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非比尋常的“拉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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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在這上麵的“鐵碑”之上,散發出來了種種大刑之模樣,化作了“戒律”,想要對陸峰處刑,止陸峰此刻卻安然無恙,“慈悲法體”不沾此間的諸樣刑罰,甚至陸峰還有時間來點評一二。
    “好濃烈的咒力,這些咒力不止人力,還有些許旁的力量。
    但是和‘血海’的力量相比,這上麵的咒力卻並無有那般的恐怖和本源深邃。
    反而像是借助了另外一道大力而來。
    鐵碑之上——”
    便是說到了這裏,陸峰便是住嘴不言。倒並非是他害怕了這“大律”,是他想起來了那一雙雙手臂,此刻心中亦開始搖晃了起來,“人皮古卷”幫助他壓製住了心情的激蕩,那一種致命的可怕,便是叫陸峰都蹙眉。
    保不齊在這“鐵碑”之後,就是這樣的存在,但是此刻陸峰要是不越線的話,他麵對的就是“鐵碑”,這其實亦是對他的保護。
    想到了此處,陸峰的手微微觸摸著“鐵碑”,無有繼續動作了。
    他的手可以從此間伸出來,穿過此物,來到了別處。
    陸峰止是將其中的“意”提取了出來。
    俄而之間,在他的麵前,便是一張威嚴的黃帛紙,左右兩邊就是布帛。
    隨後,此物熊熊燃燒之後,化作了一方大印。
    狠狠地朝著他蓋了下來!
    陸峰無有畏懼,反手而上,一隻手擒拿住了此物,雙方角力,陸峰的力道明顯更大一些,將這金印幾乎都要捏碎!便是在這個時候,從這金印之上,衍化出來了一尊“重於泰山”的寶瓶,落在了他的身上。
    饒是陸峰,這一次都無有一次拿下此物。
    膝蓋微曲。
    不過很快他便挺起來了自己的腰腹,將二者俱都捏碎,捏碎之後,二者之間生產出來了大量的“刑罰”!陸峰背後的“佛輪”之間,將這些“刑罰”俱都緩緩消化,但是自始至終,那個“鐵碑”,都無有消失。
    還是聳立在了此間,甚至和“草原”之上大量的地脈,都相互勾連,形成了一條完整的體係,陸峰能感覺到和自己種下來的那一棵樹木,都勾連在了一起。
    隨即,陸峰不再管理其餘事端。
    將“鐵碑”徐徐推舉了起來,托舉在了自己的頭頂,上麵的種種刑罰大律,俱都被陸峰背後的“佛輪”化用,落在了“地獄道”之中。
    “地獄道”之中,石頭柱子徐徐聳立了起來,完整的“地獄道”給予了陸峰更加深厚的基石。
    這便是陸峰平素無有積極療愈的原因。
    應無須得陸峰特意的去“療愈”自己的傷勢。
    他的傷勢會隨著修為的進程,緩緩彌合。
    直至無痕。
    不過這一次,“鐵碑”之上的這諸般“刑罰”,並非是這“鐵碑”本身!不過是“源頭雪山”和“雪山融水”的關係,但是就算是這“雪山融水”,亦有可取之處。
    以陸峰的能力,想要完全的將這“刑罰大律”化作了“戒律”,化作了“刑罰”,融合在了自己的“佛輪”之中,亦須得時日。
    故而在這個時日之中,陸峰便是一動不動,留在了此間。
    等到事情的結束。
    陸峰能感覺到“草原上”風之中的某些東西,應他的所動,都開始朝著他這邊聚集,並且幾乎化作了實質。
    等到了他須得這些力量的時刻。
    這些力量,俱都會出現!
    “當年施行了無有多少年的大律——止我以甚麽樣子的形象施展呢?”
    陸峰想到這裏,再度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他攪動起來了整個“草原上”曾經存在過的“嚴苛律令”——便是他在“財寶天王”的廟子之中,聽到的那些僧人所言,嚴苛的律,還有那些放貸的人——陸峰並非是放貸的人,但是他的確是想要施展嚴苛的律。
    戒定慧,戒定慧,陸峰想要施展這嚴苛的律,自然是希望所有僧人都一心向佛,即身成佛。
    離開了這火宅。
    亦是慈悲,所以陸峰很清楚,得到了此,他是不可能不放下的,但是想要消化了此物,他還須得一些時日,好在寺廟想要帶回來“主持法王”的“轉世佛子”,亦須得一些時日。
    在“主持法王”的“轉世佛子”不回來之前,無人會來打擾陸峰,陸峰盤膝坐在了原地,整個人都封閉了起來。
    ……
    “紮舉本寺”,寺廟之外。
    “紮舉本寺”的關閉寺廟,叫整個草原上的體係網絡都產生了應激反應,各個寺廟俱都嚴陣以待,唯恐在這個時候,會出現了甚麽他們不希望發生的事情。
    但是此番事端,卻並無發生在寺廟之中。
    而是發生在了寺廟之外。
    大日已經西沉,再過不久時間,整個草原都會籠罩在了黑暗之中,彼時,無有了“主持法王”的草原上止會更加的混亂和可怕,平日不常見的“厲詭”,都會從黑暗之中出現,所以到了彼時,整個草原上都是混亂的。
    也許是亂中有序罷,“拉康”此刻便站在了發黃的草場旁邊,無有過去,他在一處低矮的小山丘底下了馬,眼皮子底下流出來了眼淚來,拉成了兩串。
    他撫摸著自己的愛馬,輕輕地放倒了他,隨後一刀子結果了這馬的性命,將自己的嘴巴壓了下去,放在了傷口上。
    不久之後,
    “拉康”抬起了頭,輕輕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邊。
    他撫摸著死去的馬兒,隨後開始了哼唱起來了一首歌曲。
    便是在這歌曲之中,他拿出自己的小刀,從這馬匹的肚子上割開了白紅的皮肉,掀開之後,自己鑽了進去。
    片刻之後,這一隻馬兒就自己站了起來,重新活轉,朝著遠處撒歡跑了過去。
    便是不久之後,立刻就有人發現了他。
    草場上的一切,都是有主人的。
    便是草場之上的風,都是有自己的主人的,所以“拉康”並不擔心這一匹馬兒在這裏“無依無靠”。
    應在來之前,他就是將一切都想好了,這馬兒的屁股上就有烙印,看到了這烙印,那些愚蠢的人會將它帶回了馬廄之中,到了那個時候,便是他去做事的時間了。
    夜幕很快就降臨,一切都如同“拉康”想的那般,差巴揮舞著鞭子,將放馬的奴隸抽的半死,並且將“拉康”收了回去。
    半晌,入夜,風沙帶著石頭從遠處鋪天蓋地的撲了過來,連天上的星鬥都躲閃的不得相見。
    “吉多嘉布”現在的家主便在自己的莊園之中,不安的踱步。
    在他的身邊,兩排僧人便都坐在了兩邊,為他祈福。
    “不行,不行,眼皮子跳的越發的厲害了。
    你們都要了我兩盆血,一副濕腸,一副幹腸,一副肝髒!怎得還無有效果?”
    吉多嘉布·熱裏多吉有些煩躁的摘下來了自己眼皮子上麵的兩張紅紙,對著那底下正在念咒的僧人說道:“都到了這個時候,叫外頭那些僧人做完了儀式就停下,我要你們請動了家族裏麵的‘護法神’。我的心裏不安的厲害。
    你們還要甚麽,寫出來,我叫管家給你們去找!”
    “是,是!”
    底下的僧人連連稱是,開始拿出來了一張卷軸,用細密的毛筆寫了出來。
    說話的功夫,吉多嘉布·熱裏多吉再度聽到了外麵獒犬的叫聲,聲音洪亮宛若驚雷!
    外麵有人影綽綽。
    吉多嘉布·熱裏多吉越發的不安了,他對著外頭喊道:“都滾了進來,難道要我在你們這些畜生皮子上麵再來上兩鞭子你們才來麽?
    在外麵繞甚麽?”
    他怒吼吼的喊道,立刻,管家從門外進來,吉多嘉布·熱裏多吉餘怒未消,問道:“發生了甚麽事情?”
    吉多嘉布·熱裏多吉稍微壓製了一下心頭的燥火,管家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眼色,說道:“老爺,達喇方才又咬了兩個差巴。”
    “我的達喇!該死的差巴!賤骨頭的東西!”
    吉多嘉布·熱裏多吉握緊了自己腰間的鞭子,緊張的問道:“我的達喇如何了?”
    “還是一直朝著一個方向吠叫,誰都不敢上去。
    便是平日裏麵的狗奴上去,也都被它一口咬死。
    屍體還都熱騰騰的冒氣哩,現在連鎖鏈也栓不住哩,老爺——”
    管家小心意地說道,一邊說一邊看自家老爺的眼色,卻發現自家老爺聽到了這話,神色明媚了起來。
    吉多嘉布·熱裏多吉一把手握住了旁邊案子上溫熱的青稞酒,裏麵還融化了些酥油。他將這一杯酒倒進了嗓子眼裏麵,隨後便睜大了眼睛,指著管家說道:“你,你叫那些賤骨頭的差巴帶上人,去那個方向看看。無論是遇見了甚麽,是奴隸還是牛馬,全部都殺了,連那處的草場,都燒成白地!
    還有,還有——”
    吉多嘉布·熱裏多吉心中忽而冷靜了下來,有了思路,他反而心中安定。
    如此看起來,應是有人想要借助了這個特殊的時間,前來殺他。
    這樣來說話,卻是小看了吉多嘉布家族了!
    “上師。”
    他目光陰沉的盯著在場的一位“上師”說道:“你也去,燒成了白地之後,便朝著上麵撒鹽,這一片地,我吉多嘉布家族都不要了。
    還有,帶上了這一次的‘護法神’一起前去。”
    “是哩,老爺。”
    那上師不敢怠慢,立刻跟上了管家一起出去。
    吉多嘉布·熱裏多吉轉動著自己手邊的念珠,來回踱步,還是有些不安。
    達喇是他家的獒犬,亦是他家的守護神之一,是他們的的祖先在家族最為鼎盛的時候,用了一百個奴隸,一百隻羊,一百隻犛牛,還有五個莊園和草場喚來的“龍”。
    是請了當年“蓮花欽造法寺”這一部派的大寺廟大僧人,從當時的大雪山上,帶下來的一隻“龍”!
    這一隻“龍”止有在臨死之前,才會離開了他家的莊園,帶回來一隻小的“獒犬”!
    然後這一隻老的“獒犬”,就會死去
    故而每一隻獒犬,其實都是“龍”!
    都是大雪山之上的守護神本尊!
    故而它如今吠叫的這麽厲害,那一定是家裏出了事情。吉多嘉布·熱裏多吉走了些時間之後,心裏再度開始打鼓,於是乎,他快步的從這屋舍之中走了出去,背後的幾位上師俱都跟著他,吉多嘉布·熱裏多吉來到了犬舍,便是“龍獒”,是有自己的房舍的,在房舍前頭,熱氣騰騰的躺著幾個屍體,可以看得出來,這“獒犬”止是咬死了他們,無有吃了他們的意思。
    “龍獒”還是不安的在那處吠叫,唾沫星子飛濺。
    其餘的奴隸俱都弗敢於上前,便是見到了自己的“護法神”,吉多嘉布·熱裏多吉走了上去,他的脖子上掛著一個骨哨,便是吹動著骨哨,後頭的上師亦吹動著“罡洞”,“龍獒”方才稍微安定了下去,立在了寒風之中,整個“獒犬”上下都蒸騰著“熱氣”。
    吉多嘉布·熱裏多吉走過去,抱住了它。
    它比一般的牛犢子都要大,和草地笨不同,那完全就是一隻“龍獒”,渾身上下俱都是雪白之色,無一絲雜色。
    是一種純粹的猛獸。
    止嘴角淋漓的鮮血叫人害怕。
    吉多嘉布·熱裏多吉抱住了“獒犬”,輕聲的對著它哼唱歌謠,隨即說道:“我已經叫了人過去,殺了那裏頭的人和牲畜,一把火燒了那間,你不要怕,你不要怕!”
    孰料便是這句話說完了之後,“獒犬”再度掙開了吉多嘉布·熱裏多吉的懷抱,繼續開始朝著外麵吠叫了起來,這一番,吉多嘉布·熱裏多吉再也不能站定,他陰沉著臉說道:“解開了他,叫廟子裏麵所有的上師都來。”
    說罷,他看著顫顫巍巍的奴隸前來解開了鎖鏈,旋即拖著“獒犬”走向了自己的地庫。
    “我須得三盆血,還有十副幹腸,十副濕腸,產婦的頭發,嬰兒的頭發,男人的頭發和指甲——”
    吉多嘉布自如的說出了自己所須之材料,走向了“地庫”所在,便是行走的時候,他忽而一頓,想要說些甚麽——許是想要叫家裏的人躲一躲罷,不過最後還是無有說出來,自顧自進入了地庫之中,和他一起進入的,還有諸多的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