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大難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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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維是被活活疼醒工友失手用鐵錘砸到他拇指時的疼痛也不及現在的萬分之
    背上的疼痛警告著李維不要試圖翻身,李維艱難地向左偏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小姑娘的麵容,李維鬆了一口
    正在打盹的小姑娘聽到了動靜,睜開雙眼,歡樂得像是百靈鳥:“你醒啦?不要亂動,我去喊嬤”
    經過短暫的交流,李維從老婦人的嘴裏得知這裏是裏爾村,是哈弗茨伯爵的莊園附屬村莊之
    李維估計自己是從炸塌的地下河一路往南漂到了這裏,被河邊漿洗的婦人發現救了下
    這家的男人進山給李維采藥去
    背上全是高溫灼傷,敷著一層又涼又痛的膏,應該就是老婦人說的
    頭發、眉毛也燒得差不多了,也難怪這裏的人沒認出李
    “艾拉在上!村裏的牧師去了鎮上給你找醫生去”
    “艾拉在上!你是個命好再泡一會兒你就凍死”
    “艾拉”是這片大陸的“光明之神”,“艾拉在上”就跟“上帝保佑”差不多一個意
    聽著老婦人絮絮叨叨,李維感覺到自己有點
    由於背部的傷勢,他自然是光溜溜的趴在床板上的——木製的床板鋪著各種幹草,上麵再是李維不認得的粗糙紡織
    壁爐裏燃燒的木頭正在劈啪作響,但對於北方寒冷的早春來說,顯然是不足以讓人暖和到“裸睡”的——伯爵府上的地暖倒是可以滿足這個要
    整個屋子是木質的結構,幾根木質立柱簡單地分割著空
    正如之前所說,荊棘嶺不缺木頭,比起南方地區“砍伐權止於領主”,謝爾弗伯爵大人鼓勵采伐,無需報備,也不收“柴火稅
    是以荊棘領大部分農戶的屋子都是木質長屋,這種長屋“一室零廳”,所有的功能區都聚在一起,空間逼仄,利於冬季保
    李維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占了這一家六口唯一的一張
    又積攢了一些力氣,李維打算讓這位嬤嬤去把村長喊
    裏爾村已經是自家領地的腹地,自己不需要隱瞞身份何況燒傷最怕感染,李維不敢拖下
    正待開口,屋內的地麵突然開始微微顫動,顫動隨後變成了搖
    山風裹挾著寒意,煙塵從村路的盡頭卷起,不時有樹木轟鳴著倒下,飛鳥競逐,唯有幾隻白頭鷹在空中盤
    裏爾村還能活動的人紛紛走出家門,忐忑不安地朝著向村口的空地打
    一個全身覆甲的騎士出現在道路盡
    那深黑色的重甲全無裝飾,唯有胸甲雕鑄著一朵玫
    而能夠載負全甲騎士的戰馬也是雄壯至極,血紅色的豎瞳和金色的鱗甲彰顯著王國北地特產龍馬的身馬鎧上凸起的鋼刺帶著幽冷的
    馬蹄起落,碎石混著泥土的村路被踏得粉碎,留下一個個深
    在騎士身後,緊接著出現了二十名同樣的全甲騎然後是近百名身負馬弓、長矛、胸甲的輕騎
    在倒伏的森林裏,一支有大角鹿和林野巨熊伴行的部隊正在沉默地行
    荊棘與玫瑰的三色旗漫山遍野的升
    村民們臉色蒼白,村長認出了伯爵大人的旗幟,示意大夥稍安勿躁,自己趕忙迎到了村
    為首的騎士掀起了麵甲,露出了威嚴、堅毅、和李維有三分相似的麵孔:
    “村裏今天救了一個落水的年輕人?!”
    大角鹿晃晃悠悠地從騎士身後趕來,村長看到清早出村的牧師被顛得七葷八素,心下了然,單膝跪地:
    “是的,尊敬的伯爵大人,請允許我帶您過”
    ……
    這是穿越者李維和他的便宜老爹第一次見麵,在一個簡陋的木屋裏,一個全副武裝站著,一個光屁股蛋趴
    雨沒有下,氣氛不算融洽
    哈弗茨·謝爾弗幹咳了兩聲,眾人識趣地退下,伯爵府上的醫師、藥劑師、魔法師圍在李維的身旁查看著傷
    一頓花裏胡哨的操作下來,李維的疼痛消減了許
    但也隻是止疼,傷勢依然畢竟快速治愈類的神術大多需要透支傷者的壽命,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使
    “怎麽搞成了這個樣子?”來的路上哈弗茨伯爵準備了很多嗬斥的話,看到自家崽子這個慘樣又憋了回
    李維長話短說,主要集中在了幾個疑點上:
    西北苦寒之地,獸人部落本應該在更溫暖的地方過現在是早春,從當時的營地來看獸人顯然是盤踞已
    戰力高強,沒有婦孺,這群獸人戰兵貓了一冬天是什麽目的?
    誰給他們提供的物資?
    又為什麽拖到現在才動手擄掠村莊?
    羅蘭村的領主哈德羅在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
    ……
    “話說父親你怎麽找到我的?”
    哈弗茨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茬:“昨天夜裏你救下的人裏有人來報信我讓伱弟弟帶兵第一時間控製住了哈德羅男”
    人證物證俱在,不管哈德羅有沒有勾結獸人,守土不利,奪爵、牢獄之災是免不了
    哈弗茨也看出了問題的關鍵,早早地把哈德羅握在手裏,避免其他人做文
    “我去礦洞現場看了,你小子做了什麽那麽大動靜?”
    李維抬頭看了眼便宜老爹,心知他是從瓦蘭城連夜跑去了羅蘭村又折返了自家莊
    晝夜急行,哪怕是個超凡強者,臉上的倦色也是遮掩不
    心裏歎口氣,嘴上說道:“回頭跟您演示一遍,一句兩句說不有抓到俘虜麽?”
    “當時洞裏洞外肯定有跟我一樣活下來的,最近河流兩岸要派軍隊搜同時在各地開出賞格,活要見獸死要見屍!”
    “這次動靜鬧得那麽大,索性讓山地騎士團南下,今年春狩把南邊理一理,紮緊籬笆,北邊我來肅清,有些人日子過得太舒服了……”
    李維下意識地開始安排起了工作,說完自己也一愣,這就是習慣的力量麽?
    哈弗茨倒是習慣了兒子當家做主:“山地騎士團我帶來不愧是我兒子,想到一起去”
    伸手想要拍拍兒子,卻發現李維背上沒一塊好肉可以下手,眼底的心疼和怒意一閃而
    又忽地想起了什麽,從懷裏掏出一卷羊皮紙遞給李維:“你的日記撿回來”
    李維接過,掃了幾眼,大致就是原主這個冬天走訪幾塊領地的見聞,一些改善民生的想法,還有幾個為非作歹的男爵、騎士的名
    雖然有些見解帶著“這是在保護我的財產”的高高在上,但時代的窠臼不應該歸責於某個
    橫向對比,原主的很多做法在這個年代確實算得上進步青年
    像暗訪調查這事至少在整個北地,原主都是獨一也難怪遭遇獸人時那些護衛們甘願赴
    想到死人,李維的心情又沉重了下
    “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