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欣喜，他就知道他家少爺不會讓他失望，“您有辦法不交？”
    孟長青指了指自己的臉。
    八方沒看懂，“什麽意思？”
    “沒什麽辦法，隻憑臉皮厚。”
    “啥呀……”八方話還沒說完，書房門就被人敲響，衙役在外麵報：“大人，蔡先生找您。”
    孟長青大概能猜到他的來意，“請蔡先生進來。”
    八方到書房門口，將人迎了進來。
    “大人。”蔡榮難得寒暄了一句，“新年好。”
    “蔡先生新年好，學堂放假怎麽不在家休息？”孟長青請他坐下。
    “有件事情，想請大人準許。”蔡榮直截了當說明來意，“齊大人所出文試的考題，能否在報名者考過之後，給學堂一份，我想讓學生們長長見識。”
    “這當然可以。”孟長青當即應允，“初六考完，我叫八方把試題送到你家去。”
    蔡榮立刻起身道謝，臉上的表情，就跟在街上撿到金元寶一樣，謝完就道：“大人您忙您的，我先告退。”
    孟長青茶都沒來得及遞出去，隻好說：“八方，送蔡先生。”
    這天，傍晚時分，羅雲才到家。
    在灶房做晚飯的江嬋聽到動靜跑出來，“怎麽現在才到家？再不回來，我就要叫你爹出去找你了！”
    羅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喜冬那裏多待了一會兒。”
    “下次出去，看著點日頭。”
    “我知道了。”羅雲挽起袖子就要去灶房幫忙，進去之後才知道沒自己插手的地方，她爹抵得上她跟羅石頭兩個人。
    “蔡先生怎麽說？”江嬋打聽，“都是些啥樣的題？我們夜課教過沒？”
    “蔡先生說他也不知道。”羅雲又重複了一遍蔡榮原話，“所以我到喜冬那背了會兒書。”
    江嬋心裏偷偷歎氣，她平時又要做工又要顧家裏，隻能趁閑工夫到學堂學會兒，但這麽久下來，也學了好些字，可到底心裏記掛的事情太多了，比不上孩子們都不想，定定心心坐在課堂裏學。
    這次出題的，還是衙門裏的大人，估計不會簡單到哪裏去，她多半是懸了。
    “怕啥。”羅三木看出她心裏的擔憂，在羅雲離開後，輕聲跟江嬋說，“多少人連名都報不上，你就算沒考過又有啥。
    你隻管去考，想到啥寫啥，說不準孟大人就看你寫的有道理，就要你了。”
    江嬋笑說，“真有你說的這麽簡單就好了，最好咱倆和雲兒都考過。”
    羅三木跟著幻想了會兒，然後說，“等會兒給我烙幾張餅。”
    “烙餅做啥？”江嬋堵到羅三木麵前，“你還去做工？”
    “到初七還有好幾天，我再去做個三天，能賺不少呢。”
    “能賺多少？萬一做工的時候磕了碰了，等到初七比不過人家，那真是叫啥？得不償失！”江嬋強硬道：“不準去，這幾天就在家歇著，好好養養身體。”
    羅三木笑道：“照你這樣說，那衙門告示一貼，牆邊就沒人做工了？大家都在家養身體等著做衙差？”
    “別人是別人，他們怎麽樣我不管，但我能管得了你。”
    “又不是一定就能做成衙差。”
    “呸！不知道說點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