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慕長寧沒聽明白。
    “言琛。”陸展安這一聲，又重又響，旁邊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慕長寧環顧了一下沒看見他人，遲疑地開口。“……聊天。”
    說起晚飯，慕長寧才注意到，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她都在慷慨激昂地給陸翰陽講述自己的公司設想還有產品的設計理念，經曆了這麽長時間的高強度的緊張和興奮，怪不得她一點都不餓。
    陸展安直接報上了時間和地點，容不得她拒絕。
    言琛看著她放下手機，隨口把剛剛陸展安說的餐廳名字重複了一遍。
    “你怎麽知道？”慕長寧奇怪。
    “我們哥們兒聚餐。”言琛說。
    慕長寧本就無心應下，一聽是他們的聚會，就更不想摻和了。“你可不可以跟他說一下，我不去了。”
    “你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嗎？”言琛笑著搖頭。“他知道我和你在這，正憋著找我算賬呢，你還讓我迎著槍口上，我沒得罪你吧？”
    慕長寧沒話說了。
    “晚上見。”
    言琛多聰明的人，識時務，這時能做的就隻有上車離開了。
    距離陸展安說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慕長寧決定先回學校跟藍夢細說這個好消息。
    這個驚喜是巨大的，慕長寧的接受和消化都用了很長一段時間，而後隻要一想起來，臉上就會忍不住溢出喜悅。
    她就這樣笑了一路，一直到校門口，她看見了薑彥的車。
    慕長寧知道他在車上，她調整了一下呼吸，坐了上去。
    上次給她買的鞋子和禮盒都整齊擺放在後麵。
    看見薑彥的時候，慕長寧才發覺本來壓在她心裏的陰鬱貌似少了很多，她不知道幾天的等待是否讓她麻木，或者事業上成功的邁進讓她有了底氣，但她確實輕鬆不少。
    慕長寧注意到薑彥的眼角有一處血印，很細，看上去是劃的。
    “看見了吧？”這下他眼睛眯起的樣子顯得更狠。“你幹的好事。”
    慕長寧收回目光。“你要是想也給我來一下，我沒話說。”
    她冷淡的樣子讓薑彥咬牙切齒。“你裝什麽裝啊！抬得高給誰看？跟人家麵前當婊．子，到了我這要立牌坊了？”
    慕長寧任他罵。
    她雷打不動的模樣是薑彥最看不順眼又最無可奈何的——一般幾句過後，薑彥就說不下去了。
    “明天，來公司上班。”他壓著粗氣說。
    慕長寧有點不相信之前的事情在他這裏就這麽過去了，她本以為就算他不鬧到父母那裏，也要自己玩命收拾她一頓才算完。
    現在看著他臉上漸漸平靜，她無言中心裏還打著鼓。
    “我已經和公司打好招呼了，明天你過來，我帶你熟悉環境。”
    薑彥的寬容絕對是有限的，即使慕長寧以前幾乎從沒有享受過，她也知道此時得寸進尺會有什麽下場。
    可她不得不拱火。
    “我可能，沒辦法去公司了，我找到工作了。”
    果然，薑彥立刻就是一聲吼。“慕長寧，你他媽拿我當猴耍呢？”
    “我沒有，我是真的找到了我需要的工作。”
    對於建設公司和得到投資的事情，慕長寧不想和薑彥提及，隻能盡力搪塞著辯解。“而且你們公司的產業和我學的東西幾乎都掛不上邊，我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
    “你說的什麽工作？哪家公司？”薑彥突然問。
    慕長寧一時間沒找出話來。
    “又是哪個姓陸的吧？”薑彥說著，一下大力拉過她的領子。“怎麽著？他雇你伺候他，給他睡？”
    “他給了你多少錢，你就敢他媽這麽耍我！”
    慕長寧被他吼得頭疼。“我不介意你把我踹下去。”
    薑彥拳頭都攥緊了，剛要揚起，慕長寧突然冷冷的笑了一下。
    “你可以打我，但是我等下要去見陸展安，如果他看見我有傷，我不一定能給你瞞得住。”
    指節攥住時嘎吱作響，牙咬得嘴裏一股血腥味，薑彥一動也不動。
    ……
    這邊的飯局已經開始了，都過了半個小時，慕長寧還沒有出現。
    這是第一次有人敢爽陸展安的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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