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相互不滿
    陳氏道：“你們去找又有什麽用？如今大房正恨著我們呢，你們去他們不但不會幫我們是，說不得還要害我們。”
    “我不信！”陸知宜道：“就算大堂嫂為人刻薄，不願意分吃的給我們，難道祖母也不願嗎？我去求祖母。”
    在她看來，蘇氏心軟，隻要哭一哭，蘇氏肯定會幫她們的。
    而陸老夫人是她親祖母，就算偏心大房一些，也不可能一點都不管她們。
    她們都有東西給下人吃，分一點給她們吃，那不過是一樁小事而已。
    那驢車，她也應該像陸知熙一樣，時不時上去坐著歇歇腳。
    大房最壞的就是江棠棠，肯定是她在中間作怪。她隻要避開江棠棠，去求陸老夫人就成。
    陸知宜越想越覺得是這麽一回事，站起來就要往陸家大房的歇腳地跑。
    “你站住！”陳氏一把拉住她，“你是想害死我們不是？”
    “娘，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兒？”陸懷韞這時候再看不出來不對勁，就是傻了。
    但是，有些人是不值得對她好的。
    聞著竹筒裏發出來的香味，陳氏吞了吞口水，頭回對兒子不滿起來。
    江棠棠這些日子的體能可不是白練的，怎麽可能讓她將竹筒飯搶回去。
    最後習慣性地找陸懷韞告狀道：“哥，你看她……”
    見陳氏猶豫，陸懷韞又勸道：“娘，有什麽事你就說吧！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瞞著我們嗎？”
    陳氏既心疼親閨女，又心疼親孫子，既舍不得罵女兒，也舍不得責怪孫子，最後故態複萌，罵起了大房的人。
    “你幹什麽？”陸知宜氣憤地瞪大了眼，想從江棠棠手裏把竹筒飯搶回來。
    見陸知宜還像以前一樣自私，陸懷韞夫妻都露出不滿的神色來。
    “就憑這東西是我做的！”江棠棠說完，也懶得跟她再廢話，拿著竹筒飯走了。
    陸知宜不但沒有搶回竹筒飯，還被江棠棠狠狠地踢了一腳。
    “娘，你說什麽？”陸知宜傻愣愣地站著道：“我怎麽沒有聽明白，你說誰不是我們親祖母？”
    陸懷韞卻沒像往常一樣維護她，隻帶著兒子到邊上去吃竹筒飯去了。
    不過陸老夫這會回車廂歇息去了，倒是沒聽見，卻是被江棠棠聽了個清楚。
    “就這點有什麽用？”看著陸寒懷裏抱著幾個竹筒飯和山藥餅，陸知宜不滿地搶了一個山藥餅過來，氣鼓鼓地咬了一口。
    江棠棠頓時冷笑了一聲。
    陳氏點了點頭，將當日在驛站的事全說了一遍。說完後，又壓低聲音道：“你們想讓人知道你們的身世嗎？想讓人知道……你們是那等上不得台麵的子嗣嗎？”
    兩家人歇息的地方相隔不遠，陳氏這一通罵，自然傳到了陸家大房這邊。
    她走過去，一把將陸知宜手裏的竹筒飯拿了過來，道：“吃了我的東西還罵我，你當你是什麽？”
    陳氏臉上神情幾變，突然，眼裏閃過一抹狂喜，“還是我兒聰明，我先前怎麽沒想到呢！”
    陸懷韞卻攔住了她，“讓寒哥兒去吧！就算父親不是她親生的，但也是陸家的血脈，我家寒個兒也是陸家的子孫，老年人心軟，不會為難一個孩子。”
    陳氏咬了咬牙，終於沒忍住，道：“她不是你們親祖母！”
    就算寒哥兒年紀小，該吃一個竹筒飯，剩下的那個難道不該孝敬她嗎？
    她說著，就要往大房歇腳的地方跑。
    可是餅子才拿回來，就被小姑姑三兩口吃沒了，頓時“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陸寒隻拿了一個山藥餅回來，流了一路的口水，強忍著沒吃，想給娘帶回來。
    江棠棠又不是原主，她才不稀罕得到他的心呢！
    她看都懶得多看陸知宜這個蠢貨一眼，對陳氏與陸懷韞道：“以後不要再讓小孩子過去要東西吃了，再過來，我也是不會給的！”
    “這老太太也是，太小氣了，就給這麽點吃的，打發叫花子呢！我們寒哥兒難不成還比不上那幾個賤民生的？那賤民生的賤種都有吃的，為何我家寒哥兒沒有。”
    陸知宜回味著剛才那餅的，也十分的不滿。她一麵去拿陸寒懷裏的竹筒飯，一麵罵道：“肯定是江棠棠那個肥婆在作怪，不肯給我們東西吃。”
    陸老人果然如陸懷韞算計的那樣，沒有讓陸寒空手而歸。
    今天沒下雨，梁嘉瑉也沒花心思找地方住宿，又和往常一樣在外麵露宿。
    這小子，居然和媳婦一起吃了，連問都沒有問她一句。
    陸老夫人一共拿了三個竹筒飯給陸寒，江棠棠把陸時宜手裏那個拿走了，陸寒懷裏剩下的兩個，她卻是沒管。
    她舍不得吞，可又忍不住狂吃。一個巴掌大的山藥餅，眨眼間就被他吃了個幹淨。
    接著，他又分析道：“既然祖母一直將這事瞞著，就說明她並不想鬧得人盡皆知。還有，她以前都沒有動手對付我們，現在更不會。娘你擔憂太過了。”
    陸知宜氣得瞪大了眼，卻毫無辦法。
    “娘，都這時候，何必去在乎那些虛名！”陸懷韞自嘲地笑了笑道：“如今我們不過是流放的犯人而已，又不是在京城。為今之計，活下去才最要緊。”
    陸懷韞給了兒子一個，另一個拿著和妻子分著吃了。
    隻一口，她就愣住了。
    陸懷韞早有猜測，倒是不太意外。他想著母親發生變化的時間道：“娘是那次在驛站知道的嗎？”
    殊不知，陸懷韞此刻對她這個娘亦十分的不滿。
    說完，他對陸寒交代了一通，讓她抱著幾個河蚌去找陸老夫人。
    陸知宜捂著腿，氣憤道：“憑什麽？你管得著嗎？我們又沒有找你拿！”
    怎麽這麽好吃？
    “你個惡婦，難怪大堂哥不喜歡，你看看你，長得醜，心還壞！你活該，活該你這輩子都得不到他的心。”陸知宜抱著腿坐在地上，惡狠狠地瞪著江棠棠咒罵道。
    今天陸寒過去找陸老夫人要吃的，她看在他年紀小的份上，沒跟他計較，算是默認了陸夫人的行為。
    他好不容易讓兒子去祖母麵前討好，拿了吃的回來，結果轉頭就被她親娘把那邊的人得罪了。
    還有妹妹，居然搶自己侄子東西吃。
    在她看來，陸知宜有錯，但她這個當母親的，也有錯。就是因為她溺愛不管家妹妹，才弄得妹妹一點腦子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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