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惟對於遺跡中的秘密越來越感興趣了。
    他有一種預感，隻要能夠弄清楚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就可以得到最大的好處。
    具體是什麽？
    汪惟猜不出來，但是，冥冥中的預感是如此強烈，他堅信不疑。
    然而，想要解密，就必須先搞定她的叫囂。
    在錘爆胖姐之前，汪惟沒有任何辦法。
    現在嘛……走著瞧咯！
    汪惟不再和她鬥嘴，默默的從神島往外掏東西。
    第一樣東西，是一個陶罐。
    【惡靈罐】
    【收容培養惡靈的特殊器皿，來自於禦靈者職業】
    【等級：一階】
    【評價：結實耐用、物美價廉，但是正確使用它需要一定的知識和技巧】
    以上來自於顧教授。
    以下來自於靈性指引。
    【盯著它打量了好一會兒，你好像找到使用它的方法了……】
    汪惟剛剛把罐子掏出來，【周老師】馬上臉色大變。
    “不！你想幹什麽？”
    汪惟沒吭聲，繼續往外掏東西。
    【靈魂攪拌器】、【靈魂燃油】、【可以讓靈體溺水的行刑布】、【蠟模】……
    天知道胖姐是不是有什麽可怕的小愛好，反正超市的戰利品中，有不少都是專門用於折磨靈體的刑具。
    汪惟撿東西的時候隻管靈性高低，也沒細看，現在才空出時間來仔細琢磨。
    少年一邊鑽研一邊沉思的表情，嚇壞了周老師……啊呸，小周。
    她在地上扭來扭去，瘋狂咒罵：“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遺跡中僅存的33個智慧靈之一！你會被祭司大人抓起來折磨一千年！”
    喲，待遇升格了？
    汪惟瞥了她一眼，終於開口。
    “放心，我可沒有興趣跟你玩那些費時費力的小遊戲，我隻是想請你出來，換個地方聊聊天而已。”
    他打開惡靈罐，禮貌抬手：“來，自己進去，我命令伱。”
    很顯然，汪惟學會了怎麽粗淺使用他的權限。
    小周渾身每個毛孔都寫著抗拒，但她隻能控製自己的嘴，身體卻是服從的。
    周老師的眼鼻耳喉全都冒著黑煙，那是她在往外鑽。
    “啊啊啊啊啊……我詛咒你！”
    在憤怒的嘶吼中，她一點點的爬進了惡靈罐。
    “哪怕你再怎麽折磨我都沒有意義！我的身體受限於遺跡，我的思想永遠屬於我主！”
    “很快就不是了。”
    汪惟冷笑：“你才見過多少世麵？”
    周老師的肉身隨之開始腐敗，發出陣陣難聞的腐臭，直至化成一灘屍液，幾截白骨碎片零落四散。
    汪惟扣上罐子蓋，抬起右手，對著地上的屍液釋放了一發【震魂波動】。
    啵的一聲輕響，屍液瞬間被蒸幹，裏麵殘存的靈性盡數驅散。
    地麵上隻剩四粒瑩白骨片。
    靈性指引，讓他的視線明確的落在其中一枚上。
    汪惟不屑冷笑，把那顆骨片拾起，扔到惡靈罐中。
    然後反手三劍，將剩下的三枚全部斬碎。
    至此，前置準備已經全部完成。
    下個瞬間，汪惟回到神島，進入臥室，打開惡靈罐，把罐口貼在傳承遺物的外膜上。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親愛的周老師！”
    “這是哪裏裏裏裏？！！！”
    小周被傳承遺物吸了進去，一嗓子直接破了音。
    汪惟一步踏上星空神殿，在王座上穩穩坐定，隨便抬手一抓，就把她抓到了下方的台階處。
    那是一個漆黑魔影，沒有身軀，沒有麵部，像是一灘不斷冒泡的油汙。
    “真醜。”
    汪惟嫌棄撇嘴，對著她輕輕一點：“好吧，我允許你以原本的形象麵對我……”
    隨著汪惟的意念一動，小周忽然恢複到了成為惡靈之前的模樣——女性，30出頭，表情有點喪喪的，左手抓著魔法書，右手捏著攪拌棒。
    有點憨，完全不像後來這麽凶。
    憨批小周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和腳，反複摸著臉和頭發，整個崩潰了。
    “我在哪裏？！你到底是什麽人？！對我做了什麽？！”
    “坐。”
    汪惟輕輕一揮手，後麵那十二張座椅之一，瞬移到小周身後。
    少年單手扶腮，麵帶淺笑：“現在，你的主什麽都做不了了。那麽開始吧，聊聊你知道又不願意告訴我的那些秘密！”
    在她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她順從的坐了下去，並且恭敬開口：“您希望從哪裏聊起？”
    她的意誌被撕裂了。
    一部分仍然屬於她的主，一部分屬於她的現任領主。
    從力量層級而言，汪惟和死魂靈之主沒有任何可比性，但是在傳承空間中，他就是天。
    “就從權限開始吧，我很感興趣。”
    小周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坐著，開始了她的科普和敘述。
    “權限製度，最開始的時候，始於希望城，並且在希望學院中取代了所有正常製度，成為末日前唯一的規則。
    後來，希望學院化為碎片，殘存在某種非物理意義上的空間中，開始向著主物質宇宙墜落。
    這個過程對於我們而言相當漫長，大約有上百年吧……或者更久？
    我記不清了。
    在此期間，我們失去了對於外界的感知，唯一能夠稍微感應到的，隻有死魂靈之主。
    祂通過某些人的提前布置，錨定了我們碎片。
    由於祂天然擁有對於惡靈的支配權，所以大部分惡墮的殘靈都信奉了祂。
    少數例外，被我們清理幹淨了。
    更少數例外，比如末日之主的信奉者，那些活化的不滅知識，則被封鎖在圖書館中。
    所以，此時的遺跡，其實是一分為三的狀態。
    第一個部分是遺跡本身，它是一種非生命靈性，從所有學員教師的最後希望裏誕生，像一個機械一樣，堅定執行著此前的所有規則。
    您的權限，就來自於遺跡本身。
    第二個部分是我們這些信仰死魂靈之主的惡靈。
    我們同時受到兩種限製——遺跡規則，魂之詠唱者的教規。
    相對而言，遺跡規則對於我們的限製更大一些，因為我主的力量早都不足以直接溝通到碎片了，祂從不直接給我們下命令。
    當然，我主仍在，我主永在，祂終將拯救我們！
    第三個部分是那些我們對付不了的存在，包括活化的知識，也包括其餘神祗的強大信徒。
    那些家夥也受到遺跡規則的限製。
    所以您的權限很強，您可以掌控遺跡，並且通過權限來掌控遺跡中的殘靈……當然，僅限於身體。
    我們早已忘記了曾經的希望誓言，如今隻是在我主庇護下苟延殘喘的背叛者。
    我們也不能夠利用規則與權限，去傷害您。
    目前沒有人比您的權限更高，哪怕校長的權限也隻是和您並列。
    然而，一旦祭司大人明確下令，那麽有一部分惡靈是可以通過自身能力去傷害您的，能夠理解這其中的區別嗎？
    軀體歸屬遺跡，信仰歸屬我主，而惡靈的力量剛好來自於意誌與靈性。
    當然，您不需要害怕，規則保護您的時候，具備著更高的優先級。
    事實上，您已經和遺跡高度融合了，但是我看不出來您是怎麽做到的，目前又是一種什麽狀態，為什麽不受任何負麵影響。
    這太奇怪了……”
    是啊，這太奇怪了。
    汪惟聽著她的科普，陷入沉思。
    我用至尊權限當做轉職材料，獲得了拾荒者極限模板，這很正常，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權限跑到哪裏去了？
    它並沒有體現在職業麵板裏啊……
    汪惟下意識走出臥室，開始打量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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