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商議,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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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朕”字,便是“晃晃天威”,止是如今這“天威”無根之木無源之水,戾可剛猛,不可持久。
    但是要將這這十九道“碑文”豎立下去,便是為“草原上”的所有僧人,設立了“戒律”。
    從上到下,便是“主持法王”,亦要受到規矩。
    便是以陸峰現在的身份,自然是可以為一座寺廟,乃至於十座寺廟設立了“戒律”。
    但是他要是將此物插在了“草原上”,那麽他就是為“草原”的豎立規矩者。
    這樣大的因果,他是以甚麽身份設立下來呢?
    是全盛時期的“紮舉本寺大法王”,還是諸般敕令封號完全的“大法王”之上哩?
    都不行。
    他和“法王”並無幹係,此事情涉及到的因果太大,業力太多,桎梏便像是牛羊身上的繩索和印記,不得掙脫。
    想要甩開,便是不合情理。
    但是這些“碑文”,亦不是完全無用。
    便是以他的慈悲,約束十座寺廟,亦是約束。
    小善亦是善,小惡亦是惡。
    陸峰將這幾碑文收起來,俄而之間,陸峰似是聽到了動靜,不過轉手須臾之間,手中的“碑文”之一就化作了大辟之刑罰,化作了“斧鉞”之刑具,宛若是禮器一般之物,止從此地遙遙而過,便是已經到了“拉康”的頭頂上。
    一下,“拉康”被這“斧鉞”剁成肉糜。
    ——卻並非是陸峰所為,是他一刹那之間,化作了“肉糜”。
    連性魂都無有逃脫。
    亦就是所謂的“身死道消”。
    但是一擊即中,遇見了這樣的場景,陸峰心中無悲無喜,止是多看了一眼。
    “並非是逃走,是死了。
    但是‘拉康’本人無有死於那處。
    他還在——也並非是化身,分身之流,也並非是神通法術,而是事情就是如此。
    在那多達日大雪山,你亦得到了緣分麽?
    是甚麽時期的‘巫教’典籍?
    還是說,你也和‘神靈’再度扯上了關係。”
    陸峰無有在意這件事情。
    這“斧鉞”的餘波蕩漾到了遠處,陸峰能感覺得到,甚至是“蕩漾”到了“佛棄之地”,到了那處,他這個“菩薩”,卻也“鞭長莫及”,除非是自己追過去。
    “不急,不急,終歸是要去的。”
    陸峰如是說完了之後,再度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來了“神牌”!
    在他的身後,“碉房”一樣的“當鋪”綿延出現,其範圍無知擴大了多少倍,這一次,卻在這當鋪之中,出現任何人。
    “二位,可認出此物?”
    陸峰詢問旁邊的二位“道人”,二位“道人”說道:“雖然不識得,但是此物我倒是知道。”
    不認識字後麵代表的意義。
    但是認識此物的“形”。
    就算是彼時中原不許底層的兩族相互見麵,可是他們這些道人,卻是例外,規矩從來約束下麵,能夠約束上麵的卻不多,更何況便是新創之法,亦有舊道的影子,這“神牌”,他們認出來了,這卻是“神道寄宿之法”。
    此物就是“神牌”,亦是“墳碑”。但是在這“神牌”之上,卻還多出來了諸多“本源”。
    和“儺”類似。
    亦和“巫”有關。
    但是這上麵的這“公”——
    兩位“道人”亦算得上是“往來無白丁”的人物,可是這些“公”,他們無有聽過,不過聽到了“討命詭”的這事端,一位道人倒是想到了些甚麽。
    卻是一樁舊談。
    是某地“呼圖克圖”上書中原大皇帝,說有人“勾結上下,性害僧侶,戧戮牧民,行不法之害事”,祈望“大皇帝憐憫”,不過最後亦被駁斥了。
    中原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和他們無關,是這些僧人的事情。
    亦就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對佛高利貸。”
    陸峰聽著他們的話,倒是明白了,中原對於草原和“密法域”,俱不信任,特別是對於一呼百應的僧人,更是如此,但是現在這“神牌”之上的人,甚麽甚麽公?
    不認識。
    三尊“神牌”,上麵俱有“詭韻”流轉,陸峰不語,止是隨手將他們丟在了自己的“佛輪”之中。
    這便是“流”!
    流放。
    不過在“流”之前,陸峰亦閉上眼睛,他的“脈輪”之中,大解脫力滔滔如河,這些“神牌”進入了他的“佛輪”自然,自然無可能是簡單的被“流放”了。
    無須得多少時日,他就會“庖丁解牛”一般,知曉這“神牌”的密。他背後的這“當鋪”被他的“大解脫力”浸潤之下,逐漸消失在了此間,卻是緩緩的沉入了“地脈”之中,宛若是放在了水中的“紙船”,飄忽而去。
    此刻,陸峰便是自然而然的脫離了這當鋪,在“地脈”的另外一頭,自然會有人接手了此物。
    不是“陸道人”,還能是誰?
    這些東西都和“陰山”和“中原”有關係,那麽這就和陸峰無有幹係。
    至於陸峰的修為境界,並無有應上一次被“翻天倒海”從“三地菩薩”的程度上擊退,便失去了再往上的本領。
    “智慧”還在,“慈悲”亦留,“根基”未損。
    不算失敗。
    但是想要再往上,以陸峰的身份,還是不足,但是並不是說陸峰現在的這些積累是無用之功。
    不過“厚積薄發”。
    止如此——
    希望“甘耶寺”的因果,無至於連一位菩薩都無可奈何罷。
    陸峰心中所想甚多。
    不過轉念而來,雜念皆消。
    到了此時,陸峰方才有時間騰出手來給“卓格頓珠”寫信。
    無過於在寫信之前,趁著這少見的閑暇時餘,陸峰拿出來了從“紮舉本寺”之中,得到的“甘耶寺”三分之一的傳承,有一件事情陸峰想要做很久了,便是完整的“甘耶寺”傳承,到底是在哪裏耶?
    他得到了三分之一。
    “卓格頓珠上師”得到了三分之一。
    還有三分之一,還能藏在何處哩?
    平時都無有時間騰出手來,處置了這件事情。
    現在有了時間,自然是要查查的。
    “菩薩”並非無所不知,但是亦不可能甚麽都不知。
    便是在這個時候,陸峰坐在了這“官邸”的精舍之中,背後無有大菩薩的“唐卡”,亦無有念咒打卦,止是將床桌——亦可以稱之為炕桌上的鎏金雕刻火盆子拿在了手上,放在地下。
    將一張紙用引火器點燃,隨後他吩咐外麵的僧侶,為他尋來一些用以“煙供”之物。
    “煙供”的草木,講究亦多。
    有些須得陰幹,有些須得曬幹,有些要半幹不幹,手一掐要能有些“濕意”。
    還有的草木,對於其生長在甚麽地方,亦有要求。
    有的還須得念咒,方才有用。
    所以平時都會有大量“看不見”,亦或者是“不被人見”的僧侶來處理這些事情,不過好在“紮舉本寺”是一座大寺廟,哪怕是處於混亂的期間,但是“永真菩薩”要的東西,必不可少。
    便是送,亦是“倉稟長老”親自送過來。
    止此刻,當真是“此一時彼一時”。
    但是二者均無有甚麽“害羞”,“不好意思”的神情。
    應這“草原”和“密法域”,就是如此,僧官官職尚且在血親之前,何論其餘哩?就和陸峰穿越過來之前,一些之中說的,主角修為小的時候叫別人前輩,一個修為之後,稱呼道友,修為更高了,別人反過來叫他前輩一樣,。
    怕此人曾經是幫助過的師、長,亦是如此。
    這在“密法域”是極其的稀鬆平常之事情,宛若是吃飯喝水一樣。
    所以智慧光見到了陸峰如是的樣子,大禮參拜,心中更是無有任何的不睦。
    陸峰將這些東西收在了精舍之中,關閉了大門,窗戶。
    那點燃的火還在熊熊燃燒,但是在燃燒之中,這可以叫這火焰燃燒的紙張已經化作了灰灰,可是大火不但燃燒的越發的旺盛,還變成了金色。
    將這些尚且無有幹透的柏油枝放在了火盆之中,叫其熊熊燃燒,頃刻之間,整個精舍之中就煙霧繚繞。
    不可見人。
    但是在這樣的“濃霧”之中,無論是陸峰,還是兩位“道人”,亦或者是“白瑪”,俱都安住在了此間。
    神情自然。
    陸峰以一種“金剛座”的方法,坐在了這“火盆”之前。
    他動作不疾不徐,開始將蘇合油倒入了火中,火焰無有更高,但是煙霧的確是更多了。
    陸峰就是如此的端坐,無有念咒,無有捏印。
    但是在他的心中,種種念頭之內,自然有陸峰以“金剛座”,手持“蓮花印”,或者是“不動劍印”,或者做“智拳印”,“釋法印”。
    如是種種。
    在和煙霧從濃霧開始朝著白霧變化的時候。
    陸峰將準備好的青稞和酥油糌粑丟入了“火盆”之中。
    更多的火焰和白霧都出現在了此間,時間亦到了!
    在此時,陸峰朝著外麵徐徐的吐出來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有十個風瑜伽這樣長,隨著陸峰的氣息蔓延到了這“煙霧”之中,這本來濃烈的煙霧忽然開始了變化,開始流轉。
    開始變得“濁清分明”。
    兩位“道人”不錯珠的看著這個場麵。
    “白瑪”閉著眼睛為“尊者”祈福。
    陸峰無有在意他們,他鼓起來了自己的腮幫子,將自己所有的“念頭”都從自己的嘴巴之中吐出來。
    他的目光看著眼前的這些流轉“白霧”。
    在這些“白霧”徐徐流轉時間,整個白霧忽而的化作了一座莊園的樣子。
    這莊園上下人員整齊,掛著三色的法幡,差巴們騎馬在了高頭大馬之上,草原上雪山的這邊,到了雪山的河穀那邊。
    偌大的莊園,栩栩如生。
    此地本來是無風的。
    但是隨著陸峰那長長的出氣,整個場麵又發生了變化,白霧旋轉之間,這些“莊園”被吹得消失不見,再度出現在了此處的,卻是徐徐行走的馬匹,還有馬匹之上的差巴。
    畫麵快速流轉。
    還有那座雪頂熠熠的大雪山。
    在看到了大雪山之後,整個畫麵開始更加飛速的流轉。
    就好像這“白霧”自己開始做“胡炫舞”,不斷的轉動了起來。
    隨著這樣快速的變化,畫麵忽而一轉,竟然從這寬闊的草場之上穿過,從那細密的碉房之中穿過,從那一座座的寺廟之中穿過,直接撲到了那一個人的臉上!
    “拉康”的臉上!
    一張臉,上同房梁下到地麵,叫陸峰看了一個一清二楚。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
    “拉康”似乎發現了甚麽。
    朝這裏一個瞪眼。
    隨即,“火盆”之中的火焰就熄滅了。
    陸峰亦停了下來。
    那些煙霧無人管理,化作了“濃煙”的形狀。
    滾滾濃煙從不甚嚴實的門縫和窗戶縫裏麵飄了出去。
    看上去宛若是此地失火了一樣,煙火衝天,原本的白霧化作了濃濃的黑霧,不成樣子,失了體統。
    陸峰走了過去,打開了窗子,叫這些煙氣都自己溜出去。
    隨即,他將桌子上的筆墨拿起來,在上麵畫出來了一個“符號”。
    這是他在莊園的“馬屁股”上看到的烙印,隨即將其留在了桌子上,不消片刻,這一張紙消失不見。
    陸峰對此見怪不怪。
    “最後的三分之一,浸流落在了‘拉康’的手裏。
    他現在卻是在一座莊園之中。
    並非是自己的莊園。”
    過了片刻之後,陸峰就得到了確切消息。
    自言自語說道:“多德拉傑布家族。”
    旋即,“黑天紅蓮大法師”亦將關於“多德拉傑布”的事端傳了過來,不過他知道的亦不多,“多德拉傑布”明顯是比不得“天旦康卓”家族的,他是和“吹忠”家族有幹係,可是同樣是在州府之中,兩個家族之間,亦有親戚。
    “寺廟的法脈,我心中卻已經有了數目,剩下來的兩件事情,就都須得我親自到了寺廟地址,才有見地。
    但是——”
    卻還有一件事情,須得陸峰上心。
    便是“卓格頓珠”的預言。
    “密法域”的“預言”,非比其它,要是陸峰所料不錯,“卓格頓珠”的佛緣,還要在自己之上,他有“密法域”功德加持,就和曾經的自己一樣。
    諸事不避,百邪不侵。
    故而二人再度相見,必定有一人圓寂在那“崗下”。
    那崗下,就是一座山下。
    二人有一人圓寂,圓寂的未必不是他陸峰。
    畢竟他止“二地菩薩”,並非如如不動的真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