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是有熟人才好辦事。
    李亭很快出來，帶著他們往府衙裏麵走。
    一路上沒人阻攔，很順利就到了周行辦公的房間外。
    “周通判，人帶到了。”
    費這麽大勁，一路從北山縣過來，在州府門口才知道知府不在，以為辦不了吧，又來了個能使得上勁的人，見著了通判的麵，總算是領到了好大一筆賞銀。
    一兩。
    小五子很難掩蓋臉上失望的表情。
    雖說知道州府給的沒有縣衙多，可上回州府還給五兩銀子呢，這回就隻有一兩。
    得，一兩就一兩吧，總比沒有好。
    小五子還得跪下謝賞。
    他表麵上恭敬卑微，難保心裏在想什麽。
    他想縣衙給他十兩銀子，也沒要他跪下謝恩，府衙給一兩他還得三跪九叩，真是官越大派頭越大。
    事情辦完，李亭給他們送出了門。
    身邊的小年輕在想什麽，他當然看得出來，知道對方嫌賞銀少。
    確實不如上回。
    李亭還記得，上回的賞銀還是他給送到北山縣的，那時候也沒見到小五子，隻知道是個年輕人，卻不知道對方幾乎是個孩子。
    出了府衙大門，又往外送了幾步，李亭拍上小五子的肩膀，對左大頭解釋道：“別嫌少，府衙裏也沒多少銀兩，鄭知府剛來，比不得衛知府在的時，許多事情不好說的太明白。”
    左大頭說：“誰還嫌賞賜少，一文錢也是賞，下麵百姓要幹多久的苦力，才能賺夠一兩呢，不少了。我們也是誠心實意的感謝府衙。是不是小五子？”
    小五子忙點頭，“是是是。”
    李亭笑著搖了搖頭，“那我就送到這裏，你們回去路上小心。”
    “多謝。”左大頭再次抱拳，“下次見麵若有空閑，咱們約著喝酒去。”
    李亭爽朗笑道：“好啊！等你得空啦。”
    小五子還是跟左大頭騎同一匹馬，他沒有一趟就學會騎馬的天賦，回去的路上還是被顛的屁股痛。
    少年人經曆的少，人情世故方麵並不開竅，領了賞銀就回去，滿心為屁股憂心，涼州城的熱鬧沒看上，也沒想著給來回帶他的左大頭送點禮品。
    北山縣，孟長青的書房。
    八方和來財也是好久沒來這個地方了。
    “書看的怎麽樣了？”孟長青開口就是老問題。
    來財先開口，“差不多。”
    “七月了。”孟長青說，“再有一個月院試就得開始了，一直讓小宗大人給你們盯著這件事，回去後其他瑣碎的事情自有旁人給你們打點，專心備考。爭取考個好成績出來。”
    又是來財先應聲，“好。”
    八方顯然是沒底，提起讀書寫字這樣的事，他都沒底。
    孟長青也不強求，總歸是他認真過了，實在考不中，以後就跟著她吧。
    “有件事我要關照你們，院試結束後，記得替我去看看宗老太傅。”孟長青強調，“院試之前可別去。還隻是院試，連這一關也過不了的話，犯不著腆著臉往上湊，知道嗎？”
    “知道。”
    “這兩天把行李收拾好，準備回京吧。我在北山縣等你們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