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女帝:今早的銀耳蓮子羹難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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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明觀上空。
    邸冰望著京兆尹府的方向,質問道。
    “為了插手靈氣福地,你就讓他做出頭鳥?”
    裴璿璣下巴微揚,我看你還怎麽帶他走。
    “你該走了。”
    邸冰攥緊小拳頭,皺著鼻子道。
    “要不是打不過你,哼!”
    ……
    望著緊閉的大門,李雲舒暗罵一聲。
    一邊是女帝,一邊是趙有德,京兆尹府明顯是想置身事外。
    此時,街道兩旁的人已經圍了上來。
    趙有德獰笑一聲,看李雲舒就像是在看待宰的羔羊。
    殺了趙奕,破壞了靈氣福地的生意,這件事豈能善了。
    年輕人到底是年輕人,以為仗著欽差身份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豈不知,這靈氣福地背後的牽扯有多大。
    其他宗門不說,自己身後的天泉宗便是靈氣福地的最大受益者。
    更何況,他還有一個充分的理由讓宗門出手。
    女帝昨夜親臨景明觀,待了數個時辰才出來。
    臨走的時候又說:李雲舒為朕解惑,夙夜操勞,賞黃金百兩!
    解惑,女帝有什麽疑惑需要一個築基期的小道士解?
    那定然是關於飛升之道!
    飛升的秘密,誰不想知道。
    借著趙奕之死,將李雲舒抓回天泉宗,從其口中獲得飛升的秘密。
    他不僅可以報殺子之仇,還能為宗門立一大功。
    而且,由宗門出麵,即便是女帝也要忌憚三分。
    他就不信,為了一個區區李雲舒,女帝會和整個天泉宗撕破臉。
    “你就是李雲舒?”
    李雲舒看向說話之人,一位身著紫袍的老者。
    “你是什麽人?”
    老者身旁的趙有德開口道。
    “這是天泉宗駐京師辦事處的崔長老,李雲舒你無路可逃了!”
    崔長老輕撫胡須,淡然道。
    “李雲舒你殺害我天泉宗弟子,跟我回宗門受審吧。”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趙奕乃是我天泉宗弟子,你當街行凶,難道還想抵賴?”
    啥?
    李雲舒懷疑自己聽錯了,趙奕怎麽又和天泉宗牽扯到一起了。
    他真是沒想到,自己殺了一個趙奕,炸出這麽多人來。
    先是趙有德,然後是天泉宗,這到底是有多大的背景啊。
    “趙奕毆打欽差,依律當夷三族,難道天泉宗想枉顧大楚律法?”
    “趙奕乃是我天泉宗弟子,自有宗門約束,豈容你逞凶。”崔長老大袖一揮,“拿下!”
    見狀,立即有兩名天泉宗弟子上前,持劍逼近李雲舒。
    已經死了一個趙奕,他們可不會蠢得認為李雲舒會束手就擒。
    李雲舒深吸一口氣,運轉靈力朗聲道。
    “難道天泉宗的宗規要淩駕於大楚律法之上?”
    這一聲質問,在靈力的作用下響徹京師。
    趙有德冷哼一聲,隻要李雲舒進了天泉宗,他有一百種方式弄死此賊。
    “李雲舒,你不過是一枚棄子,還以為會有人護你嗎?”
    李雲舒並沒有後退,他也無路可退。
    他或許是一枚棋子,但是不是棄子就不好說了。
    就在兩名天泉宗弟子走到京兆尹府門口之時,一股威壓從天而降。
    李雲舒略微抬頭,上官雙嶽淩空落在他的身前。
    一日夫妻百日恩,女帝果然沒有袖手旁觀。
    兩名天泉宗弟子被定在原地,不得動彈。
    崔長老和趙有德對視一眼,崔長老清了清嗓子率先開口。
    “上官大人,這是何意?”
    崔長老明白,上官雙嶽出麵就代表著是女帝的意思。
    如果女帝想要保李雲舒,他們確實不敢真的動武。
    不過,這件事也絕不可能就此善了。
    女帝雖然手握大楚至高權柄,可他們天泉宗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上官雙嶽的目光掃過天泉宗眾人。
    “鎮異司的人,你沒資格帶走。”
    李雲舒內心鬆了一口氣,女帝在欽差的基礎上,又給他疊了一層buff。
    鎮異司負責捉拿妖魔邪魅,直屬禦前,隻聽從女帝的命令。
    每個州府都有鎮異司的分部,可謂如蛛網式般滲透大楚各個角落。
    他們也是女帝安插在大楚各處的眼睛,許多機密情報,也是通過鎮異司來傳送。
    身為鎮異司的人,相信趙有德也不敢在明麵上動什麽手腳。
    至於暗地裏,那就看誰先搞死誰了。
    趙有德看不下去了。
    “上官大人,我可從來沒聽說過,李雲舒加入了鎮異司。”
    上官雙嶽取出一枚令牌,轉身走到李雲舒麵前,別在了他的腰間。
    而後看向趙有德等人,一臉認真道。
    “現在他是了。”
    崔長老周身靈力鼓動,語氣冰冷。
    “上官雙嶽,你真當我天泉宗好欺負不成?”
    話音剛落,天泉宗弟子齊齊向前踏出一步,手掌都已經搭在了手中的劍柄上。
    就在此時,原本晴空萬裏,卻有狂風平地起。
    一道冷冽的聲音自景明觀而起,響徹京師。
    “是又如何?”
    撲通!
    話音剛落,天泉宗眾人齊齊跪地,
    趙有德和崔長老額頭青筋暴起,卻根本無法去抵抗那股力量。
    刺骨的寒意,從腳底板直竄頭頂。
    女帝竟然出手了!
    京兆尹府大門內。
    高攻透過門縫將外邊的一切都看在眼裏,不由得感歎道。
    “果然是陛下心腹啊!”
    別說是趙有德,就連他都沒想到,女帝竟然會親自出手。
    雖然未曾現身,可一句話就足以震懾京師。
    若非心腹,女帝又怎麽可能為其出手。
    李雲舒的腰杆挺得更直了幾分,這一刻,他心中莫名生出一股豪情,還有誰!
    女帝的大腿,我抱定了,耶穌都攔不住。
    又香又嫩又滑,抱起來可舒服了。
    趙有德拳頭攥緊,眼睛死死盯著李雲舒,目光之中滿是陰狠怨毒。
    現在律法無法製裁李雲舒,武力又不能奈何此賊。
    殺子之仇如鯁在喉!
    他不甘心!
    “陛下——”
    砰!
    話剛一出口,趙有德的腦袋不受控地重重磕在地上。
    李雲舒昂首闊步,從趙有德身旁走過。
    在天泉宗眾人憤怒、不甘的注視下,灑然而去。
    ……
    景明觀。
    李雲舒回到道觀,餘光四下掃了掃。
    不知為何師娘不辭而別,隻剩女帝一人。
    裴璿璣語氣無波無瀾,空氣卻透著一股寒意。
    “聽說,你想找道侶?”
    一聽這話,李雲舒心裏咯噔一下。
    師娘說要給他找道侶的那句話,果然是被女帝聽到了。
    “沒有,沒有!”
    李雲舒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樣,連連否認。
    他就是再憨,也不敢在女帝麵前說自己想找道侶。
    “京師之中,看上哪家姑娘,朕給你賜婚。”
    裴璿璣語氣平淡,可是落在李雲舒耳朵裏,字字暗藏殺機。
    他立即垂首,恭聲道。
    “不敢。”
    女帝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原來隻是不敢。”
    嘶!
    李雲舒深吸一口氣,手掌不知不覺攥緊——硬了,拳頭硬了。
    他索性抬起了頭,直視女帝的鳳眸。
    “陛下剛剛說什麽?”
    裴璿璣鳳眸微凝。
    “朕說,原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再上一句。”
    “朕說,京師之中,看上哪家姑娘,朕給你賜婚。”
    “我確實看上了一位姑娘,還望陛下賜婚。”
    裴璿璣語氣驟然變冷,牙縫之中擠出一個字。
    “誰!”
    迎著女帝質問的目光,李雲舒坦然道。
    “陛下。”
    “嗯?”起初,裴璿璣還沒有反應過來,“朕是問你——”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明白了李雲舒的意思。
    嗬——
    轟!
    李雲舒倒飛而出,整個人嵌入院牆。
    隨著塵土散去,他將自己從牆裏拽了出來。
    “所以,趙有德和天泉宗是什麽關係?”
    理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再回想起女帝要他殺趙奕,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對於這個問題,裴璿璣似乎早有預料。
    “趙有德是天泉宗弟子,隻不過修為卡在元嬰多年,這才入仕為官。”
    聽到女帝的回答,在聯想到那句讓他殺趙奕,所有事情都解釋的通了。
    他還是把官場想的太簡單了,在朝為官最重要的不是實力也不是才學,而是背景。
    流水的王朝,鐵打的宗門。
    朝廷的那些官員中,恐怕很多人背後都有各大宗門的支持。
    古有五姓七望,門閥世家把持朝政,門生故吏遍天下。
    以至於,天下士族以娶五姓女為榮。
    而在這裏,各大宗門把持朝堂,即便女帝想要改變這種情況,也非一朝一夕之事。
    趙奕掌控著大楚的許多靈氣福地,背後不僅僅是趙有德在撐腰,天泉宗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女帝讓他殺趙奕,是想在靈氣福地的生意上插一腳。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自己殺了趙奕,等於得罪了天泉宗。
    所以,也就不可能再跟著師娘去天泉宗了。
    想到這,李雲舒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本以為自己抱上了女帝的大腿,結果卻做了人家的手中刀。
    女帝一步步走到李雲舒麵前,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
    “做我的刀,不願意?”
    李雲舒還能說什麽。
    “願為陛下效犬犬之勞。”
    女帝滿意點頭。
    “明日鎮異司報道。”
    似乎是想起什麽,他衝著李雲舒招了招手。
    “還有一件事。”
    李雲舒不明所以,立即上前問道。
    “陛下還有何事?”
    然而,他話音剛落,眼前突然一白,整個人再次倒飛而出。
    砰!
    李雲舒後背撞在院牆上,牆體突出一個巨大的弧度。
    再多一分力,恐怕就要破牆而出了。
    略微一動,胸口都是牽扯的一陣疼痛。
    他不明白,剛剛還好好的,怎麽就突然動腳了。
    “為什麽啊?”
    裴璿璣吐出一口濁氣,語氣平靜了下來。
    “今早的銀耳蓮子羹難以下咽。”
    李雲舒:???
    他實在想不明白,銀耳蓮子羹難吃和自己挨打有什麽關係。
    那銀耳蓮子羹又不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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