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明空赤露(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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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紛飛的“骨灰”有的散落消失在了那“時輪金剛”之外,有的卻落在了“時輪金剛”推動的大輪之內。
    落入了陸峰的身邊,化作了一個一個的蓮花座,在這“蓮花座”上,俱都坐上了一位“教師”。他們和“烏夏帽子大佛爺”長得一模一樣,卻都為“教師”,都是“烏夏帽子大佛爺的執念魔”為陸峰繼續鋪下來的“道次第”罷了!
    這些“蓮花座”之上,“法性”不斷。
    陸峰洞穿其本質,這已經無止是“執念魔”之力量了。
    還包括了“烏夏帽子大佛爺”本身之大咒力,大智慧。
    “執念魔”撬動了“本尊”之咒力?絕無可能,那麽這些“法性”,便是來自於當時他身邊的“法性界”,十位大佛爺坐落在了“法性界”之中。
    周圍“流光溢彩”的,俱是“法性”,便有其中“烏夏帽子大佛爺”的法性所在,故而被牽引了過來。
    止這樣帶來的後果亦是毀滅性的。
    推動了“時輪金剛的大輪”就已然是叫“執念魔”生起來了熊熊大火,這叫“法性”化作了教師,就算是陸峰,亦知道“執念魔”應此而被磨滅成了灰灰。
    陸峰轉動著念珠,他有足夠多的時間可以用以思考,外麵止是一瞬的時間,可是在內裏,卻是數年的光景。
    “烏夏帽子大佛爺執念魔”便是不惜代價,以自己為薪柴,為陸峰燃燒起來了這一場的修行。
    止陸峰亦好不得哪裏去。
    ——看著徐徐流轉在了自己麵前的“法座”,還有上麵的“烏夏帽子大佛爺”,陸峰知道,自己這一次若是無有完成了學業,他亦要圓寂在這裏!這比前麵的數次修行都要凶險的多,上一次是出離心,是閱讀經典,方才得歸,這一次,卻是須得他學會了“蓮花欽造法寺”的密,是要叫他接近於或者是無限接近於傳說之中的“菩提心”,這可並非是看到了“壁畫”,亦或者是聽講些咒文,經文,就可明悟的。
    他既然無有資格學習頓悟的大手印,那麽這一條道路就是叫他階次第往上。倘若是學習不得,他就最好期望自己可以勝的過“執念魔”最後留下來的後手罷!
    “執念魔”無有將自己的性命當做性命,那麽他自然無可能會將“佛子”的性命置於“傳承”之前。
    莫要說甚麽人死了甚麽都無了的話語。
    “執念魔”並無在意這些——執念的固執已經超出了智慧。
    這便是為何修行要拔除“我執”,“他執”的原因了,止想了這樣多,陸峰卻還是開始了學習,先是從九位早就定好的教師來學。
    這便是無有甚麽大礙,是先從“巫教”的那位教師開始學習,隨後便開始了後麵的那幾位,學習頗多,但是並不費力。
    止到了後來,卻叫陸峰不惜得了自己的“智慧資糧”開始學習。
    卻是要再受“灌頂”。
    受“喜金剛灌頂”。
    得“慈悲”和“智慧”的覺悟,便是依從次第,陸峰便是學完了“獅子金剛護法”這一法脈“密續傳承”,真正的承擔了這一法脈,以後須得將這一法脈為“獅子金剛護法尊者”傳遞下去。
    “喜金剛”的“密續”傳承,起碼是“心燈喜金剛密續傳承”,如今在“密法域”的寺廟之中已經不得多了,在“密法域”之中有此種資格,有此種“壇城”教授那些大僧侶“喜金剛密續”的,本身就無有多少。在那些寺廟之中,“喜金剛密續”,便是被其餘的“密續傳承”所代替。
    替代的意思便是無有主修這一本尊的法脈。
    止是將此當做了“密修學院”之中的一階次第,是一種通過可能,一種“灌頂”儀式,修持許可。
    修持到了這樣的境界,接受了彼處的“灌頂”即可。
    修持到了彼處,一般的大僧人都會去修持其餘幾大殊勝本尊。
    這便是“喜金剛”,或者說是“心燈喜金剛密續”如今不多見的原因!
    傳承太少,選擇很多。
    就如陸峰修持的“不動明王密續”。在“諸法本源之寺”的體係之中,如今主修此法的,並無多見。便是到了陸峰這個火候,則大都去修持大威力的“大威德金剛護法”,反倒是在“蓮花欽造法寺”體係之中,“不動明王尊”多有見得。
    例如“老僧阿康”!
    至於“喜金剛密續”,便是“獅子金剛護法”這一心燈修習之法脈傳承。
    “烏夏帽子大佛爺執念魔”傳承陸峰此道。
    止傳授此道之後,止再往上的“圓滿的大”,他卻止為陸峰展出了一個文字!
    “隆——”
    正所謂,
    “萬物諸法,無所不包,皆在靈明空寂之中,便為圓滿。”
    “再無比其更加殊勝的超脫方便,故名為大!”
    這便是“大圓滿”的意思,“大圓滿法”自然就是無有比其更加殊勝的法性超脫之法!
    唯一解釋清楚了此事情。
    那端坐在了陸峰上麵的“教師”為陸峰傳授甚麽叫做“明空不二!”
    陸峰無有言語說話,止是雙手合十看著這一個文字,聽著上師的講學,這一個符號,比陸峰前麵學經的時候,都要消耗的諸般資糧多。
    “隆”!
    陸峰看著這一個字,卻感覺看到了一部經典,仔細的想了起來,卻又好像是無數部的經典匯合在一起。
    諸般一切,其實就在這一個字之中體現了出來。
    陸峰有所覺,卻又無所覺。
    “你無須得理解了隆——但是你卻須得理解了心。
    止理解了此,你方可離開,在此之前,我為你開示‘喜金剛之法’。
    便是這‘灌頂’之前,你卻先須得學習三年時間。”
    陸峰自然應允,但是他亦知道,他要在這裏學習的並非是“喜金剛密續”,所以他要在這裏留下來的,也無止於是“三年”!
    他在前麵,已經耗糜過了十年了!
    這一次,便是一個饒囧,都可能止不住,坐化圓寂在彼處,亦有可能,可是陸峰心無所懼。
    諸事可知,心能無懼。
    好在陸峰無有背負多少的“業力”,無有承擔多少的“氣韻”。
    他無有去看在這位要教授自己的“烏夏帽子大佛爺”有多少。
    他止學習眼前這一部分。
    無有想到他在學習“心燈喜金剛密續”的時候,忽而頓悟!這便是積攢了無數資糧,在“戒定慧”之間,修持即身成佛之道後,在某一個時刻,忽而之頓悟,這一段頓悟,卻無是應別的,而是應他學習的“金剛菩提摩訶大手印”。
    這個金剛菩提摩訶大手印,是寺廟之中的“初代法尊”帶來的無比殊勝的法門,可以觀想“光明本尊”,分為“身之大圓滿”和“意之大圓滿”。
    留在了寺廟之中的,是殘缺的大手印。
    “初代主持法尊”為陸峰灌頂的“身之大圓滿”,最後卻是少了“意之大圓滿”。
    所以陸峰得到的,亦是不齊,後來便是修持了“寶帳怙主”,二者亦不太服帖。
    到底並非是同樣的“大手印傳承”。
    止到了現在,陸峰卻豁然開朗!如何能不開朗?便是“初代主持法尊”修持的“大手印”,也並非是他自己創造的頓悟之法。整個“大手印”的傳承,還須得從根子上尋來——和“蓮花欽造法寺”還是有些幹係。
    特別是“初代主持法尊”的“金剛菩提摩訶大手印”。其光明本尊,便為“普賢王如來”,又應其是生起來了“拙火定”的緣故。
    這“金剛菩提摩訶大手印”其實和“喜金剛密續”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止後來,傳遞到了“諸法本源之寺”的時候,經過了一些傳承上的微微改變。
    分為了“身之大圓滿”和“意之大圓滿”。
    且“意之大圓滿”的本尊,化作了“寶帳怙主”。
    止“喜金剛”是為“拙火修行之源頭”。到了這一步,陸峰便是接受灌頂,亦無是如最早那般。
    三年修習的時間,陸峰卻是陡然清楚,他的“金剛菩提摩訶大手印”修習,方才有了完全的“不共”之相貌。
    無有顯示出來了老態!
    哪怕是“身之大圓滿”,皮囊亦無有可能真個和“法性”一般,如如不動。
    止“色身”而已。
    到了最後化作了“虹光身”,“色身”止會留下來一二殘骸。
    其餘之法性,便化作“虹光身”而去。
    所以若是陸峰留在此處,再如同上一次一般,是過了一個饒迥,是過了三個饒迥。
    那麽就算是他,臉上到底亦會染上了風霜。止陸峰修持“喜金剛密續”,卻豁然洞開。
    原來如此。
    卻是八瓣蓮花象征著打開的八道經脈,產生的八種大樂智慧,還無至於修持到了“大樂”的時刻,陸峰其實便就有了想法。
    ……
    止距離陸峰進入了“時間之輪”中一日。
    距離下第一場雪還有一個多月時日,距離新年還有四個月將近五個月的時間。
    “草原”之上,氣氛就好像是有人朝著正在熬煮大鍋水裏麵,倒上了一層油脂。
    於是啊,有些東西開始浮現了上來。
    “蠢蠢欲動”了起來。
    最先動作的卻並非是別人,卻是“汗王”家族。
    止除了他們,“劄薩克家族”亦有異動。
    無過於要發生甚麽事端,所有的一切源頭,都是在“紮舉本寺”之中。“草原”上的這些大勢力,卻不像是“阿布曲州”的那些“宗本貴族”那樣無有見識,畢竟現在傳出來的所有“風言風語”,便是他們都無可得知是從甚麽地方傳出來的。
    所以亦無能不想到最不妙的情況——這一切便都是一個簡單的“引魚上鉤”的策略。畢竟一位“法王”圓寂轉世的消息,那是最為隱秘的消息,無有之一。
    就算是菩薩的風馬,也傳遞不來這樣的消息!可是這樣的消息就這樣落在了他們的耳朵之中。
    這如何能叫他們不緊張。
    那寺廟之中傳不出來確切的消息,無論是誰,都無敢於“輕舉妄動”。
    可是誰人敢那般“大模大樣”的去詢問“法王”的健康問題?
    止能用自己的雙眼看。
    看不得“法王”,就看“法王”身邊的人。
    丹羅仁巴堪布——便是陸峰的老熟人了,他的這堪布任滿,卻是要卸任了自己的這“堪布”職位。
    止就算是丹羅仁巴無再是“寺廟的堪布”,他卻還是寺廟的“長老”。
    曆代的“堪布”卸任之後,都會進入“長老團”。成為了寺廟龐然大物之後的“黑影”。
    廟子之中,“長老團”是隱藏在了各位長老,神殿之後。
    大家止都聽說過這樣一些大佛爺,可是見到這些大佛爺——卻須得在“主持法王”圓寂之後的那一段時間,方才可得見了。
    丹羅仁巴堪布和“紮舉本寺法王”並不相同。
    他無須得經曆了既定的圓寂轉世。
    ——他須得承擔的業力和因果,自然是無有“法王”那般的深沉。
    他距離圓寂的時間,可遠的很。
    更重要的是,丹羅仁巴堪布是廟子之中的勢力,和另外兩端——劄薩克家族、汗王家族,都無有太大的幹涉。
    止如今寺廟之中著那一股子“蠢蠢欲動”的神情,他亦有些感應。
    止這些卻和他無有幹係。
    走在了寺廟的路上,他便遇見了一個熟悉之人,卻是那“戒律長老”!
    “丹羅仁巴”見到了“戒律長老”,卻須得朝著他行禮了。
    應他已經並非是“堪布”,見到了“戒律長老”,便要開始行禮,脫下來了自己的帽子。
    “戒律長老”就受了他的“脫帽禮”,亦無有倨傲:“丹羅仁巴上師,和我來罷!”
    這一回走的路,卻並非是去往“長老團”要去的“措欽大殿”,這是通往了“主持法王”寢宮的地方,止見到了這明顯不合理的路,丹羅仁巴無有多說出來一句話,他就自然的跟在了“戒律長老”的身後,見到了“主持法王的管家僧”。“管家僧”讓開了道路,丹羅仁巴朝著那些安然落在了寢宮屋簷上的鳥雀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從此間走了進去。
    見到了“主持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