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辯經的執念(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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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嗬。”
    山頂之上,那位陸峰在“屍陀林”之中見過的瑜伽士穿著襤褸彩衣,手持天杖,朝著壇城走去,這一次進入了“蓮花欽造法寺”之中的諸位僧侶,所求不一,止從現在的這場麵上來看,這些“持顱骨者”的瑜伽士,他們所求的,應便是這一尊厲詭菩薩。
    “屍陀林”,便是在秘密遍地的密法域之中,亦是上乘的秘密,諸多僧侶,便如修“大威德金剛”,“馬頭明王”,“大黑天護法”等諸般護法的上師,他們用以修持的“嘎巴拉法器”,多是代代相傳,便是不“代代相傳”的,亦要修行到了一定的程度,瑜伽四部之中的後幾部,才可以學習如何製造嘎巴拉法器,這些法器都應有什麽作用。
    念經的時候,用大血,大肉,內髒等物,應有甚麽作用,在什麽地方作用,那都是修行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後,須本尊上師才會傳遞下來,繼續為其“灌頂”,叫其“布施”,陸峰和他們不一樣的地方在於,陸峰是一次“灌頂”,多次“布施”,為其灌頂的二位本尊上師,便都因為曆史之中的原因,二者都藏身於無盡白塔寺後山的“廢棄壇城”之中,是陸峰用自己的“如來藏”將他們馱了出來。
    他們將自己的法脈傳了下來,一道是“不動明王尊法”,陸峰修持到了第四階次第的“不動明王密咒”,得到了“不動明王心咒”,亦要修持到了一定的心性,做一定程度的“布施”,便可繼續修持下去,這一層修持的界限,無是在本尊上師的手裏,是在陸峰手裏,所有的“灌頂”,“布施”,其實都是在陸峰的“如來藏”裏麵,是一次都傳遞了下來,不過這無是伏藏傳承,這依舊是密續傳承。
    第二道修行的法,是完整的“金剛菩提摩訶大手印”,亦可以叫做大金剛菩提大手印,由“身之大圓滿”到“意之大圓滿”,從瑜伽氣脈到觀想合一,亦是一個殊勝的不能再殊勝的修行法門,雖然聽起來和最厲害的“光明大手印”無有可比較之性,可是“光明大手印”對於傳承佛爺和被傳承人的要求實在是太高了,對於根器、緣法、命格等要求,實在是太高了。
    便是在諸多的“呼畢勒罕”之中,都罕有找到完全符合根器的弟子作為傳承。
    故而,諸多密法域的密續傳承,便是階次第往上,一步一個台階,一個台階一個風景的傳承往上,通過學習,灌頂,布施,再度學習的繁複層次逐漸往上。
    可是“瑜伽士”不一樣,“瑜伽士”的修行,特別是這些“屍陀林瑜伽士”,他們的修行便是一些上師都認為其為外道,便可知他們修行之門檻如何,他們被斥責為“持顱骨者”,被稱之為“赤身塗灰”之徒,他們的修行門檻,比一般人想象的還要高。
    ——露形無服,塗身以灰,精勤苦行,求出生死。
    隨著厲詭菩薩的出現,這些瑜伽士終於開始了動作,他們亦無直接上去送死的打算,那一夥夥獒犬背著藤箱,係著彩條,順著道路朝著那被打開的壇城而去。
    但是紮舉本寺的上師聽到了此言語,一個二個都不說話,有人在打卦,有人在念經,祈求獲得啟示,應在“蓮花欽造法寺”之中出現一位厲詭菩薩,並無是甚麽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現在問題無在於這個上。
    現在紮舉本寺的僧人們現在考慮的事情是,那座真如金剛的壇城,到底是如何被破壞的?
    ……
    雜湖朗諾山。
    諸多“巫教”僧侶,紮舉本寺僧侶休息之營地,山上的僧侶管不到山下的僧侶,山下的僧侶在聽厲詭講經。
    帳篷外麵已經開始逐漸熱鬧了起來,可是不管是帳篷裏麵的哪一個,都無有打開帳篷看外麵的架勢,火塘裏麵已經熄滅的火焰,自個兒燃燒了起來,“轟”的一下,嚇了老達夏一跳,止陸峰和真識上師都相當安然。
    整個營帳,燈火通明,真識上師複又拿起來了自己的水煙壺,利用引火器將水煙壺點燃之後,“巴噠巴噠”抽了起來之後說道:“了不得了,了不得了,連厲詭都能給人講經了,這一次背下山裏的到底是甚麽?”
    到了這種時刻,真識上師便也無了甚麽驚慌的意思,便都是見過大場麵的人,止今日所見所聞,都和廟子裏麵的佛爺裏麵想的不一樣,真識上師也無有驚慌的意思,他一邊抽著煙,一邊嘴巴裏麵應是在念著長詩,陸峰聽了一耳朵,應是讚頌一位戰神的稱讚長詩,還是回文。
    說實話,陸峰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隨性”的念誦長詩的僧人上師,他一邊將水煙的煙氣子吐出來,便如同夢幻之虛無佛林,又像是一個小曼紮一般,等到他將兩句詩文念叨了,便睜眼看這煙氣消散了,叫整個帳篷裏麵都充滿了一種草木和煙草的味道,都到了這種時刻,他不驚慌,陸峰更不驚慌。
    他抽水煙,陸峰便盤膝坐下,手中撥弄著念珠,叫老達夏為大家煮一壺酥油茶,也算是叫老達夏有了事情做,無這般的驚慌失措,不知如何。
    等到了他將這長詩念完了,陸峰方才說道:“上師,頂禮上師,小僧永真有一件事情不明白,這厲詭難道還會講經麽?”
    真識上師抽著水煙,發出了濃鬱但是不至於太刺鼻的味道,他一邊“咕嘟咕嘟”的抽著水煙,一邊不解,聽到了陸峰說話,他亦盤膝正坐,他用手撫摸著自己的光頭頂說道:“還無有問過你這位上師的名字,我倒是從來未有見過你這樣的上師——原來是無盡白塔寺的上師,永真上師?
    既然都這樣說了,其實今晚不應如此,一切便應都在廟子裏麵佛爺的掌握之中。
    整個營地裏麵,上了山的上師,都是佛爺們看過了,聽過了,方才派遣上山的,便是根器都是被佛爺們看的清清楚楚的,應這些僧的根器有多重,可以承受多少的馱物,可以馱出來甚麽,在進入之前,佛爺們心中都是有計較的。
    在這印經院裏麵有甚麽厲詭,障礙魔,廟子裏麵的佛爺也都是知道的,所以對於這些僧侶們背出來六大厲詭,也覺得無有甚麽特殊的地方,可是現在背出來了講經的厲詭,那事情便變得不一樣了——便厲詭,無可能精通佛法,更不可能講經,這裏有三大護法守護,便是那珍惜的佛像,在這裏亦有幾尊。”
    說到了這裏,真識上師再度抽了幾口水煙,“吧嗒吧嗒”的說道:“止此刻,便等待山上的佛爺看出來些什麽,回來救援我們了,止這一次,山下都變得如此,可能山上亦是救不得了。”
    ——這些從他在今日看見真圓上師身上的那一張臉開始便覺得不對勁了,真圓上師身上的厲詭是他從無見到過的,若不是他日日夜夜潛心修煉“獅麵空行母”的密咒,到了那個時候,便忽而看到了那真圓上師身後厲詭一閃而逝,他可能還無有發現真圓上師已經被厲詭吃掉了。
    這些厲詭不但吃掉了一位鐵棒護法僧侶,還能裝扮成鐵棒護法僧侶的模樣,在他這個上師的身邊他都在許多出氣兒的時間裏麵,沒有看出來那厲詭的問題,若不是“獅麵空行母”的提醒,他都無有發現對方是誰!
    到了現在,都無有護法的真言出現,那便說明留在這裏的上師都遇見了自己的問題,便是這個時候,越發的不能慌張,真識上師對於這些都看得很開,他便開始在這裏祈福起來,同時亦開始做儀軌,他自己做的是“獅麵空行母”的儀軌,便是摧毀魔障的不二妙法,陸峰見狀,則是盤膝坐著,不住的念著自己的“六字大明咒”。
    六位厲詭高僧回到了陸峰的嘎巴拉念珠之中,那一隻“獼猴桃”厲詭可看出,剛才這位護法上師說的言語,無有一句是錯的,由此可見問題,陸峰於是回遮了一下,拿出來了自己的人皮古卷。
    無論甚麽時候,陸峰都是相信自己的人皮古卷的,打開的人皮古卷之上,陸峰看到第二部分隱隱戳戳之間,多出來了諸多的厲詭僧,陸峰將其收了回來,撥弄著自己的念珠,開始懷疑是不是上山的時候,那些紮舉本寺的僧侶,將當年無有逃脫的印經院的上師們的精魄,都從那印經院裏頭,都帶了回來!
    不止是陸峰,便是噶寧·仁頓紮西,還有離開這裏的真圓上師,亦還有諸多已經“非人”的上師,此刻他們亦無逃脫!厲詭、妖狼,還有月夜之中蔓延出來的屍臭味道,不論如何,都被籠罩在了此地。
    無得逃脫!
    所有人都無知道這些厲詭要做些甚麽,雖然聽到的是有班智達講經,但是他們言說的是,第一晚上!
    陸峰很清楚,第一晚上之後,便會有第二晚上,第二晚上之後,誰也無知會不會繼續加在第三晚上之上。
    有人竟然還敲打法鑼,陸峰撥動念珠的手都未有停頓過,但是他在心裏默默計算,是以風瑜伽的“息”為時間準則,這一次敲打法鑼的時間,便是三十息,三十息之間一次敲打法鑼。
    ‘三十息之間講經一次時間麽?’
    陸峰想著這些的時候,外頭便已經開始講經了。
    陸峰原本以為,這些講經的厲詭,便是講經,應是持著詭言詭語,但是誰知道,這外麵的厲詭他講經的聲音與眾不同,他的講經的聲音,便就是密法域的言語,甚至於陸峰能聽到方言的聲音——不是無盡白塔寺的方言俚語,是真正的紮薩記憶之中的方言俚語!
    便就像是甘耶寺裏麵的那位老的連眼皮子都抬不起來,睜不開的經師,眼珠子都被眼屎糊住的上師,用他無有幾顆牙齒漏風的嘴巴,為他講述經文時候的聲音。
    並且這外頭講經,講述的亦不是什麽“巫教”的經文,他講的是五部大論之一的《阿毗達磨俱舍論》!
    這一本大論,陸峰自然是學過的,《俱舍論》為佛教教理之集大成,主要是依四聖諦闡明轉迷成悟的旨要,是俱舍宗的主要依據論典,亦是他們這些無盡白塔寺,乃至於紮舉本寺,或者是更高級別的四大護法寺廟日常修行之內容。
    全論內容該攝《婆沙論》的要義,分為九品六百頌,分為世品、業品、隨眠品等等,陸峰記得無盡白塔寺之中的譯本,亦有些喑啞不全之處,但是那亦是難得之寶藏,現在隨著外麵那厲詭講經,陸峰甚至都沉靜了下來,那是一種對於知識和解脫力的尊重,對於傳授知識者的尊重——哪怕這傳授知識者是厲詭。
    陸峰甚至能夠清楚的知道外麵厲詭講述的這大論是哪一品,哪一誦,止叫陸峰無有想到的是,這亦是一本“經注”,也是一本陸峰無有聽過的“譯本”。所謂的“經注”,便是“經文注釋”,是諸位高僧上師們對於一些經文的注釋,在辯經的時候,這些“經注”亦可以被引用,旁征博引,但是這位上師的名字——羅仁·讚丹屍佛,是陸峰無有想到的。
    陸峰無有想過自己竟然會在這裏聽到了羅仁·讚丹屍佛的名字,這位“巫教”的得道者,什麽時候還給五部大論之一的《俱舍論》做“經注”?他無是在小五明之中有些建樹麽?為何還會在《俱舍論》之上有這樣的研究?還會翻譯經文?
    那厲詭講述到了殊勝之處,陸峰甚至還看到了隔著帳篷,外麵便出現了殊勝的,如同是佛髻一般的佛陀形象,映照在了帳篷之上,還有花香撲鼻,將這雜湖朗諾山籠罩的如同繁花錦簇之地,陸峰甚至還能從一些“微言大義”之中,聽到了諸多密咒的真意!
    便如同一字咒一般,止一個文字,不同的上師念出來,便是不同的意思!
    作者月底不當人,月初積攢功德,維持一個月的功德平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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