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宵小暗中生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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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成親之後,她好像未曾如此認真細致地看過。
湖麵上風葉搖搖,浮萍輕飄。
有些事情終究是要發生的,人的一生也如這浮萍浪梗,終究是不知所歸。
輕輕地從樹上摘下一枚雞爪槭葉子,那葉子從葉柄處伸開,像是一個手掌,整個葉片的外形,又像是心形。
鬆開蔥蔥玉指,沾滿了輕淡春愁葉子便隨風而去。
此時,她的那個家中,陳唱已經在小魚兒的服侍下準備寬衣就寢了。
吃軟飯的日子就是這麽任性。
“姑爺,你的頭上有東西,婢子幫你拿下來。”小魚兒輕聲地說。
“哦。”
“什麽東西?”
“葉子,好綠……”小丫頭的眼睛盯著那片樹葉有些發亮。
“呃……”
單騰今日也來參加詩會,與其說是附庸風雅,更不如說是在獵豔。今天前來參加詩會的不僅有青樓名妓,還有各個府中的名媛貴婦,對他而言是個大好的機會。
“單公子,別來無恙!”
一個身材有些胖的書生叉手行禮,正是方才跟賀百川搭訕的那位汪姓書生,若是陳唱在此,想必也認識此人。
單騰還禮,眼睛不住地四處飄來飄去。
“單公子可是在找什麽人?”汪書生明知故問。
“哦,在下有幾個好友也說要來的,隻是直到此時仍未尋見。”單騰睜著眼睛說瞎話,反正這種事情幹的多了,一點都看不出臉紅,“汪兄,看你現在似乎還在為生計奔波?”
汪書生的袍子雖然整潔,但是已經很舊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的日子過得窘迫。
單騰的意思很明確,咱倆不是一個層麵上的人。
汪書生臉色一紅道:“讓單兄見笑了。前幾日我倒是尋得一個好的活計,隻是陰差陽錯地錯過了……”
這件事直到現在想起來還感到尤為可惜。那日西城防主率兵突然到來,導致了人們的騷亂,他被人絆倒,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腳,臉上印了三四個鞋印直,五髒六腑幾乎都要移位了。
這些還不算,最倒黴的是被士卒抓了起來,足足在大牢裏關了三日方才重獲自由。縱然沒有受刑,但大牢裏的日子真的不是人過的,待得快要發臭了。
這段時間腸子都要悔青了,若是那日不拉著那位書生比試,月例五貫的差事早就落到了他的頭上,還用得著受這個罪。出了大牢之後,也曾打聽過這件事,但當時場麵混亂異常,倒是無人知曉這天大的餡餅落到了誰人頭上。
心中將當時參加比試的十人挨個過了一遍,總覺得那個黑瘦書生最有可能,但方才兩人不期而遇,一問才知道那人也未入選。
這就奇了。
不過,汪書生也想過,大抵在那種混亂的場麵下,這件事很有可能便是不了了之了。於是,他決定次日再去那廣場砰砰運氣。
單騰雖然無心同他聊天,但汪書生說的倒也有幾分有趣,便問道:“可知道是哪座府上招家人?”
汪書生搖搖頭:“那日老家人並未自報家門,問了幾個人,都覺得他們麵生的很。”
單騰頓覺得沒有聊下去的必要了,剛好走開,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又停住了腳步:“汪兄,在下有一筆生意,不知道汪兄可有興趣?”
汪書生生活拮據,登時來了興趣。
單騰在他耳邊耳語了一番,汪書生的眼睛從初始的微眯著,漸漸睜大,至最後竟是二目圓睜,驚詫地道:“單兄,你方才所講當真?”
單騰晃著腦袋,臉色不悅道:“汪兄,我單騰從來都是一言九鼎,你我結交並非一年半載,難道還不曉得我的人品?”
“信得過,信得過!”汪書生連連賠罪點頭,單騰開出的條件太過於誘人,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白得兩貫錢,跟天上掉餡餅差不多,“單兄,此事就交給在下了。”
單騰一叉手:“如此我便靜候佳音了。”
賀百川從來都是詩會的焦點,今日也不例外。
不過,今日的詩句中字字句句飽含惆悵之情,得到了王孫公子、名媛貴婦們的一致稱讚,尤其是跟在賀百川旁的那少女竟是看得癡了。
他人詩句尚未展示出來,便有人前來道賀:“賀兄大才,今夜怕是要憑此詩句一舉奪魁了!”
賀百川淡淡一笑,對於作詩,他有著絕對的自信。
雖然情場失意,但其才情詩句為他人所讚,如名花突放,引來蜂蝶紛飛,禁高興得臉上放光。
在眾人簇擁下登堂入座,連飲三大觥,正待說話,有人手掌輕拍了三下,兩壁廂帷幕突然大張。
一隊妙齡女子,個個身著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妙曼雲環、步搖叮當,手揮五弦,目送秋波,旋舞而出,廳中眾人霎時間便雅靜下來,聽歌女唱時,卻正是他方才所作的《怨歌行》。
“明月照高樓。流光正徘徊。上有愁思婦。悲歎有餘哀。借問歎者誰。自雲宕子妻。夫行約十載。賤妾常獨棲。念君過於渴。思君劇於饑。君作高山柏……”
歌聲剛歇,眾人立時鼓掌稱讚。人群中有一白衣青年歎道:“真個清豔絕倫!不知出於哪位名士手筆?”
他身旁一名年約六旬的玄衣老者笑著指了指靠在門口附近的一張桌子上的賀百川道:“賀郎君!”
眾人這才看去,隻見這賀百川一襲青衫,生得唇紅齒白,劍眉星目,宛如玉樹臨風,是標準的美男子。
聽眾人稱讚自己,故作謙遜叉手道:“拙作豈敢承蒙金獎,承教,承教了!”
他心中固然得意,但環顧左右,並不見樓清漪芳蹤,心中不免十分失落。
眾人並不知情,見他謙遜有禮,好感更增。接著那老者又對白衣青年小聲說了句什麽,賀百川循望去,見那白衣青年身文巾儒衫,麵如冠玉,器宇軒昂。
江陵大大小小的詩會,賀百川幾乎從未缺席過,但此人麵生的緊。不過,那玄衣老者倒是有些麵熟,正是江陵令沈重。
此人學業精深,講述經義,深為儒林所推重,在高祖、元帝時便頗受倚重。見沈重對那白衣青年極為恭敬,賀百川不免猜測其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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