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尷尬的閉嘴。
    糟糕，她一不小心說漏嘴了。
    “娘，您就別瞞我了。”李慕慕坐到顧母身邊。
    顧母正坐在亭子的石凳上。
    石桌上擺著瓜果。
    “娘，那些話，你們都聽到多久了？”李慕慕問道。
    “其實也沒多久，而且聽到的也不多。”顧母道。
    李慕慕自是不信的，便轉頭問顧秀秀，“秀秀，你聽到多久了？”
    顧秀秀是個不會說謊的孩子，而且，也從不對她說謊。
    聽到李慕慕問，顧秀秀雖然為難，但還是如實說了，“我聽到得有月餘了。”
    “慕慕，你別管那些無聊的閑言。”顧母道，“咱自家日子有多好自家清楚。那些說閑話的就是看不得別人好。就我說的那位劉夫人，一邊跟我說什麽她兒媳不會持家，竟還一邊來跟我說叫我小心你太會掙錢，壓著我們。”
    顧母冷笑，“她就是嫉妒你能幹又孝順，還對尚卿好。像你這般，打著燈籠都難找。這種就是自己家沒有又見不得別人家好。按照關夫子的話說，便是損人不利己。”
    “連關夫子都知道？”李慕慕驚訝。
    關夫子向來是懶理俗事的性子。
    “關夫子喜歡到茶館吃茶聽書。”顧母道，“因此他也是知道的。關夫子還擔心我們多想，特勸過我們。損人不利己便是那時說的呢。”
    “不過不需要關夫子說，我們也不會被那些閑言影響的。”顧母對李慕慕說，“咱自家日子過得有多好，咱們自己知道。那些人體會不到，便在外頭說嘴，就讓他們說去。讓他們說說，又不會少塊肉。”
    “想當初，咱們還住在永安村的時候，尚卿戰死的傳聞傳來，你被傳的難聽的閑話還少嗎？”顧母道，“那時候你便不在意，你說咱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不必管別人怎麽看。”
    “你堅持尚卿沒死，甚至被人說你是受了刺激，腦子都拎不清了，你也不在意。”顧母道，“因為你的堅持，我們心中也有所搖擺。說實話，當時盡管你非常堅持，但我們心中還是更相信尚卿已經死了的。”
    “隻是因為你的堅持，所以並沒有著急為尚卿辦喪事，立衣冠塚。”顧母笑笑，“若不是因為你的堅持，後來尚卿活生生的回來，若是見到他的牌位，衣冠塚，多晦氣啊。”
    “也是因為你堅持說他沒死，說實話，我們心裏有一處小小的地方是懷抱著希望的。想著或許真如你所說，尚卿還沒死。”顧母道。
    “每次在我們覺得尚卿大概是回不來的時候，你都給我們信心。尚卿這次去執行任務也是。”顧母道，“是你堅信哪怕他是死了，你也要看見他的屍首才信。若不是你堅持去尋找，我們……怕也是見不到他了。”
    “而這些事情發生時，外頭對你的閑言可少了嗎？當時他們說你時，比現在說我們更難聽呢。”顧母道，“可是你可有覺得不妥？可有覺得不忿？”
    李慕慕搖頭，“沒有，自家事情自家知，外人不知，自以為是的評頭論足，根本不會影響到我。”
    “那就是了。”顧母道，“你堅信尚卿沒死，任外人如何說，最後尚卿回來了，高興的是咱們，打臉的是他們。你去救尚卿，外人覺得你傻，此去危險，說不定自己都回不來了。可是你把尚卿救回來了，一家團聚的是咱們。”
    “外人覺得你瘋了，可是咱們自己知曉自家的幸福，咱們自己過上好日子，那便夠了。”顧母微微笑道，“那些閑言碎語，於我，於你爹，於你兄嫂和侄兒侄女，也是如此。”
    “咱們自己啊掙了錢，過了好日子，他們外人掙不到，任他們說去又如何？好日子是咱們自己在過。”顧母道，“咱家的生意，確實都是你想的主意。你兄嫂都是跟著你幹，若是沒有你，咱們如今都還在家裏頭種地呢。”
    “你讓三個孩子都能讀書，甚至還參加科舉。柏遠不必說了，本就是塊讀書的好料子，我是真沒想到，連秀秀都有成才女的潛質啊。”顧母笑道，“原隻剩下柏進，不怎麽愛讀書，我有些犯愁，想著實在不行就叫他將來跟著爹娘做生意。”
    “不求他做的多好，隻要認真就行。你大哥二哥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但老實肯幹，不也做的挺好的？誰知你竟能發現他的特長，將來這孩子若真是能進工部去，那真是咱家之幸。”
    “還是那句話，咱們自家過的好，自己知道。別人再怎麽說閑話都沒用。他們自家過得什麽日子自家清楚。”
    “是以外頭那些閑話，我們壓根兒就不放在心上，甚至還把那些話當成笑話聽。”顧母道，“隻是擔心你聽了反倒會多想，才沒有跟你說的。”
    “而且你又忙，忙著正事還來不及，何必浪費時間去關注這些。”顧母道。
    顧母等人也不在意這些話，那李慕慕便更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
    京城天熱的早，李慕慕已經開始著手準備顧家小吃、顧家炸雞和忘憂小憩的新品了。
    後世那些夏日冰飲，現在便可用上了。
    用各種茶做基地，加上果肉和果汁，便是好喝的夏日果茶。
    隻可惜現在儲冰不易，便是宮中的冰都是有份例的，每日要省著用。
    李慕慕冬日裏也存了一些冰，但是是要留到夏日放在屋中解暑的。
    否則在沒有空調的大熙，李慕慕實在是不知該怎麽度過炎熱艱辛的夏日。
    之前在永安村和崇安時，沒有這樣的條件，也舍不得如此奢侈。
    到了夏日，可真是受罪。
    因此在京城，家中的經濟條件也越來越好，能用的起一些冰，也有地窖能儲存一些時。
    李慕慕便趁著冬日裏存了一些冰在夏日時用。
    可儲存這些仍舊花費不菲，便不可能用在店中的果茶裏了。
    這些冰，平日裏自家偶爾食用一下還可以，用作大量售賣肯定是不實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