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出來了，陽光驅散了清風山上的嫋嫋煙
    黃信站在廟殿大門之前，看著麵前空地上跪滿了的山賊俘虜，包括了那些老弱婦孺，被山賊劫擄上來的那些女子，將他們各種各樣的表情一一看在眼
    他們多是驚懼不
    許貫忠和皇甫端一左一右的站在黃信的側後，兩人也都留心的看著黃信，都想看看黃信會如何處置這些山賊俘
    黃信收回了掃視的目光，左手叉腰，右手握著掛在腰間的劍柄，神色一肅，語氣冷然的道：“吾乃青州府兵馬都監黃信，我想你們也都應該清楚，這落草為寇占山為王是犯了什麽罪，這是死罪！尤其是你們竟然膽大包天，劫殺百姓，還敢殺害官府官兵，這就是叛逆謀反大罪，誅連九族！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跑不了！”
    黃信的話，讓這些山賊俘虜一個個渾身一顫，臉色一下子慘
    這些基本的道理，他們豈能不懂？自古以來，做賊做寇，叛逆謀反，哪一條罪名能輕得了？全都是殺頭大罪，還會禍及家人親
    淪落為賊的時候，他們為了生存，自然是不會想太多，可如今落在官府官兵手裏，由此可想自己的命運結局會是如自己被砍頭也就算了，現在恐怕還會連累自己的家人親族
    黃信等了一會，讓山賊俘虜惶恐不安一會，黃信才再道：“我黃信知道，現在這樣的世道，普通百姓生活生存艱難，你們，原本應該也隻是普通的百你們活不下去了，不得不上山落草為寇，依靠打家劫舍維這個，自然不能說情有可原，但也無可厚非，畢竟是為了生存、為了能有一口吃的，為了活不說你們了，不管是誰，被逼急了，也都有可能走到這樣的一個地步，這就是人”
    “天大地大，人命最大！不管是誰，也都有在這世間生存的權利！”
    黃信說的這些，讓不少山賊俘虜不自然的產生了一種被理解的感受，覺得似乎真的就是這樣一個許多山賊的心裏也都順著黃信的話在想，是啊，這天大地大，人命最大，咱們不過是真的活不下去了，這才不得不落草為寇的
    “但是……”黃信話題一轉，說道：“那也得要看怎麽的活法，你們選擇了劫掠別人，這本身不可取，因為你們這樣做，也等於是侵犯了別人的生存的權尤其是，你們特麽的劫掠原本跟你們一樣的普通百姓幹什麽？有本事的，誰讓你們活不下去的，你就去劫掠誰啊！像她們，隻不過是一些弱質女子，你們把她們擄掠上來隨意欺負淩辱，這就不可原諒！”
    “淪為賊寇，你們就不是人了？就連一點點基本的人性也都沒有了嗎？冤有頭債有主，你們不搶那些迫害你們淪為賊寇的人也就算了，搶普通百姓的錢糧也就算了，可為什麽要殺了他們？殺人放火，擄掠婦女，無惡不作！居然還吃人？罪大惡極！你們，全都該死！”
    剛剛感到自己的行為被理解的山賊們，這一刻不禁又深深的低下頭去，不自然的產生了一種羞愧的心同時，聽到黃信說他們罪大惡極，全都該死，也不禁產生了一種畏懼感，生怕黃信就殺了他們
    尤其是，其中不少山賊俘虜，他們想著黃信所說的話，覺得自己有些冤啊，因為他們有些人才剛剛上山，可沒幹過黃信所說的那些惡
    當下，不少山賊俘虜忍不住就連連叩頭，壯著膽子說道：“大人，我、我冤枉啊！小民是真的活不下去了才投靠清風山為賊，真的就隻為了做山賊能有一口吃的”
    “是啊是啊，大人，我也一樣，我、我是聽同村的大狗說跟他上山落草，不僅有吃的，還能有錢分，這樣我才投靠了清風山的我、我還沒有下山去搶過東西，沒殺過人，也沒有欺負那些女人”
    “俺也一樣……”
    ……
    有人開始喊冤枉，跟著開始為自己分辯的山賊俘虜也越來越
    “閉嘴！”黃信冷喝了一聲道：“原本你們全都該死！但別說我不給機會你們，這樣，不管是誰，不管男女，不管是自願的，還是被抓上來你們覺得自己是無辜的，沒有做過惡事的，那麽你們就站到我左手邊但是你們可想好了，如果自己是做了惡事，還敢站到左邊去的話，我一旦證實了，立斬無赦！”
    “另外，認為自己有罪的，該死的，自己站到右手邊”黃信冷冷的看著他們道：“無所謂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不該死的，跪在原地不”
    “現在開始！”
    四、五百人，在官兵的看押之下，他們很快就分開了，分成三部
    與此同時，黃信讓人搬來了一些桌又請許貫忠、皇甫端還有另外的會寫字的人拿了紙筆，坐到了桌子
    黃信見準備得差不多了，這才拍拍手掌道：“好了，都已經站好了，那就開始現在，你們開始互相指證，誰站錯隊的，給我指出誰是被擄掠上山來的、誰殺過人的、誰吃過人的、誰都做過哪些惡事的……都給我指出來！”
    “這是你們立功的機會！不管是誰，隻要自己認罪態度好，積極指認指證，那麽你們就算是罪該萬死，我也有可能給你們一條生路，否則，你們就去死算”
    黃信一說完，山賊俘虜頓時有些騷亂起來，一個個躍躍欲試，但也有人一下子軟倒在
    認為自己是無辜的人當中，也有兩三個被嚇得臉色蒼白，身體發軟的坐倒地
    很快，真正被擄掠上山來的那些女子被先確認了出來，黃信讓人把她們領進了廟殿之內，讓人對她們詳細詢問，記錄好她們的來曆，以及被劫掠到這山上來的過程，被迫害的一些事
    當然，她們大多也都隻是在哭，感到絕望，生無可戀的樣子，其中有三、四個真的瘋了，另外還有些有自尋短見的傾這些，黃信也讓人先看守
    連這些女人黃信也都讓人指認，這其實就是為了避免有混水摸魚的
    果不其然，原本混在這些被擄掠上山，受盡淩辱的女人當還真的混進了兩三個自作聰明的女
    這三個女人，一個本來就是一個山賊頭目的相好，她平時負責看守那些擄掠上山的女人，負責向那些要來欺負那些女人收錢的女
    一個本來就是青樓女子，是跟著一個賊兵投靠了清風山的，也就是她想出了利用那些被擄掠的女子在山寨內部做那種生意
    最後一個是專門負責哄騙那些擄掠女子的婦人，騙著那些被擄掠的女子做那樣的事兒，平時對那些擄掠的女子非打即
    這三個女人，手上也都有人命
    不要以為女人也不會殺人，她們下手可狠辣
    另外，還有一個老婦，混到了認為自己是無辜的左手邊，實在她是一個山賊頭目的老母親，親手打死了山賊頭目劫掠上山來做媳婦的一個少
    還有一個老頭，也不是什麽的好人，好些被擄掠上山來的女子也遭受過他的禍
    其中還有一個廚子，殺人剜心的事沒少幹，但他卻說自己是無辜的，是被山賊抓上來被迫為燕順、王英他們烹飪人肉但被一個燒火的小賊兵指證，他實在就是一個變態的殺人魔
    而覺得自己是無辜的，卻實際有罪的還有不
    現在一一的被指認指證出來
    ……
    這樣的操作，也的確讓許貫忠和皇甫端大開眼界，也不禁有些佩服，因為如果由他們來處理的話，其中不少惡人就有可能被他們蒙混過現在，他們真的就無所遁
    且這樣的方法，也真的比一個個審問他們來得快得多
    而負責記錄的人，也都是記錄就越心
    什麽叫人性的惡，什麽是人性的善，在這裏真的體現得淋漓盡
    記錄了後，黃柏馬上命令，讓那些沒有見過血的人，主要就是朱瑞、朱虎帶來的那些村民青壯，馬上押著幾個真的是不可饒恕的人，讓他們當著所有人的麵給斬殺
    這一點，黃信也是特別交待的，以後，再有這樣的事兒，殺人的事就由那些沒見過血的人來執
    連人都沒殺過，或是不敢殺的士兵，怎麽能夠成為真正的鐵血精銳士兵？
    這說殺就殺了幾人，也真正的震懾了餘下的山賊俘虜，跟著的指認指證，他們也都老實了許
    然後，其中一批真正的窮凶極惡之徒，被一一的甄別了出
    像那些視吃人如常事的，主動吃人的，無故隨意殺人的，虐殺過婦人的，這些人，在登記了他們的姓名籍貫，記錄了他們所犯下的惡事，再審問了一下他們曾經做過的什麽的惡事之外，就直接讓人推出去給斬
    這些人，明知必死，也真的說出了不少他們曾經做過的惡事但也有人什麽也都不願意說的，也有人破罐子破摔，凶狠的破口大罵
    但這些也都不重要了，黃信又不是破案什麽的，隻要證實他們該死就行
    如此一來，一共就殺了三四十
    這些也真的是全都該死的，有些燕順沒上山之前他們就在了，做過了不少惡
    當然，也順便的，記錄下了燕順、王英等等逃走的人山賊的姓名、來曆以及他們所做過的惡事等
    這些東西，也都會記錄造
    黃信還順便把燕順、王英的形像用速描素描法給畫了出來，等回到了青州，肯定會對這兩人發起官府通緝
    還有，在這樣的指證登記當中，也對這四、五百人完成了基本的姓名、戶籍等等的登記造
    接下來，黃信再開始處置餘下的
    首先是那些早前就認為自己有罪該死的，這些並沒有全都殺
    因為經過指認指證，以及對他們個人的審問，他們當中，有吃過人的，殺過人可黃信卻認為是情有可原
    而這部份人還剩下不少，共還有四、五十之
    黃信讓人把他們押到了麵前來跪
    拿著許貫忠、皇甫端他們記錄好的檔案，從中抽出了約有十份
    “耿忠、杜林、周力……”
    黃信念了近十人的名字，這十人臉色蒼白的被押了出來，他們以為輪到殺他們
    黃信看了看他們，說道：“經過指認指證，你們十人，雖投身為賊，皆參與過劫掠之事，但卻沒有真正殺過人，尤其是耿忠，一次劫掠的時候，私下放走一個被害者，沒傷其性命，證明還心存善後被迫著一起吃了人肉湯，連吐了三天，此後寧被燕順鞭打一頓，也不願意再吃人另外也沒有禍害婦人惡事，這些可證耿忠還沒徹底喪失人餘等大致如此，吃人肉皆是受燕順、王英等山賊脅迫，情有可如此，可免死”
    聽到黃信說居然免了他們的死罪，他們啪啪啪的跪下，對黃信連叩頭，其中耿忠雙目含淚，還有兩三人號啕大
    “但爾等畢竟落草為寇，這本身就是死死罪可免，活罪難你們，每人記一百大另，本該入獄服刑，刺配流但本官如今正是用人之際，爾等就先被打成勞役，跟本官的奴隸兵一起，以後享受同等待遇，滿十年，本官還你們自由記住，如果敢逃走，那就別怪本官，一律殺無”
    “是！謝黃都監不殺之”
    自知必死的他們，這會不用死了，並且還有獲得自由的機會，一時也都激動的跪拜起
    黃信掃了一眼他們，道：“以後好好跟著本官幹，表現好的，有機會成為輔兵，如果立功的話，可以讓你們提前恢複自由身，成為本官的正式部下官到時候再立功，也會跟本官的另外官兵一樣，有晉升的機現在機會已經給了你們，能不能把握得住就看你們自己來人，先把他們帶下去，打大板的事先記著，待無事之時，再執行此罰，在這其間，如果立功，或可免一百大板之”
    黃信揮手，讓人把他們給帶下
    這時候自然不能打他們，打傷了還得要醫呢，也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