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甲看出端倪：“你不像是這麽八卦的人啊？有什麽秘密？”

    張默尷尬地笑了笑：“這～～～這人這麽可惡，我就是看不慣，打抱不平而已。”

    馬甲知道她不想說，於是不再繼續追問：“好的，我看他要是不行了，馬上通知你，反正家屬也不搶救，沒有什麽特別的，這種人不值得活著，早死早超生吧！下輩子做個好人。”

    這一句“早死早超生”惹怒了張默，憤怒道：“我呸，他最好永世不得超生。”說完扭頭走了。

    這馬甲看著張默離去的背影懷疑她該不會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女兒，想到這裏馬甲不寒而栗，搖搖頭，心想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鬼傑一下午已經設計出宇宙飛船的初稿，和張默一起吃晚飯時，他突然想起張默已婚，現在不是應該接孩子回家，陪老公吃晚飯，於是抱歉道：“張默，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張默微微一笑，這怎麽就突然客氣起來，從前半夜呼叫自己也從來沒有這個表情：“這是怎麽了，這麽客氣。”

    “我突然想起你說你結婚，生孩子了，孩子應該上幼兒園了吧，下班你不是應該接孩子回家，給老公做飯？”

    “啊……”張默很是驚訝，鬼傑還能算到自己小孩上幼兒園了，“沒有想到您這麽細心。”

    “如果～～～”鬼傑停頓了一會，為自己的唐突感到不安，“打擾到你了，還請見諒，你可以……”

    鬼傑話還沒有說完，張默就笑出了聲，眼睛裏長出淚花：“鬼主任，您什麽時候變成這個風格了，還見諒，見諒個啥啊，您找我高興還來不急啦。家裏的事你別擔心，有我媽啦，孩子有他照顧。你更不用擔心夏莫生吃醋，他要是知道你回來了肯定也是高興死了。不過這會他出去考古去了，暫時還不知道這個好消息。”

    鬼傑尷尬地笑了笑，他沒有想到夏莫生成了張默的老公，當時那會讓張默給夏莫生做心理治療，沒有想到還成就了這樣一段姻緣，道：“原來你老公是夏莫生，挺好的。”

    正在這時張默的手機響了，一看是馬甲，鬼傑就已經想到了是那個壞蛋塊不行了，準備下車，臨走也不忘帶走垃圾，仍進垃圾桶，二人一路小跑來到icu前鬼傑也不忘帶上口罩和衣服的帽子，避免別人認出他來。

    二人到了病床前，醫生護士已經在一旁，馬甲見身邊突然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這眼神和鬼傑的也太像，這身材也是一模一樣，又在張默身旁，心裏早已篤定這人是自己的偶像。

    馬甲此刻激動不已，不過也知道這鬼主任到這裏一定有目的，自己隻需要配合他就行。看他這裝扮一定不想被人認出來，自己隻能配合他。

    張默看了看心電監護心率56次/分，氧飽和度50%，估計這人不出半小時就死了，問道：“他的家屬到了嗎？通知過沒有？”

    馬甲點點頭，眼睛離不開鬼傑的側臉，結巴道：“通知過了，說馬上過來，說不用搶救，也不用見最好一麵。”

    張默囑咐道：“這裏有我，你們倆忙去吧，最後的死亡心電圖我幫著啦就是，馬甲你一會還是把溝通什麽再簽一下。”

    小護士見二人形跡可疑，可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正遲疑的時候，馬甲囑咐道：“反正也不搶救，有張主任在這裏幫忙就行，你去給2床輸液吧。”

    小護士木愣愣地點點頭，但是心裏還是覺得哪裏奇怪。

    馬甲趕緊退了出去，臨走前道：“那就麻煩張主任了，辛苦了，大晚上還來幫忙。”

    張默見四下已無外人，但是還是擔心攝像頭拍到二人，於是又趕緊拉上窗簾，對著鬼傑點點頭，提示他可以開始了。

    就這麽一個小小的動作，張默仿佛回到了從前，那時候和他配合做那麽多手術都曆曆在目，仿佛昨天。

    不久患者的心電監護成了一直線，發出嘟嘟嘟的警報聲，鬼傑眼疾手快拿出早已備好的幽靈瓶，將這人的7顆幽靈粒子收入瓶中。

    馬甲其實並未走遠，站在角落看著自己偶像的身影，喜極而泣，他確實還活著，見二人拉開簾子準備離開，又躲了起來，拿起病曆找家屬簽字，自己能為他做的就是不打擾，因為相信他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鬼傑出了icu的大門，和張默告了別，又坐上自己的車，回了九曲村，路上沒有忘記給那個女孩兒打電話。

    電話那頭的女子顯然沒有想到鬼傑會給自己打電話，還是那個刻在自己心間的電話號碼，這些年自己一直給這個號碼充電話費，這也是第一次接到他的電話。

    唐糖早已淚流成河，電話那頭的人隻簡短的說：“明天如果有空到九曲村找他。”

    唐糖隻是“嗯”了一聲，她恨不得現在就飛過去，她知道他覺得太晚了，怕不安全，可是他不知道她早就不安全過了。

    鬼傑將車穩穩地停到了天台上，今天正好初十五，是實驗室施藥的日子，大家都去了死亡沼澤，自然這事就落到了師太身上。

    他料定司馬尚德一定在村裏等藥，於是找上了門，開門的是他的妻子宮崎。

    宮崎見到鬼傑一臉驚訝，身體也害怕得抖動了一下，仿佛見到鬼一般，鎮定片刻過後確定眼前這是一個真人，招呼道：“鬼主任，您還活著，簡直太好了。”

    她也顧不了平日的風度，忘記招呼鬼傑入門，徑直地跑進屋對著司馬尚德一陣手舞足蹈，卻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此刻鬼傑已經跟了進來，司馬尚德在沙發上看著報紙，此刻眼睛已經落到了鬼傑身上，平靜地跟妻子道：“我已經知道了。”

    宮崎這才安靜下來，轉身再次招呼道：“鬼主任，您做，我給您泡茶。”

    司馬尚德已經站了起來，熱情地向前走了兩步，握住鬼傑的手，抱了抱他：“真好。”

    鬼傑對著宮崎點了點頭：“那麻煩夫人了。”

    “不麻煩，不麻煩。”

    司馬尚德招呼鬼傑坐下，二人依舊手拉著手，感慨道：“您還是這般風華絕代啊，歲月不曾留下半點痕跡。”

    他從來就不認為鬼傑死了，一直覺得他是去做研究了，如今看來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他能登門，必定有事相求，想必還是和生死之密相關。

    “托您的福有驚無險，一切如舊。”鬼傑回複道。

    “請喝茶，您慢慢聊。”宮崎遞給鬼傑茶，又將砌好的一壺茶放在茶幾上，然後離開。

    鬼傑接過茶道了一句：“謝謝。”

    “您有什麽事，但說無妨。”鬼傑道。

    “好茶，”鬼傑喝了一口茶，然後放下，上下打量了一番司馬尚德，“看到您身體安康，真為您高興。”

    司馬尚德笑了笑，感激道：“這都是得益於您的研究成功啊！”

    “您太客氣了，這十年我都不在。”

    “您雖然不在，您的功德卷還是在書寫的，您是我的恩人，有事但說無妨。”

    鬼傑點點頭，直言道：“您知道我一直都在研究幽靈粒子，之前的研究就發現有一部分粒子會回到大氣層，所以接下來的研究我需要一輛宇宙飛船，這船……”

    司馬尚德臉上有些微妙的變化，最多的就是好奇和驚訝：“這事我可以幫你，之前我就有幾架私人飛機，我知道這個級別肯定不行，不過我們可以以定製私人飛機為由，製造宇宙飛船……”

    鬼傑聽到富豪如此說道，自然高興不已，興奮之情早已益於言表。

    “鬼主任，您看這樣可好？”

    “簡直太好了。”

    “不知道您有沒有宇宙飛船的設計稿，”司馬尚德身體好時曾經有過一次太空旅行的經曆，失重的感覺可是不太好受，“現在那些設備不是太好。”

    “自然是有的，”鬼傑說著就將設計圖交給了司馬尚德，“就是這個。”

    司馬尚德也是博學多才的，見這份設計圖簡直是精妙絕倫，道：“您簡直就是天才！”

    “過獎了，”鬼傑看過自己的銀行賬號，有些難以啟口地道：“嗯～～～那個～～～”

    司馬尚德見鬼傑麵露難色，也知道這些年實驗室能支撐下去實屬不易，早已明白他要說什麽：“錢的事您就不用操心，能用錢解決的事都是小事。”

    鬼傑的臉已經羞紅一片，曾經那個從來不為資金著急的他，現在真的……

    “那就太感謝了。”

    司馬尚德有著自己的盤算，但是此時開口有些不仁義，有幾分要挾的意味，於是轉意道：“鬼主任，您說您要是解開了這個秘密，是不是就可以掌握生死，倘若一個人想永遠做自己，是不是找個人附身就行了。”

    鬼傑自然是聽出他的意思：“不用以後，現在也可以，隻是這天道還是得遵守的，不過也可有特例。”

    司馬尚德握住鬼傑的手，意味深長地道：“我這十年的命是您給的，我也算一個特例了。”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