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倚翠樓間,風回路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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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鬆站在一座高樓前,喃喃自語:“我會不敢去這種地方?也太小看我了。”

    倚翠樓,飛鸞城中最著名的酒樓。也不單單是酒樓,第一層與普通酒樓一樣。二層以上則是尋歡作樂,尋花問柳的勾欄場所。

    以謝鬆這幅身軀所表現的麵臨,雖然做某些事情已經沒有問題,但去這些地方還是有些違和。

    不過去一層還是可以的。

    倚翠樓一層坐滿了修士,謝鬆好不容易尋了個空位坐下來。往堂中掃了一圈,發現所有人皆在翹首以盼對著二層方向。

    謝鬆旁邊是一個青年文士模樣打扮的人,看起來麵相平和,挺好說話。

    “這位兄台,你可知道這是9發生了什麽?為何他們如此之·····迷醉?”

    文士看了謝鬆一眼,瞧見謝鬆打扮服飾頗有章法,心中有兩分好感。

    “你不知這是什麽地方?”

    “知道,倚翠樓。”

    文士就一臉奇怪問:“那你怎麽不知倚翠樓每月初一的花魁競選?”

    “花魁?她們不應該都是在二層以上,怎麽會跑到一層來競選?”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花魁競選是倚翠樓大事,沒有一層二層之分。但凡進入怡翠樓的修士,都能見著。你看,不就在那。”

    謝鬆抬頭向二層方向看去,隻見一副巨大光幕從二層落下,一位位各有千秋的美人出現在光幕中。或旋轉起舞,或撫弄樂器,或悠揚清唱。各種絕藝,不一而同。

    “這就是花魁競選?隻是一副光幕?”

    連真人都見不著!

    文士滿眼興奮看著光幕上一位位美人,聽見謝鬆這話,也發出歎聲:“如此也足夠了。吾等沒有錢財家世,登不上二層,否則也能親眼見一見這些美人,那才算是美夢成真。”

    謝鬆嗬嗬兩聲:“沒想到兄台還有如此誌向。”

    文士似乎聽出謝鬆話中有話,正色對著他:“你是否覺得吾看著飽讀詩文,實則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謝鬆連忙搖頭:“不敢!食色性也,非外物所加,而是天生。我又怎敢輕易評判。”

    文士哈哈一笑:“兄台說的不錯。食、色,性也。天生吾輩,所為不過兩事。一為食,存身之本;二為色,人生所樂。無此二事,成就清心寡欲者,有何意義?”

    “色之廣,不止皮肉之色,而在天地之色。天地色界,萬物有形,吾欣然往而觀之,得之而心喜,如獲大道。吾觀花魁,非是觀其皮肉想入非非,吾視之如天地造化風景,欣賞而已。”

    謝鬆連連點頭:“原來如此,受教了。你看,有花魁下來了!”

    “哪?”

    文士猛地轉頭向二層看去,卻不見有人下樓,這才知道謝鬆說謊,眯起眼睛看向謝鬆。

    “今日吾與兄台一見如故,不知兄台名諱為何?”

    謝鬆拱手笑道:“在下解清風,散修。”

    文士也拱手回了一禮:“在下風回,也是散修。”

    “有幸一見。”

    “幸會幸會。”

    兩人說話的時候,花魁已經競選完畢,光幕收回二層,結果也會在過幾日宣布出來,一層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吵雜環境。

    “剛才那幾個小娘們可真是水靈,不知道身上功夫怎麽樣?”

    “就是,瞧她們那身段。定然通曉百般姿勢,讓人白日飛升!”

    ······

    謝鬆聽著滿滿的葷話,努力分辨這有用的信息。

    “倚翠樓的花魁已是如此絕色,真不知中洲的那些花魁是何等迷人。”

    “中洲的花魁又如何,不還是些脂粉氣。聽說東域新出了座妖城,城中花樓的那些美人可是天生的狐媚子,那滋味才叫不一般。”

    “別亂說,你忘了東域史上的妖國之禍?就算是妖城,那也是犯了忌諱,你可別牽扯進去。”

    “你別嚇我。這坐妖城中來往人族修士眾多,可不像是犯了忌諱。”

    “總之你聽我的就是。”

    謝鬆在不遠處聽的清清楚楚,心中暗自思索:妖城,難道跟五大妖有關?

    “敢問幾位兄台,你們方才說的妖城在何處?小弟聽著心中癢癢,也想去試一試。”

    那四個正在討論妖城的修士忽聽見身邊有人說話,轉頭後才發現謝鬆的存在。

    “你小子是誰,也好偷聽我們說話。”

    四人中一個蓄著兩撇細長胡子,賊眉鼠眼的人陰惻惻道:“你也想去妖城看看?”

    謝鬆狀似無害般點點頭:“嗯,想去。”

    那人笑道:“你這乳臭未幹,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也想去妖城尋歡作樂?想去也可以,喝了這碗酒我就告訴你。”

    他將桌上的酒碗端了起來,給謝鬆遞了過去。

    謝鬆看著快要遞到眼前的酒碗,思考著能不能一擊將其擊殺。

    思前想後,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倚翠樓人多,容易惹上麻煩。

    他接過酒碗,正準備仰頭喝下。忽然一道勁氣從側旁飛來,打在謝鬆手上。

    謝鬆隻覺得手麻,抓不住酒碗,掉在地上“啪嚓”一聲摔成碎片。

    那人見此,張嘴便罵:“你小子是在看不起我們煞血四劍?”

    四人盡皆站起,各人召出一柄法劍。一人背著重劍,一人腰佩細劍,一人拿著一柄長劍。

    最後一劍最為特殊,劍長不過半尺,瞬息之間飛在空中,直指謝鬆眉心,再進半寸就要見血。

    “哎呀,不好意思。這是吾弟弟,腦子有點傻。冒犯各位了。”

    眾人看向橫插一腳的這人,是個滿身書生氣的酸文士。

    “你小子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你小子也敢插手我煞血四劍的事?”

    文士風回哈哈一笑:“自然不是。煞血四劍威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與心中欽佩已久,今日得見真人,心中實在歡喜。”

    “隻是四位在倚翠樓鬧事,若是被倚翠樓知曉,想必四位也討不了好。不如就此退開一步,大家都好。”

    風回意有所指,不斷向倚翠樓裏巡視的人瞄去。

    煞血四劍也瞧見倚翠樓的人像自己這邊靠近,啐了一聲,將法劍收起。

    “今天算你兩小子走運,下次見麵定要你們嚐嚐什麽叫生不如死。”

    “兄弟們走!”

    煞血四劍敗興而走,風回朝四周看了兩眼,也拉著謝鬆趕緊出了倚翠樓。

    謝鬆任他將自己拉到一處僻靜地方,這把手甩開。

    “你拉我出來做什麽?”

    風回雙眼不停探究:“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他們在酒中下了藥,就是想耍耍你這樣初出茅廬的小屁孩。”

    謝鬆不鹹不淡回了一句:“那就多謝兄台了。”

    風回:“瞧你這反應,你是早有準備。”

    謝鬆當然有準備,那人賊眉鼠眼做些小動作,能瞞過謝鬆就有鬼了。他自有法子不被藥倒。

    風回突然反問一句:“你可知道那四個是什麽人?”

    謝鬆:“聽他們自稱煞血四劍,我卻沒聽過東域還有這麽幾號人物。”

    風回:“你沒聽過也屬正常。煞血四劍不過是四個散修物以類聚而已,修為不高卻心腸歹毒,手上沾的多是普通人鮮血。

    他們若是發現你沒有中藥,說不定有更多詭計等著你。”

    謝鬆雖然不懼所謂的煞血四劍,但能免去一陣波瀾也是好的。

    “多謝兄台了。”

    這一聲多謝謝鬆說的比之前真心實意多了。風回聽著也比較順耳,便好心道:“方才我聽你意思,你對妖城感興趣?”

    謝鬆:“你也知道妖城的事?”

    風回:“妖城雖然知道的人不多,卻不是無跡可尋。妖城雖是妖族建立,卻不禁人族修士來往。我對其也有些興趣,正準備去逛上一逛。”

    “若你有興趣,可與我同去。”

    謝鬆退開半步,目光上下打量風回,風回也不躲閃,任他打量。

    風回是個人族沒錯,修為約摸也是道宮境。謝鬆平心而論,自己和他打起來,勝敗應該在五五開左右。

    謝鬆打量半會,道:“我看你是個好人,和你同去也行。不過我還有些事需要處理。”

    風回:“那好,明天在飛鸞城城門口見。”

    謝鬆回了聲好便轉身離去了。

    謝鬆離去後,風回樂嗬嗬自語:“不去小幽冥那湊熱鬧果然是個正確選擇,沒想到居然會碰到這麽一件趣事。妖城與解清風,有趣。”

    忽然一陣清風刮起,風回融入清風,消失無蹤。

    齊名齋中,謝鬆詢問青芙:“你說風回這人究竟是誰?”

    青芙翻動手中的名冊,回道:“風回,其人是散修,從四方國來。五天前來到飛鸞城,在我這裏辦理的牒籙。”

    “其它信息呢?”

    “沒有,和其它地方的齊名齋比照過,沒有過記錄,應該用的是假身份。”

    謝鬆詫異道:“假身份你們也辦理?”

    青芙拿這手絹捂嘴笑道:“你用的不也是假身份?齊名齋規矩,隻要付的錢足夠,莫說一個假身份,就是幾十假身份,也能給你做出來。”

    謝鬆趕緊止住青芙的話頭:“那你說我可以跟他去嗎?”

    青芙把手絹望他一甩:“你若不放心,我也與你們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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