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一劍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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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無心的這番話可以說是極重,相當於是指著水東流的鼻子罵了。

    水東流哪裏受過這個氣,何況這事本就不是他幹的,為何要受這不白之冤?

    所以,水東流的臉頓時也冷了下來道:“劍無心,不管你信與不信,我水東流還不至於敢做不敢為。是我做的,就算把天捅塌了,我水東流去頂,若不是我做的,任何人也休想往我頭上硬扣。”

    “這番話說的到是義正辭言。”劍無心停下腳步轉回身冷笑道,“既然不是你幹的,那你能不能告訴劍某,這兩個人為何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你水東流附加了條件之後就突然出現了?而且還出現在我一劍宗的高台之上?”

    “如果我說這是個巧合呢?”水東流糾結道。

    “哈哈……”劍無心驀地大笑道,“巧合?數百年秘境試煉都沒出過意外,偏偏這一次就發生了意外?而且上一屆試煉,你天水崖收了言洛白,你可以說是運氣使然,畢竟運氣之說,沒人能夠得清。但這一次也是運氣嗎?我一劍宗能得的運氣就是這種?還真是好巧啊!”

    這不怪劍無心發怒,這事放到誰身上誰都不會平靜。

    何況,事情還在一定程度上關係著宗門未來的發展和走向。

    到底是不是秘境出了問題,劍無心也不清楚,但剛才秘境入口的傳送陣的確是有些不穩,但很快就恢複了原樣,就算他想查也無從查起。

    再加上水東流拒不承認,誰都沒有辦法說這就是水東流幹的。

    現在,賭約既成,不管發生什麽情況,都必須要進行下去,哪怕水東流真的是在作弊,隻要查不出來,就沒有證據。

    所以,根本就無解。

    劍無心的性子和他手中的劍一樣,寧折不彎,並且還是個牛脾氣,事情既然已經這樣,說再多也是無益,還不如離去。

    這一屆的試煉弟子選拔,劍無心也不準備繼續下去了。

    燕飛和阿珂的出現,相當於直接將一劍宗給拍定到那兒了,劍無心哪還有心思繼續待在這兒。

    所以,他冷冷地瞥了水東流一眼道:“水東流,賭約之事我劍無心依舊會遵守,但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本宗絕不會再與你天水崖有任何賭約。把他們帶上,回宗!”

    劍無心說完,一揮袍袖,劍光閃現間,身形在空中消失。

    “劍無心,這真不關老子的事……”水東流氣得在後麵大喊,可惜沒人理他。

    下方立於一劍宗高台一側的數十位修士,在劍無心消失之後,也紛紛化作流光,向著一劍宗的方向遁去,其中有兩道流光將燕飛和阿珂裹住,追著那些流光也一並遠去。

    一劍宗的人走了,其他宗門的人看著屬於一劍宗的那塊高台,空蕩蕩的再沒有一人,都有些心情複雜,同時神色也凝重起來。

    數百年秘境試煉都沒有問題,偏偏這一次出現意外,是秘境本身出了問題,還是真的有人動了手腳,現在還沒有人知道原因。

    如果是秘境出了問題,那還好說,但如果真的是人為的,那問題就嚴重了。畢竟很多宗門對弟子的選拔,數百年來都是在此進行的。

    一旦這裏被人為操控或作弊,那試煉也就失去了公平和公正,很多排名落後宗門將很難再收到天才弟子,進而宗門的發展也將受到極大的影響。

    往長遠看,很多宗門可能就會從此衰落,然後湮滅於眾多勢力當中。

    一時間,很多人都凝眉沉思,默然不語。同時,也有很多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顧無言。

    現場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當中。

    顯然,很多人都想到了這個問題。

    這份寂靜並沒有維持多久,很快就被漸起的議論聲給打破,現場也出現了些微的混亂。

    就在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諸位,由於事出突然,一劍宗提前離場,已不再參與此次的弟子選拔。但試煉還在進行,請各位都稍安毋躁,繼續完成後麵的試煉。”

    說話的正是風雨閣閣主風清玄。

    風雨閣是十二勝地之一,也是頂級勢力之一。

    風清玄為人公正,言出必踐,所以在眾人中的威望很高。他說的話很多人都願意信,也願意聽。

    待場中的議論和混亂都平靜下來後,風清玄這才繼續道:“這件事情三宗六派和十二勝地會在試煉結束之後進行的調查,是秘境的問題還是人為的問題,屆時必會有一個明確的結果。”

    說到這裏,風清玄一一向婁小樓、溫宴等人看過去,眾人也都一一點頭回應,認同風清玄的說法。

    最後,風清玄又轉頭瞅了水東流一眼。

    水東流那個氣呀,你看我幹什麽,我有說不的權利嗎?你有話直說就是,拿眼神掃人這是什麽意思?

    他盯著風清玄,鼻間的氣息都粗重了好多。

    水東流此時是真的也想甩袖子走人了,但言洛宇還沒出來,他還必須得在這兒等著。

    他有想過把功德印交給其他人,自己先行離開,但很快他就把這個想法放棄了。

    功德印的事情,隻有他和言洛宇兩個人知道,其他人他誰都沒告訴。如果他真這麽做了,一旦被人發現,那就坐實了天水崖作弊的事實,到時候那才是黃泥掉到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這個罪名他擔待不起。

    所以,水東流盡管氣得臉色發青,也隻能生生忍著。

    ……

    再說燕飛。

    直到現在,他都還是一腦門子的疑惑和不解呢。

    不過,在空中踏劍飛行這是他生平第一次經曆,所以,什麽疑惑,什麽不解等諸多的問題,都被他統統拋到了腦後,暫時隻剩下了滿心的好奇和激動。

    這種奇妙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迎風踏劍,萬裏山嶽盡收眼底,燕飛差點都要忍不住仰天長嘯,盡舒胸中的不快了。

    帶著燕飛踏劍而行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年紀在三十歲左右,劍眉星目,頜下留著一點微須,臉上的棱角如刀削般分明,渾身釋放著豪邁又不失瀟灑的氣質。

    簡直就是帥哥與型男的完美結合體。

    這要是放到地球上,根本不用禦劍飛行,隻要往那兒一站,什麽都不用幹,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就會被迷的不要不要的。

    此人的整體樣貌和氣質,與燕飛心中劍修的模樣到是非常接近,因此,燕飛對這名中年男子很有好感。

    燕飛在打量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也在默默地打量著燕飛。

    他感覺這個少年似乎與一般人不太一樣,尤其是膽子方麵,貌似特別大,而且對禦劍飛行不但不怕,反而還十分的興奮。

    他真的是第一次這樣飛行嗎?燕飛的表現,讓中年男子著實有些驚訝,這太不符合正常人的生理反應了。

    雖然燕飛是被他帶著飛行的,但也不應該沒有一點的害怕情緒吧?

    他以前也曾帶過很多少年飛行,大多數的表現當然也很興奮,但他們在一開始的興奮勁兒過去後,後怕的情緒就上來了,然後就開始各種害怕。

    比如,趴在劍上不敢動的,死死抓著他的衣袖不撒手的,還有兩股戰戰一直抖個不停的……如此種種,他真的是見得太多了。

    人有害怕的情緒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他能夠理解他們。

    但是燕飛的腦袋裏似乎就沒有害怕這根筋。

    從試煉秘境到這裏,少說都有幾千裏了,按說興奮勁兒早應該過了,但是燕飛從始至終都保持著那種高昂的情緒,如果不是他拉著,燕飛都有可能從飛劍上衝出去。

    以往是別人拉著他不放,現在,情況完全反過來了,是他拉著燕飛不敢撒手。

    這家夥難道真的不怕死嗎?

    “你叫什麽名字?”中年男子實在忍不住好奇,不由問道。

    “燕飛。”

    “燕飛?”中年男子重複了一句。

    “對,燕京的燕,飛羽的飛。你呢?”

    燕飛在反問的時候,眼睛已經從中年男子的身上移開了。阿珂距離他不遠,被另一名劍修帶著,從身形上看,似乎是個女子,但燕飛不太敢肯定。

    “我叫劍歌。”中年男子答道。

    “劍哥?”燕飛疑惑了一下,這麽現代的稱呼……隨即便明白,應該是唱歌的歌。

    “好名字!”燕飛立刻讚了一句,雖然不知道這名字有什麽意義,但光從字麵的意思看,就很符合劍修這個身份,大氣、灑脫!

    前方有道道流光飛舞,燕飛知道,那每一道流光都是一位踏劍飛行的劍修。這讓他有一種想要邁步淩空踏出去的衝動。

    看著燕飛的動作,劍歌有些哭笑不得:“你要真敢跳出去,我就佩服你!”

    燕飛齜牙一笑,他隻是想更深切地感受一下淩空飛行的逍遙和暢快,並不是真的要跨出去。他才沒那麽傻呢。

    “對了,咱這是要去一劍宗嗎?”燕飛很快就把話題岔開問道。

    “不是去,是回,我們都是一劍宗的弟子。”劍歌糾正道,“你不會連一劍宗都不知道吧?”

    這句話劍歌也就是順嘴那麽一說。一劍宗的名氣很大的好吧,可以這麽說,凡是修者,很少有人不知道一劍宗的,尤其是劍修,都以能夠加入一劍宗為榮。

    燕飛很誠懇地搖搖頭道:“不知道。”

    劍歌臉上浮起一抹怪異的神色,這家夥還是人嗎?居然不知道一劍宗?一劍宗在修界很有名的好吧?

    “哦,我是落在高台之上,聽周圍那些人議論才知道這個名字的。”燕飛解釋道。

    “好吧。”劍歌點點頭,到也沒有因為燕飛不知道一劍宗而心生不滿。一劍宗雖然名聲在外,但修界太大了,大小宗門無數,有人不知道一劍宗太正常了。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