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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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傍晚,雖說這些書裏對三大帝國的曆史表述的實在不多,卻也使得無畏看得百感交集。

    不可知的未來,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探知了。

    自從那一戰獲勝後,蘇王便下旨不再有宵禁,於是晚上的連城也是萬紫千紅,熱鬧非凡。

    無畏原本想著,叫上衛珊,再找吳騰四個人再喝一場酒,不料等了很久不見衛珊的身影,吳騰也不在家。

    於是無畏和柳凱歌決定不等他們,兩人去街上找了個人少的酒館,找了個偏僻的角落,點了一桌酒菜,準備促膝長談。

    “凱哥,問你個問題。”

    “你問。”

    “你說,戰爭的事,隻有立場不同,沒有對錯之分。這話,有什麽問題嗎?”

    “不錯,沒問題。”

    “也就是說,你想學的是治一國的能力,至於這個國是哪個國都無所謂,就算是徐國也可以。”

    “嗯,不錯。”

    “那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麽你不回去治自己的國,而選擇蘇國?”

    “因為我想學的是治一國的能力,至於這個國是哪個國都無所謂,就算是徐國也可以。”

    “嗯……額……”

    “哈哈!我總得選擇個舞台嘛,而蘇國這個舞台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關鍵這個國家如今的局麵獨特,在這裏入仕,應該能受益匪淺。”

    “是吧。不過,其實我和珊珊都挺希望你們跟我們一塊的,這裏的水太深了。你看這次是吳將軍冒險竊符,才有了現在的皆大歡喜。要是沒有呢?結果就是,故事會停在貼城,我們搭上那麽多人的命,最後什麽都換不到。他們說,我們這一路何等震懾人心,實際呢,我們是何等的幸運啊!我們一路打來,反倒是實力羸弱的百姓們敢於提兵作戰,不論是最開始和我們一起送到塔康城的百姓,還是一路城池裏征招的百姓,其中不缺有誌之士,哪怕當時徐國派二十萬大軍的消息傳來,我們還是招到了六萬多人。反觀朝廷呢,從征戰期間我們不斷發出求援的信給他們,從來就沒有得到一封回信。即便在我們兩萬人擊潰十萬人之後,你在朝堂上給他分析利弊,他也沒有半點要支援的意思。他們真的怕徐國怕到這種程度了嗎?我覺得不然,他們更多的,是不想看到一支以少勝多、數次擊敗徐國的,由平民組建的軍隊,出現在朝野上,出現在天下百姓的眼中。這樣一支隊伍的出現,會讓他們自慚形穢,會如同一個響亮的耳光拍打在他們那張一觸即破的薄麵皮上!”

    說完無畏把碗裏的酒一飲而盡。

    柳凱歌下意識看了看四周,不見任何目光,然後他深吸一口氣,抿了抿嘴,也飲盡碗裏的酒。

    橫著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柳凱歌輕聲說道:“是啊,就像當時大家到了塔康城才知道原來自己是被拱手奉送的奴隸一樣,他們總是能最大程度的維持那張薄麵皮。在吳騰將軍打了勝仗後,他傳出金字令牌召你們回來,在百姓麵前說是他自己派吳騰將軍去支援的,說是避免影響不好,實際上,避免的是那張麵皮在大家麵前破裂。在戰前,毫無策略,隻會無腦樹敵,然後束手請降;在戰後,隻會想方設法的粉飾太平,一心想著讓百姓對其感恩戴德。所以說……蘇國如今的模樣,還真不完全是戰之罪。”

    “對,衰敗的原因裏,百姓的原因也占得不多,歸根結底啊,還是那個深不見底的朝堂,你要去的那個朝堂。這樣的朝堂,救得了嗎?”

    “就好像,當初塔康城的那個疑問,救得了嗎?”

    …………

    連城的某個角落,有一座府宅叫陳府,也是以前的司徒府。

    府宅的主人正是蘇國的上一個司徒陳金幟。

    廳堂上,一張桌案上一個茶壺,兩個茶杯,吳騰和陳金幟各坐一邊。

    相比其他官員的府宅,這個原來的司徒府實在是寒酸,宅子倒不算小,隻是萬家通明的此刻,陳府顯得實在黯淡,大廳裏,不少燈籠或者各種奇形怪狀的燈,就連蠟燭也沒有,隻有幾盞燒著燈芯的油燈,使得此刻的廳堂實在是不明亮。

    知道陳金幟作風的吳騰並沒有就此說什麽,來到這裏,兩人都不吭聲,直到兩杯茶下肚,吳騰才張開嘴說話。

    “最近幾個月的事,有聽說嗎?”

    陳金幟拿茶蓋在茶杯上撥了撥,漫不經心的問道:“你率大軍援助,是他派的嗎?”

    吳騰語氣平和:“你說呢?”

    “這麽說,率大軍回來,也不是你的意思咯?”

    “也算我的意思。”

    “那五萬人,也不是去議和的吧?”

    “嗯。這個說辭是不是,太拙劣了?”

    “一路連敗徐軍的也是你的人?”

    “不是,是一個年輕人,帶著一群百姓打敗的徐軍。”

    “這麽說,倒是有能繼承你的人了。”

    “可惜,人家並不願意留在這裏,也是啊,烏煙瘴氣的,有幾個肯留在這啊!”

    “找我就是來喝茶的?”

    “你這茶……比我府上的……差遠了。”

    “……”

    “在他們贏最後一戰前,派了個使者來到宮裏求援,一番慷慨陳詞把那群老家夥說的啞口無言,我看著,有點你的味道。現在,他打算入朝當官了。”

    “和我說這些作甚,怎樣都行,與我何幹?”

    “他當官的話,該是能一番作為的,隻是高檜的黨羽太多了。畢竟我是武官,文官的事,我難以插手。我擔心他獨木難支,需要有個人去幫襯。”

    “那你豈不是找錯人了?”

    “……說起來,王賈那個混賬也死了,說是病死的,可惜啊,讓他給好死了。他的兒子繼承了他的衣缽,在戰敗後自盡了。”

    “王賈……老家夥死了好啊,死了才好啊。”

    “其實啊,經此一戰後,雖說暗地裏,他對我們這些人的戒備心更重了,但至少明麵上,高檜那幫子人,也沒什麽理由敢輕易肆意妄為了,哪怕現在的我還是沒半點兵權。所以說,局麵並非不可逆轉,我們還是有些許勝算的。”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