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人間(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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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全無家裏也很簡陋,基本就是幾件老舊家具加上暖壺、瓷盆啥的。
    “您隨便坐,我來做飯。”蔡全無說完便利索的“哐哐哐”切了一顆白菜,多放了點豬油,又放上徐得庸買的鹵煮。
    煮到一半又從小櫥裏找出珍藏的粉條放進去,把昨天蒸好的雜合麵窩窩頭放到鍋上一起熱熱。
    徐得庸坐在板凳上道:“全無大哥,你這一天也不少掙,又有房子,沒想著找個媳婦嗎?”
    蔡全無道:“不敢想,我就是個窩脖,沒有正式工作,長相又一般,誰願意嫁我啊。”
    徐得庸道:“這話不對,人不能隻看外表還要看內在,您是內秀之人,心有乾坤,眼有定數,以後誰要嫁給您,擎等著享福吧。”
    蔡全無做飯的手頓了一下,才道:“您抬舉。”
    飯菜好了之後,兩人坐下吃飯,都是大肚量的人,十個雜合麵窩窩頭被兩人全部消滅,菜也是一掃而光。
    “呃。”
    喝了口熱水,徐得庸打了個飽嗝道:“舒服,全無大哥手藝不錯。”
    蔡全無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家常菜,還是您帶來的鹵煮添味,您沒嫌棄就成。”
    大冷天的午睡也睡不著,兩人喝水聊天休息,至於茶,蔡全無是不舍的買的。
    歇的差不多,兩人起身出去。
    在門口遇見一個人,雙方見麵隻是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各自離開。
    徐得庸目光微眯,馬連生,以後徐慧真小酒館公司合營之後的采買兼廚師。
    這個人算是不好也不壞,有著正常人的私心,原劇中蔡全無和徐慧真的“私情”是他捅出來,畢竟和蔡全無離得近,有沒有回家他自然知曉。
    念頭一閃而過,徐得庸也沒有再多尋思,畢竟那是後話。
    下午,又卸了幾車米麵糧油,幹完活,一群人大冬天的頭上直冒熱氣,喘著粗氣,連蔡全無也不例外,隻是沒那麽狼狽。
    唯有徐得庸隻是頭上出了些汗,臉色紅潤看起來倍有精神。
    眾人見此佩服不已,對徐得庸的實力有了新的認知。
    這貨強的有點過份,那“提缸”之術竟如此厲害?
    劉德柱不禁又起了心思,悄摸靠近徐得庸低聲道:“庸爺,您看您還收徒弟不?我這端茶倒水,跑腿伺候樣樣在行。”
    徐得庸道:“我掐指一看,你的資質不行,還是息了這個心思吧。”
    劉德柱頓感失望,歎息道:“可惜我這顆變強的之心啊,算了,隨風而去吧!”
    徐得庸不禁樂了,這貨不插嘴的時候還是蠻有意思。
    結工資,徐得庸又賺了八毛三,這次超過蔡全無,八毛的獨一檔。
    加上中午的七毛八,一共賺了一塊六毛一,這日工資在當下妥妥的高薪。
    時間不過四點左右,眾人告別胖乎乎的糧店馬主任,三三兩兩的結伴去小酒館喝點小酒。
    有家庭拮據的則是直接回家,連二兩酒錢也不舍的花,畢竟家裏還有好幾張嘴要吃飯,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來花。
    人間事,但順情,最怕窘迫之人!
    “牛奮大哥,走,一起去喝點?”徐得庸笑著招呼道。
    牛奮搖頭道:“不了,明天孩子元旦放假,說好帶他們出去逛逛買點東西,這錢得先緊著他們。”
    徐得庸豎起大拇指道:“成,您是個爺們兒,咱回見。”
    “回見。”
    劉德柱也走了,門口又剩下他和蔡全無兩人。
    蔡全無建議道:“時間還早,強子應該還在蹬三輪,要不您也去蹬會?”
    徐得庸伸了個懶腰道:“不了,這錢啊永遠也賺不完,淌了汗,加上有些日子沒洗澡,感覺身體要餿了。”
    “走,咱兄弟倆去泡個澡堂子去,明天就是新的一年,咱也洗幹淨的迎接不是!”
    蔡全無拒絕道:“我不去,您去吧。”
    徐得庸道:“舍不得那兩毛錢?”
    “您說對了,我沒那麽精貴,自己在家燒點熱水擦擦就得了,您去吧。”蔡全無坦蕩道。
    徐得庸笑著道:“我看您這是變著法的編排我呐!”
    蔡全無道:“哪能呢,您雖然也是蹬三輪的,但您和強子不同,一看您就是有見地的。”
    徐得庸道:“得,你說起好聽的話也挺順溜,以後見到姑娘也這麽說,還愁找不到媳婦。”
    蔡全無低頭掰著手指道:“那不一樣。”
    徐得庸也沒有勉強,掏出鑰匙遞給他道:“我去洗澡,差不多需要一個多小時,您要覺得體力還成就去蹬一會。”
    蔡全無抬頭看了他片刻道:“成,反正也是閑著,拉到客人多少也有個進項,賺到的錢我分您一半。”
    徐得庸沒有一口回絕,豎起兩根手指道:“多了,兩成就可以。”
    蔡全無道:“那就三成,我騎強子三輪也是這個數。”
    “聽你的,我就去那邊巷子裏的澡堂子,你估摸的一個多小時回來就成。”徐得庸道。
    “您去吧,我就在附近轉悠,不走遠。”蔡全無道。
    徐得庸擺擺手,步行十分鍾左右,來到澡堂子。
    有道是:“金雞未唱湯先熱,紅日東升客滿堂”,說的就是澡堂子的火熱。
    掀開厚厚的帷幕進去,洗澡票價一毛五,別的另收費,不便宜。
    像有些名堂的雙興堂、清華園、裕華園、鑫園等澡堂子都要兩毛。
    澡堂子不計時間,隻要你不怕泡禿了皮,泡上一天也行。
    徐得庸取了手牌,踩上“趿拉板兒”,從溫、熱兩個水池子裏那麽一過,往白瓷磚四白落地的大池子邊那麽一躺,那是真叫一個舒坦。
    周圍人看了看徐得庸,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默默離這貨遠了點。
    大家都半斤八兩,你整個一斤,不是搞人心態嗎!
    徐得庸完全沒有這覺悟,又花了五分錢讓搓了個澡。
    搓澡的師傅看了眼徐得庸那搖了晃蕩的一坨道:“可以啊小夥子,有些本錢。”
    徐得庸客氣的拱拱手道:“您抬舉,可惜如子龍未遇明主,還未及大展雄風。”
    “嘿,您挺有意思,就瞅您這長相和身材還愁沒有用到的時候?”
    搓澡師傅說笑著,手底下的活那是一點不鬆,將徐得庸搓了個通透,像隻煮紅的大蝦。
    徐得庸起身道了聲謝,衝了衝,到了客鋪間那更叫一個熱鬧,喝茶的、下棋的、聊天兒的,有的在修腳、刮痧、走罐兒,累了還能睡一覺。
    連理發都可以,也不便宜,一毛三。
    徐得庸索性讓一塊收拾了,推了精神的短發。
    等他收拾利索穿戴整齊出來,天色已經開始上黑影。
    蔡全無已經等在一旁,見他出來臉上擠出個笑容道:“您這一收拾更精神,要是穿身中山裝……,嘿,了不得。”
    這貨在長相方麵有點自卑。
    徐得庸攔住他肩膀道:“放心,等老弟我討到媳婦,絕對讓給你介紹,找嫂子的事包在我身上。”
    “嘿,那我在這先謝謝您。”蔡全無難道“俏皮”一句。
    隨後掏出錢道:“拉了兩個短客,賺了兩毛七,三成就是八分一厘。”
    徐得庸大手一揮“豪氣”道:“買下酒菜了。”
    蔡全無也沒推讓,收下道:“聽您的。”
    兩人前往小酒館,強子正瞪著一雙牛眼在老地方等著蔡全無。
    見到他人便招呼道:“全無,你去練會?”
    蔡全無道:“今個不練,說好請得庸兄弟喝酒,咱一起。”
    “喝酒成。”強子笑著道。
    徐得庸自我介紹道:“我叫徐得庸,您可以叫我得庸,咱倆同行,我也是個蹬三輪的。”
    “您就叫我強子就成,以後多多關照。”
    三人結伴進入小酒館,各要了二兩酒,又要了盤鹹菜和花生米。
    滋溜一口小燒酒,吃點鹹菜花生米,家國大事、奇事異聞、巷裏緋色,強子小牛逼一吹,滔滔不絕。
    蔡全無話不多,但整個人似乎也放鬆下來。
    徐得庸慢悠悠喝著,不時附和兩句,耳朵亦是聽著其他桌的談論。
    夜色昏黃。
    此時情緒此時天,小酒館裏聽人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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