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最是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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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叢林深處,有瑩綠色的螢火蟲星星點點地飛出。
    漸漸,這些小精靈越聚越多,似一道光帶縈繞飛舞在兩人相擁的身影四周,似也沉浸在這一深吻中了。
    紀羽翰輕咬了一下她的唇,微.喘.著氣息才肯放過了她。
    沉疆歌緩緩睜開眼,撞上了他滿是不舍的流連之意,迅速別過了頭,羞紅了臉地道了一句:“那個,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罷,她一躍下了橋頭,根本不敢再看紀羽翰一眼,低頭匆匆就要走。
    然而,紀羽翰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就這麽想逃走?不打算負責一下?”
    紀羽翰站在她的身後,語氣裏是七分不舍三分狡黠。
    “負什麽責……明明就是你先……”
    沉疆歌轉身就要和紀羽翰爭論,卻被他的舉動怔住了。
    紀羽翰從懷中拿出一條五朵幽藍色璿花的手鏈,不由分說地輕輕係在了她的手腕上。
    這條手鏈上的五朵璿花和他指間佩戴的那一朵一模一樣,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他手上的那枚璿花戒指的威力沉疆歌已經領略過好幾次,而這條手鏈上居然有五朵一模一樣的璿花!
    沉疆歌愣在了原地,怔怔地看向了紀羽翰,語無倫次地胡亂問了一句:“這……是買一送五?”
    紀羽翰聽罷一愣,繼而一笑,將她的手心放在了他的心口,輕柔地說道:“這手鏈是我娘親故去的時候留給我的。世上僅此一條。”
    “她說,如果我以後碰到了心愛的姑娘,就拿這個做聘禮。”
    “現在,我把它送給你。”
    紀羽翰說這些的時候眼角皆是觸手可及的溫柔,眉眼間的濃濃愛意似要將沉疆歌融化。
    沉疆歌抬眸看向了他,心裏的感動明明早已匯成了大海,奔流無法複回。
    但,她還是低頭悵然一笑,想要動手去解下手鏈還給紀羽翰。
    ——“我們,不是能在一起的人……”
    紀羽翰按下了她的手,緩聲說道:“疆歌,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我很難再對另外一個女子這般動心了。不管我們以後如何,我都希望它能戴在你的手上。”
    “這樣,就算我們以後不再見麵,就算再見麵我們已經是對立麵,我仍然希望,你能記得今晚。”
    “記得,我在這安然橋上,對你說過的每一句話。”
    沉疆歌的眸眼微微一顫,有淚終於克製不住怦然落下。
    濺落在殘破的石階上,是遺憾的暗色。
    “那……以後你若是後悔了,隨時可以問我要回。”
    沉疆歌迅速抹幹了淚,抬眸對著紀羽翰一笑說道。
    “不會後悔。”
    紀羽翰低頭,在她的額間輕輕一吻,滾燙似鎏金。
    沉疆歌的心似乎被這一吻封印了一般,很疼很疼,卻甘願沉淪。
    遠處,顧謙的身影匆匆而來,一路喊著:“沉姑娘?沉姑娘??沉姑娘——”
    紀羽翰遠遠地看見了顧謙,輕撫著沉疆歌的麵龐,幾分笑意幾分失落地說道:“看來,有人找你有事。我先回汴京了,紀淩的車馬應該也已經整裝待發了。”
    沉疆歌默不作聲,隻是點點頭。
    ——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也不知道該怎麽直麵自己的內心。
    既然一切都沒有答案,那麽,就讓他走吧……
    “沉姑娘——”
    顧謙的腳步越來越近,紀羽翰則轉身幾步一回首隱沒在了一片竹林裏。
    等顧謙找到沉疆歌的時候,她已經整理好了情緒,裝成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般將手負於身後,清咳一聲問道:“顧謙,你找我有事?”
    顧謙看了一眼地上摔成碎片的酒壇,眼裏有一絲疑惑。
    但他也沒有多想,隻是低頭一禮,恭敬地說道:“軍中有線人來報,說是已經發現了被搶走的兵經的下落。”
    “哦?在哪裏?”
    沉疆歌緊鎖眉頭,不著痕跡地問道。
    顧謙猶豫了片刻,才低聲答道:“在太子府。”
    “嗯?”
    沉疆歌的眉頭再次一鎖,她的眼眸裏已是驚詫。
    ——既然兵經是百裏澤搶走的,現在又出現在了太子府,那麽就隻有一個解釋了。
    那就是——百裏澤是太子的人。
    沉疆歌深吸一口氣,沉於心中,有一絲不解。
    “聽說那太子是昏庸無能荒淫之輩?”
    沉疆歌雖遠在秦淮,卻是對這個臭名昭著的太子早已有所耳聞。
    顧謙點頭,肯定地道了一聲:“回沉姑娘的話,是。”
    “且不說他宮內的女眷有三千,整日沉迷於女色中,就連對朝中的大臣也是根本沒放在眼裏,隻要看誰不順眼,就會暗中給其難看。他仗著是嫡出,母後是周皇後,舅舅是周聖王,擁重兵鎮守北疆之地,這些年更是為所欲為。”
    “也不知為何,秦令公倒是對這個太子不管不問,任其囂張跋扈,甚至縱容。”
    沉疆歌聽罷點點頭,陷入了思索之中。
    ——論眼光,百裏澤不至於差到給這樣的主子效勞。
    ——論百裏澤的才幹,他也不會跟著這樣一個無能的主子。
    ——再論百裏澤骨子裏透出的那股清冷傲氣,斷然也不可能和這樣的人同流合汙。
    沉疆歌總覺得這其中有些不對勁,但是她也想不到是哪裏不對勁。
    她沉思了片刻,緩緩道了一句:“既然知道了兵經下落,自然是要趁其不備追回的。隻是,這兵經在汴京的太子府內……”
    “沉姑娘隻需要即刻啟程去汴京即可。其餘的,若是沉姑娘信得過,交給我便可以。”
    顧謙低頭再恭敬一禮,誠懇地說道。
    沉疆歌細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少年,一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是再好不過。”
    顧謙沉穩的麵龐上看不出一絲波瀾,他隻是低頭道了一句:“多謝沉姑娘信任。此去汴京前途未卜,為了沉姑娘的安全,若是你不介意的話,在下願意一路護送。”
    沉疆歌拍了拍顧謙的肩膀,笑著道了句:“你左一句若是信得過,右一句若是不介意的話,這倒是讓我為難了。怎麽,我看起來是對自己選的人這般不信任的人嗎?”
    顧謙聽罷一慌,急忙解釋道:“沉姑娘,在下並非那個意思。”
    “好了好了,若不是這個意思,以後就不許你這般見外。可好?”
    沉疆歌咧嘴一笑,認真地看著顧謙說道。
    顧謙緩緩抬頭,撞上了沉疆歌真摯的笑容,他的眼眸一動。
    ——“好。”
    他的喉結輕動,低沉地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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