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 雙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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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從修介家回來的當晚就一頭鑽進了知識的海洋裏暢遊,她就是普通腦袋做不到過目不忘,如果不複習她保證第二天一覺醒來就會忘光光。
    如果不是窗戶的敲擊她是不會這麽快從筆記中正掙脫出來,桃抬頭,就看見一隻小兔子在窗台外和它大眼瞪小眼,它從毛線織成的小包裏拿出一小卷紙條,放在了桃的窗台上,然後搖著尾巴又跳進了叢林裏。
    桃打開窗台撿起小兔子留下來的紙條,打開是印象深刻的狗爬字,上麵隻有短短一句話,沒頭沒尾。
    【不要相信你的家庭醫生。】
    桃皺起眉頭,她不認為俊夫冒著層層危險給她送信就為開玩笑,他沒有那麽閑。
    她順著這條邏輯繼續想下去,川平是她的家庭醫生,從醫生的職業來說他與俊夫應該沒有什麽交集,所以俊夫特意點出他肯定不是因為他醫生的身份,而是因為他的一些別的身份……
    可是川平能有什麽身份是需要她注意小心的呢,家庭醫生?心理醫生還是心髒科主治醫生?
    從川平這想不出來,桃索性換個角度,從俊夫這裏開始思考,他的交際圈更小更容易突破。
    俊夫現在金蟬脫殼,全村知道他真實身份的隻有她、京雲和吉野……
    桃想到了一個激靈想到了件事,木葉忍校畢業分班都是三個人,其中一個人還要是醫療忍者。好像她到現在,都不知道京雲和吉野的另一位隊友是誰。
    年齡醫療忍術都能對的上,桃心中有了個大概的猜測,一切隻等明日前去證實。
    但如果假設是真的話,川平確實是京雲和吉野的隊友,那麽俊夫為什麽要讓自己不要相信他?
    嗯……俊夫特意提醒了自己川平有問題,說明他本身跟川平就不是緊密的利益團體;同時他又要求自己殺了吉野,說明他既和川平有矛盾也和吉野有矛盾。
    那吉野和川平之間呢,他們是利益同盟嗎還是各自為政,還有一直沉默的京雲有是什麽態度呢?
    桃覺得需要搞清楚這幾個人的利益關係,這讓她頭疼,同時又很開心俊夫主動送來一個雷,減少了她日後被坑的概率。
    ………
    “還來愣著幹什麽,還不過來幫忙?”
    一條毛巾丟到了她的臉上,她連忙跑到攤位前,接過菜刀和石頭,熟練地開始刮魚鱗,沒半分鍾就刮好,裝進袋子裏遞給來買魚的阿姨。
    但這似乎還不能讓媽媽滿意,她看她的眼神依舊不滿:“幹事怎麽就不能勤快點呢,都照你這個速度我們店都要倒閉啦!”
    她低著頭繼續刮魚鱗,她知道隻要她忍不住反駁,等待她的就是媽媽的怒火和數不盡的斥責。
    來店內的視線讓她不想回頭。
    她看著砧板上的魚,青魚泛著腥味瞪著大大的魚目望著天空,她也跟著望向天空。
    現在正是吃海鮮的好季節,店裏的生意每晚都十分火爆。上菜、洗碗、擦桌子拖地……她像個陀螺一樣忙得團團轉,好不容易拖完地最後一個客人又醉醺醺地吐在店裏,她隻能心裏用知道的罪惡的話咒罵著客人然後老老實實地拿起拖把屏住呼吸再把地拖一遍。
    等店裏打了樣她才能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閣樓躺下,閣樓有一個小木窗,她躺下時就可以通過這個正正方方的小木窗看到外麵的星空,看天是她最喜歡的消遣方式。
    星空浩瀚寬闊,她看久了就會覺得自己坐在雲做的遊泳圈裏,醉醺醺地飄在星空裏,將星星抓在手裏把玩。
    想到這她渾身又有了動力,爬起來掀開一塊鬆動的木板,將藏在裏麵的存錢罐取了出來,又把枕頭底下今天掙的小費一枚一枚地存入豬豬存錢罐中,然後再將存錢罐放回原處,安心地爬上席子閉眼。
    她有一個夢想,以後她要成為中忍,以做任務的名義去大陸上的各個國家和風景遊玩,玩到年紀大了,就將自己這些年遊玩經曆和旅途中遇到的故事寫成書。
    不過她這個夢想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在母親的眼裏沒有什麽比賺錢更重要;街坊的同齡孩子總會笑她家是賣魚的身上有股臭臭的魚腥味,她隻有穿過長長的主街,來到木葉的另一端才能找到喘息的空間。
    那個小小的沙坑就是她的安全空間,在這裏她可以毫無顧忌地暢所欲言,一起玩的孩子也不會在意她身上的魚腥味,又或是在她奔跑的過程中被風吹散了。
    “呐,所以我們今天也玩沙子嗎?”小桃打破了沙坑的平靜,她有些不耐煩地鼓起腮幫子,“我們已經連續玩了五天沙子。”
    “可是不玩沙子的話我們玩什麽呢?”回應小桃的是最近加入她們的女孩,她的名字是若葉,“踢球嗎?我的身體受不了那麽劇烈的運動,我們玩些運動量不大的吧。”
    她見小桃和若葉都陷入了沉默,害怕好不容易交的朋友就這麽不在一起玩了,她下意識道:“要不我們去捉魚吧?”
    她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麽,剛想當做這麽都沒說過小桃和若葉就已經把目光轉向她了,眼裏的好奇把她架在火上烤。
    “捉魚?聽起來還挺有趣的?”桃眼睛一亮,然後馬上又暗了下去小“可是我不會吐魚刺,吃不了魚。”
    “我會吃魚,但是我不能沾水。”若葉說道。
    “嗯?”眼神無光的小桃又突然恢複了元氣,“那我們可以這樣,我去河裏捉魚,你來烤魚,若葉來吃魚!”
    “就這麽說定了!”小桃一拍手就把今天的計劃定下來了,但定下來後才後知後覺,轉臉問她,“對了,我們該去哪裏捕魚來著,東部森林的那條小溪嗎?”
    “當然不是了!”她反駁道,“那裏根本就沒有好魚,想吃美味的魚的話當然要去最下遊捕!”
    最後還是她領著她們兩個來到了木葉最下遊的小溪,這裏河床窄水位低,是最容易捕魚的地方。
    小桃和若葉似乎是第一次跑到這麽遠的地方,兩人就像好奇寶寶一樣什麽都要看看
    ,讓她覺得她是老師正帶著兩個學生春遊。
    她指揮著小桃從遠處撿來地上的枯樹枝,又讓若葉挑些合適的鵝暖石鋪在岸邊圍城一圈,再將枯樹枝對稱小堆生活。
    “哦!”小桃和若葉一臉驚奇拍手鼓掌,“居然真的能生火!好厲害!”
    她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這沒什麽,你們練多了也會了。”
    她說完邊準備下河捕魚,小桃一看兩眼放光,連忙爬起來脫掉小皮鞋加入了捕魚小分隊。
    小桃的加入說不上是如虎添翼也可以算得上害群之馬,她性子太急,總是直直地往下撈,每每都讓魚跑掉,她們半小時也沒叉中一條魚。
    “嘛,小桃,要不你先上來坐坐吧。”岸上的若葉看出來她有些累,想讓小桃先上去別給她拖後腿,但她很聰明,直說讓小桃爬上來休息。
    結果被小桃拒絕了,就似乎和這條河裏的魚強上了,死活要撈到一條魚才肯罷休。
    “嘛,放棄吧小桃。”半小時也撈不上魚的她有些煩躁,她下意識說道,“有你在魚是不會被撈上來的。”
    她說完就後悔了,急忙看向小桃的表情,隻見她雙腿紮開上半身微傾,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眼睛死死地盯著河裏那條青魚,聚精會神的小桃並沒有聽見她的話。
    她在感到精神放鬆時心情卻沉了下午。
    【還來愣著幹什麽,還不過來幫忙】
    【幹事怎麽就不能勤快點呢,都照你這個速度我們店都要倒閉啦!】
    她不知為何想起了母親罵自己時的話,她正是因為受不了母親整日的謾罵和挑刺才產生了想離家出走周遊世界的念頭。
    但現在,明明是她和小桃一起捕魚,魚抓不上來明明她們都有問題,但她卻下意識將全部的責任都提推給小桃。
    她低下頭,水麵照出了她的臉,她這才發現,原來她長得和媽媽那麽像。
    “噗通!”這是人掉水裏的聲音。
    “小桃。”在岸上的若葉驚訝地捂住嘴巴,她順著聲源看去,小桃既然直接跳到了水裏。
    這裏的水位不高,隻到她們的膝蓋,所以她才放心帶小桃和若葉來這。
    但沒想到這麽淺的水位,小桃都能直接撲進水裏。她像條泥鰍一樣在水裏折騰噗通,她走過去拉住小桃衣領將她從水裏拉了出來,但不想,連帶著一起出水麵的不止小桃。
    “你們看,是大魚!”
    桃抱著手裏還在活蹦亂跳的大魚笑道,笑得太大嗆了口鹹水瞬間又成了苦瓜臉。
    山穀裏的鳥在嘰嘰喳喳,太陽移到了最高點,空氣清新的河道慢慢升起了炊煙。
    “阿嚏!”桃吸了吸鼻子,身體縮成一團坐在火堆前烤火取暖,若葉將她濕透的衣服擰幹曬在剛做好的晾衣架上。
    “這個還你。”
    她將紫色的袖珍手裏劍還給小桃,手裏的魚已經被解剖,不能吃的內髒都掏了出來,剩下的成串放到火上烤就可以了。
    “莫,小桃你太莽撞啦,沒必要為了捉魚還把自己弄濕。”若葉搖頭道。
    小桃沒有反駁若葉的話隻是心滿意足地笑了笑,她就知道小桃這家夥屬於左耳進右耳出,完全都不會聽別人在說些什麽。
    她歎口氣把烤熟的青魚遞給小桃:“這條魚沒刺,你吃這條。”
    “真的嗎?”小桃瞬間變成星星眼,“能從那麽多種魚裏麵挑出沒有刺的魚把它們撈上來,你可真厲害!”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有人用這樣的表情看自己,她和從未想過捕魚殺魚這種讓她感到枯燥無聊的差事能讓人崇拜誇讚。
    “真的呢。”若葉小嚐了口,“烤得魚真的很好吃呢,你家裏是開烤魚店的嗎?”
    被問到這個問題的她渾身一僵,沉默許久才慢慢點頭:“是的,家裏有做海鮮燒烤,我經常幫忙所以會一點點。”
    “海鮮燒烤嗎?”小桃來了興趣,“你家店在哪,你的魚烤得那麽好吃,我可以下次去你們家吃嗎……嗯,付錢的那種!”
    “還有我!”若葉也加入進來。
    對友人們的期待她頭搖著像撥浪鼓:“不行不行的,我在店裏一般都負責殺魚刮魚鱗,烤魚那麽其他叔叔負責的,而且……”
    說到這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店裏的魚很多……所以身上會有很重的魚腥味,非常不好聞……難聞,可能並沒有你們想象中那麽美好。”
    “哈?”若葉吃了口魚呆了一秒,“這有什麽關係,我爸爸是開油漆店的,雖然我家店的油漆都是無危害的,但是每次進店都能聞到股刺鼻的油漆味,我就在那長大,根本不會介意什麽怪味道啦。”
    “嗯嗯,我也是。”桃也在一旁附和“我抓到壯壯準備偷偷在沙坑裏尿尿,所以現在什麽怪味道都能接受了。”
    原本溫馨的氣氛被桃這一句驢頭不對馬嘴的話打破,若葉沒忍住開始幹嘔起來,她的臉色也變得鐵青。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她強忍反胃問道。
    桃挖了挖鼻孔:“嗯,就是今天早上啊,我來沙坑玩,發現壯壯居然想往沙坑裏尿尿,然後我阻止了他還把他狠狠罵了一頓,他被我嚇得哭著跑了。”
    “但是雖然今天阻止了壯壯,但我不確定他前幾天有沒有這麽幹過,所以我這才不想玩沙坑想換個別的玩。”
    “這種事你不早說,還有,不要當著別人吃飯的麵挖鼻孔啊混蛋!嘔!”若葉還是沒忍住,把吃得全都吐了出來,“不行,我回家一定要洗澡!”
    她就更直接了,直接學小桃跳到水裏遊了一圈慢悠悠地上岸。
    她們離開河岸時小桃頻頻回頭看。
    “怎麽了,小桃?”若葉停下腳步詢問。
    桃搖搖頭:“沒什麽,還是覺得好像有什麽人在看我們。”
    “應該是你的錯覺吧。”她看了眼平靜的湖麵,“這裏在修結界,山上都掛了禁止入內的警告牌,應該沒人會過來。”
    下午她們成功捕捉壯壯,在她們的嚴刑逼供下,壯壯保證自己昨天隻是尿急又找不到廁所才那麽做,之前絕對沒有幹過,用他最愛的玩具超人保證,她們這才放過他。
    晚上她頂著星星回到家,結果剛一到家,就發現母親坐在客廳等著自己了,原本舒暢的心情再次變得緊張起來。
    她最後被母親狠狠打了一頓,因為她沒聽她的話留在家裏幫忙而是出去瘋玩。
    她早已習慣,被打完了洗個澡爬上閣樓望著星星,她的心情依舊挺好。
    不過這種好心情維持到第二天就煙消雲散。
    “你還給我!”她死死地拽著母親的手不讓她走,但她的激烈反抗並沒有任何用。
    “啪!”一個巴掌甩上了她的臉。
    豬豬存錢罐被母親強硬奪走,她捂著臉咬唇不作聲。
    “你膽子倒是變大了,居然敢偷店裏的錢,你別以為你是我女兒我就不敢把你怎麽樣!”母親嚴詞厲色道。
    她看向母親身後的小身影,知道了母親闖入閣樓的原因,她也不多做辯解,任憑母親的打罵直到她氣消了離開閣樓。
    母親離開了,留下了她和一個和她同歲相同模樣的小女孩。
    她拖著全是傷的身體站了起來:“為什麽要和媽媽說謊,那些錢是你偷的不是我,亞美。”
    亞美義正言辭道:“錢不能給你存著,你的錢存多了就會想著跑了。”
    她不再說話,亞美卻像個機關槍,小嘴叭叭個不停:“媽媽隻是脾氣比較急躁,你好好哄哄她她就變好了,你不要總想著和媽媽硬碰硬。”
    “好的,你可以離開我的房間了。”她揉了揉腦袋,似乎受不了嘰嘰喳喳的亞美。
    她的話成功讓亞美像個炸毛的貓一樣跳了起來:“你每次總是這樣,一副不願意見到我的樣子,我可是你的同胞妹妹!”
    “我讓你不要再霸淩那些孩子你有聽過我的話嗎?”她不耐煩地問道,“領你去道歉還死活不肯去,最後都是我替你給人家賠禮道歉。”
    “那是他們活該!”亞美牙尖嘴利地辯駁,“是他們先嘲笑我們身上的魚腥味,不然我也不會攻擊她們。”
    “可是嘲笑你的是那一個孩子,你卻把他們所有人都打了。”她道,“不僅如此,你還拉幫結派,那些弱小的孩子隻要不肯服你就會被你霸淩,難道這些還不過分嗎?”
    “誰叫他們那麽弱小又那麽懦弱”亞美露出厭惡的神色,“弱小想要生存要麽服從規則,要麽拉幫結派對抗規則。”
    “他們實力又差性格又懦弱,這樣愚蠢的人天生就是為了給我找樂子用的!”
    她不想再聽亞美的歪理邪說了:“你出去吧,不要來煩我了。”
    “我出去了你想找誰進來,找春野桃還是找若葉?”亞美氣呼呼地問,語氣中摻雜了一點委屈,“你總是這樣,別人家都是幫自己的血親,隻有你永遠幫的都是別人!”
    “那是因為都是你犯的錯!”她再也忍不住了衝亞美吼了句。
    亞美哭著跑下了閣樓,重重地關上門,將她留在了閣樓裏。
    …………
    “那個,已經準備好了嗎?”
    “唉,該埋上的地方全部都埋上了,隻要引燃一張,整個木葉都會化為片火海。”
    “看不出來啊,你居然真的不在意木葉的死活。”
    “彼此,答應我的事辦得怎麽樣了?”
    “已經和小哥說過啦,小哥說如果你願意的話也不是不行,等他忙完這陣子就可以啦。”
    “說話能正常點嗎,這樣聽得怪惡心的。”
    “嚶嚶嚶,好吧。”
    …………
    “隊長!”
    天藏直接敲響了卡卡西家的門,開門的卡卡西還穿著常服,見天藏神色緊迫的模樣,睡眼惺忪的他立馬切換到任務狀態。
    “出了什麽問題嗎,天藏?”卡卡西立馬換上暗部服裝,這代表著三天假期的從第一天開始就胎死腹中。
    “審訊部那裏匯報說,被關押在裏麵的犯人若苦出現了異常,請求您前往查勘。”
    “嗯,走吧。”卡卡西點點頭。
    身處暗部多年,卡卡西直麵過許多黑暗,複雜的經曆養成了處事不驚的性格。
    對於審訊部所說的異常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直到真正見到了若苦本人,他才理解了審訊部口中的異常。
    牢裏的若苦渾身血汙,這是前陣子拷打審訊留下的痕跡,他盤腿坐在冷硬的石板上,曾經的膽怯神經質一掃而空,取代的是平靜和好奇。
    【這不是若苦。】
    在看到牢裏囚犯的第一眼,卡卡西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你是誰?”他謹慎地問道。
    卡卡西博覽多聞,甚至忍界有許多功能各異的秘術能夠直接作用諶說牧榛輟?
    “我是誰?”若苦歪頭重複了一遍卡卡西的問題,“我也記不得了呢。”
    他又開口道:“我隻記得我要找一個人,但是我不記得他的名字了。”
    若苦的麵色平淡,就仿佛他和卡卡西不是在灰暗血腥的審訊室交流,而是在平靜安寧的森林裏交談。
    他看向監獄外的卡卡西:“你能幫我找到他嗎?”
    看見若苦突然上前,卡卡西兩邊的暗部都擺出了戰鬥姿勢護衛在他身邊。
    卡卡西擺了擺手,不退反進來到了牢籠前:“你想要我幫你找人總要告訴我他的特點吧?”
    “特點嗎?”若苦愣了一下,思索片刻後答道,“他是個豪爽的人,個性溫和寬厚,但內在異常強勢。”
    他說到這忽然又皺眉,自顧自地搖頭:“不對不對,他現在不是這樣的人。他應該是自卑敏感又多疑的,但內在也是十分堅定,隻要他下定決定,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他的意誌……”
    他話沒說完,突然表情一變,帶給人壓迫感的氣場瞬間消失,一瞬間又變回了那個怯懦恐懼的忍者。
    他意識到了剛才發生什麽事,猛地向前衝去想要拉住卡卡西的衣服,卻被他側身躲開,涕泗橫流的他感受著體內生命力的快速流逝嚎叫著:“快救我!快救我!我還不想死,你、你們想知道的一切我都能告訴你們,無論是……唔……”
    目睹著這場聚變的兩名暗部將卡卡西護在身後,卡卡西眼瞧著扒在欄杆上伸出手想抓他的若苦是如何從脖頸開始蔓延出細細的綠絲,綠絲汲取著他的查克拉順著他的身體野蠻生長,最終突破肌膚、血管、甚至眼球,在沿著他的外表皮將他整個人都包裹起來。
    最後呈現在他眼前的,就是一座顏色枯黃的樹人,樹人呈詭異的纏繞狀,似乎想將宿主牢牢地與自己纏繞在一起,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