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這個小夥子從23歲離開家開始。
    就沒工作。
    他認為自己不需要上班，而且也不需要付出努力。
    日後早晚有一天會獲得成功的。
    “結果沒想到，現實情況和我想的是有些不同。”
    “從學校畢業到現在，也不過才過去了兩年而已。我就把自己從銀行借的錢都花完了。”
    說到這，小夥子還一手捂住了頭，同時有些鬱悶的問。
    “警官，所以你說，我是不是做人很失敗”
    “……”
    羅飛沒接話。
    也隻是冷冷的反問。
    “道理我都懂。不過這和你害死陳萌萌有什麽關係麽”
    男孩聽了，卻是有些窘迫的說。
    “羅組長，實不相瞞……我是想著，就算是我要跳樓，那我也要拉一個人一起，剛開始我隻是從樓頂上往下扔可樂瓶。”
    “直到今天我才扔了幾塊磚頭，結果沒想到，正好砸中了那個女孩。”
    看到男孩似乎有些愧疚。
    但是又有些明知故犯的意思。
    羅飛也問。
    “這麽說的話，其實你是在事情發生之後就後悔了。如果要是按照你之前的計劃，你不是應該在把他砸死之後就跟著一起跳樓嗎你現在不是還活的好好的。”
    聽到羅飛這樣問。
    小夥子連忙搖頭。
    “警官，我知道我自己做錯了，再看到他死的時候，有那麽多人圍觀，我也害怕了。”
    “不過仔細想想，現在如果我自首。可能都不足以洗清自己的罪過，所以我希望警官能夠給我一個安樂死，讓我來個痛快。”
    這一刻。
    蘇建凡的手已經忍不住在顫抖。
    “安樂死你倒是挺會想的！”
    他做夢都沒想到。
    這個臭小子做出了這樣的事，現在竟然還希望警方能夠給他痛快。
    他是可能已經對人生徹底失望了。
    可是要知道。
    被他害死的那個女孩可是本地大學的高材生。
    成績非常優秀，甚至畢業之後還打算考研。
    甚至有可能讀博士。
    她的爸媽對這個孩子也有非常高的期待。
    可是沒想到。
    就在他們滿懷期待。
    盼著女兒越來越好的時候。
    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她的人生，也隨著這一次意外徹底戛然而止。
    “羅組長，所以我能不能爭取到安樂死呢”
    看著對方是有些迫不及待。
    羅飛卻說。
    “這具體要看法院如何判決。那不是我能夠決定的事。”
    羅飛的話，是在回答年輕人，同時也是在提醒蘇建凡。
    這讓對方稍微冷靜了一些。
    所以直到這個小夥子被送進拘留所。
    蘇建凡也沒說一句話。
    因為他心裏清楚。
    這個年輕人的想法挺奇葩的。
    就算自己質問對方，那也沒什麽用。
    法院會給他最後的判決。
    “蘇建凡，你沒事吧”
    半晌後。
    隨著羅飛和蘇建凡出了審訊室。
    他也提醒了一句。
    蘇建凡則是連連搖頭。
    “沒什麽羅組長，我隻是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在蘇建凡看來。
    雖然這個年輕人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但是接連6天，在這座樓頂，從樓上往下扔磚頭。
    這個行為其實已經說明他很可能就是蓄意謀殺
    下午時分。
    羅飛正坐在辦公室裏麵
    因為剛送走了女孩兒的父母。
    所以他的心情也有些沉重。
    就在這個時候。
    藍夢舟已經進入了辦公室。
    “羅組長，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反饋一下。”
    藍夢舟說到這裏。
    表情也有些遲疑。
    羅飛則是被勾起了好奇心。
    “藍警官，難道是你在直播的時候遇到了什麽案件”
    看到對方懷疑的目光
    藍夢舟也點了點頭。
    “羅組長，就在剛才。有個人在直播間裏跟我求助。”
    “說他們那附近最近發生了幾起小孩失蹤的事情，懷疑是不是有人販子在他們那裏定點蹲守。”
    “現在有不少家長都感到很不安，也擔心自己家孩子會遇到危險。”
    ……
    加上這一座村子所在的位置。
    是本地一處比較偏的新型開發區。
    近兩年才開始發展起來，之前都是工地。
    還有幾個特別偏僻的小村莊。
    “所以我們懷疑可能有人就是利用這一點，利用村子裏麵信息閉塞行凶作案。”
    聽到這個消息。
    羅飛也點了點頭。
    “看來我們是有必要去那附近一趟。”
    羅飛之所以這樣說。
    正是因為，這個孩子失蹤的地方在那對小情侶的住處附近。
    如果不是因為要追查那台電腦的下落，尋找陳麗蓉。
    可能羅飛都不會注意到這個偏僻的小地方。
    因為這裏既不是小區公寓，也不是老式居民樓。
    而是即將被翻新的城鄉交界處。
    坦白說。
    如果不是因為這一次案件調查。
    可能羅飛都不會特意注意這個地方。
    因為常禮市的市區太大。
    而這裏甚至都已經馬上就要到現場。
    再過幾公裏的羊腸小道，可能就是更偏遠的縣城。
    所以這裏，的確是有可能發生一些事故。
    並沒有讓人覺得有多麽意外。
    半晌後。
    隨著羅飛他們開車抵達了目的地。
    進入村子才發現。
    這裏是一個非常閉塞的地方。
    村子裏的房子歪七扭八。就像是雜物散亂的堆在一起。
    羊腸小道歪歪扭扭。
    處處透露著一種讓人窒息的壓抑。
    “羅組長，當時報警的人說的地址應該就在前麵了。”
    隨著藍夢舟提醒了一句。
    羅飛才看到。
    此時一對30來歲的中年夫婦快步走過來。
    “羅組長。我們的女兒昨天一個人在樓下的超市門口玩。”
    “等到晚上七八點我們回到家的時候，她就已經不在家了。我們都納悶她到底去了什麽地方”
    另外，這個女孩叫朵朵。
    現在還沒上幼兒園……
    聽到這裏。
    羅飛皺了皺眉。
    “你們是把四歲大的孩子一個人留在家裏，而且還沒有鎖門”
    聽到這裏。
    兩夫妻也是有些尷尬。
    “警官，我們的孩子平時都是一個人在家。”
    “我們也是怕她一個人出意外，所以才沒有把門關上，結果沒想到就這半天的功夫。她就出事了。”
    看到女人幾乎昏厥過去。
    羅飛也說。
    “大姐，你先別激動，也或許你們的女兒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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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不過是你自己想的太多。”
    聽到對方安慰。
    大姐卻是越發激動。“警官倒不是我對孩子不放心，隻是最近這段時間，我們這附近已經出過幾次這樣的事故。所以我們也是真的擔心。”
    “她是不是和之前失蹤的那些孩子一樣遭遇了不測。”
    女人會這樣想也是情理之中。
    畢竟她們這附近都是在城裏的打工族。
    因為平常上班都很忙，很晚才能回家。
    但是孩子沒有人照顧。
    所以大多數人都是把孩子關在家裏。
    這甚至已經成為了一種常態。
    聽到這裏。
    羅飛也說。
    “如果要是這樣的話，那有可能這個綁架犯不是第一次作案，所以輕車熟路。”
    而且從對方提供的線索來看。
    也有可能這個人就住在村子裏。
    這樣的猜測，讓其他人頓時緊張起來。
    “羅組長，其實說起來，我們這附近好像有個人，精神一直不太正常。”
    “而且他平時就喜歡胡言亂語，隻是我們大家都沒有當真。”
    聽到這裏。
    羅飛也是好奇的問。
    “那他都說過什麽”
    “警官，說起來這個男人也是住在村子裏麵。”
    隻不過因為他平日就喜歡穿著女生的衣服，在村子裏晃來晃去。
    大家都覺得，他可能是個瘋子，也不太敢輕易靠近。
    “所以，有沒有可能那個凶手是他”
    幾乎同時。
    超市老板也說。
    “羅組長，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是麽，那證據呢”
    聽到羅飛這樣問。
    超市老板連忙解釋。
    “羅組長，我們村子裏偶爾會組織大家一起去看電影。”
    “就在一次看電影的過程中，當看到女主角受害，拚命尖叫。這個男人竟然喃喃自語，說人肉還是挺好吃的。”
    那個時候大家都覺得他隻是瘋子，胡言亂語。
    不過現在看來。
    或許這個孩子的失蹤和他有關係。
    羅飛聽了立刻警惕起來。
    “那人住在哪裏”
    “羅組長他就住在這條巷子的最深處，隻不過我們一般都不敢輕易靠近。”
    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
    羅飛這才跟著藍夢舟她們一起向的深處走去。
    也是為了防止犯人逃跑，所以羅飛和藍夢舟走在前麵。蘇建凡則是在門口跟蔡俊峰一起負責把首。
    “請問有人在家麽”
    羅飛走到門口先是敲了敲門。
    門沒鎖。
    而且裏麵沒有任何人回應。
    不過羅飛在內的幾人都能聽見。
    屋裏好像有人在低聲說話，還有電磁爐在工作發出的嗡嗡聲。
    也是懷揣著幾分不安。
    羅飛推開了房門。
    “請問，有人在家嗎”
    可是就在門開的那一瞬間。
    一陣濃烈的腐臭撲麵而來。
    也是隨著房門推開。
    羅飛看到。
    此時一個男人正坐在桌子旁邊吃飯。
    火鍋裏咕嘟咕嘟的煮著，紅油正在翻滾。
    “羅組長，你聞到了麽”
    “嗯。的確是有怪味。”
    毫無疑問。
    雖然是在這樣一個狹小的空間裏。
    可羅飛分明能夠聞到，除了有火鍋湯料的味道，還有一股濃烈而不可名狀的味道。
    就像是肉放久了，所以餿到有些發酸。
    而當看到警察進來。
    這個男人卻也隻是抬頭傻笑著。
    “警官，您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吃飯”
    看到對方還招呼自己坐下，很明顯是精神不太正常。
    蘇建凡卻是一眼就看到了屋內的角落裏麵。
    堆放著很多小孩兒的衣服。
    這讓他的臉色立刻凝重起來。
    “這位先生，我們警方現在正在尋找一個小孩子。她失蹤了，就在昨天下午四五點，在村子裏的小賣部附近，你有沒有看到過她”
    聽到他這樣問。
    男人先是愣了一會，隨後便嘟囔著。
    “警官，我的確是有看到那個小女孩，還把她領到家裏玩了一會。”
    “我覺得她真的非常可愛。”
    隻不過雖然是很簡單的一句話。
    可是從這個男人嘴裏說出來。
    卻讓周圍人都有些毛骨竦然。
    因為他們分明感覺到。
    這個男人所說的可愛並不是字麵意思。
    “蘇建凡。”
    幾乎同時。
    羅飛提醒了一句。
    蘇建凡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也赫然看到，在這個狹小隻有10多平米的陰暗房間內。
    竟然還有一張地毯。
    而且或許是因為屋內發潮，這地毯都有些發黴了，破破爛爛，髒兮兮的。
    而恰恰就在剛才。
    蘇建凡正好一腳踩在上麵。
    可就是這一下，地毯下麵竟然滲出了一片血汙。
    這讓蘇建凡頓時情緒更加激動。
    “先生，那個小女孩呢她被你藏在什麽地方了”
    男人雖然不說謊。
    隻是低著頭撇了一眼不遠處的冰箱。
    這樣的舉動。
    讓蘇建凡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過他還是快步走到冰箱旁邊。
    屏住呼吸拽開了冰箱門，也是在這一瞬間。
    冰箱裏麵散發出一陣腐敗的怪味。
    緊接著。
    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就從裏麵滾了出來。
    鄧雯甚至都不需要仔細看，就能猜到那是個什麽。
    羅飛則是立刻對門外的蔡俊峰喊。
    “老蔡，叫增援。”
    也是在這一瞬間，羅飛立刻抓住男人的胳膊背到
    用手銬將他拷了起來。
    “哎呀你幹什麽，好痛！”
    隻是看到警察居然抓住自己。
    這個男人還滿臉不解。
    “警官，你為什麽要抓我我是好人，我又沒有犯罪，我現在好餓，我要吃飯！”
    可是，看到對方一臉不解。
    似乎還振振有詞，覺得自己沒錯。
    羅飛卻是板著臉。
    半個多小時後。
    隨著湯思琪帶人趕到。
    孩子的父母早已經泣不成聲。
    湯思琪也赫然看到。
    此時羅飛他們正在把一具不太完整的屍體拚湊在一起。
    從形狀來看，應該是四五歲大的小孩，一頭短發。
    如果要是沒看錯的話，應該正是那個失蹤的小女孩，
    這樣的景象也是讓他頓時目瞪口呆。
    而一旁的鄧雯則是麵無表情。
    還非常平靜的說。
    “羅組長，這具屍體少了一部分，是死者的小腿和腹部。”
    蘇建凡則是告訴羅飛。
    “羅組長，從這些小孩兒的衣服來看，他們正是之前失蹤的那些小孩子。看來我們抓住這個真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