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賭誰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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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個童話故事裏講的小小的英雄。”
    嬌軀輕輕顫抖,聲音不由發顫,蝴蝶香奈惠想到了那令人絕望的一幕,
    “血!後來就是血!很多很多的血!他受了多重的傷我已經記不清了,隻知道他讓我們跑。”
    蝴蝶香奈惠抿著嘴望著時透明非,鼻腔發酸,
    “我們活下來了,但後來約定還是破碎了,因為他死了,死在了我們立下約定的地方,還是我和忍親手埋葬的他!”
    “你知道嗎?明非!”
    她舉起了顫抖的雙手,怔怔望著,
    “那一捧又一捧土,就好像黏在我的手上!我的靈魂上!怎麽洗都洗不掉!”
    蝴蝶香奈惠不受控製地搖頭,
    “明非,我知道那隻是夢,可那個夢太真實了,太可怕了,就像是在預示著什麽。”
    哢——!
    她垂手握住自己身側的刀柄,攥的死死的!
    “所以那之後,我就在想,如果我再繼續像以前那樣下去,像個普通的姑娘繼續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未來會是什麽樣子呢?”
    女孩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終會有那麽一天,我們還會遇到相同的情況。”
    “不會的,”
    時透明非出聲打斷了蝴蝶香奈惠的話,沉聲間攥緊了拳頭,
    “隻要有我在,爸爸、媽嗎、忍還有香奈惠姐姐和大家,都會沒事的!”
    “你們隻要,好好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夠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真知道,”
    蝴蝶香奈惠搖著頭,話語與動作的不協調訴說著溫柔女孩的內心,不斷重複間,她猛地抬頭,波光流轉,
    “可是,你呢?”
    “明非!要是遇到了那種情況,你該怎麽辦?”
    “再次一個人留下,讓你所有在意的人走?”
    “再次孤零零地自己麵對打得過、打不過的敵人,在不確定的生死間徘徊?”
    “時透明非!”
    蝴蝶香奈惠死死盯著神情恍惚的時透明非,
    “你可以鍛煉,你可以揮刀,你可以戰鬥,你可以為了自己在意的人拚命,可為什麽........為什麽我們就不能呢?”
    眼角染上酸澀的紅,
    “明非,我不想,不想做現在那隻還在家裏茶室的那隻花瓶。”
    “明非,我不甘心,不甘心抬起雙腿,隻是為了逃跑!逃跑!再逃跑!”
    “太過分了,把約定整個壓在你的身上,實在是太過分了。”
    沉默良久,
    “我沒有說你們不能.........”時透明非不斷開合拳頭,起身之間,下意識垂下的頭望著同樣低頭不語的女孩,
    “那.........”
    “明年可不可以,一年,就等一年!不!等半年!入隊考核終究有些不確定的風險,你等我完成試煉,我們一起........”
    時透明非的話,怔住了。
    他呆呆望著溢滿晶瑩流光的女孩,不再向下說了。
    蝴蝶香奈惠揚起頭,感受著胸口玉佩的那一抹冰涼,靜靜盯著男孩的臉,突然就笑了,笑的苦澀,
    “明非,我不會等你的,如果說到這裏,你都無法理解我的話,我同樣........”
    “不會再聽你的。”
    因為並肩,就是她現在想要做的、想要追求的事!
    時透明非張了張嘴,不知如何是好。
    無法言語,無法勸解,或者說無由辯駁。
    就像是有人摁下了世界的暫停鍵,可該死的是你的喉頭恰在此時此刻卡住了魚刺。
    動彈不得!
    心髒的顫抖,那是升騰起的無力!
    這件事,沒有對錯,也無解。
    “我們來打一個賭吧,明非。”
    不知道靜了多長時間,蝴蝶香奈惠起身,微微揚頭望著眼前的少年,
    “我知道鬼殺隊的考核有喪命的風險,可我用我的生命來賭我能活下來。”
    “我用我的生命賭一個靠我自己就能跟上你腳步的未來。”
    “如果我輸了,”蝴蝶香奈惠故作灑脫地擺了擺手,
    “那就讓這隻花瓶碎掉吧。”
    “什麽打賭!你這就是在意氣用事,如果你輸了,根本就沒有一個贏家!”時透明非咬牙辯駁。
    “你為什麽覺得我會輸呢?”
    蝴蝶香奈惠重新掛上那一抹平日的笑,粉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帶著溺死人的溫柔,卻也多了一抹一往直前的成長。
    她猛的抱了上去,不想他看到她脆弱難堪的樣子。
    兩行清淚真實,滑過嘴角的虛偽弧度。
    垂墜簾簾,散成了地上星花。
    “小明非,這一次,你能不能不這麽倨傲?”
    “我會贏的啊........”
    “真的會贏得啊!”
    她也想發光,而不是,被照亮!
    ......
    山穀口,有風呼嘯,卷起秋涼。
    相擁的兩人預示著分別的到來,
    時透明非輕輕拍了拍懷中女孩嬌弱的後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他感覺她在顫抖。
    時透明非想著屋內蝴蝶香奈惠送來的包裹,那裏是秋冬兩季的新衣。
    終究,還是沒有勸住她啊!
    他與執拗的少女對望,眼神飄忽間到處四顧,下意識撓頭,轉移起話題,
    “話說,實彌和匡近呢?怎麽沒看到他們倆。”
    啪——!
    “你說那個白毛刺蝟頭還有那個臉頰有疤的男孩嗎?”
    蝴蝶香奈惠突然雙手合十,抱歉地望著時透明非,羞愧抿嘴,
    “抱歉啊,小明非,一不小心被我殺掉了呢。”
    嗡——!
    殺殺殺........
    時透明非的雙眸下意識瞪大:“!”
    殺殺殺.......殺掉了?!
    噗呲!
    蝴蝶香奈惠猛地掩嘴,淺淺輕笑間,上去拍了拍驚恐狀態的時透明非,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啦。隻是打暈了,在木屋裏麵那間,想必現在已經醒了吧。”
    言必,她望著時透明非,眼波流轉,是很長的時間。
    過去也是那樣,他和眼前的男孩之間很少有什麽言語。
    特別是有些鬧騰的小忍不在,這種靜便更顯得特別了。
    但其實也沒感覺有什麽尷尬的,心中升騰的,反而是種流水映雲的淡然。
    因為他們的日常往往是,他無言揮刀,她們笑著看。
    當然有時也會捧上一盞稚嫩的茶,這是獨屬於她的事。
    蝴蝶香奈惠眨了眨眼,在時透明非略有不解的目光下歪頭一笑,幹脆轉身,輕輕揮手,
    “回去吧,小明非,替我給那兩個男孩說聲抱歉吧。”
    背著時透明非的她吐了吐舌頭,自顧自地嘀咕,
    “畢竟,誰知道你們那也是考核啊。”
    隨後,大踏步的離開。
    踏——!
    踏——!
    沉重的腳步碾過赤地風沙,在作響。
    望著女孩漸行漸遠的身影,時透明非驟然驚醒!
    如果剛才分別之時,那擁抱的顫抖並非錯覺。
    那女孩來這裏,怎麽可能隻是為了送幾件衣服,又怎麽可能是單純告知自己要參加入隊考核的消息?
    在遭到反駁之後,誰會去打一個毫無意義的賭?
    更何況香奈惠她,從來不是那種鬧情緒的人!
    她想做的,是給那個賭,賦予一個意義!
    “香奈惠!!!”
    突然,時透明非猛然開口,望著下意識回眸的少女,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
    “也賭你能贏!”
    女孩的雙眸下意識瞪大,一抹粉色斂盡了世俗的光。
    “嗯!”
    眸子下意識一合,蝴蝶香奈惠的嘴角笑眯眯的,揚起一抹真實,一語雙關,
    “放心吧,我們是不會輸的。”
    在這場不遠千裏的相見中,
    她得到她想要的了。
    於是,
    女孩垂眸轉身,衣擺綻開,拂過素手刀刃,
    那腳步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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