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一縷金陽升起，照亮了劍閣的天空。
    劍閣後方的練武場中，兩道身影相對而站。
    柳白和九歌。
    一襲白衣的柳白，一身霸氣淩厲，宛若一柄利劍。
    而一身玄色長袍的九歌，一身狂傲霸氣，仿佛天生王者。
    麵上掛著淡漠的表情，周身散發著一股莫名威嚴。
    今日一劍，定輸贏。
    九歌拔出了鐵棍內的細劍，柳白亦是拿出了自己的鐵劍。
    大河劍需要在水中蘊養，現在還不是出鞘的時候。
    柳亦青和其餘幾位劍閣高層全部聚集在一起觀摩。
    而柳亦青此時也有些激動，畢竟柳白是劍閣第一人，他很期待與九歌這樣的高手交手是什麽樣的體驗。
    柳白看著對麵的九歌，眸子深處閃爍著一絲戰意。
    九歌也感覺到了絲絲劍意。
    雖未開戰，但雙方所散發出的劍意碰撞，已經在虛空中產生一陣漣漪波紋。
    “轟隆隆~”練武場地震蕩，兩人腳步移動，分別占據了一處位置，將自己的狀態調節到巔峰。
    “九先生，請指教。”柳白微微抱拳道。
    “請！”九歌輕喝一聲，腳步往前跨出一步，右手握緊細劍，左臂微抬做出劍式，刹那間身體四周爆發出一股銳利的劍勢。
    柳白周遭的劍意也是止不住的暴漲起來，整個人變成了一把劍，一把絕世的寶劍，仿佛隨時都能夠劈砍而出一般。
    雖未持大河劍，但大河劍意卻早已融入柳白骨血之中，柳白已能運用自如，甚至更勝一籌。
    柳亦青等人皆是被這種劍勢逼迫的倒退，這種劍意實在太恐怖了。
    “唰！”柳白猛然踏出一步，身形驟然消失。
    九歌眼睛微眯，精準捕捉到了柳白的蹤跡，手中的細劍也在同一時刻刺出。
    —道精純至極的劍氣，從細劍中爆發而出，化作無數的劍氣，席卷四周。
    柳白見狀也是一劍揮出，一道磅礴浩瀚的劍氣瞬息斬出。
    風息聲止，一道卷著滔天怒意的大河劍氣，向著那散發著無盡鋒芒的劍氣迎去。
    一條大河之意，河水升騰化作萬劍河流，一道不屈意誌，猶如怒龍咆哮震破九天。
    轟...
    驚天巨響傳遍八方，練武場上的草坪直接崩碎，亂石穿空，塵土漫天飛揚。
    “好強的劍意！”柳亦青心頭狠狠一顫。
    劍閣眾多弟子皆是瞪大了眼眸，目光凝視場上，隻見煙塵中有著兩道身影。
    兩相撞擊下，就如同河水卷著怒龍，怒龍翻滾戲水。
    突兀的一刹，那怒龍咆哮衝天，攜帶著摧枯拉朽之力，將河水徹底粉碎碾壓成渣。
    怒龍繼續咆哮，攜帶著毀滅之威開始衝撞起來。
    萬千道劍氣在碰撞中不斷消融，大河包容萬物，看似柔和實則綿纏，在怒龍翻滾中不斷擠壓，破壞，吞噬。
    最終怒龍崩潰，化為萬千碎片，灑落一地。
    而那萬千道劍氣也消耗殆盡，化作無數道光束，沒入了兩人的兵器中。
    “砰！”
    又是一次碰撞，兩道身影再度朝後爆射而去。
    “呼~”柳白長舒一口氣，渾身汗漬淋漓，剛才的碰撞，讓他感受到了壓抑。
    九歌的修煉比他想象中要更加艱難，不僅劍術強大，劍勢更加可怕。
    柳白不知道他是怎麽達到這種程度的？
    終於，怒龍完全破碎，萬千劍氣消散無形，兩股劍意也是漸漸收斂。
    柳白擦拭了一番額頭的汗珠，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痛快！”
    九歌收回了細劍，平靜的注視柳白，一劍定輸贏，柳白敗了，而且是慘敗。
    柳白也是收回了鐵劍，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這一戰，打得酣暢淋漓。
    九歌的強大超乎了他的想象，除非他現在祭出大河劍，否則根本沒有獲勝的機會。
    但就算他祭出大河劍又怎樣呢？
    最多和九歌旗鼓相當罷了。
    而且，以九歌剛才那一劍的強悍，他即便祭出大河劍，也不可能是九歌的對手。
    因為九歌還有底牌，他還未使出。
    九歌隻會比他更強。
    他輸了......
    九歌的劍，比自己強太多。
    “九先生，你果然很強。”柳白也是歎了口氣：“先生果然強悍，是我技不如人。”
    九歌搖了搖頭：“劍聖說笑了，在下已經盡了全力，隻是柳先生的劍術確實令在下佩服，若有機會再次切磋。”
    “哈哈，九先生謙遜了，我柳某心服口服。”柳白朗聲笑道：“既然輸了，那就是輸了，我柳白還不是輸不起的人。”
    說完柳白轉過身離開，他並沒有因為輸給了九歌而頹廢沮喪，反而是鬥誌昂揚，這次比劍，同樣令他受益匪淺。
    ······
    第二日，九歌也是準備啟程，這次的南晉之行，也可說是收獲滿滿。
    九歌臨行前，讓柳白注意一下，把自家後院打掃幹淨，免得生蟲。
    柳白明白，九歌是在提醒自己自己家有外人，要打掃幹淨。
    但這些，他早就知道，看來昨日那一劍，已經有人開始不安分了。
    本想留下，畢竟就算是一把冰冷的劍也能捂熱，看來，西陵的狗，天生就是冰坨子。
    一群喂不熟的白眼兒狼。
    而作為回報，柳白讓柳亦青送九歌一程，畢竟九歌的“路癡”昨日柳白也以體會過，為此，還專門讓柳亦青將一份地圖交給九歌。
    當然，這認路的本事九歌沒有，於是告誡自家狗子，讓它好好看地圖，要是走錯路，就等著吃土吧。
    應該說，蔥薑八角已經準備好了，走錯路，懂的。
    大黑見九歌將地圖給自己，那張狗臉也是一陣鬱悶。
    這不欺負老實狗嗎？
    但九歌決定的事兒，它也隻能硬著頭皮接下這份活。
    柳白會劍閣崖壁那裏壓製自己的境界去了，同時傳出話，九歌以後來劍閣無需通報直接進入。
    這讓許多劍閣的弟子羨慕嫉妒恨啊。
    但他們又能怎麽樣呢？
    人家是越五境的修行者，絕頂劍修，書院的九先生，誰敢招惹？
    不過現在，人終於走了。
    劍閣的弟子，也終於鬆了口氣，不少弟子暗自竊喜，九歌走了，他們終於解脫了。
    書院九先生，現在估計還不滿二十，就有如此成就，這讓他們這些已經修行多年的弟子，情何以堪？
    劍閣弟子，都是驕傲的人，一旦遇上了比自己厲害的，肯定想著找機會比試，證明自己比他們強，而且還能提高自信心。
    但他們又不得不承認，自己遠不及九歌，甚至連追趕的資格都沒有。
    而九歌的名字，也因為今日的一戰，響徹整個劍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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