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長淵沒有鬆手，入侵的動作反而更放肆了。
    “唔……”雲蘇蹙眉輕哼，感覺到了一絲輕微的刺痛感，像澆在火苗上的熱油一樣，燃燒得更加熾烈。
    沒道理隻有他占便宜……她又不是學不會！
    雲蘇莫名的好勝心起來了，攀上他的肩膀，模仿著他的動作，毫不客氣地反吻回去。
    模模糊糊中，她隱約聽到君長淵一聲低笑。
    馬車裏的氣氛節節攀升。
    直到缺氧的窒息感傳來。
    雲蘇的意識逐漸回籠，不自覺蹙起眉心，推了推他的胸膛。
    君長淵沒有乘勝追擊，體貼著她氣息不穩，侵略性的舉動緩和下來，安撫地吻了吻她的唇，然後才退開。
    雲蘇呼吸有些急，抿了抿唇，抬頭看著他。
    君長淵同樣低眸看著她，眸光深邃如晦，薄唇泛著一層薄薄水色，色澤殷紅，無端的誘人。
    “……上次我就想問了，你怎麽這麽熟練？”雲蘇不滿地開口，一說話才發現自己音色沙啞，話說得像嗔怪一樣。
    她懊惱地咬了下唇。
    君長淵伸手撫過她耳畔：“你不是也學得很快？”
    頓了頓，他意味深長地道：“都學會咬人了。”
    “說得好像你沒咬我似的……”雲蘇捂著嘴唇反駁。
    她舌尖現在都是麻的，隱約能嚐到甜絲絲的血腥味，但味道並不讓人惡心，反而有種微妙的刺激感。
    君長淵低低一笑，伸手將她攬到懷裏，慢慢撫著她的脊背，替她平緩呼吸。
    雲蘇靠在他胸前，安靜了片刻，臉上忽然閃過一絲糾結：“君長淵，我們現在算什麽關係？”
    “嗯？”君長淵似乎沒聽明白，發出低沉的詢問聲。
    雲蘇嘀咕道：“本來說好是合作的，你幫我，我也幫你，現在親也親了，抱也抱了，普通合作關係可不會做這些事……”
    君長淵低沉的聲音染上一絲笑，“所以呢？”
    雲蘇抬頭看著他，認真地說：“我覺得我們的關係要變一下。”
    “怎麽變？”君長淵饒有興致地問。
    “比如……”
    雲蘇眼眸閃了閃，撐著他的胸口起身，湊過去，在他薄唇上親了一下。
    仿佛蓋了個章。
    “就像這樣，你歸我！”
    君長淵漂亮的鳳眸裏閃過一絲驚愕，隨即眼尾彎起，他像是被取悅逗笑了一般，托著她的後腰，薄唇勾勒揚起。
    “你笑什麽？不行嗎？”雲蘇擰眉看著他。
    “行，王妃說行就行。”
    君長淵近乎寵溺似的說，笑得胸膛都在微微震顫，他饒有興致地問：“那你呢？”
    雲蘇還沒說話，男人倏地貼近過來，同樣在她紅唇上啄吻了一下。
    “你也歸本王。”
    這話不是詢問，而是告知。
    如同蓋棺定論。
    雲蘇沒有躲閃，直視著他的眼睛：“我的人，不準給別人碰。”
    她伸手指了指君長淵的眉心，“從思想。”
    手指往下移，指著他的薄唇，“到身體。”再往下，手指直指胸口心髒。
    她微微用力，指尖點住男人心口的命門處。
    “再到這條命，都是我一個人的，不準別人染指，你也不準染指別人，否則……”
    君長淵絲毫沒有被她危險的發言嚇住，薄唇含笑盈盈：“否則怎麽樣？”
    雲蘇輕哼，“否則就宰了你。”
    做醫生的大多都有潔癖，很不巧，她就屬於潔癖特別嚴重的那種。
    屬於她的東西誰都不能碰，屬於她的人也不許別人碰，從身到心再到命，都該是屬於她的。
    否則還不如不要。
    “既然這樣……”
    君長淵微微沉吟，伸出手，修長微涼的指尖抵上她的眉心。
    “從這裏……”
    指尖沿著她的臉頰，曖昧地劃過，托住她小巧的臉頰，拇指重重抹過她微腫的紅唇。
    “到這裏。”
    隨即繼續下滑，指尖如刀刃一般劃過她的喉嚨，最終停留在心髒的位置。
    “還有這顆心。”
    君長淵愉悅地勾起唇，幽暗的眼眸深處，似有極其危險的光芒一閃，瞬間又被笑意收斂起來。
    他像個蠱惑的獵手一樣，低笑道：“你的一切，都歸本王所有。”
    雲蘇眼眸發亮，毫無顧忌地欺近他，問道：“這是交換？”
    君長淵的指尖抵在她的心髒上。
    同樣的，雲蘇的手指也沒有離開過他的心口。
    兩個人就像是互相對弈的獵手，相互掐住了對方的致命點，誰也不曾退後，誰也沒有打算收手。
    一種宛如同類般相似的危險氣息，與曖昧交織纏繞在一起，親密而又危險。
    君長淵眼眸越發幽暗，沉聲道：“對，交換。”
    他早就知道，雲蘇跟他是同類。
    如他們這類人，骨子裏便驕傲自負，絕不肯輕易退讓，付出了多少，就一定會從對方身上占有多少，無論是感情還是別的。
    你的一切都歸我。
    同樣的，我的一切也歸你。
    唯獨這一點，君長淵不可能退讓，雲蘇也絕不會服軟。
    唯有彼此交換，才算是公平與真心。
    “在這之前，我有個問題想問你。”雲蘇眨了眨眼，認真地問道，“你看上我什麽了？”
    君長淵一愣：“……嗯？”
    “我這麽問，不是因為我不自信啊，是我以前就想問了。”
    雲蘇解釋道：“我的名聲不好，長相也挺一般的，臉上還帶著斑，至於性格……我也不覺得我算是好人，若是有人惹到我頭上，我報複起來你也見過了。”
    “——所以，你看上我什麽了？”
    從她和君長淵認識開始，雲蘇就想過這個問題。
    隻是那個時候她以為，君長淵是看上了她的醫術，隻有她能給他解毒，所以他才借著賜婚的名義，將她綁定在身邊。
    但後來，雲蘇就不這麽想了，因為要說醫術好的人，沈空青也算一個。
    如果君長淵隻是需要一個為他所用的神醫，沈空青絕對是比她更好的選擇，而且心思單純，比她更容易掌控。
    就連解毒，隻要給沈空青時間，他未必不能研製出解藥。
    可君長淵對她是什麽態度？對沈空青又是什麽態度？
    雲蘇不傻。
    她親身實地地感受過。
    君長淵垂眸看著她，她烏黑的眼眸裏滿是疑惑，誠懇得讓人氣笑不得。
    都到今天這個地步了，她竟然還在問他……看上了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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