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將計就計
字數:11725 加入書籤
小皇帝演技大爆發,不等傅雲生給他暗示,便大吼一聲,“沒用,來人,拉下去砍了。”
欽天監被他嚇了一跳,立刻跪地磕頭,“皇上,血月,就是是血光衝天,大凶之兆的日子。”
小皇帝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張大人,痛快說了不就完了,浪費朕這麽多時間。”
傅雲生聽後沉默片刻,忽然抬頭目光淩厲的看向他,“張大人,我問你,血月之詞可還有另一個說法?”
欽天監感覺自己仿佛被雷劈了一樣,大腦一片空白之後,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這是人在極度害怕時的一種本能,也是被人直白戳穿一件天大秘密的應激反應。
“沒有了。”
“當真?”傅雲生已經離開座位,身體向前傾斜,目光直逼欽天監的心裏,“張大人,我再問你一遍,血月一詞,可還有另外一個說法?”
氣氛實在是太緊張了,以至於旁邊看戲的小皇帝都感覺到了森森寒意,略顯慌張的看了看他,“老傅,你態度好點兒,嚇著人家了。”
欽天監下意識的擦了下額頭上的汗,說道:“多謝萬歲爺關心,微臣......”
“張大人!!!”傅雲生怒了,他單手揪著欽天監的脖領子,幾乎要把他整個人提溜起來,“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不說實話,我就把你扔到蛇藻裏麵去自生自滅,那裏幾萬條毒蛇嗷嗷待哺,那......可是咱們皇家禦藥園裏最寶貝的地方。”
欽天監頓時兩腿發軟,有些後悔自己剛才有意的賣弄,他以為這倆人無非是從哪兒看來的幾句天方夜譚,好奇心使然才把自己招問問而已,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的結果。
看來,不交代是糊弄不過去了。
小皇帝趕緊上前把兩人拉開,然後對欽天監說道:“你說你也真是的,有什麽大不了的嘛,知道什麽就說,咱們要是沒把握能把你抓來問話嗎?你趕緊交代,遲了我也管不了你。”
欽天監哆哆嗦嗦的抬頭看了他一眼,果然,此時的傅雲生目色微紅,確實是在盛怒當中。
“血月,諧音為穴,從何而來,從何而去,微臣隻知道這麽多了。”
傅雲生長籲一口氣,朝他揮了揮手,意思是你走吧。
欽天監巴不得趕緊走,再待下去,最後一點秘密也要和盤托出了。
“臣,告退。”
欽天監走後,門口等著他的小徒弟立刻上前扶著他,“師父,出什麽事兒了嗎?您的臉色好差。”
“我沒事,咱們回去吧。”
小徒弟點點頭,扶著他上了馬車,車廂裏,小徒弟忽然說道:“師父,您上次說天狼星離巢,剛才我又去看了星盤,結果發現天狼星黯淡無光,似有隕落之相、”
欽天監聞言愁眉,“天意難違。”
......
傅雲生剛剛是動了真氣,再加上舊傷未愈,又喝了酒吹了風,一時間感覺渾身脫力,病歪歪的靠在床邊閉目養神。
小皇帝坐在床邊小心翼翼的詢問,“傅警官,你沒事兒吧,要不要傳太醫啊。”
傅雲生慢慢的抬起手,“不用,我休息一會兒就好。”
“那......我讓人給你準備一些吃的,你喝了太多酒,胃裏肯定不舒服。”
“小米粥就行。”
“好。”
短暫的對話之後,傅雲生便進入了淺眠的狀態,小皇帝被太後急招回了皇宮,一直到天黑他才脫身跑了出來。
“你們主子醒了嗎?”
“回皇上,剛吃了飯,現在正在蓮花廳休息呢。”
“行,知道了。”
小皇帝自己沒用人跟著,自己來到了蓮花廳,傅雲生正在澆花,聽到腳步聲便皺了皺眉,“天都黑了,有事兒直接傳話就行了。”
“我這不是擔心你嘛,對了,你的傷怎麽還沒好,距離上次受傷已經半年了。”
傅雲生沒搭理他,反而是自顧自的坐下喝茶,小皇帝自討沒趣,便也坐了下來,“我來時想問問你,欽天監那個老東西說的話,有什麽玄機嗎?”
傅雲生知道這個欽天監並沒有撒謊,但也沒有完全說清楚,還有一半的答案藏在他的肚子裏,但是,自己卻不能再問下去了。
因為他感覺到,如果繼續刨根問底,別人許是不會懷疑什麽,可這個老頭子一定會有所察覺,到時候可就不好辦了。
北唐的局勢十分微妙,這一點從他醒過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感受到了,朝中兩股勢力暗中較勁。
小皇帝看他麵沉似水,有些不耐煩的推了推他,“你說話啊,啞巴啦。”
傅雲生抬頭瞪了他一眼,“滾,立刻,馬上。”
小皇帝嚇了一跳,手僵在半空中,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
被傅雲生轟走的小皇帝滿心鬱悶,此刻正坐在寢宮裏擺弄著一個土製望遠鏡,希望可以看到那個所謂的九星連珠還有多久可以成形。
然而,他鼓搗半天也還是漆黑一片,氣的用腳踹翻了果盤,橘子蘋果滾了一地,差點兒把正邁步進來查寢的太後給絆倒了。
“太後恕罪。”奴才們紛紛跪地請罪。
小皇帝鬱悶的看著眼前這個一點兒也不慈眉善目的老太婆,慢悠悠的行了個大禮,“你好。”
太後十分不滿,皺著眉頭邊走邊說:“成何體統,哀家是你的親娘,你怎能如此怠慢。”
小皇帝眨巴眨巴眼睛,並不覺得自己剛才的態度有多惡劣。
“那行,太後萬福金安。”
太後對此無語,也懶得再跟他糾結這個事兒,一雙丹鳳眼朝身後瞥了一下,女官心領神會,不大一會兒就領進來一群姑娘。
小皇帝愣了一下,麵帶惶恐連連後退,“這大半夜的,你要幹嘛?”
太後尚未開口,女官則恭敬道:“陛下,請您翻牌子。”
小皇帝看著一群如花似玉的姑娘,心裏嗬嗬冷笑,然後朝女官狠狠地搖了搖頭,“我不要。”
太後看他態度堅決,又想起來之前聽到宮裏下人們的竊竊私語,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皇帝,你不要嬪妃侍寢,請問,你如何繁育子嗣,咱們皇家本就人丁單薄,你若如此,這北唐豈不是要拱手讓給他人。”
小皇帝吞了吞口水,心說你知道個屁啊,老娘也是個女的,老娘怎麽給你繁衍後嗣。
雖然我這具身體是男的......但具體怎麽操作,我不會啊。
“太後,我真的很累了,今晚就算了吧,生孩子這種事兒,不能急於一時的。”
本想著先把太後忽悠走,結果卻更加惹惱了太後。
“混賬,你真以為哀家什麽都不知道嗎?”
小皇帝一頭霧水,“你知道啥?”
女官為了避免他們母子衝突,於是悄悄的那小皇帝拉到旁邊,然後小聲告訴他,“陛下,外麵都傳您大病初愈之後就瘋瘋癲癲,而且一直跟那個東廠的廠主傅連城走的格外親近,關鍵是,那位傅大人還是個男人.....不,半個男人,說您......那個......”
“哪個?”小皇帝一聽,立刻生氣了,“混賬,你是黑子嗎?怎麽能偏聽偏信這種謠言。”
太後氣的拍了桌子,“黑子?他是誰?一個傅連城還不夠,難道你在外麵還有別的男人?”
小皇帝一聽,立刻炸毛了,“什麽跟什麽啊,我懶得跟你們說這些廢話,我告訴你們啊,今晚老娘.....不,朕,朕誰都不要,朕就要自己睡,誰敢留在這裏,朕就宰了她。”
皇帝畢竟是九五之尊,他要真的動了殺念,誰都不得違抗。
太後見狀,也隻能忍氣吞聲,不能真的把人給逼急了啊。
女官見狀立刻安撫太後,小聲道:“太後,皇上今天可能是因為傅大人生病心情煩躁,畢竟傅大人掌管東廠,是咱們北唐的中流砥柱,他病了,皇上必然是要憂心的,這也是人之常情。”
太後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心說,小妮子,你就忽悠我吧。
看著小皇帝怒氣衝天的樣子,太後也隻能為了自己的大計劃而隻能忍氣吞聲。
“罷了罷了,既然皇兒身體不適,那就早些安寢吧。”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帶著身後成群的姑娘們離開了昭陽宮。
看著太後離開,小皇帝心裏總算是安靜了下來,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兩眼望著天花板,痛苦道:“這以後每天都這樣,我這日子該怎麽過啊。”
皇帝悲慘的心聲,也隻有殿裏那隻黑色的大鳥撲騰撲騰翅膀回應他了。
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就要上朝,文武百官開始滔滔不絕的議論著朝政,小皇帝什麽都不懂,捂著咕咕叫的肚子埋怨皇帝的生活悲催,都不讓吃早飯就上班,能有效率嗎?
聽完了一大段禮部侍郎的話,小皇帝一臉懵逼,最後在貼身太監的梳理下,他終於明白了禮部侍郎的意思,就是三年科考將至,進京的學子們需要一個妥善的安置點讓他們備戰。
小皇帝琢磨了下,說道:“一千多號人,集體宿舍嗎?”
禮部侍郎點點頭,“正是,當然,也可以分開幾處,但不宜相隔太遠,因為要統一配餐,還要統一管理。”
小皇帝內心嘿嘿,這古代高考還真的福利多多,管吃管住還有人伺候著。
“既然這樣,那就把他們都弄進宮裏來,晉陽宮那邊都空著,幾百上千的房間沒人住,還有那麽大一座花園和一整片山林河穀,依山傍水的最適合他們備考,而且在皇宮裏,也便於管理。”
禮部侍郎瞪圓了眼珠子看著龍坐上的皇帝,心裏頓時覺得七上八下,這是啥意思啊?
太師不願意了,說道:“皇上,一千多人,來自五湖四海,全都弄進宮來,恐怕不妥。”
皇帝笑了笑,“有啥不好的,朕覺得挺好,正好多些人來陪著朕,有什麽不好。”
太師依舊想要進言,卻被站在他身後的戶部侍郎攔住了。
“別說了,就這麽辦吧,全都攏在一起,咱們也好管理不是。”
太師想起三年前的那些日子,忽然茅塞頓開。
行吧,就這麽辦了。
下午,傅連城得到消息,立刻進宮來,剛到門口就被太後的女官攔住了。
“傅大人,您請留步。”
傅連城抬眼看了看她,“美女,攔著我幹嘛?”
女官被他調戲了一下,竟然臉紅了。
“傅大人,太後傳召,請隨下官走一趟吧。”
傅連城切了一聲,推開女官就往前走,女官見他去的方向是昭陽宮,立刻又攔住了他,“傅大人,太後請您過去,您還是不要為難下官,皇帝再怎麽向著您,太後始終都是他的母親,有朝一日若是母子反目,您不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嗎?”
“等等?”傅連城暫停腳步,轉過身來看著女官,“你說什麽罪孽深重?”
女官跟了幾步氣喘籲籲,說道:“陛下跟你親近,如果是在君臣之禮倒也無妨,可眼下,宮內傳聞,陛下不近女色,就是因為您的緣故、”
傅連城一臉懵逼,“斷袖啊。”
女官沒想到他會這麽直白的說出來,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傅連城反而大咧咧的笑了笑,“他肯,我還不願意呢。”
說完,拂袖而去。
女官愣在原地,緩了了幾秒鍾又趕緊回去複命,結果太後聽了這話之後,忽然心生一計,“聽說南邊雪災特別嚴重,既然傅連城這麽受皇帝器重,那就讓他去賑災吧。”
女官心領神會,“隻是天災無情,危險在所難免,這一去,隻怕路途遙遠,風險極大......”
太後冷冷一笑,“是啊,天災無情......”
......
傅連城大搖大擺的推門進來,小皇帝身邊的太監們都已經習以為常,默不作聲的放下自己手裏的活兒立刻消失在二位主子眼前。
小皇帝正鬱悶的嗑瓜子兒,看見他來了,立刻湊上來把人按在凳子上,哭訴:“我跟你說啊,這日子沒法過了,你趕緊想辦法把咱倆弄回去,最低限度你得先把我變回一個女人再說。”
“那簡單。”
傅連城看著小皇帝,一臉真誠。
小皇帝被他嚇著了,心說我就是跟你抱怨抱怨,你還真有辦法嗎?
說罷就看見傅連城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然後朝自己的脖子比劃了一下,“看著,就這個地方,用力按下去,你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小皇帝愣了一秒種,氣的拍了桌子,“傅連城,你故意氣我是不是。”
“皇上英明,匕首拿好,來吧。”
小皇帝被他氣得沒話說,委屈巴巴的坐在凳子上繼續嗑瓜子,“傅警官,我跟你實話說了吧,我現在是度日如年啊,你說我天天生活在一個男人的身體裏也就算了,大不了我自己就當自己是個男人,可是太後那個老女人天天帶著一堆後宮娘們兒來煩我,你讓我怎麽辦啊。”
“太後也沒做錯啊,身為皇帝,必然是要雨露均沾的啊。”
“傅連城!!!我再跟你說正經事。”
“我也沒跟你開玩笑,你不能總是這樣跟那個太後硬碰硬,二十一世紀飽讀詩書的高材生,對付一個老太婆的本事都沒有?”
“沒有,我才疏學淺,沒本事。”
傅連城瞥了他一眼,“我仔細想過了,血月同音穴,也就是說,我們從哪兒來的,就可以從哪兒回去。”
小皇帝聽後茅塞頓開,“你的意思是說,咱們先找到翠屏河穀,然後再找到那條河,因為咱們倆是被淹死的,所以要想回去也必須在跳一次河,從何而來,從何而走,對嗎?”
“正是,所謂天時地利人和,天時,就是九星連珠,地利,便是咱們倆淹死的那條河,至於人和,我猜就是那個張老頭,他肯定還有更多沒告訴我們的,而這些恰好就是最關鍵的,你得想個辦法再撬開那個老頭的嘴才行。”
小皇帝道:“這個簡單,我找個時間把他騙到宮裏來,然後關起來慢慢問就是了。”
“不可,你這樣做不就等於不打自招了嗎?宮裏耳目眾多,咱們倆初來乍到,不了解以前的事兒,萬一出了差錯,你會有危險。”
“那怎麽辦?不把他抓起來,萬一他跑了怎麽辦?”
傅連城想了想,“泰山封禪,你讓張老頭代替你去泰山,讓他去夜觀星象,為天下祈福,理由你隨便編一個,總而言之讓他不敢下山就是了、”
“好主意啊,我讓他代替我去泰山呆著去,一切待遇如天子駕臨,那麽多雙眼睛盯著看著,他也不敢逃。”
傅連城點點頭,“就是,這樣光明正大的困著他,豈不是比你把他抓起來藏在宮裏更安全。”
“沒錯沒錯,還是傅警官想的周到。”
然後,小皇帝又鬱悶了起來,“他的問題解決了,那我的怎麽辦啊。”
“你又怎麽啦?”
小皇帝把昨夜發生的事兒原原本本的又重複了一遍,傅連城聽後也覺得這件事不應該再繼續發酵,想了想,說道:“要不這樣,你跟我出宮一段時間,咱倆就以體察民情為由,順便也找找那個地方,那欽天監不是說了,九星連珠是可以形成時空磁場,先找對了地方,就等於成功了一半。”
“整天呆在這個皇宮裏,啥辦法也不可能有的。”
小皇帝一聽這話,立刻一蹦三尺高,“這主意好,我離開這裏,皇帝微服私訪,總不能帶著後宮三千佳麗吧。”
傅連城點點頭,正要開口說話,就聽見門口傳來女官的聲音。
“太後懿旨。”
小皇帝極不情願的扔了手裏的瓜子殼兒,跟著傅連城一起來到門口跪在地上,“太後萬福。”
女官還等著下半句,結果眼前這倆人倒是齊刷刷的站了起來,愣了一會兒還是放棄了讓他們重新跪拜的打算。
“太後懿旨,今年雪災嚴重,朝廷開倉放糧,救濟民生此等大事刻不容緩,因此哀家與眾卿家商議,決定指派東廠都指揮使傅連城親自前往賑災,即刻啟程,不得有誤。”
傅連城站在原地看著女官,毫不避諱的問道:“是你出的注意吧。”
小皇帝愣了一下,偏頭看向他,“你說啥?”
“沒說你,我是在問女官大人,派我去賑災是你出的主意吧。”
小皇帝憤怒的瞪了女官一眼,女官假裝鎮定的看著傅連城,“傅督主開玩笑吧,賑濟災民此等大事,哪兒輪到奴才開口說話呢?”
“放屁。”
傅連城冷笑一聲,“接著編,小樣兒長得挺機靈,說話辦事兒可真不地道。”
女官裝糊塗,小皇帝卻忽然反應過來,伸手給了女官一巴掌,“你找死啊你。”
女官捂著臉頰看著他們倆,眼底全是震驚。
“看什麽啊,朕出手教訓你,那是你的榮幸,還不趕緊跪下謝恩。”
女官委屈的快要哭了,但對方是皇帝,萬民之主,此刻她也不敢反抗,隻好乖乖的跪在地上聽候發落。
小皇帝想到那幾天晚上,這個女官聯合太後一起把後宮的那些娘娘強行留在他寢宮的事情,就氣的想要再抽她幾個巴掌。
都是女人,這貨心眼兒怎麽這麽壞呢?
“跪著吃屎呢?”小皇帝伸腿踹了女官一腳。
女官委屈的帶著哭聲連連磕頭,“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小皇帝把她手裏拿著的太後懿旨搶過來,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對她說道:“後宮不得幹政,太後也一樣,你跪在這裏給朕等著,聽見沒有。”
女官連連磕頭,內心慌得要命,這小皇帝就是個瘋子,瘋起來說不定真把自己給宰了。
傅連城沒攔著他,任由小皇帝帶著太後懿旨出了昭陽宮,他知道這是去找太後算賬去了,所以他也沒往心裏去。
一個心理學博士還能吵不贏一個古代的老寡婦?
小皇帝走後,女官微微抬起頭來,正好對上了傅連城的眼睛。
傅連城頗為無奈的歎了口氣,“我是宦官,你是女官,咱們倆一個主外一個主內,你侍奉的是太後,我伺候的是皇帝,井水不犯河水的,你幹嘛總跟我過去啊。”
女官聽得懂他的話,卻裝不懂的問道:“我怎麽跟你過不去啊。”
傅連城嘖了一聲,抓了把瓜子兒繼續嗑,一邊吃一邊把瓜子殼扔在女官的身邊,“你覺得皇帝親近我,就私下散播我和他的關係不一般,有斷袖之嫌,以此惹怒太後,然後又借機進言把我調離京城,把陛下一個人架空留在這裏,你們這是要幹嘛啊?”
“還有,我這一出去,路途遙遠,災民又多,山匪橫行,一個不小心我就會死於非命,不是被人殺了就是天災把我埋了,反正我隻要出去就別想活著回來,對不?”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