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席間醜態頻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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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城中的東福樓,在半年前剛剛裝修過,開張也不過三個月,幾乎是天天爆滿、座無虛席。
焦豐帶著妻子、妻舅等一行十餘人緩緩走進東福樓的大門。
一樓、二樓都是散桌,不少人正在吃酒,聽聲音大概都是一些富家子弟。
猜拳的,行令的,吟詩的,作賦的,鬧騰得很厲害。酒保、茶博士穿插其間,兜售著自己的點心、酒水、小菜、幹果。
在夥計的引領下,一直上到了頂樓,便少了喧囂,清靜雅致了許多。
眾人依次坐在早就定好的天字一號房的雅間之中,新裝的紅鬆木地板剛用桐油打過,石礎漆畫木屏風擦得纖塵不染,鋥明瓦亮。
牆角處還專門設了一個大卷案,案上筆墨紙硯樣樣俱全,是供來這裏吃酒題詩用的。
焦豐麵上雖然沒有表露出來,但是心中竊喜。他雖然是大富之家,但富而不貴。聽說預定東福樓天字號房的都是達官顯貴,像他這種商賈之家,縱然是有大把的銅錢,人家酒樓也不會同意預定的。
焦豐聽人說這東福樓的幕後有大人物撐腰,人家不在乎多麽賺錢,而是純屬將此地當作一個王侯公孫們飲宴交流的雅處。
說白了,你有錢,但是在這裏不一定好使。
但越是如此,這裏的生意便越好,看得焦豐心饞眼紅不已。
焦豐等人比約定的時刻早到了一炷香的工夫,雖然是女方,但是這門親事也算是高攀了,樓家在江陵樹大根深,以後成為了兒女親家,便可以對焦家的生意多多拂照。
故而,焦豐不肯托大,執意帶著家人早早來此等候樓叔弼。
樓叔弼本來是的有備而來,但被父親臨時交待的差事弄得措手不及,好不容易說動了二哥,這才匆匆趕來。
見焦豐等人已經先到,不禁大為尷尬,忙著賠罪。
焦豐往樓叔弼的身後看了看,並未見到女兒和樓鳴。
樓叔弼忙道:“焦兄,焦兄,他們片刻工夫就能到。來,來,來,咱們先入席!”
焦豐嗬嗬一笑,並未責怪。
女兒焦小曼對樓鳴極有感情,樓鳴嘛,雖然浪蕩了些,但畢竟是年輕人嘛,況且他在小曼麵前卻乖巧的很,成親之後定能被小曼管得牢牢的。這點倒也無需太過擔心。
不多時,桌上各種菜肴琳琅滿目,時鮮瓜果堆積如山,秦州春酒、夏雞鳴酒溢出撲鼻的清香。
樓叔弼提議先開席,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樓叔弼輕輕咳嗽一聲:“焦兄,今日請你來,便是商議一下鳴兒和小曼的親事,不知你們焦家有什麽樣的條件?”
焦豐隻是飲了三四盞,便已經酒酣耳熟,連忙擺手說道:“哎呀,樓大人,您這麽說就見外了,他們小兒女隻要樂意在一起,咱們這做父母的還能提什麽條件呢?”
樓家雖然不複當年的光景,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在樓叔弼麵前可不敢談什麽條件。
樓叔弼點點頭,這焦豐倒也識趣,便再次舉杯敬酒,如此又飲了數盞,但遲遲不見樓鳴等人過來,樓叔弼有些坐不住了,今日商量的是小兒女的親事,兒子不到場算是怎麽回事啊。
再說了,兒子漸漸地長大了,樓叔弼有意讓他多出席一些正式的場合,好讓樓鳴多多增長一些閱曆。
昨日特意地叮囑過樓鳴了,讓他早早地過來,恭候未來的嶽父泰山老大人。可這小子一早便跟著妻子出去了,得知他們是去大房索要城外莊子的事情,樓叔弼就氣不打一出來。
趁著離席方便的機會,樓叔弼命家人去催夫人和樓鳴趕緊來。
可是過了兩炷香的工夫,兩人還是遲遲未到,如此樓叔弼的臉上實在是掛不住了。
妻子鼠目寸光,偏偏不自知,而兒子在這方麵又像極了妻子,分不清輕重,頗有些狗肉扶不上牆。
焦豐見樓鳴還未到,嘴上不說,臉上不顯,但心裏已經開始腹誹上了。
這樓鳴也太不懂禮數了吧,將他這個老泰山晾在這裏。
樓叔弼忙解釋道:“唉,你別見怪,這不,今日我那堂侄女不見了,鳴兒和他母親去我大嫂那裏看看,都是一家人,你說,我那嫂子身子骨本就不好,女兒竟然出了這檔子事,她指不定有多傷心呢,鳴兒他們去了,說不定還能讓老嫂寬心寬心。”
焦豐連連點頭:“鳴兒純孝,不急,不急……”
就在他們推杯換盞敘話的時候,門便被人從外麵咣當一聲推開了。
樓叔弼竟是連頭也沒有扭向門口,便笑著對焦豐道:“你看,我說他們很快就來了吧!”
卻見焦豐舉箸,呆望著門口方向。
樓叔弼急忙扭頭觀瞧,隻見妻子、兒子還有未來的兒媳三人出現在了雅間的門口,三人灰頭土臉,兩個女人鬢發淩亂,樓鳴鼻青臉腫,臉上還貼著兩塊膏藥,三人竟是在家人的攙扶下進來的。
樓叔弼、焦豐忙起身,愕然道:“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焦小曼心中委屈至極,哇地一聲就撲進母親的懷中,母女兩人抱頭痛哭。
在場的人都傻了眼。
樓叔弼一問這才知道,妻子李氏、樓鳴和焦小曼離開大房的府邸之後,拉車的牛不知為何在半路上忽然發了瘋,在大街上狂奔,直至車身翻覆,這三人都被摔得不輕。
好在焦家有家濟生堂藥鋪就在附近,他們便去藥鋪包紮一番,這才匆匆趕來。
樓叔弼納悶,拉車的牛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性情溫順,吃苦耐勞,從來沒有出過這等事。
焦豐在確認了女兒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和驚嚇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樓叔弼連連賠不是。
焦夫人見樓鳴捂著屁股,還命夥計給他拿了一塊軟墊過來。
兩家人亂哄哄地著實鬧騰了一番,這才重新入席歸坐。
樓叔弼命夥計將吃過的菜肴悉數撤去,又讓他們重新做了端上來,頻頻向焦豐敬酒賠罪。
一來二去的,焦豐竟然喝多了。
不僅是他,就連樓鳴心中不快,借酒消愁,誰知愈飲得多,愁悶愈甚。
樓叔弼見兒子一副醉醺醺的模樣,暗罵他不堪大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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