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禍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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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騎著鬼麵麒麟一路衝上神宗閣,並不把所謂的十大長老當回事。
神宗殿前十大長老氣的臉色通紅,將玄武和鬼麵麒麟圍在中間,手中神杖銀光縈繞,隻待玄武喚出幽靈便用法陣將其鎮壓在神宗閣。
百年已過,玄武早已不是那個需要秦嵐保護的小姑娘,鬼麵麒麟也不是那個隻會哭的獸王,玄武若喚出幽靈,別說這區區神宗閣就是整個天地之間亦無人可以抗衡。
對於十大長大的‘用心’,玄武心知肚明,嘴角上揚微微一笑。
“我隻來求證一事,並非要與神宗閣各位長輩為敵。”
一開口便讓十大長老難堪,小姑娘曆經百年不僅能力非凡而且心性大變,換做百年前定是先打上一番再做計較。
“你也見到他了?”
白落塵不知何時出現在上空,依舊踏著那條‘青色泥鰍’高高在上俯視一切。
鬼麵麒麟仰著頭撇著上空,很是厭惡這條‘青泥鰍’的出現,玄武深知鬼麵麒麟獸性,默不作聲摸摸它的大腦袋仰頭問到。
“你可覺得他像一人?”
白落塵心中歎息,該來的還是來了,他最不願回答這個問題,可無奈玄武問的也是他想探討的,畢竟她與她是那樣的熟知。
“不能肯定,氣息全無似是變了個人,分明就在眼前卻不能說出是誰,更無法揭穿不是南懷,捉摸不透,這次要讓你多費心。
你也看到,我如今是‘行動不便’。”
說著,白落塵苦笑著搖搖頭。
玄武能得到這句話也算沒白來,看來在白落塵麵前氣息隱藏全無,隻有在皇城酒樓才留下微微氣息引她追查到此。
“我想見見金鳳,她是目前唯一能感知到秦嵐蹤跡的。”
白落塵更是苦笑。
“很是不巧,金鳳大人已多日未歸,我們亦不知蹤跡,你也知道她從不屬於我們管,我們也沒資格阻擾她的行蹤。”
玄武眉頭緊鎖,隱隱感覺到金鳳的離開或者和南懷的出現有關,可她仍舊不死心。
“那,可否借神尺一探?”
即使玄武說的很是小心,十大長老也瞬間殺氣騰騰,玄武不理會那些殺氣,眼睛直盯著白落塵等待首肯。
白落塵的苦笑此時再難看不過。
“神尺上並無她的氣息,若是有那天十大長老怎會輕易放她離開。”
聽到這話玄武的心頓時涼到穀底,難道說真的是她錯了?這隻是過於想讓她歸來,所以誤以為是她的氣息?
“不會,她的氣息我最熟悉不過,若不是她換了幾次血,以她目前體內的血不會感知不到她的存在。”
白落塵見玄武憂鬱的眼神似喜似悲不免產生憐憫,他又何嚐不盼望秦嵐歸來,這天地間沒有她真是了無生趣,可轉即卻安慰玄武。
“你也不必憂心,以她的心性若是歸來必會尋你和它,這天地還不動蕩?”
可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玄武突然想到當年秦嵐假扮南懷在黑巫山擊敗夢九憂時就是一襲白衣,隻是易了容卻未戴麵具,而且秦嵐似乎提到南懷之死。
不論真假她都要去查探一番,想到這裏邪邪一笑,騎著鬼麵麒麟快速離去。
十大長老望向玄武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想,那不僅有東海漁村還有秦嵐住過的閣樓,自天地之戰後存活下來的修士都曾去過東海漁村,為的是閣樓中秦嵐遺留的上乘古卷。
可天下無人越過秦嵐設的那道結界,即使他們十個老家夥聯手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不曾將其擊碎一條口子。
“難道她真的歸來了?”
白落塵心裏嘀咕著正想趁十大長老不注意偷偷追向玄武,卻被法陣死死困住。
“閣主還是不去為妙,這天下已然沒有我們神宗閣可插手之事,閣主隻需一心修煉,早日登赴天際之巔。”
白落塵不曾去探究東海漁村的奧秘,是因為秦嵐曾告知他,那卷幽冥古卷就是最上乘的,隻是無人信。
十大長老看似對白落塵這位閣主善待有加,可心裏怎麽想,白落塵再清楚不過。誰不想得到第一宗主留下的上乘古卷,誰不想登及天際之巔?或許隻有白落塵這傻子不想罷了。
大秦王城東宮之中,太子醒來發現躺在東宮之中大感厭煩,隨意穿了件華服便要出宮再去飲酒。即使宮中管事再想阻攔也不敢明目張膽,隻能乖乖跟在身後半個字也不敢再說。
太子秦旭本以為這次與往日一樣可以順利出入東宮,不料剛到門口便被歐陽靖提起仍了回去,年僅二十的太子也不動怒,從地上爬起拍拍塵土笑了笑。
“叔父還是這般嚴厲。”
歐陽靖臉色鐵青,看了眼太子身後的侍從,侍從們會意趕緊開溜,有這位統帥坐鎮他們這些小的待著隻會礙眼,不如早早散了做手頭的事。
“你可知今日你父王召我入宮所謂何事?”
太子聽聞並不接話,而是向不遠處的涼亭走去,歐陽靖也不斥責,一路慢悠悠的跟隨。
待太子坐下後,望了望高聳入雲的魂武大殿,爽朗一笑。
“叔父可曾聽聞過秦嵐?”
歐陽靖坐與秦旭身側,自顧自的拿起茶壺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起止是聽過,隻是世間再無秦嵐。太子今日為何突然提起此人。”
太子也不避諱隨口而出。
“我聽酒樓下的說書先生講起大秦以前的往事,似乎秦嵐很有能耐。”
歐陽靖喃喃念著。
“是往事麽...”
“叔父!
叔父?“
歐陽靖回神一笑。
“你整日不要老想往外跑,多練習武學閱讀政務,這才是正道,那些說書先生隻會誇大其詞,秦嵐也就隻是普通人而已。”
“可叔父為何從不進兵閣?難道是因為她曾在那裏待過?”
“小孩子亂講什麽,兵閣隻是一個虛職,我坐與不坐都無關緊要,況且你整日惹是生非,我不看著你,你父王那邊如何交代!”
見歐陽靖又嚴肅起來,秦旭的好奇心越發濃鬱。
“叔父隻要與我講講秦嵐的故事從此我就認真學武,再也不出去喝酒。”
“嗯?你敢威脅叔父!”
“旭兒從小母妃過世,若非叔父教導,也不會有旭兒今日,所以那日聽聞秦嵐的故事後便覺得她真是世間少有的奇女子,不僅人美若天仙而且就連大帝也對她賞識有加封為第一宗主,這樣的女子旭兒若是能得,此生便也無憾了。”
“荒謬!這女子豈是你能得的,你可知她...”
說到這裏,歐陽靖才發現秦旭那雙認真的眼睛一直盯著他,這才知上當。
“可知她怎樣?”
秦旭抓住一點苗頭便不打算放手,看著歐陽靖那曆經百年卻依舊的容顏心生羨慕,別說魂武二帝就連三帝也對他的不老容顏有所嫉妒。
歐陽靖冷冷一笑。
“此人以後休要再提,魂武二帝明令王室朝堂之上不許任何人提及此人,難道你這太子不想做了?”
秦旭以為窮追猛打定能讓歐陽靖敗下陣來,即使不會全部交代也會透漏一二關於秦嵐的真實事跡,可沒料到歐陽靖居然拿皇令來壓他,不免有些惱怒。
“叔父難道就不想知道她現在的近況?”
秦旭仍舊一副不死心的模樣盯著歐陽靖。
歐陽靖雖說不比殤沉穩,可大秦一統天下百年來他也磨煉成麵對皇室宗親可以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狀況。
百年來,他無時無刻不想殤和秦浩歸來,更想秦嵐能夠回到這片大陸將銀龍旗插在王城的城樓,但是別說秦嵐,即使戰功赫赫,為大秦立下無數戰功的靖安王秦浩也被魂武二帝抹的幹幹淨淨。
他從未聽秦牧談起過那位胞兄,更難以想象的是周靜也被禁足於大周王城遺址不得外出,這是何等的殘忍,莫非魂武二帝對當年的幽靈屠城一事仍舊懷恨在心?
身為臣子,他的責任便是聽從王命守護這片土地不再有生靈塗炭,其餘的他即使想做也得有個契機,雖說太子宅心仁厚可以保天下太平,可這遠遠不夠,麵對整個大陸唯有真正的王者才可以駕馭。
蠻荒之所以為禁止踏入,便是魂武二帝秦牧也沒有想到萬全之策,收編亦或者剿滅都不是上上之策,那些曾目睹過百萬銀龍踏平整個大陸的人都不敢妄動。
無人知道蠻荒目前的形式,更無人敢去打探銀龍軍團的處境,隻要有人靠近蠻荒便會屍骨無存,似乎整個大陸都在等,都在盼,渴望那一襲銀衣的人再次出現。
秦旭見歐陽靖陷入沉思,便知歐陽靖一定知道秦嵐的事,此事也不可操之過急,需要一個適當的時機讓歐陽靖自己開口講述,強逼之下真實的成分不免少了許多。
歐陽靖不知道的是這顆災禍的種子已在秦旭心中埋下,待以後生根發芽之日便是他萬劫不複之日。
玄武進入東海漁村靠近閣樓時忽聽悠揚的音律從中傳來,恍如隔世般一襲白衣緩緩飄下。
“嵐兒!”
來人麵帶幽羅麵具,眼神說不出的陌生。
“你是誰,為何在此?”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