,剽竊之事都還沒到各自舉證的環節,就叫囂攛掇著“趕緊認了”,真是不怕把人給氣笑
殊不知,目下時代,若是寒門出身,遇不到貴人提拔,即便身懷絕世之學,這輩子最大的仕途大抵就隻能到太守門下
當然,前提還得是有真才實
縱觀鄧勘五十有餘的年歲,如今還是太守門下吏,想必也是寒門出身,全靠自己奮力打拚才有今日,按道理,不該這麽糊塗才
“趕緊認了?廬江太守仲若公的門下,都是如此強奪辦事嗎?”周坦心中窩火,嘴巴上自然也就不客氣
此言一出,大殿內外都不禁暗吸涼
尤其是嵇康,臉色更是難看,幾度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可又尋不到合適機
周坦這話,不僅直接質疑了鄧勘,更是還暗諷了廬江太守文他區區一介度支都尉門下的功曹,竟敢直犯太守級別的上官,這一刻,幾乎跟瘋子相差無幾
若鄧勘的上司是一位英明的太守,待剽竊有了定論後,或可不會計較此次的過可偏偏廬江現任太守文欽,素有爆戾無禮的名聲,此言一旦傳到文欽那邊,一定不會有好結
不過周坦這會兒可顧不了那麽多,他被人栽贓陷害“剽竊”,這等冤枉,非但不被大人物們明鑒徹查,反而還得了一個“趕緊認了”,再合上自己早已憋了很久針對李幹的怒火,此情此景,無異於是火上加油
“周坦,放肆!”鄧勘拍案而起,橫眉怒
“還請起元公息怒,既然起元公不願為此事主持公道,那今日,周坦就來自李文錄,你說這兩首詩句,是出自你手,對吧?”周坦索性連尊稱都不說了,直接準備火力全
“正”
“然後,你都稱之為詩句?”
“這……李某畢竟是一介武人,才疏學淺,涉獵不精,故而概稱為詩文?”
“殿下,可否借筆墨一”
楚王曹彪本來覺得此事不該鬧這麽久,耽誤了宴會,自失了顏但見周坦氣勢洶洶,已經將話說得沒有周旋餘地了,且還說出了“起元公不願為此事主持公道”一言,分明暗示了此事需明辨是他身為主人,若是不主持這個公道,恐怕也不合
當即,他向一旁侍候的仆役點了點頭,準許了筆
仆役三人重新回來,一人端著筆墨,兩人抬著一張小案,小案便放在了大殿中
“李文錄,請你把你所說的兩篇‘詩句’,完完整整再書一”周坦好整以暇的說道,同時還做了一個請的手
李文錄既然敢認那兩首詩句出自自己之手,當然不怕默他一撩大袖,離席上前,跪坐小案前,提筆便寫下那兩首詩
不得不說,他平日不勤加苦練毛筆字,字跡時大時小,多少有些不
“殿下,李某常年主持軍屯,疏於文書,見笑”寫完後,他也自覺有所不妥,於是找了一個理由解釋了一
“周坦,你還有什麽要說?”楚王問
“殿下,容在下先申明一在下所作兩篇,其一為在下胡亂排組、不成押韻的五言詩,其二則隻是一句簡單的對偶句,既不是詩,亦不是”周坦向楚王說完,轉而再看向李
此時的李幹,臉上閃過一絲緊張,然後故作鎮
而坐席上的鄧勘,同樣神色不自他本是趨附清談之人,對歌賦之事鑽研不多,那日與李幹探討時,隻聽李幹稱之此二章為詩句,於是虛意附和褒讚了幾句,並無真正深入探
稍加細究,那一對偶句確實不是詩
他暗暗懊惱,要怪,隻能怪平日清談慣了,自持風流,習於虛意附
“李文錄,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再校對一”周坦對李幹說
這段寫崩了,把後續存稿都先發出來吧,看看能不能搶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