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眼魔尊的信徒
    突如其來的稱呼讓蘇寒和朱熊都愣住了。
    但是很快蘇寒目光就變得冷冽起來，六階的力量完全鎖定眼前幾人。
    鄭惠和扥王有才臉色驟然一變，感覺如同厚重的山嶽陡然間壓到了他們的身上。
    死亡的威脅籠罩在他們身側
    本能的，他們兩個立即催動自己的靈能抵擋，隻是片刻功夫，王有才的身形就再度變形。
    原本已經完全隱藏起來的胸前獨眼暴露出來，不斷蠕動，在其邊緣如同睫毛一樣，參次不齊的肉芽，正在瘋狂舞動。
    大量的黑色血肉將他身體包裹，化作堅硬外甲以此抵抗來自蘇寒恐怖威壓。
    當實力不斷增強，靈能這種源於靈魂、情緒的力量，就會反哺體現在本體之上。
    蘇寒現在的威壓可不僅僅是氣勢而已，同樣是一種恐怖的精神攻擊。
    王有才全力抵擋，五階的實力已經完全施展出來，身上那魔眼之書也越發的清晰。
    一旁的鄭惠同樣好不到哪裏去，她似乎沒有變身的能力，還是一副勉強抵擋的模樣，青筋暴起，臉色蒼白，額頭的猩紅魔眼變得更加的凸出，周圍的血管隆起的好像是蛛網一樣扭曲。
    她沒有變身能力，但是在後腦，無數的精神力量逐漸匯聚，竟然逐漸形成一個獨眼的虛影，與她的三隻眼睛相互連接，然後將她逐漸包裹起來。
    虛影呈現一種詭異的暗紫色，暗沉顏色占據上風，忽隱忽現，好像是鬼魂一般的東西。
    蘇寒能夠感覺到，這是鄭惠詭異的精神力所化，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和王有才就是兩個極端的路徑。
    鄭惠就算肉身泯滅，隻怕也不會馬上死亡，而王有才恰恰是肉身強度和再生能力，難以想象。
    兩人盡力抵擋，但是身後的那兩個四階獨眼騎士可就沒有他們那麽好運了。
    強大的壓力撕裂了他們黑色血肉外甲，一次次撕裂，一次次愈合，鮮血滴落在地上，還是如同墨水一樣的漆黑。
    ‘嗯？氣息在變弱，黑甲也是本體？’
    蘇寒立即就察覺了他們氣息的變化，並且做了判斷。
    他似乎還想再加強力量，手指抬起來，對準其中一個四階獨眼騎士，光芒凝聚在了手上。
    “神選者大人！”
    王有才臉色驟然一變，想要出聲阻止蘇寒。
    隻不過蘇寒怎麽可能理會他的阻止，靈能匯聚成了光束，瞬間穿透了那人的肩頭。
    四階的靈能強度，落在血肉黑甲外表的一瞬間，能量就被抵住了，消耗大半才得以穿透。
    但是傷口已經非常小了，不過一指粗細，轉眼間就已經愈合了。
    黑甲如故，但是氣息卻又弱了一些。
    蘇寒側過頭，精神氣勢更加凝結，壓在了王有才的身體之上。
    “你們能掌握我的動向？”
    蘇寒聲音冷冽，隻有他才知道這話裏是什麽意思。
    自己血靈之書蛻變成魔眼印記的事情可沒有告知過其他人，在大血海當中，曾經見到過眼魔尊虛影的事情更是守口如瓶。
    而現在，這些家夥竟然稱呼自己為神選者，這不得不讓蘇寒警惕起來。
    “不，我們不能，是來自血海的傳信。”
    鄭惠立即回答，看向蘇寒的目光也不由得多了幾分恐懼。
    她從未想過在她們魔眼城外，竟然會有幸存者達到了這種程度的六階。
    她知道蘇寒會是六階，但怎麽可能僅憑氣勢就能將他們壓製到這種程度。
    聽到來自血海，蘇寒目光微不可查閃爍：“眼魔尊？”
    鄭惠和王有才他們目中閃過無比的尊敬與一絲絲狂熱，但卻是搖著頭：“不是神。”
    神，是他們對眼魔尊的尊稱，本該如此的尊稱。
    在他們的教義當中，眼魔尊的出現就像是為人類送來希望神靈，末世的開啟無法阻擋，眼魔尊在打開潘多拉魔盒的同時，也將希望投放了人間。
    每一個契約者都是眼魔尊的恩賜。
    在這樣的教義之下，信奉眼魔尊的人可不在少數。
    “是神使大人的傳信。”
    不等蘇寒繼續發問，王有才就已經說道：“大血海傳來神使的消息，人族出現在神選者，神使們讓大主教來接觸神選者大人，也就是您。”
    蘇寒眸光閃爍不定，心中的疑問卻是一個接著一個。
    毫無疑問，神使是大血海當中的存在，但它們是個種族，還是眼魔尊的某個仆族？
    蘇寒將氣息逐漸放開，鄭惠和王有才好不容易鬆了口氣，身上已經滲滿了汗水，靈能消耗、精神消耗尤為恐怖。
    不過，鄭惠似乎好一點，她掌握了某個大魔空間，算的上個五階大魔了。
    源源不斷的靈能正在快速補充，臉色也逐漸好了許多。
    “多謝神選者大人。”
    鄭惠他們好不容易站起身來。
    “他讓你們接觸我幹什麽？”
    讓他們起身，可不代表蘇寒會輕易放過這個問題，魔眼教會出現的太突然，就連蘇寒一時之間都還在思索如何處理他們。
    想要處理，就得更加了解。
    但是現在
    “神使說了，終末到來的時候，神選者有可能在尊神的秘境證道不朽與他們同列。”
    鄭惠小心翼翼的看了蘇寒一眼，說道：“我們是來幫助大人的，希望大人走上不朽。”
    她言語中滿是狂熱，秘境升為不朽於她而言，可能就是向眼魔尊朝聖的路徑。
    蘇寒能夠有機會成為不朽，對於人類，對於魔眼教會可能都是一個機會。
    當然，他們之所以這麽聽話，更深層次的因素，則是神使大人的命令。
    然而對於這般的言語，蘇寒心中卻是驚疑不定。
    “秘境和不朽是什麽？”
    “我不知道”
    鄭惠搖頭，她想了想，補充說道：“我隻知道秘境是尊神生活的地方，在那裏可以永生，沒有死亡，但除了神使應該沒有人見到過。我們.還沒有那個資格。”
    “神使呢？”
    “我們的力量源於神使的指引，但是除了大主教，我們無緣接觸神使。”
    鄭惠看向蘇寒：“不過如果是大人您，應該很快就能和神使接觸了。”
    .
    蘇寒不做回答，隻是問道：“你們魔眼教會在哪裏？首領真名是什麽？”
    “靈州市，首領的真名，我不知道.”
    蘇寒與鄭惠一問一答，時間逐漸流逝。
    關於提問，似乎鄭惠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來與蘇寒接觸，本身就需要回答他很多問題，如此才能接觸，才能更好的引導。
    隻不過除了一些魔眼城的問題，更多關於大血海，關於魔眼尊的事情，鄭惠與王有才竟然都不知道。
    她們隻知道自己的力量來源於魔眼尊，是魔眼尊這樣的神靈賜予他們抵禦末世的力量。
    不管是初期的契約者力量，還是現在的進階變化的力量都是如此。
    這是魔眼尊的恩賜。
    除此之外，她們所了解的就隻有魔眼教會了。
    魔眼教會的起源已經不可考究了，就算是地位更高的人過來，恐怕也不可能了解到當初的事情。
    很有可能，是某一個人或者某一個幸存者小隊，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被眼魔尊大人‘選中’，由此開始了信仰與祭祀的過程。
    她隻知道，從末世初期，魔眼教會就在不斷壯大，不斷的清掃中靈州市當中的怪物，救下更多的平民。
    從掃空靈州市，到集合周邊的幸存者，魔眼教會不斷膨脹，直到完全占據靈州市的一切，並且開始修築地上地下的建築，構建魔眼城。
    魔眼城是魔眼教會的根基，普通人、教會的牧師、騎士、契約者就是他們一切的構成。
    自上而下，分別是大主教，主教和大騎士，牧師、騎士、契約者，三個等級。
    而她就是四大主教之一，王有才則是獨眼大騎士之一。
    “大人，這是大主教讓我們獻上的見麵禮。”
    兩人從身上衣物當中取出了兩個怪物皮膚製作的卷軸，靈能充斥在卷軸的上麵。
    “這就是你們說的突破五階的捷徑？”
    蘇寒沒有接過來，而是看向了兩人，雖然此時他們都是人形的模樣，但是方才的那個樣子，他可沒有忘記。
    同樣的，鄭惠和王有才對於自己是什麽形態，他們更為清楚。
    也不見他們露出什麽異樣的表情，反而是極為平靜。
    “大人，走到了最後，精神與肉身的區分不再如同以往一般拘泥，您應該比我更清楚。隻要不像那群墮落者一樣瘋狂，換取在末世活下去的力量並不為過。”
    鄭惠稍稍一頓，指了指王有才，然後目光又落到了朱熊的身上。
    “就像朱熊統領，他穿著這血肉機甲一樣，有才也不過是將血肉軀殼縮到了身體當中而已。”
    朱熊聽得脊背一涼，忽然有些不自然，他可不覺得王有才那血肉變身，與他控製殖裝天將是可以一起類比的，哪怕對方的實力的確很強。
    蘇寒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他之所以沒有動手幹掉幾人，除去她們和眼魔尊扯上了關係，他想要套出更多的信息以作為判斷的基礎之外。
    更重要的一點，在他的感知當中，鄭惠和王有才自始至終，都不是瘋子。
    他們雖然狂熱，如同曾經出現在末世前的那些信徒，但仍然擁有人的理智。
    鄭惠依舊是恭敬的舉著兩個卷軸：“力量源於尊神，神選者大人如果見了，一定會理解的。”
    殖裝機甲忽然打開了，朱熊竟然跳了出來，一手抓向了這卷軸。
    鄭惠與王有才不及反應，在蘇寒的麵前也不敢反應，竟然是眼睜睜看著朱熊打開了卷軸。
    “嘿嘿，我來看看。”
    五階突破的捷徑，就算是有坑，朱熊為了樹域和人族也不可能放過。
    但是這樣的卷軸，絕對不能讓蘇寒去打開。
    雖然概率很低，但是朱熊這個老油子還是下意識的跳了出來擋了槍。
    隻見朱熊打開了卷軸，兩個卷軸大致相同，一米來長，三四十厘米寬度，質感竟然有點細膩，也不知道是哪一種怪物的皮膚被剝了下來，製成這樣卷軸。
    ‘好濃鬱的靈能。’
    濃鬱的靈能在卷軸打開的一刻，悄然溢出，籠罩在卷軸的表麵，朱熊看了過去，發現竟然是許多古怪的紋路。
    以眼睛為核心，紋路各不相同，線條長短不一，都是由怪物血液繪製而成，包含著特殊靈能和精神能量。
    “這什麽東西？”
    朱熊咕噥一句，想要認真看去，精神力卻是在快速消耗，手臂的血靈之書散發著紅光，然而卻還是沒有看懂。
    “我來吧。”
    蘇寒接過了卷軸，剛才他隻是遠遠瞥過一角，那詭異的眼型文字的意思竟然主動的湧入他的腦海。
    魔眼印記正在悄悄浮現，未曾想不知不覺間，他竟然有如此能力？
    朱熊錯愕看著蘇寒拿走卷軸，下一刻他就看到蘇寒安靜的看著卷軸的內容。
    似乎真的看懂了。
    ‘這東西竟然這麽詭異？’
    蘇寒看懂了卷軸，一個個眼型文字排布著將信息傳遞給蘇寒，記載的東西的的確確是突破五階靈與肉限製的方法，是適合契約者們捷徑。
    但就是這兩門方法，卻尤為詭異了。
    因為它們需要，契約者自己成為神啟祭祀的主角，為眼魔尊獻上獻祭的戰鬥。
    其中一個是魔眼騎士的方向，屠殺自己的使徒，在戰鬥中完成血肉的升華，凝結魔眼，化身黑甲，將所有靈能、精神、血肉匯聚到自己身上。
    以此跨過門檻，快速的完成突破。
    如果一個四階上等的契約者舍得放棄自己的使徒，並且有足夠實力和意誌完成獻祭的過程，那麽他絕對能突破五階。
    好像是一步登天一樣。
    另一個卷軸則是與眼魔騎士相反的路徑，同樣是獻祭使徒，融合己身，但是它們卻是在精神、靈魂的不斷糾纏和融合中，凝練出屬於五階的力量，如同鄭惠一般。
    兩個路徑，都是跨過五階的捷徑，雖然日後難以召喚使徒，隻能不斷吞噬、獻祭以提升本體。
    但那可是五階，已經逐漸超脫的五階，是很多生靈一輩子都無法到達的境界。
    這是一份大禮，雖然不知道背後籌碼和代價是大是小。
    “大人”
    鄭惠似乎想要說什麽，忽然一棵星炬樹魂陡然出在她們身邊旁，磅礴精神力湧出，頃刻將他們四人全都打暈。
    朱熊：？？？
    這麽突然的嗎？
    “這怎麽了？”
    “先回去再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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