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奉天執刀,為民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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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日前,洛王府。
    剛沐浴完的胖頭魚披著一件單薄的絲綢長袍。
    光潔的腳丫子踩在柔軟的毛毯上,搖曳生姿。
    沒有束縛的胖頭魚很活躍,雖然沒有女帝那種令人血脈噴張的妖媚,但卻有著獨特的女總裁放縱之美。
    胖頭魚側靠在柔軟的貴妃榻上,纖纖玉手翻開一本書籍。
    正想暢遊書海,侍女青禾匆匆走進。
    “殿下,有封信。”
    “本王乏了,夜已深……”
    “是江銀刀的信。”
    “夜已深,此信怕是有急事稟報,拿來。”
    “嗬嗬……”
    “你笑什麽?”
    “沒有沒有,殿下,給~”
    胖頭魚刮了青禾一眼,隨後展開信紙。
    半晌,怒色浮於眼底。
    “好一個水雲山莊,好一個亭水縣令!”
    青禾盯著起伏不定的胖頭魚,張了張小嘴:“殿下怎麽生那麽大的氣?”
    洛王沒有回答,而是寒聲說道:“你去找風金刀,讓他先去亭水縣一趟,現在就去。”
    “嗯?風金刀回來了?”
    “回來已有幾日,行了,水雲山莊有兩名宗師,此事迫在眉睫,速去。”
    “是。”
    ……
    風山河,師從刀狂牧天河。
    江湖上,有一刀一劍一拂塵,一槍一弓一念珠的說法。
    這六人站在天下修行巔峰。
    拂塵指的是大黎國師,九月真人,李水玉。
    這一刀便是刀狂,牧天河。
    風山河師承刀狂,天資心性自然是佼佼之列。
    六歲三流,八歲二流,十二歲一流高手,十八歲成為大黎最年輕的宗師。
    成為宗師之後,風山河聽從師命下山曆練,先從軍,再執刀,轉眼春秋三十有二。
    換句話說,天賦異稟的風山河,已經當了三十二年的宗師。
    江湖傳言,隻要風山河願意,隨時都可以代其師刀狂之名。
    一刀一劍一拂塵,一槍一弓一念珠,這六人幾乎不在江湖行走。
    因此江湖上就流傳著這麽一句話。
    宗師之巔峰,無敵於江湖,不屑身外名,唯有風山河。
    當日清晨,亭水縣便多了一個頭戴鬥笠身披蓑衣,風塵仆仆的江湖人。
    風山河牽著一匹黑馬,嘴角吊著柳葉,噠噠噠的走在青石路上。
    刀刻般的五官引來不少婦人目光,歲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多少痕跡,明是知命之年,看上去不過而立。
    或許因為這張臉與歲月不符,風山河故意留了些胡渣子,平添幾分滄桑。
    走著走著,他忽然停下。
    “大爺~來玩呀~”
    勾欄姑娘花枝招展,大早上就在門口拉客,倒是敬業。
    “有酒嗎?”風山河問。
    “當然有啦~大爺想喝什麽酒,是柔的還是烈的?奴家陪你好不好?”妙齡少女搖曳上前。
    風山河單手壓了壓帽簷,繼而把韁繩交到姑娘手上。
    “在下這匹馬要喝最烈的酒,吃的肉要肥瘦相間,苜蓿少點番麥多點。”
    “吃完再帶它去樓裏聽聽曲,它喜歡漂亮姑娘,所以聽曲的時候你得多安排幾個姑娘陪著它。”
    “???”少女一臉懵逼,懷疑自己……不,是懷疑眼前這糙漢是不是有失心瘋。
    讓一匹馬進勾欄?
    喝酒吃肉咱就不說了,還要聽曲?還得姑娘陪著?
    你這什麽馬,種……嗎?
    然而,還沒等少女開口,一袋頗有份量的錢袋子就這麽拋了過來。
    “謔!”
    這破袋子裏,少說也有三十兩!
    不管做什麽生意,隻要開門,目的就是為了賺錢。
    出手就是三十兩,姑娘怎麽可能拒絕?
    於是,她當即夾著嗓子,眼波流轉,甚至身子都軟了一半。
    “大爺放心,大爺的馬就是奴家的馬。”
    “不,我的馬是我的馬,你的馬是你的馬。”
    “……”
    安排好老夥計,風山河抱著一把用白布裹著的刀離去。
    不多時,他便看到雲水酒樓陷入一片混亂。
    “這就是李知魚說的那小子?江老賊在沙州撿來的義子?”
    “長的倒是好看,就是這修為……”
    ……
    麵對三名一流和十多名二三流武夫的包圍,江無疾和陸小鹿不敢有一絲大意。
    當時是,陸小鹿以穿雲縱掠向一名高手,手中長劍如同銀蛇般絞去,霎那間劍影千疊!
    然對方也不是簡單角色,能走到高手這一步,基本不會有繡花枕頭存在。
    胖頭魚是個例外。
    刀劍碰撞,帶起成片成片星火。
    眼看陸小鹿的攻勢進入尾聲,一杆黑槍如潛龍出淵,從盈盈一握的腰肢側方襲來!
    驟雨槍法第二式,雨落無聲!
    這一槍需要迎風而出,將攻勢融入風勢,從而做到無聲無息,雨落無聲!
    陸小鹿的劍影雖然凶猛,但其目的就是為了給江無疾當掩護。
    除此之外,一流高手主動放棄,讓二流當主輸出,本就是出人意料之舉。
    於是,這一槍沒有半點懸念,直接從其心口穿了過去!
    “嗤!”
    血濺三尺。
    眾人為之一愣。
    任誰都想不到,一個照麵,不過幾息,就有一流高手死在江無疾的大黑槍下!
    “下一個!”
    江無疾輕喝一聲,同時甩動無名槍,將那到死都沒反應過來的水雲山莊一流高手丟向最近的另一名高手。
    後者虎軀一震,下意識抽刀,欲將屍體拍開,然小鹿的劍雨接踵而至。
    與此同時,另一名高手躍上飛簷,繼而遞出長劍,如長虹貫日般直刺而來!
    “奉天執刀,擋我者死!”
    江無疾忽然大吼一聲,手中黑槍朝著那名一流劍客蓋去!
    “雨散梨花!”
    無名槍下,一朵朵黑色梨花迅速綻放,以正麵對抗的姿態,欲吞噬長虹貫日。
    劍客並不覺得自己比江無疾弱,再怎麽說自己是一流,江無疾隻是二流武夫。
    可雲如墨被廢那日他也在場,因此對上江無疾的雨散梨花,他不敢有半點大意。
    然而方才那一聲吼猶洪鍾大呂,奉天司在江湖人心中如同一道坎,邁不邁的過暫且不說,重要的是這道坎一直以來都是能不碰就不碰。
    因此奉天執刀這四個字,就好像逃犯聽到警察來了一樣,當即心頭一顫,橫生怯意。
    劍客一咬牙,立馬咬死一不做二不休的念頭,劍身一橫,欲破槍勢,來個一劍封喉。
    然而就當他的劍意達到極致時,那朵朵黑色梨花忽然消失不見。
    “嗯?”
    人群中的風山河發出一聲輕咦。
    “這是……林修山的陰陽刀法?”
    陰陽刀法說白了就是虛晃招式多,主打一個膽大,既然如此,槍為何不能用?
    劍鋒近在咫尺之際,江無疾忽然收槍,改為隔檔。
    因為本就是虛招,所以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並不費力。
    劍客雖詫異萬分,然攻勢已成,如此近的距離,他這記長虹貫日即便殺不了江無疾,必然也能重傷!
    隻要能重傷目標,那接下來不就好辦了嗎?
    “小心!”女賊的尖叫聲響起。
    周不嶽:“你的對手是我!”
    這該死的狗血對話……
    “當!”
    無名槍並沒能完全擋下對方的手中劍。
    劍身貼著槍杆,從原本的喉嚨轉為肩頭,直刺而來!
    “嗤!”
    “哐當!”
    劍穿肩,槍落地。
    殷紅的鮮血迅速填滿劍身上的凹槽。
    劍客得手而挑眉,準備先抽劍退開,下一劍再要江無疾的命。
    然而。
    “嗯?!”
    在劍客放大的瞳孔中,江無疾竟徒手抓住了他的劍刃!
    那張本該俊美的臉龐,此時目眥欲裂,好似嗜血瘋魔!
    “你……”
    “嗤——”
    不等劍客把話說完,一柄銀刀從其脖子斬過。
    “就這?”
    如果說殺第一個高手是投機取巧,那這第二個,就是完完全全的莽夫!
    江無疾從一開始就知道對方不會掉以輕心。
    而麵對一個謹慎的人,想讓他分心,隻能通過連續的刺激才有可能做到。
    因此,在抓住劍刃的同時,江無疾就抽出了腰上的銀刀,並且沒有任何猶豫的斬了下去!
    以雷霆之勢連斬兩名高手,這已經無法用震驚來形容。
    但殺局已成,那些二三流武夫深知自己沒有退路,因此並未停下手中刀劍。
    在江無疾斬下劍客首級的下一瞬,三把刀分別落在了左右大腿以及後背心!
    鮮血四濺,三女皆心頭一顫,卻都無法抽身。
    “取其首級者,賞白銀十萬!”
    雲至陽一聲暴喝,眾人微微一愣,繼而揚起手中刀劍爭先恐後去砍江無疾的脖子。
    有近水樓台優勢的一名刀客將嵌入江無疾大腿的刀抽出,帶出一道血線舉過頭頂!
    當時是。
    “吧唧!”
    一個雞蛋不偏不倚,砸在了這名刀客的臉上。
    “?!”
    江無疾原本是想來個回馬槍,甚至連下腰的角度都想好了,結果丟雞蛋是怎麽回事?
    不等眾人反應。
    雞蛋,菜葉,石子……
    那些原本躲在遠處圍觀的百姓,不知何時靠了過來。
    他們將手裏身邊能丟的東西都丟了過來,試圖阻止水雲山莊的惡行,其中還有幾個血性被喚醒的漢子,握著柴刀鋤頭什麽的,躍躍欲試……
    一張熟悉的麵孔首當其衝,是那天在碼頭被雲如墨等人欺辱的黝黑漁戶……
    這舉動,傷害不高,侮辱性極大!
    習慣了高高在上仗勢欺人的水雲山莊眾人,從來沒想過這些仍他們魚肉的百姓敢“造反”。
    這會根本就反應不過來,甚至連怒火都不知道從哪開始燒。
    與此同時,江無疾忽然反應過來。
    這一次他不是奉天執刀,而是為民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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