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顯然是沒有想到楊明居然會有這一問。
    不過他也沒生氣，而是笑嗬嗬地舉起杯子反問道：“還要再喝點麽？”
    “啊，謝謝。”
    楊明接過杯子喝了一口，而後繼續將精力集中在眼前的直播上。
    兩人背後，陳經理汗都要流下來了。
    楊哥，他給你遞水你是真敢喝啊！
    此時此刻，直播間裏有we鐵粉認出了zax這位we大老板。
    “臥槽，剛給陽神遞水那人好像是zax？”
    “不會吧，zax不是we老板嗎？”
    “就是他！我之前有次看比賽還遇到他了。”
    “我超！這就是陽神的隊內地位嗎？老板遞水？”
    “何止是遞水，沒看剛才直接端著水杯喂嘴裏嗎？”
    “服了，前有文森特丈母娘點煙，現在陽神來了個老板喂水，這隊內帝位真的是……”
    “兮夜康帝腿哥大舅子直接哭暈在廁所。”
    ……
    楊明一開始沒察覺，但後麵看彈幕上都在刷這個，也就知道了身邊人的身份。
    隻是當他雙手一僵，回轉過頭打算說點話找補一下時，卻發現周老板給他送完水果飲料便事了拂衣去了。
    當場尬住。
    “呦，主播慌了？”
    “我看陽神表情不對，他剛才不會是沒認出來吧？”
    “有可能，聽說zax很少去基地。”
    ……
    麵對彈幕質疑，楊明舔了舔嘴唇，強自鎮定道：“什麽慌不慌的，日常，日常懂嗎？我給俱樂部拿了冠軍，老板幫我倒杯水很過分……”
    話還沒說完，剛剛關上的訓練室又被從外推開。
    “不好意思，手機忘拿了。”
    ……
    周老板走後，楊明著實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這以後至少還要在we打兩年，萬一真把老板得罪了那還得了。
    “算了算了，繼續打吧，總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找我麻煩，再說又不是我讓他倒的。”
    楊明也隻好這樣安慰自己。
    也就在這時，他突然聯想到曾經在直播時被丈母娘點煙的文森特。
    當時阿特也是下意識就接了，很好奇事後他的心裏路程是怎樣。
    ……
    楊明奪冠回來後的第一次直播還算順利。
    淺淺打了幾把教學局後，看時間差不多了，他便選擇了下播。
    作為一名職業選手，直播終究隻能是生活中的調劑，而非重心。
    時值晚上11點，正是吃夜宵的好時間。
    楊明想了想，決定帶“小弟”出去吃個燒烤，增進一下感情。
    這段時間實在太忙了，比賽完了就是采訪，拍攝。
    他把beryl從南韓弄過來卻一直沒時間跟他聯絡感情，確實不太合適。
    楊明在beryl的宿舍找到了他。
    “大哥請你吃飯，go！”
    宿舍門口，楊明朝正躺在床上玩手遊的beryl揮了揮手。
    經過這段時間的學習，beryl的中文進步很快，已經能聽和說一些簡單的口語。
    聽到楊明要請自己吃飯，他很開心地放下手機，坐了起來。
    “大哥，吃什麽？”
    “吃燒烤吧，好久沒吃有點饞了。”
    “哦哦，那我們去紅雲街那家怎麽樣？那家聽說挺不錯的。”
    “行。”楊明點點頭，掏出手機，“你等下，我看看你說那個地方在哪……”
    “我知道路，跟我來吧。”
    說罷，beryl主動走在前麵帶路。
    楊明跟著他左拐右拐，走了半天，最後在一個小巷子裏停下。
    巷子最裏麵有一家燒烤店，生意不錯，人很多。
    楊明懵懵懂懂地跟著beryl走進店裏，而後看著他熟門熟路地點了二十串羊肉，十串牛肉，四串大腰，四串小腰，兩份烤韭菜，十個生蠔……
    楊明瘋狂撓頭。
    不是，這小子這段時間都幹嘛去了？
    他為什麽這麽熟練啊？！
    “大哥，你看看還需要點什麽？”
    “我……就這樣吧。”
    楊明將菜單推了回去。
    他感覺心很累。
    燒烤店老板大約四十來歲，光頭，身材圓潤。
    他看上去跟beryl挺熟，在等菜間歇端著啤酒杯主動過來搭話。
    “呦，小胖子，今天跟朋友來呐？”
    beryl笑著點頭：“嗯，這位是帶我來這邊的前輩，大哥，也是我未來的隊友！”
    “哦哦哦，我知道了，他就是你經常提的那個？陽……什麽神的？”
    “對。”說著，beryl又轉頭看向楊明，“大哥，這是柳老板，我在這裏吃飯認識的。”
    “柳老板，你好。”楊明矜持地點頭示意。
    “你好你好。”
    店裏比較忙，寒暄幾句後，老板便忙別的去了。
    “你還混挺好。”楊明打趣道。
    “嘿嘿。”beryl摸摸頭，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常來？”
    “嗯。”
    “這邊的吃的還習慣嗎？”
    畢竟人是自己弄來的，衣食住行多少都要關照一下。
    楊明主動開口，想的是如果beryl有哪裏不習慣，他可以幫著解決一下。
    結果一說這個，beryl立刻便興奮了起來。
    “習慣，太習慣了！大哥，你們這邊好吃的東西真的好多好多啊！我每天換著吃都吃不過來！”
    “啊？有這麽誇張嗎？”楊明下意識問道。
    “真的！”
    許是怕楊明不信，beryl掏出手機，翻出幾張照片。
    照片上看上去是在食堂拍的，一個個大盤子裏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泡菜。
    是的，泡菜。
    隻有泡菜，和一些主食。
    其他的別說肉了，油花都不見一個。
    “這是？”
    “我之前那支隊伍的食堂。”
    “你們每天都吃這個？”
    “是的呀！”
    剛好服務員將考好的串串端了上來。
    beryl狠咬一口大腰子，抽噎著道：“來了華國我才知道，以前吃的東西跟豬食有什麽區別？一天天的除了白菜就是白菜。偶爾吃頓肉跟過年一樣！”
    “誇張了誇張了，你們那兒的泡菜還是有點特色的。”
    這話說的，楊明都有點不好意思接。
    雖然南韓那邊除了辣白菜和泔水鍋也沒別的美食了，但……
    “有點特色……再有特色，天天吃肯定也膩了啊。”
    “確實。”
    ……
    燒烤店裏煙火氣很濃，兩個年齡相仿的少年零零碎碎地聊起了生活瑣事。
    一口烤串，一口小麥汁。
    看上去就好像兩個剛下晚自習的大學生。
    隻是誰也想不到，就這兩個學生樣的人物，幾個月會將會在職業賽場上掀起多麽巨大的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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