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 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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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求事穩,也為了半路插進去的淩源未來上崗不受歧視。
    陸遠征以自己和學校的名義,各替淩源寫了一封推薦信寄去相關負責的組織。
    確定事情辦妥,才讓傅璟佑去淩家那邊遞口信。
    原是該有個錄用文書的。
    聽說淩家那個不省心的兒媳婦兒又回來了,怕再節外生枝,陸遠征幹脆省略了紙質文書的步驟。
    讓淩源到時候揣著戶籍證明,直接過去報道。
    陸家和淩家,自然是有一些情分的。
    可讓陸遠征能做到這個地步,淩家真不一定有這個格兒。
    淩家幾次三番求上門來,無非為的就是淩源這個兒子。
    陸遠征自然也是為了自己的姑娘考量。
    一輩子就得了這麽一個丫頭。
    自己的日子都不見得過得有多好,現在還為著外人紅眼、哭哭啼啼的。
    著實沒有那個必要。
    ……
    傅璟佑騎車去淩個莊傳信,進院子劉文佩確實在。
    一個人守著一大盆衣服洗著,院裏淩母也在,婆媳兩個沒怎麽說話。
    看見傅璟佑,淩母第一時間就迎了上來
    “小傅,你咋來了?是不是有什麽事兒?快進屋坐,淩源跟他爹下地去了,我去喊他回來!”
    “嬸子,我就不坐了。”
    傅璟佑把著車頭,喊淩母上自行車
    “你給我指路,咱們直接過去吧,家裏還有事,我說完著急回去。”
    “哎,哎!那也成!”
    淩母不敢多耽擱,趕緊摘了襜衣坐上自行車。
    兩家拉扯,劉文佩最後還是回了淩家。
    淩源不愛跟她待在一起,平時都跟淩父一起下地。
    力氣有地方使,也算是個發泄的途徑,淩源的狀態看著就要好點。
    臨近三月初,正是農場開春化凍種水蘿卜的時候。
    隔著大老遠,淩母下了自行車就站在地頭揮手喊。
    父子兩個抬頭看見傅璟佑,心頭同時猛地一跳,丟了鋤頭就往地頭跑。
    傅璟佑等他們到了跟前,才將消息一一道來。
    別說淩源喜極而泣,一家子都有些眼淚汪汪的。
    “這怎麽好?又麻煩陸軍-長了,這怎麽好!”
    淩父用袖子抹著眼淚,嗚嗚哭了起來。
    前後這些事兒鬧得……
    傷了兩家和氣不說,鄉裏還看足了笑話。
    現在這副局麵,陸家還願意出手相助,淩父心中愧對感激大於喜悅,說不難受是不可能的。
    “工作有了著落,人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樣頹廢了,回頭上崗了好好幹。”
    傅璟佑沒說什麽花裏花哨的話,隻“邦邦”拍了兩下淩源脊背,語調嗓音沉穩,很有穀子老幹部雛形的陣勢。
    淩源眼睛黑得發亮,清瘦臉上嘴角大大咧開,高興得快要忘記言語。
    隻一個勁兒直不愣登地點頭。
    同時還握著傅璟佑的手,就如握上絕境中的救命稻草一般,感激地上下猛搖
    “謝、謝謝,謝謝你和小寶!”
    伯伯自然也是感謝的。
    但淩源清楚,如果沒有傅璟佑和陸淼夾在中間發力,他絕對不可能有這次機會。
    想著機會來之不易,淩源虎口撫上眼前,難耐隱忍地也哭了起來。
    有遺憾,有痛心,有欣喜。
    更有大批量的諷刺隱含其中。
    朋友都能理解他的苦,他的悶。
    枕邊人卻不能。
    非但不能,還親手將他推進無盡黑暗。
    嘲諷。
    太嘲諷了。
    讓人想起事情就心冷、渾身發寒。
    “行了,都是爺們,感性一回就行了,總哭像什麽話?”
    傅璟佑拍拍淩源,揶揄安慰後,重新跨上自行車
    “我回去了,你這陣子調整下,回頭直接過去報到。”
    “哎,不著急走,不著急走!”
    淩家三口子擦了眼淚拉他,叫他上家裏去吃個飯。
    傅璟佑笑著回絕,說等淩源正式上崗了再說。
    回頭讓淩源拿薪水出來請他們上國營飯店好好吃一頓。
    照顧眼前三人,傅璟佑語調特意輕快幽默。
    淩父淩母的情緒果然被調動,難得有了點笑意,直點頭應好。
    之後傅璟佑騎車離開,淩家幾口人喜氣洋洋回了家。
    劉文佩也聽見了點風聲。
    哪怕淩源不理她,她也還是不死心地跟在身後吵吵起了來
    “要沒有那什麽出國的事兒,咱倆能跟現在這樣似的?”
    “哪有人不情願一家人團團圓圓待在一起的?我看他們就是故意的,就是成心的!”
    故意什麽?
    又成心什麽?
    誰不想往高處走?
    怎麽的,人家花時間幫忙給爭取了更好的機會,這還成錯的了?
    淩源無法以正常人的思維和劉文佩溝通,索性隱忍閉口,轉身去院裏劈柴。
    劉文佩見他對自己始終冷眼相待,心裏有些窩火,跟在後麵嘴巴叭叭的更快了
    “非親非故,他們能那麽好心,什麽事兒都想著你?還有那個陸淼!”
    過去好的時候,劉文佩親昵要喊陸淼為“小寶”。
    現如今心生怨懟,幹脆直呼大名了。
    “外麵那麽多人,她為啥不幫別人,就幫你?”
    劉文佩早聽人說過了。
    就她回來的那天,莊子裏有人看見陸淼從她男人房裏出去。
    劉文佩得淩源肯定是跟陸淼有點什麽,就拉著淩源質問
    “你現在對我這麽冷淡,是不是就是因為她!是你找的她,還是她勾引你?你說話,說話!”
    “你夠了!”
    淩源原本悶頭劈柴,聽她說話越來越不著調,他終於受不了,斧頭往旁邊一撇,大力推著她反問
    “你是不是瘋了?是不是瘋了!現在連腦子都沒有了是不是?什麽話都敢往外說!”
    他不回應,劉文佩生氣。
    他回應了,劉文佩更生氣。
    因為在劉文佩眼裏,他所有的舉動,讓人看起來更加可疑。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發脾氣還跟她動手,不是心虛是什麽?
    一想到他跟陸淼不清不楚,劉文佩渾身顫抖,氣得腦殼發昏,就在院裏跟他推搡拉扯起來。
    淩父淩母怕鬧起來傷了孩子,隻得出來拉架。
    淩父把淩源扯走,壓著他不讓動怒。
    動怒也解決不了什麽,一切等孩子生下來了再說。
    淩母則狠了心,直接一巴掌抽上劉文佩
    “你劉家是怎麽教養姑娘的,就教養出來了你這樣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