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真不要臉！”李慕慕戰鬥力太強，王翠珍一直都還沒說的上話，現在終於忍不住了，“是你冤枉我兒子不好好讀書，還要打廢他的手，就是為了逼他主動退學，你又騰出一個位置來給有錢人家的孩子，又不用退我的束脩。就你這樣的，幸虧沒本事，考不上官！”
    “你不退？”李慕慕冷笑，“行，你要是不退，我便天天在這兒宣揚伱做的好事！我看還有誰家放心把孩子送來。我看你還能不能在這兒安靜教書！”
    “我家孩子也不跟你讀了。”一位婦人從人群中走出，“你把我家的束脩也退了！”
    “我家也不跟你讀了！”
    “我家也是！”
    這麽多人把秀才圍了起來，加上李慕慕威脅自己會天天來。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表示，“我們跟你離得很近，不止她天天來，我們也會天天來！你退不退束脩！”
    “給你的這些好處，我就當是打水漂了。”布莊老板說道，“但是束脩你必須退了！”
    那些布，怕是早就讓秀才裁了，他就算是要回來也沒有用。
    玉器鋪子的老板，伸手便將秀才腰間的玉佩拽了下來，“布裁了要不回來，但我送的玉可不能便宜你！你把束脩給我們退了！”
    如此多的人一起威脅，圍著秀才。
    “你信不信，你要是不退，我能安排家丁來找你！”混亂中有人威脅。
    這是要直接把秀才打斷腿的意思。
    “退退退！我退！”秀才總算是怕了，抱著頭，捏著鼻子把束脩退還。
    李慕慕滿意的把束脩交給王翠珍，“大嫂，給。”
    李慕慕又將糖葫蘆按照約定那般，送給小男孩，“小朋友，多謝你出言幫我們。”
    “我是實話實說。”小男孩接過糖葫蘆，聞著上麵酸酸甜甜的味道，口水都分泌了出來，“我真的可以吃嗎？”
    “當然。”李慕慕笑著點頭，見顧柏遠眼巴巴的看著，見小男孩舔了一口糖葫蘆，李慕慕都聽到顧柏遠饞的咽口水的聲音了。
    李慕慕便又去給顧柏遠也買了一根。
    王翠珍忙說：“怎麽還叫你花錢，應該我來買的。而且束脩才剛退呢。”
    王翠珍掂量著剛退回來的束脩，不好意思叫李慕慕花錢。
    “沒事，我這當嬸嬸的，給柏遠買糖葫蘆才到哪裏。”李慕慕說著，又買了兩根，“這兩根給秀秀和柏進帶回去。”
    “三嬸兒，我來幫你拿。”柏遠伸出小手說。
    “行，那多謝柏遠了。”李慕慕將兩根糖葫蘆都交給顧柏遠。
    糖葫蘆沒有紙包著，就露在外麵。
    顧柏遠一手拿著自己的，時不時的舔兩口，一手拿著另外兩串，甚至感覺有點兒沉。
    李慕慕便說：“若是累了就跟我說，我再拿一會兒。”
    顧柏遠點點頭，三人便往回走。
    鎮上離村子裏有點兒距離，王翠珍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束脩，說：“走，咱今天也奢侈一把，坐牛車回去。”
    要是沒有李慕慕幫忙，這束脩她都要不回來。
    牛車的木板架子，一半放著貨物，一半便是李慕慕她們這種乘客，雖擠且晃悠的不是很舒服，也比走路強。
    “慕慕，這次多虧了你。要是我自己過來，肯定要不回這些錢。”王翠珍感激道。
    “是因為有你陪著我，我才敢鬧的。不然我一個人，還怕被打呢。”李慕慕說的是真心的，有王翠珍給她掠陣，她真是異常有安全感。
    “不過，你怎麽知道那秀才還收了布莊老板和玉器鋪子老板的好處？”王翠珍疑惑的問。
    “我昨晚找柏遠了解了一下他同窗的家境，正好剛剛給秀才送野菜團子的時候，注意到他裏頭的衣服和腰間的玉佩，顯然都不是他靠教書能買得起的。”李慕慕解釋，“而柏遠的同窗，家中正好有經營布莊和玉器鋪子的，我就猜，應是學生家中送給秀才的禮。”
    “再聯係先前賣糖葫蘆那大叔說的，既然布莊和玉器鋪子的老板會送禮，其他家肯定也都會送。我估摸著，怕是除了咱家，其他家都送了。”李慕慕說道，“其他家都送了什麽，我雖不知道，但有布莊和玉器鋪子這兩家當例子，也夠了。”
    三人回了村，顧柏遠一隻小手抓著給顧秀秀和顧柏進的糖葫蘆，抓了一路，一聲累都沒喊過。
    並且連他自己的那根，他都沒舍得吃。
    在路上實在是饞的厲害了，便小小的舔那麽一下，解解饞，要留著回去跟顧秀秀和顧柏進一起吃。
    “阿姐！阿進！”顧柏遠舉著三根糖葫蘆一路小跑進院子，“三嬸兒給咱們買了糖葫蘆！”
    顧秀秀正坐在院子裏跟顧母一起補衣服，聽到後，激動地想起身。
    但在這之前，還不忘眼巴巴的看著顧母。
    顧母笑道：“快去看看吧！”
    顧柏進也從廚房裏跑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在廚房裏偷吃了點兒啥。
    與顧秀秀一同與顧柏遠匯合。
    顧柏遠把糖葫蘆分給了顧秀秀和顧柏進，又強調了一遍，“是三嬸兒給咱們買的。”
    顧秀秀忙拉著顧柏進去跟李慕慕道謝。
    顧母見李慕慕空著手，便說：“給了你錢，你怎麽也沒給自己買點兒什麽？”
    顧尚卿不在家，李慕慕到目前看來，都是個好的，所以顧母便想著微微偏她一些。
    顧秀秀微微笑著，坐到顧母的身旁，“我也沒什麽缺的。”
    買糖葫蘆花了八文錢，李慕慕把剩下的兩文拿出來，“娘，這是剩下的，給您。”
    “都給了你的，你自己留著。”顧母笑著說。
    張彩萍從廚房跑了出來，忙問：“大嫂，秀才那邊兒解決了？”
    “解決了，剩下的束脩也要了回來。”王翠珍說，“那秀才真不是東西！他收了別人家的好處，故意多教別的孩子，少教柏遠，還來冤枉柏遠不用功。別人家生怕自家孩子被像柏遠這般對待，更鉚足了勁兒給他好處。”
    “還是慕慕聰明，當場揭穿了秀才。不止咱家找他退束脩，其他家孩子也不在他那兒讀了。”王翠珍一臉解氣，“我看啊，以後那秀才都別想再開學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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