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血債血償
    “同誌們，這場戰爭，我們敗了。”陳宇歎了口氣，“回去隻是送死，我們是人類最後的希望，這份希望，不能在我們手中葬送。”
    “我不得不重申一遍, 我們的使命，是延續人類的文明，希望你們所有人，都能牢記這一點。”
    絕望與悲痛交織著的情緒，在勝利號蔓延。
    毫無疑問，陳宇的話是對的。
    隻是就這樣親眼看著地球一步步走入滅亡, 真的讓人無法承受。
    再次看到有飛行器在空中消融，有個船員忍不住了。
    “我女兒就在地下城！”這名船員站起身, 雙目通紅, 瘋狂嘶喊，“我們敗了，為什麽還要讓我看到這一幕，讓我眼睜睜看著女兒去死，她才六歲啊！”
    “我答應過她，要帶她來我們戰艦參觀的，我不想看到她死啊。”
    他的這些話，沒有人回應，很多人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埋頭哭泣。
    某些事，沒看到還好。
    看到了，心中的情緒就再也無法抑製，噴薄而出。
    “這次觀測地球，不利於我們未來漫長的星空航行。”魏海波歎了一口氣，有些擔憂起來。
    “這正是我所希望的。”陳宇掃視了一下身處痛苦中的船員。
    “你什麽意思？”魏海波覺得陳宇的話沒頭沒腦，又好像另有所指。
    “意思就是，我們還有希望。”陳宇眼中光芒一閃。
    “希望？什麽希望？”魏海波糊塗了。
    這麽絕望的情況下，哪裏還有什麽希望。
    “這三天, 我一直在研究周東陽前輩的筆記本，我在那張設計圖的後麵，發現了一句話。”
    陳宇拿出周東陽的那本筆記本。
    “什麽話？”魏海波納悶，就是一句話而已，還能給人類帶來希望？
    “你看。”陳宇翻到寫著那句話的一頁，並且讀了出來，“這是一座黑暗的森林，每個獵人都猶如幽靈一般潛行，以防被其他獵人發現，一旦暴露自己，就會被其他獵人滅殺。”
    “這隻是一段有感而發的文字而已吧。”魏海波不知道這跟希望有什麽關係。
    “剛開始我也沒看懂。”陳宇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跟你一樣，我也認為是周東陽前輩看到某篇文章，覺得這段話好，記錄下來的，或者有感而發，才寫下的文字。”
    “反複讀了他的筆記之後, 我發現並不是這樣。”
    “周東陽前輩的筆記，除了太空軍的綱領，都偏向於實用性, 基本上不會記錄下這樣的文字。”
    “這段文字，顯得非常突兀。”
    “而且這段文字出現在設計圖紙的後麵，周東陽前輩是意有所指。”
    “意有所指？”魏海波摸了摸腦袋，還是不明白。
    “這句話就是人類的希望！”陳宇變得更加激動，“這是周東陽前輩給我們最重要的提示！”
    “艦長，我還是不明白，你能不能說清楚點。”魏海波抓耳撓腮。
    “周東陽前輩的意思很明顯了。”陳宇的眼睛都在冒光，“在整個宇宙，不管是我們人類，還是三體人，抑或是其他文明，所有人都是獵人，隻是強大程度不同而已。”
    “這意味著……”經過這麽提示，魏海波想到了什麽，眼睛亮了起來。
    “諸位，大家聽我說。”陳宇知道魏海波明白了，沒有再解釋，而是拿起麥克風，麵向船員，“我們麵前有兩條路，第一條路是灰溜溜的跑路，延續人類文明，第二條路是讓三體人血債血償，隻是這樣做，我們有可能會跟三體人同歸於盡，大家要怎麽選？”
    “還能怎麽選，讓三體人血債血償！”聽到還能讓三體人血債血償，所有人都激動起來，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
    “我必須再重申一遍，選擇讓三體人血債血償，我們大概率會同歸於盡。”
    “我們是延續人類文明的最後希望，要是我們都死了，人類文明就滅亡了。”
    “大家真的要這樣做嗎？”
    陳宇滿臉嚴肅，再次詢問。
    魏海波看著陳宇，總覺得陳宇似乎在有意無意的引導著船員們選擇後者。
    人是情緒化的動物，在這種巨大的悲痛下，還能保持理性的人，真的不多。
    大部分人，肯定是選擇跟三體人同歸於盡，哪還會管什麽延續人類文明。
    事實正如魏海波所料，船員們確實選擇了後者。
    “就算是死，我們也要報仇！”
    “沒錯，人體人殺了我們這麽多人，我們要他們血債血償！”
    “艦長，我們要怎麽做？”
    船員們群情激奮，恨不得馬上衝到三體人麵前，將三體人挫骨揚灰。
    “很好。”陳宇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滿意的笑了起來，“我馬上向宇宙播報三體人的存在。”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有點懵。
    “艦長，你確定這樣就能讓三體人血債血償了？”有人不解的問。
    “艦長，你是說……”魏海波聯想到周東陽筆記本的那句話，徹底想通了其中的關節，瞪大了眼睛，身體都變得顫抖起來。
    “沒錯！”陳宇點頭，“周東陽前輩在他的筆記中，告訴了我們，為什麽在三體人主動暴露之前，我們沒有發現他們。”
    “他們離我們隻有幾光年的距離，我們人類觀測星空這麽多年，卻沒有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都是因為黑暗森林法則，宇宙有很多文明，隻是每個文明都在隱藏自己。”
    “文明之間的生存和發展各不相同，很難相互信任，隻能以最壞的想法揣度對方，是否會對自己造成威脅。”
    “沒辦法，文明沒有試錯的機會，一旦錯了，就有可能會被毀滅。”
    “所有的文明，都要隱藏自己，不讓其他文明發現。”
    “同時會像獵人一樣，躲在暗處，發現有暴露的文明，就及時將其消滅。”
    “文明在宇宙中暴露，就等於滅亡。”
    “這就是周東陽前輩留給我們的希望！”
    聽了陳宇的解釋。
    所有人都明白了過來。
    “黑暗叢林法則？！”
    “怪不得我們探測不到其他文明，要不是三體人主動向我們發送信息，我們地球恐怕被毀滅了，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這是說，隻要我們播報出三體人的位置，就會有更高級別的文明出手毀滅他們！”
    “沒錯了，就是這樣。”
    “哈哈，太好了，讓他們血債血償！”
    “隻是這樣，我們勝利號可能會同歸於盡！”
    “那又怎麽樣，隻要讓三體人滅亡，給我們死去的地球人報仇就行！”
    船員群情激奮。
    陳宇臉上露出笑容，正要向宇宙播報三體人的位置信息。
    這時，一道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你很高興？”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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