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那些沒有被記錄下來的故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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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古藥
“先鋒,前麵就是首輪城了。”通迅員跑了過來,朝那位風塵仆仆但卻未減鋒芒的年輕人敬了個禮。”先頭部隊在城外發現了大量的狼人腳印,目前他們已在荒田處駐紮下來。”
通訊員把地圖拿給了先鋒,先鋒指著圖上首輪城的位置,抬頭看向那座荒城,眉毛忍不住皺了起來。“有古怪。首輪城臨近大森林,按理說城什麽的也不會荒…通知先頭部隊,有計劃地在城外搜等入跡,在大部隊趕來之前不得直接入城!”
後麵的部隊在接下來的幾天裏也都到齊了,先鋒看著麵前荒廢的城市,歎息了一聲,帶頭進入了首輪城。
城裏的道路上留滿了各種的黑色水痕,縱使它們已經幹得可以揭下來當沙塊搓成粉,但還是留下了無數的未知與可怕,先鋒帶著先頭部隊,小心謹慎地在道路上緩行。
“今天是多少號?”“一月五號。”“已經鬥爭了兩個月了啊…”先鋒忍不住感歎道。“不知今年我們能不能推翻那些邪惡的家夥。”
“先鋒剛剛劉隊長他們說他們在十區發現了個孩子。”“留下一隊人馬繼續前進,王和,你們隊跟我一起去隊長那裏!”
劉隊長正繞著他那一個月沒修的長胡子,一臉著急地嗬斥他的隊員。”說了一旦發現民眾就不要用武器,要和善對待每一位平民群眾,你們聽了啥啊,把孩子都嚇跑了,並且他看上去跟餓了好幾天似的…”
隊員們雖然一臉委屈,但回想起那孩子驚慌逃跑時臉上的懼色,他們就滿心的後悔與心痛。“隊長,你說這裏,不,不會就隻有,那,那一個人吧…”
一塊石子落在了他們之間,眾人紛紛抬頭望去,那孩子正赤腳站在大樹枝上,神色還有點緊張。“孩子,小心點兒!別摔著了!”劉隊長示意他的兩個隊員做好救人的準備,自己則把槍什麽的看著有威懾力的裝備通通放在地上,舉手緩緩地向前走去。”我們是這片大陸的新時代開辟者,跟那些平常欺負你的虛偽富豪人不同,我們中間的絕大多數人都是工人和農民出身…”
“停下!不要靠近我!”孩子忍不住喊了出來。“這裏已經沒有什麽人了!”
劉隊長停了下來。“這裏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劉隊長以為孩子口渴下,要喝水,便命令他的手下把水壺取過來,孩子見狀連忙跳下樹來製止。“不是!是,是水有毒,這兒的水不能喝!”
“什麽?!”劉隊長急了,他想起在河邊駐紮的隊伍,連忙取出緊急信號槍,衝天上發了一彈。”你們三個,馬上去找醫療隊,準備叫他們準備相應的去毒藥,還有你們兩個,留在這裏照顧孩子,其餘人,馬上跟我去通知河邊的大部隊!快!”
孩子連忙抓住了他的衣袖,“孩子,對不起,叔叔現在有事,不能…”“水裏的意,是狼人的血毒!喝的人,都,都會…變成狼人的…”孩子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裏的人,都都瘋了跑村子裏去了…”
…
洛夕擦幹了匕首,把沾滿黑色血痕的手帕折好裝進兜裏,近一個月來,她的腳印已經布滿了這泥濘的枯林,“雖然知道他死不了,但是…算了,繼續找吧。”
再過幾天,這裏的河就該結冰了,到那時候…她連忙搖搖頭,左邊突然傳來的男人聲音讓她提高了警惕,她身形一閃,躲入了旁邊的大石後麵。
這裏不是已經被狼人化了嗎?
不對!這股氣息是…
洛夕笑了,手中的匕首閃出鋒利的曲線。正好,把原四神的力量湊齊了,我這裏的任務基本上就完成得差不多了。
嗯?
洛夕的眼睛突然閃了一下,她眨了眨左眼,查神的神力在她左眼中閃出透明的光芒。剛才那場感應,不會錯!她快速地掃視著周邊的一切,終於在不遠處看到了那抹墨色。
“真不讓人省心…”
洛夕看著她手上的黑色印記,無辜地搖了搖頭,她看向手套上的白神標誌,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把手放到了他額頭上。
嗯?怎麽沒有效果?她把手放在他脈搏上,靜聽著,許久,才睜開了她憂傷的秋潭。“你說你,這樣下去可怎麽辦啊…”
她握緊拳頭,果斷揮下了匕首…
“啊呀—”
薛不過手中的槍彈了一下,他放下了槍口,“女人,你亂叫什麽?”
梅盡量平穩她的呼吸,“我,我有股不樣的感覺,剛,剛剛好像…”“得了吧,不祥的感覺我已經保持好幾天了,先找到草藥吧。”薛不過隨手折下一截樹枝。“這都冬天了,確定還有那種草嗎?”
“我師傅說過那種草隻在一月份的時候生長,不過分布範圍極其廣泛,是山區就行。”“但願你那偏方有用,否則我這十幾天的路算是白走了。”
梅握緊了拳頭,衝上去,把右手架在薛不過脖子上,”我重申一遍,這不是偏方,這是正統的古藥,隻是後來時代變化人們嫌沒用不學所以斷了而已,是我師傅花了幾十年時間從古籍書上又把它們整理出來了而已!”
“然後呢?現在隻有你會?”
“還有我師兄,他的技術…我跟你講也是廢話,快點找吧,這裏離大森林可不是很遠。”
枝頭上的烏鴉叫了幾聲,朝大森林的方向飛去了。
先鋒已經三天沒合眼了,他現在正一座雕像似的坐在臨時指揮所門外,眼中的血絲達不到他焦慮的萬分之一。
炊事兵看著碗中的熱了又熱的雞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端了過來。
“先鋒,人是鐵飯是鋼身體是戰本的本錢,您這營養不足可…”“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我不喝,要喝也得讓那些受感染的兄弟們喝?”
“可,可這是我們最後的軍食了,最近的畜牧都被狼人吃完了…”
“那去給司令!”
“您昨天也是這麽說的啊…”
先鋒豎起了食指。“慢,你聽到什麽了嗎?”“哈?”炊事員還沒反應過來,先鋒便披好大衣舉槍衝去。“槍聲!不屬於我們的!”
司令比先鋒衝得更快,他高大的身軀像衝鋒的盾牌一樣死死地護在了眾人麵前,“該死!那群罪惡的家夥那麽能追嗎?!”
然後梅和薛不過便看見一群人突然從城外的山頭冒了出來,都舉著槍瞄著他們。
“我的天啊,這麽隆重的歡迎儀式嗎?”
司令看清楚來人之後,站在了原地,但還是有些警惕,不過,他還是讓士兵們放下了槍。
“老鄉!你們也是從一域過來的嗎?”
梅掐住了薛不過的腰,示意他閉嘴。”不,我們是三城首輪城的原住民!你們…”
“這裏不是已經被別人統治禁止出城了嗎,你們怎麽還能出來?”
“什麽?這裏的人們都已經變成狼人了,一半崩潰地死去,一半餓得跑進了山林。哦,我們出城是為了找草藥治療他們的。”
司令看向遠方即將告別的夕陽,鬆了口。“你們進來吧。”
眾人一同進入了那座城,那座已被詛咒的城市。
先鋒看著桌上的被感染傷亡名單,頭又痛了幾分。“都是家裏的頂梁柱啊…”淚水砸在名單上。“他們沒有陣亡在戰場上,卻犧牲在了這裏…”
司令抽著煙走了進來,這是他進入三域後抽的第一根煙。先鋒知道他現在很高興,但他實在不明白現在有什麽可高興的。“指揮所禁止抽煙。”司令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老兄,你還記得昨天進城的那對男女嗎?”
“他們?”先鋒皺起了眉頭。“怎麽了?”
…
那是一座荒廢的空城,完好的房屋像沙子中的寶石般閃爍最後的光芒。破碎的城壁像沙子般掩埋了這裏,時不時照出的幾道光線在宣示著人類在這裏最後的權力。
洛夕艱難地爬到了那裏僅存的樓頂,右臂上那道整齊的傷口警告著她時間的緊迫。“啊呀呀時間不多了,要趕在那之前拿到那兩人的力量。她動用了查神的力量。
啊,找到你們了,我的兩個小可愛…
…
她不能睡。
“這,這就是弱小的代價嗎?明知自己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正在發生,卻又無力改變這一切。上帝真是會捉弄人啊,我明明已經習慣一個人的生活了,你卻又偏偏打破了我的平靜…”
她又嚐試站起來,可惜又失敗了,再來…
就在她愛閉上眼睛的前一刻,她好像看到了一隻狐狸?
“嗯…”
被感染的人端著這碗清澈濃稠的濕和液體,遲疑了一下。”這,這真的有效嗎?”梅搖了搖頭。“目前我們也沒有別的美好的辦法了。”
“好!我喝!”
被感染的人給自己壯了壯膽,然後一仰頭,一飲而盡。“嘶…”他舔了舔嘴唇“怎麽有股發甜口啊…”
梅在旁邊的本子上記著:“病人反應正確,記著備好一個盆。”她把盆早已準備好,遞給了他,對方還沒反應過來時,他的胃便比他先反應了過來,他一把搶過那盆,“哇”地一聲吐了幾口黑血。
“恭喜痊愈,哦,吐會之後不要忘記:漱口。”梅又道給他一杯水,轉身向醫療人員傳報告去了。
“謝謝。”
旁邊的病友看到這一場景時都哈哈地笑了起來。“常廉,你這小子福分不淺啊,得了,改天爺們兒再給你小子當媒人吧,快上崗去吧!還有更大的挑戰在著我呢!”
“理。”常廉下床收拾好後,回頭看了一眼仍在跟醫生護士交流的悔,會心一笑,慢悠悠地離開了。
隨後的這幾天裏,除了那醫院裏那熟藥的大鐵鍋多了起來,首輪城附近的各類草藥(反正這兒能生長的草就那兩種,都是熟藥必備的)也被人為地“搶劫”了一會。直到…
“司令,今天出去采藥的人都提前回來了。”
“嗯?怎麽了,這裏的草藥被我們采完了?不是告訴他們不要采小的隻采大的…”
“不是,是他們今天在林子裏發現了…”“啥呀?別跟我賣關子快說。”
“熊的腳印。”
司令手中緊握著的筆掉在了地上。“再,再說一遍?”
“他們發現了熊的腳印。”
司令向後退了一步,口中不空地吐出那句在他們大陸上流傳了上百年的傳言:“自然之怒之刻,神熊降臨之時…”
這片大陸,好像隻有大森林裏的那一頭熊,那頭把坦克當玩具車玩的神熊
“草藥的量采得怎麽樣了?”
“嗯…咱們的人都幾乎已經恢複完畢了,目前所儲存的草藥主要是為了那些逃到森林的人用的,按理說應該是夠了,要不我們…”
“去山上把那些人都叫下來吧,能叫多少叫多少記住,要一個也不剩,另外,叫那些去采藥的人都帶上槍,不到危機關頭嚴禁開火,嗯…讓他們按原方向出發,盡量采大的。”
夜幕再次降臨了。
遠方的山林傳來震耳的響聲,渾厚的聲波洗刷著這片林子最後的黑暗,林子在頻頻彎腰中歡迎那隻巨獸的來臨。
周圍的狼人中有些不知好歹的,仍頂著巨大的壓迫感向前湊去,但是,那位自稱神靈的巨獸豈會容忍那群邪惡的家夥在它眼前逛蕩?
“吼———”
巨大的吼聲貫穿了大地,震碎了狼人的耳膜,後者都痛苦地捂起耳朵, 用盡自己最大的速度逃開了。
“吼…(怎麽還有個不知死活的?)”
它的眼中閃過殺光,前爪剛露出鋒芒,要幹掉對方時,一朵飛花落到了它的耳邊。“吼?(大人你什麽意思?)”
它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化作了人形,一把提起那藏在樹洞時“睡覺”的家夥轉身離去了。
誰都沒有注意到今晚沒有月亮,也沒有一個人類在他們的溫室裏微笑。
…
番外:落
午夜,月明,笛聲揚。
悠長的樂曲細細撫摸著竹葉林裏的每一片竹葉,裏麵溢出的憂愁打濕了這裏的竹葉。
“想必這時候,爸媽他們早睡了吧?”少女鬆開了口中的笛子,抬頭看著孤清的圓月,“還有一百多天才能團聚啊…
她的手機響了:“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
“喂?”
“小夕你看今天晚上電視了嗎?”同事的聲音夾著三分擔憂。“怎麽了?又有哪位明星出軌被抓拍了?”“不是!是你家鄉那邊…”
這是她第一次破費乘飛機回家。
三個小時後,匆匆回來的她便跪倒在無盡的廢墟前,那些聞訊而來的記者仍在對著裏麵有價值的火災廢墟抓拍,有個膽大的甚至跨過了警戒線,無意中踩到些什麽。
“我的天啊…”那名記者把那些燒成黑條的樹枝之類的扔開,一句喊叫把跪在地上痛哭的她扯了過來。“這裏有人!活人!”
周圍趕來的人都愣住了,連救護車上的人都差點沒抓穩擔架,燒得麵目全非的偉大父母像護著自己一樣死死地抱住中間那名仍在睡夢中的孩子,臉上慈祥的笑容是他們留給這個孩子,這個世界最後的記憶了。
“偉大的父母啊…”所有人在目睹救護車離去後,仍久久不肯散去,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震撼地說不出話來。
熬夜值班的醫生剛打著哈欠從病房裏走出來,她便紅腫著眼睛走了過去,低聲詢問道:“醫生,我,我弟弟,他,他沒事…”
“放心,沒有生命危險的,頂多就一點點體外傷。”醫生拍了拍手讓她放心,然後突然又想起了什麽,“你是病人家屬是吧?把住院費什麽的記得交一下。”
她幾乎是以懇求的心來撥打那個電話的,隻可惜…“嘀,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經理不在嗎?那打給老板吧…“嘀,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撥通…”
正當她沉著心強行摁掉那個紅鍵後,她的手機鈴響了,她眼睛閃了一下,但馬上…“喂您好,是洛夕小姐嗎?我們經調查發現您曾是某黑廠的員工,現在我們已來到醫院了,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她下意識地摁了摁自己空得隻剩空氣的錢包。
這,住,住院費怎麽解決啊?我爺爺他們…不行!自己這麽大了還要去麻煩他們,找同事朋友借錢…“喂小夕你現在不要找我!經理那王八蛋把我坑慘了!”“我是來借…”“有什麽事等我出國下飛機後再打給你!”
“嘀嘀,嘀…”
“對不起,麻煩讓一讓!”洛夕抱著她弟弟擠向那已經吃不下的火車廂, “我家裏有急事,麻煩…”她剛踩上火車,便被一男的推了下去。“誰家沒點事? 沒事還能回去嗎?去!後麵去!”洛夕忍著別人的踩踏從地麵上站了起來,回頭卻發現自己的左手空了,“弟弟!弟弟!”
洛夕看著密密麻麻的人群,淚水流過臉上的傷口。
另一邊,站長撓了撓自己的光頭,“明年這時候高鐵就在這一片修起來了吧,哎呀, 最近這醫療保障也做得很好啊,我外甥家不用為那手術費著急了。”他按下了廣播。”本次列車將幹2分鍾後發車,請未上車的朋友抓緊時間上車。”
工作人員敲了敲他的門,“站長,有人在車站裏撿到了這小孩。”
“你帶我這裏來幹嘛?帶車站那邊喊去啊,快點,別讓人家家屬幹著急!”
已經在外麵轉了兩圈的洛夕登上了車廂,“你好,請問你看見一個小孩兒了嗎? 大概三四歲左右,哦對不起打擾了。“你好,請問你看見一個小孩兒了嗎?”
“姑娘,你看,外麵那個是不是…”有眼力好的發現了外麵工作人員手裏拿著的那個孩子。“謝謝!”洛夕從車跳了下來,火車踩著她的影子加速向前移動。
她接過了那個孩子,回頭望向空曠的車軌和遠處的山嶺,不禁落下一聲歎息。
救助金隻剩這麽點兒了…
洛不敗抱起他的孫子,沉思了一會兒,“長大後他要問起他的父母還有你…” “哦就說我們去了個遙遠的地方吧,落葉歸根,夜落歸家,等我什麽時候出息了,就來接你們,在此之前,讓我弟弟過一個快樂的童年吧。”
轟鳴的汽笛聲把她拉回了現實,她笑著搖了搖頭,繼續看向家的方向。單薄的夕陽照在她眼邊的眼珠上,一個黑夜的時代正張開懷抱歡迎她的到來…
黑夜中的她又拿出了笛子,嗚嗚地吹了起來,音樂在風的吹拂下,飛向她遙遠的家鄉。
“昨日,通往x市的火車失事,因列車長等人處理及時,尚未出現重大人員傷亡,僅有一人失蹤…”
好了,刪減情節係列到這裏就結束了,我之所以刪去這些,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高考將至,我沒有那麽多時間去寫新版了,隻能大幅刪減,取其精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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