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好事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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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走就走,便是陸峰已經無須得再告訴了誰人這件事情,止不過是寺廟之中走脫了一個僧人,“官邸”門洞開,叫人發現此處已經“人去樓空”。
    陸峰坐著“白瑪”徐徐離開。
    但是“十方獅子林”之中,卻又留下來了一位主持寺廟事務的僧人。
    一道道的新“碑文”,重新落在了“十方獅子林”的“碑林”之中。“戒律”從這“碑文”之中蔓延出去,彌漫在了整個“十方獅子林”的範圍之中,最後又網羅成為了織網。
    鋪蓋在了那處,如風如霧。
    無去知會“紮舉本寺”的“轉世佛子”。
    他知道“轉世佛子”知道他的離開,“轉世佛子”亦知曉“永真”知道他知道自己離開。
    在陸峰離開之後,止無過於是一場翻山越嶺的時間,“十方獅子林”並周圍的諸多寺廟,都被冊封於“永真”。
    這便是“紮舉本寺”要在寺廟之中,再度扶持出來一股子勢力,不符定理的。但是話又說回來,“密法域”和“草原”永恒不變的定理就是,大佛爺說的話,便是道理,此間從“紮舉本寺”出來的命令佛諭,自然是“長老團”和“轉世佛子”共同的意思,止其中誰的意思表示的大,是另外的事情了。
    事情一出,自然有僧人朝“諸法本源之寺”報備。
    “草原”上的“紮舉本寺”之稀奇之處,便就在於此處。
    這樣的事情,止須得朝著“諸法本源之寺”報備即可。
    無須其許可。
    陸峰知曉之後,摸了摸自己身邊“寶珠佛子”的額頭,他朝著“紮舉本寺”討來了“佛子”,不費周章,“寶珠佛子”便是跟在了他的身邊,學習佛法。
    穿越“大冰川”,他便是帶著三個人。
    “真識上師”,
    “才旦倫珠”,
    “寶珠佛子”。
    其中“才旦倫珠”和“寶珠佛子”是他須得時時刻刻放在了身邊的弟子,至於“真心烏察蘇拉”,她屬於草原,並不屬於“密法域”。故而她留在了“草原”上,自然有另外的自己和“陸道人”一同來教導她。“真識上師”辭去了“十方獅子林”的“戒律長老”之職位,他對於自己和“才旦倫珠”同生共死的預言,無有任何的懷疑。
    “羅仁老爺”的“神巫”預言便是如此這般,在“密法域”就有諸多這樣的事情。
    預言就是預言。
    並無會應預言者境界的高低而產生改變,譬如“羅仁”,“羅仁”放在了此刻,便是所謂“上不得台麵”,止他的預言,卻和他的“境界”無有太大的幹係。
    見到“永真菩薩”和“才旦倫珠”要離開,“真識上師”便懇請跟隨。
    止陸峰已然是明白了他的心意,他其實無是要跟隨陸峰,是要跟隨著“才旦倫珠”,從某一方麵來看,他亦是“才旦倫珠”的教師。
    “善。”
    陸峰應允。
    他穿著紅色的僧服,以“十方獅子林”紅衣僧的身份,跟在陸峰之後。
    彼時,他們正在穿過“大冰川”。
    他們便是要一口氣通過了此間。
    昨日大日還無有落下的時候,他們就去“龍出氣的山口家族”休息了一晚上。
    在那裏,“龍出氣的山口家族”早就知道了他們的到來,已經用了熱乎乎的“酥油茶”和“青稞糌粑”來招待他們。
    今日一早,天還無有大亮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安排了仆從從“莊園”到了幾個路上的“稅所”之中,都安排好了吃食,叫陸峰他們一路走去,陸峰在路上一心二用和“寶珠佛子”與“才旦倫珠”說話。
    陸峰已經做了準備。
    到了最後,“十方獅子林”便是“寶珠佛子”的,“寶珠佛子”會從“民間法脈傳承”變成了受到承認的“呼畢勒罕”傳承,每一任的“總法台”,俱都會是“寶珠佛子”,直到寺廟覆滅,亦或者是這一法脈被剿滅,取締。
    “白瑪”走的安穩,
    巨大的“白犛牛”之上,陸峰和“寶珠佛子”對對而坐。
    陸峰看著“寶珠佛子”,已然是將話語都說的清淨,將其中的厲害俱都分曉的清楚了,他之所動,一部分便是為了“了結因果”,故而此刻卻是到了“寶珠佛子”決定之時刻。
    陸峰鄭重其事,認真說道:“我可為你的‘本尊上師’,傳授你成佛之道,助你成佛之基。
    可是我的成佛之道,和你想象的又有不同,我的成佛之道,從‘戒’上入手,卻是要比現行的寺廟之中的‘戒律’,還要森嚴。
    戒定慧,戒定慧,我的戒,分外的嚴格。
    便是你依從了我的戒律,有朝一日,可能亦會有密法域不容你,草原不容你之可怕凶險事情,我傳授給‘才旦倫珠’慈悲,所以你若是作我的弟子,我便會傳授你‘咒力’。
    草原上,密法域如何,我知道你心中亦清楚。
    不同部派之間的攻伐,亦或者是一把火燒了廟子,又或者是舉起來了屠刀,殺光了僧人。
    我的法,你學習之後,可能比部派不同還要凶險。故而我便將言語說在了前麵,便看你到底是學不學。”
    陸峰緩緩說罷,“寶珠佛子”眼珠子亮晶晶的,他說道:“我願學!”
    “好!”
    到了這般時節,便是你想了三天之後再答應也好,還是說你即刻答應也好,俱都是你應答了。
    陸峰便無再追問,說道:“那等到了安定處,我便為你‘灌頂’。
    那時候,你便是我的徒弟,我是你的‘本尊上師’。
    到時候,我傳授你法門,你的顯宗學問學習的如何了?”
    他便再度開始考學“寶珠佛子”的顯宗學問,至此,陸峰再收一弟子,他決心教授這位弟子“戒律”!
    一旦學習,便成根基,欲要成為菩薩,“戒律”亦是成佛之道,但是想要在草原之上界定了這樣的“嚴苛戒律”,路途漫漫,功德無量。
    自然,
    凶險也異常。
    便是有了“陸道人”和“真心烏察蘇拉”輔助,亦困難重重,難見天日,但是陸峰亦知道,“寶珠佛子”心中清楚。
    成佛,本來就是一件極其困難之事。
    便是“密法域”的上師們,將積攢資糧的方法短到了“一世”,無須漢地佛法這樣動輒便以“劫”計數,所以稱之為“即身成佛”。
    故而用以體現自己的“殊勝”和“不共”。
    可是即便是如此,不提“中陰成佛法”,止是說“即身成佛”之中較為簡單的“虹化”,有記載的“虹化”之僧人,以芸芸諸僧來看,又有幾何?
    修持成了“如如不動”法性的,又有幾個?
    並無多少,滿坑滿穀的僧人,“即身成佛”無有幾位,便是有記載可言的“菩薩”,亦為數不甚多。
    故而“寶珠佛子”知道自己有了“永真菩薩”這樣的“本尊上師”,是自己“一百輩子修來的福分”。
    真實不虛。
    以一位菩薩做“本尊上師”,便是“穩賺不賠”的事情。
    便是後來修行到了“虹化”的時候,亦可入了自己本尊上師的“淨土”。
    甚至於要看自己的“本尊上師”,最後修行到了甚麽地步,若是修行到了狹義上的“佛”的地步,便是來生降世到了他的淨土之中,做一個“永不退轉的菩薩”,亦並非是癡心妄想!
    故此,寺廟被滅,法統被除的諸多劫難,亦無過於是“可能”二字罷了!
    不足為懼!
    陸峰亦無意探究“寶珠佛子”的真心,他們行走到了“大冰川”之中,原本的“大冰川”,又見風雪。
    陸峰見狀,止再度擺手。
    “不去,不去。”
    說話之後,這一番無有甚麽東西來胡攪蠻纏,這風雪亦都遁去,不再逼迫。
    陸峰騎著“白瑪”,緩緩行過了“大冰川”,止過了這“大冰川”,便是“阿布曲州”。
    陸峰熟悉之地,便是成為了“菩薩”之後,每一年的事情,俱都可從念頭之中出現,“紮薩”和他“永真”的少年時候,俱都是在“阿布曲州”。
    準確的說,是在“阿布曲州”“宗行宗本地區”的“無盡白塔寺”。
    “無盡白塔寺。”
    “噶寧莊園嗬——”
    陸峰遙遙的望著“噶寧莊園”的方向,朝著“宗行宗本”緩緩而去,在他成為菩薩之後,原來須得擔心的——“大峽穀的河穀地”成為“巫教”的寺廟所在地,便迎刃而解,現在他止須得擔心“拉康”。
    止真的如此麽?
    “巫教”便是真的不如佛門了麽?
    誰也未可知。
    不過,
    最了解“噶寧莊園”的,應可能還就是他的“本尊上師”。
    “無盡白塔寺初代主持法尊”。
    “白瑪”遙遙,走在路上,陸峰在路邊搭建了諸多的“瑪尼堆”,在這“瑪尼堆”之下,陸峰朝著天邊去看,說道:“我便又回來了。”
    ……
    夕陽撲血。
    黃衣的學經僧和差役僧們如同牛羊一樣,開始遷移起來。
    “無盡白塔寺”山腰的“碉房”之中,今日下午的課程結束了。
    便是作為“轉世佛子”,一座寺廟未來的“主掌者”,學習亦要極其的刻苦。
    “從早到晚,不得休息”。
    吃甚麽,喝甚麽,都不得自己做主,便是在有些大寺廟之中,“轉世佛子”的吃食是有一個類似於“試藥者”這樣的角色來嚐試一下是否有毒,開始學經之後,早上天不亮,就有早上的早課。
    吃過了飯,下午有下午的大課。
    到了晚上,亦須得打坐念經。
    這樣學習到了一定的程度,會有專門的僧人,拿了藤箱上來,請他打開藤箱開始學習更深層次的“密”。
    是看他是要學習本寺廟之中的甚麽“法脈”。
    “無盡白塔寺”最為著名的,便是“明主大王密咒”和“大手印”。
    但除此之外,當然還有其餘可叫人學習的“法脈”,不過無有這二者殊勝而已。
    還會有僧人熬煮了藥劑,叫“轉世佛子”來喝,不過“明理長老”並無有叫人“試藥”。
    應無必要。
    他並不會毒死自己。
    “明理長老”從碉房之中離開,立刻就有僧人走入了碉房之中。“明理長老”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此間。
    “無盡白塔寺”的“轉世佛子”,到現在還是一個小娃娃。
    但是卻無有夭折的樣子。
    便是偶爾會“不配合”,會“頑皮”。
    這個時候,就會被藤鞭抽打手心。
    打的他哭喊,紅腫,偶爾亦會流血。
    對此,其餘的僧人亦弗敢於言語。
    這樣的“轉世佛子”,便是須得再過幾年,方才會請他去“紮舉本寺”。在“轉世佛子”離開“無盡白塔寺”的期間,寺廟之中便就完全是“明理長老”的一掌之物。
    但那又如何?
    “明理長老”回到了自己的碉房之中,輕輕的推開了不大的窗戶,望向了遠處大雪山上的雪頂,便和當年陸峰做“學經僧”最後時刻仿佛,直到大日落下,各處落鎖,他虔誠的點亮了“酥油燈”,跪在了已經磨得發毛的“蓮花墊”上。
    八寶供桌之上,一盞盞“酥油燈”依次第亮了起來,照亮了“明理長老”的臉,但是就在這樣虔誠的“懺罪”之下,他忽而感覺到了心中一動,旋即,他拿出來了三顆石子開始打卦。
    止
    石頭從他的手中高飛了出去,他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故而他再度打卦一次。
    再得到答案。
    再次拋起一次。
    亦是如此。
    他打卦了好幾次,隨後停手。
    “明理長老”便不說話了。
    便是夜晚到來,此處已經是起來了大風,寺廟上下都已經落鎖了,所以寺廟應是完全關閉了起來。
    但是他猶自不死心,“石子”拿了起來,最後打卦一次。
    石子落在了地上。
    答案他卻早就知道了。
    見到了這地上的答案。
    他忽而釋懷的笑了。
    他忽而的對著外麵喊道:“請智純上師過來罷,你拿著我的手令和鞭子,若是誰不許你開門,你便抽他。”
    “明理長老”說道,門外的黃衣僧自然滿心歡喜的雙手接過來了這“鞭子”離開了。
    “明理長老”坐在了地上,看著地上打卦的結果,重新懺罪了起來,他方才打卦的問題分別是“菩薩啊,我的心動了,是不是最有有甚麽災禍來降臨了?”
    “不是。”
    “菩薩啊,那是不是有甚麽吉祥的事情要發生了呢?”
    “是。”
    “菩薩啊,那這件事情是大吉祥還是小吉祥呢?”
    “大。”
    “那菩薩啊,是不是我最擔心和最牽掛的那件事情呢?”
    “是。”
    “那菩薩啊,這件事情是短日子還是長日子?”
    “短。”
    便是這幾下,“明理長老”便已經知道了這代表甚麽,他想過這件事情——和他最初被分為“主持尊者”和“初代主持法尊”有關係的事情,會在這一世結束,但是他無有想到過,會結束的這麽早,這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