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說不通,根本說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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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春花在人群裏磕著瓜子,笑得牙不見眼的。
    “這丫頭不錯,是個膽大的。”
    “棉勝敖那老賤人,肯定氣吐血,哎呀,真期待。”
    “可惜了這丫頭,是棉家人,要不然老娘肯定弄家裏好好養著。”
    旁邊老閨蜜也幸災樂禍:“讓徐靜怡那老娘們整天在我們麵前顯擺,這回看她還嘚瑟得起來不。”
    “那娘們是個沒腦子的,別人生的當個寶,自己生的草都不如。”
    “也是棉依那丫頭嘴甜會哄人,這丫頭啊,就是太剛了,所以不討喜。”
    “你瞧這事做得多唬,不過,看得人心裏爽快就是了。”
    說到棉依,宋春花臉黑如墨:“小狐狸精慣會哄男人,跟著徐靜怡那個老賤人盡學些下賤做派,遲早栽陰溝裏爬不起來。”
    “我跟你說,把家裏臭小子看好了,別跟我家那個一樣,蠢得祖宗棺材板都快壓不住了。”
    老閨蜜尷尬笑笑,暗自慶幸自家崽子沒有眼瞎。
    棉襖歡歡喜喜的收了錢,一屋子的家具,陳衝沒虧著棉襖,算了最高價,得了大幾千。
    笑得牙不見眼的,迅速收進自己的小包包,再放進小葫蘆。
    然後又掏出了房產證,大眼睛閃閃發光的看著陳衝:“你們收舊房子嗎?”
    陳衝……
    莫名覺得自己像隻待宰的肥羊。
    “賣房子呢,要去房屋管理局,你年紀小,也可以去社區問問,他們會幫忙的。”
    棉襖歪著小腦袋,似懂非懂。
    “你們在幹什麽?放下,都給我放下。”
    徐靜怡披頭散發,如同一個瘋婆子一樣衝進人群,對著抬家具的漢子,拳打腳踢。
    棉勝敖陰沉著臉跟在後麵。
    再後麵還有棉璟棉瑜兩兄弟。
    棉璟臉上的青紫還沒有消,用厚厚的粉遮蓋,整張臉看起來十分慘白僵硬。
    旁人見了,隻是扭開頭,沒有開口往他身上紮刀。
    棉依不知道是怕還是什麽,沒有露麵。
    漢子們被打得莫名其妙,一時間又不好還手。
    陳衝擰著眉上前:“同誌,你這是做什麽?”
    徐靜怡怒紅著眼反問:“我還想問你們做什麽呢?”
    “我家的家具你憑什麽抬走?你們是強盜嗎?是土匪嗎?”
    “報公安,報公安,把這些人都抓起來。”
    陳衝臉色難看起來,去看廢品大爺。
    廢品大爺也懵,扭頭去看棉襖。
    棉襖歪著腦袋,眨著無辜的大眼睛。
    “丫頭,這是你家嗎?”
    “是呀。”
    “那他們是?”
    棉襖看了眼怒氣衝衝的棉家人:“他們和我在一個戶口本上。”
    大爺擰眉,這是什麽關係?
    “那這些東西?”
    “我的,都是我的。”在這件事上,棉襖不允許有任何異議。
    徐靜怡氣得連棉襖是隻惡鬼都忘了,修剪得又尖又利的指甲,直往棉襖腦門上戳。
    “不要臉的賤丫頭,你怎麽那麽不要臉呢,什麽是你的?你有什麽?”
    “這些都是老娘一家辛辛苦苦置辦起來的,跟你有什麽關係?”
    “把東西給老娘原封不動的放回去,少了一樣,老娘扒了你的賤皮。”
    “然後你給我滾,滾出我家,我棉家沒你這樣的禍害喪門星。”
    餘光掃到棉襖手上的房產證上,火氣更旺。
    “你拿房本幹什麽?你賣了家具不算,還想賣房?”
    “你個喪心病狂的禍害啊,你怎麽不去死?”
    “你憑什麽賣房,你有什麽資格賣房,你算什麽東西賣我棉家的房。”
    “該死的強盜,小偷,下賤胚子,小畜生。”
    “你給我拿過來,拿過來。”
    徐靜怡嘶聲怒吼,麵目猙獰扭曲,青筋暴起,模樣癲狂。
    伸手朝著棉襖抓撓,那股凶狠勁,大有對待殺父仇人的架勢。
    棉襖一把抱緊房產證,再一腳將徐靜怡踹開。
    看旁邊大娘拎了個捅,搶過來就兜頭給徐靜怡潑過去。
    大娘在小區負責公共衛生,伸出爾康手痛心疾首,她好不容易收集到的,拿回家喂牲口的潲水啊,太浪費了。
    潲水的味道,熏得人群連連後退。
    癲狂的徐靜怡也冷靜了幾分。
    棉襖在徐靜怡前方一米處蹲下,大眼睛無辜的看著她:“你還好嗎?”
    徐靜怡瞬間又暴跳如雷。
    “賤人,賤人,你是故意的,你故意的,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棉襖覺得好吵,反手就將潲水桶給扣徐靜怡腦袋上了。
    拍拍手起身:“安靜了。”
    眾人……
    陳衝覺得今天這事,確實是他做得衝動了,應該多問幾句的。
    “那個,小姑娘,這些東西……”
    棉襖立馬捂緊包包:“賣給你啦。”
    “呃……”陳衝頭疼。
    棉勝敖沉著臉上前:“東西我們不賣了,”這話是對陳衝說的。
    陳衝沒有意見,他也不想買了,大不了舍些人工費,也算是給自己一個教訓,以後做生意,還是要更仔細些才好。
    “把錢還給人家,”這話是對棉襖說的。
    棉襖可不搭理他,抱著自己的小包包縮一旁,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棉勝敖咬了咬後牙槽:“我不管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這些東西,你沒資格賣。”
    “它們都在我棉勝敖的名下,是我棉勝敖花錢置辦的。”
    “還有你,我也沒有認可,那點血緣關係算不得什麽,你真屢教不改,我隨時能趕你走。”
    棉襖抬頭看他:“好小氣,我們是一個戶口本上的人。”
    “你死了,你的都是我的,我提前用而已。”
    看熱鬧的人噗呲笑出聲。
    棉勝敖心梗,一張臉漲得通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被人看笑話羞的。
    怒喝道:“你少給我胡攪蠻纏,我死了這些東西也輪不到你。”
    “還有這房子,你為什麽賣?”
    棉襖無辜:“我一個人住不了這麽大的房子。”她想賣了住司命家去,司命會免費養她。
    突然想司命了。
    棉勝敖拳頭握得嘎吱響:“我們不是人嗎?家具你賣就算了,房子也想賣,你怎麽想的?”
    棉襖更無辜了:“我沒怎麽想啊,你們都不住,我一個人住不了,賣了換錢多好。”
    棉勝敖狠狠的垂著胸口,說不通,根本說不通,這到底是哪裏來的禍害?
    棉璟頂住旁人異樣的眼光,上前低聲道:“爸,不能報公安嗎?”
    氣掉半條命的棉勝敖動作一頓,終於想起棉襖這個禍害的身份了。
    “不能報,報了也沒用。”
    棉璟不懂,怎麽可能沒用。
    棉瑜倒是懂,一直躲在人後,偷偷看,看惡鬼和人的區別在哪。
    他看出了些,大概區別在於,惡鬼能夠氣死人,人會被惡鬼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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