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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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驊此刻徹底慌了神,他完全沒有想到付老爺子竟然會如此重視那個看上去並不起眼的青年,甚至願意將這間祖宅送給沈淵。
    這一間祖宅地處老城區,本身並沒有多大的價值。
    但對付家來說,這裏卻是付老爺子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付老爺子也是從這裏走出汶城建立了偌大的付家,這一間祖宅對付老爺子而言有著極為特殊的意義。
    付老爺子願意將祖宅贈送給沈淵,足以見得他對沈淵的重視,其分量未必會比付驊這位長子輕多少。
    付驊雖然是付家長子,但付老爺子可不止有他一個兒子,兄弟幾人為了爭奪繼承權早就暗地裏鬥爭的不可開交,甚至付家都有了分裂的跡象。
    不願見到兒孫們鬥爭的付老爺子回到了老家不問世事,可繼承權的真正歸屬,還是要看付老爺子的意誌。
    幾日之前一向身體健康的付老爺子突然一病不起,這可讓整個付家的人都急壞了,付家上下四處求醫卻沒能檢查出付老爺子究竟是得了什麽病。
    兄弟幾人意識到付老爺子很可能已經大限將至了,付家的繼承人也必然會在最近幾日裏得出結果。
    於是付驊的幾個兄弟在這幾日裏都費盡心思討好付老爺子,想要以此獲得繼承權。
    付驊作為付老爺子的大兒子,很清楚彌留之人必然念舊,於是暗地裏前來尋找沈淵拿回祖宅。
    將沈淵趕走後他完全可以帶著付老爺子回到祖宅,講一講小時候的事情,順便再打一些感情牌。
    隻要將付老爺子哄高興了,再加上他長子的身份,繼承權絕對穩如泰山。
    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試圖拍馬屁卻一巴掌拍到了馬腿上。
    付老爺子連祖宅都願意送給沈淵,自己擅作主張趕走沈淵必然會引起付老爺子的怒火,在這個節骨眼下毫無疑問將會影響到他的繼承權。
    這一刻,付驊終於明白了沈淵當時為何會詢問讓他搬走到底是付老爺子的意思,還是他擅作主張的決定了。
    原來沈淵早就看穿了他們付家的事情,沒有直接挑明不過是看在付老爺子的麵子上。
    可當時的付驊根本沒有把沈淵當一回事,隻是認為沈淵在用付老爺子威脅自己。
    想清楚了這一點,付驊恨不得再抽上自己兩耳光。
    “沈先生請留步!”
    慌忙跟上剛剛走出大門的沈淵,付驊一直以來表現出的高傲終於在此刻徹底消散,臉上掛起了謙卑的笑容。
    “我付驊有眼無珠冒犯了沈先生,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一次。”
    沈淵眼神淡漠地瞥了一眼亦步亦趨的付驊,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前倨而後恭,思之令人發笑。”
    付驊臉上的神情再次一僵,但隨即立刻調整情緒繼續露出笑容。
    “沈先生教訓的是。”
    付驊能在商場上混跡這麽多年,對於臉麵這種東西看得十分淡薄。
    言語上的譏諷都是虛的,隻要能夠拿到付家的繼承權,縱使被沈淵羞辱幾句又能如何?
    站在院落門口的付鈺神色震驚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從付驊的口中,付鈺也是意識到了這名懷抱幼貓的青年,就是被付老爺子贈予祖宅的那位沈先生。
    能夠被付老爺子看上,沈淵必然是有過人之處,這一點付鈺毫不意外。
    可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這位縱橫商海的大哥竟然對這位青年如此討好,態度甚至到了謙卑的程度。
    “莫非這位沈先生真是隱世不出的高人?”
    付鈺努力思考著,可她怎麽也無法將抱著幼貓的俊秀青年與高人這個身份聯係起來。
    付驊的這一番表現,倒是讓沈淵有些驚詫於他的臉皮厚度,不過沈淵已經沒有心思去摻和付家的事情了。
    與他有交情的也隻是付老爺子一人,其他的人根本不想多做理會。
    沈淵沒有回應而是繼續抱著白雪離去,這可急壞了付驊。一旦消息傳到付老爺子耳中,他的繼承權可以說是徹底泡湯了。
    當下付驊也顧不得隱瞞,連忙向著大門處的付鈺使眼色,緊接著繼續說道:
    “沈先生,父親已經決定將這一間院落贈與您,這是父親對您的心意還請收下。”
    付鈺此刻也反應了過來,雖然不知道沈淵為何生氣,但也連忙應和道:
    “您就是沈先生吧?父親特意要求我將這所庭院轉交給您,讓您務必要收下。”
    沈淵麵色如常地擺了擺手。“無功不受祿,此事就休要再提了。”
    付鈺神情一怔,隨後急切道:“這可是父親臨終前的最後遺願,還請沈先生一定要收下!”
    聽到這一番話,沈淵腳步頓時停住了,目光微凝看向了付鈺道:“遺願?”
    付鈺清麗的臉上露出了哀傷之色。
    “父親已經重病在床一周了,無論采用怎樣的治療方式都不見好轉,甚至有數位名醫已經下達了病危通知。
    將祖宅交給您是父親最後的遺願,希望您能夠接受父親的好意。”
    沈淵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他沒有料到數月之前還精神矍鑠的老爺子會突然身患重病。
    目光掠過有些心虛的付驊,沈淵心中立刻明白了付驊為何會背著付老爺子來收回祖宅。
    不過此時他已經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小事,索性直接向付鈺質問道:
    “你父親現如今在何處?”
    作為忘年交,也是沈淵修行路上第一個可以稱之為道友的人,沈淵於情於理都應該去探望一下。
    再加上沈淵也有些疑惑,究竟發生了什麽能夠將讓一位半隻腳踏入修行者門檻的人在幾日時間裏病危。
    付鈺神色有些猶豫,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沈淵。
    可一旁的付驊則沒了那麽多顧慮了,沈淵好不容易有回心轉意的跡象,要是再拒絕自己的繼承人位置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家父不便出行,所以一直被安排在家中,若是沈先生需要我現在就可以帶您去見家父。”
    一邊說著,付驊連忙拉開了停在路邊的黑色豪華轎車,神色恭敬地邀請沈淵入座。
    沈淵也沒有猶豫,直接坐上了後排的位置。
    付驊也本想坐在沈淵身旁,但是一想到沈淵對自己的厭惡,便招呼容貌秀麗的付鈺坐在後排,自己則負責駕駛汽車。
    汽車緩緩向著老城區之外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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