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青看著眼前的小五子，心說這孩子是個寶貝。
    年紀輕輕已經有效改良了兩種機器，將來呢？
    搞不好能把自行車和三輪車造出來。
    提高人和貨物的通行速度，是讓經濟增長的第一步啊。
    想北山縣現在的交通工具，絕大多數還是靠自己腳力，稍微富裕些的養頭驢，縣衙倒是有牛和馬，但一般人家哪裏養得起？
    孟長青問小五子，“你還在學堂念書嗎？今年分到哪個班了？”
    小五子臉上的喜色僵了一下，說他是孩子，隻因為他個頭小，單論年紀，小五子也隻比孟長青小一歲，是不在學堂的免費教育範疇中的。
    “我晚上跟著認了幾個字。”小五子說。
    他這樣一說，孟長青就明白了，跟著就問，“先生講的內容，你喜歡聽嗎？”
    小五子撓了撓頭，“先生教認字，也沒什麽喜不喜歡的，反正認字肯定比不認字好，所以有空我就去聽課。”
    孟長青又問：“你家裏有幾口人？”
    “就我一個。”小五子笑說：“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孟長青聽來心酸，對麵前的孩子又憐惜幾分，“來北山縣這些日子，靠什麽過活？”
    “剛來的時候，衙門有招工我就去做，我人小力氣小，賺不到什麽錢，但在工地上能吃飽，吃飽就行。”小五子說：“但現在我不用去做工了，去年我改繅絲的東西，老爺您賞了我十兩銀子，我娶媳婦的錢都有了！”
    “好孩子，你今年又改了鐵犁，我還要賞你十兩銀子。”
    小五子聽完，眼睛放光，又賺錢了！
    他跪下就要拜，“謝縣老爺。”
    孟長青抓住他的手肘，把人攙了起來，有意問：“這錢你是存著娶媳婦，還是想著做小買賣啊？”
    “我還是存著。”小五子臉上是壓不下去的笑容，“我嘴笨也沒眼光，做不成買賣。”
    孟長青也想著，這孩子孤身一人、年紀又輕，手裏拿著一筆錢，別不小心走了歪路，要不然幹脆把人招到縣衙去，他也能放開手腳的折騰，說不準又弄出幾樣好東西來。
    可換個角度想，萬一進了縣衙後，就以為有了依仗，從此不思進取，反倒扼殺天才。
    如何選擇，還真要賭一把運氣。
    “小五子，讓你到衙門做事，你願意嗎？”孟長青問。
    要說前麵那十兩賞銀，他還有些心裏準備，但這個消息，就完全是驚喜了，“我也能去做捕快？”
    “不是捕快。”孟長青說，“縣衙裏有各個門類，我想讓你到工科去，你的工作內容，還是做你感興趣的東西，每個月縣衙也會發俸祿，但是不多，你呢也不必每天都往縣衙去，你做東西要是缺了什麽，隻管上縣衙去要。
    怎麽樣？願不願意去？”
    小五子沒打磕巴，當場答應下來，他沒道理不答應啊，就當前聽到的這些內容，對他來說隻有好處。
    但小五子是個有追求的人，他問：“老爺，我要是活幹的好，以後能去做捕快嗎？”
    “當然能！”孟長青說。
    反正縣衙到處都缺人，哪裏做的好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