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門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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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以普通人的肉體強度很難給修行者造成傷害,在這段時間,科裏通過各種方式得到了一些破壞修行者修行境界的方法。
入魔者的災害現場和相關物品,最多隻能讓修行者產生一點心理上的波動;而這次執法隊的保護目標驍禁勇,則是通過幻術影響修行者的食欲。從幻術中蘇醒的修行者會大量吞食食物,一旦吃下和他們修行功法有衝突的特殊食物,會對修行造成一定程度的打擊。
即便是修行者在食用這些食物的時候,也要考慮到自身狀態和功法修煉程度。對於曾經吃過“意外”食物的科裏,再也不想和含有“意外”成分的修行者食物有任何關係了。
科裏思索著走進了一個房間,這個房間裏除了一扇漂浮在空中的門,再無其他。這就是他所知道的可能會對修行造成很大影響的方法。
至於為什麽是“可能”,因為還需要進行驗證,科裏深呼吸兩次,握住了門的把手,慢慢的扭動門把手。
...
執法隊員在小樓裏搬來搬去,剛中了幻術的家族年輕人有的掛在二樓的窗框上,有的掉在了小樓正前方的地麵上。執法隊員把這些家夥往三樓搬運,二樓走廊雖然還有一些空間,但執法隊員堅持把那個空間空出來,門外站著的執法隊員神情肅穆。
現在麻煩的是那些剛從幻術中蘇醒的,一個年輕人怒目圓睜劇烈的掙紮嘴巴大張露出裏麵尖利的獠牙,執法隊員眼疾手快把一根棒子放在他的上下顎之間,然後雙手用力握住棒子把他的後腦撞在牆上。他的四肢早在之前就被限製道具限製住了,現在更是徹底限製了他的活動能力。鋒利的牙齒咬在棒子上卻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嗓子眼擠出些介乎於慘叫和哀嚎之間的聲音。
在他們的一片鬼哭狼嚎中,音樂天使醫生靜謐的站在她的病人之中。看到執法隊員使用如此粗暴的手段,她皺起了眉頭。執法隊員當做沒看見目光看向一旁,眼角的餘光和手上的力氣卻一點沒有放鬆下來。
醫生歎了口氣,她的身旁四五個執法隊員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保證這些狂暴的家夥傷害到醫生哪怕一分一毫。波提莉輕輕的把手指放在病人的額頭上,過了一會兒病人眼中瘋狂褪去,肌肉也放鬆了下來。
在二樓通往一樓樓梯中間的平台上,一個臨時的審訊室設在了這裏,受審者身上的捆綁道具限製了他,他隻能以一個很別扭的姿態跪坐著。他的麵前站著馬姑娘和莫奇閑,受審者的後麵和側麵分別站著一名執法隊員,這些參與受審的人員初步經過了醫生的治療,但他們依然不敢大意。
以受審者的角度,他在這個平台上可以同時看到一樓和二樓的情況,鬼哭狼嚎的二樓雖然在他剛清醒的時候對他的心神造成了一些衝擊,等到他心情平靜下來之後,就不能給他造成更大的衝擊了。現在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黑暗的一樓空間,一樓到底有什麽?
黑暗中傳來了粗重的呼吸聲,呼吸聲粗重悠長,還有濃重的血腥味、肌肉組織燒焦的味道?一樓到底發生了什麽?一樓為什麽不打開燈?到底發生了什麽?執法隊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暴力?這是一群使用超出規格暴力水平的執法隊員!年輕人驚呆了,恐怖的想象力扼住了他的咽喉,他緩慢的咽了咽口水。
馬姑娘問出了執法隊最感興趣的問題。“你在幻術裏看到了什麽?”
“我,能不能申請家族的律師...”他身旁的執法隊員把一張紙條貼在了他的身上,紙條上麵寫著家族成員。
受審者看到紙條上的信息,他連忙說道,“等一等,我不是說想要拒絕。”執法隊和家族之間的關係絕對稱不上和睦,特別是現在的狀況下,被執法隊識別為家族成員往往代表著更嚴酷的審訊。
執法隊員不由分說又給他身上貼上一張紙條,紙條上麵寫著頑固分子,受審者麵前兩個人的神色似乎越來越“欣喜”?他很奇怪,難道說他們喜歡他?
馬姑娘指著二樓的方向問出了下一個問題,“你在幻術裏有沒有看到你的同伴?”眼神中似乎傳遞出某種迫不及待的情緒。
這個可憐家夥的大腦裏終於傳遞出了關於危險的預感,他如果再不提供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恐怕下場不會太好。“有的。”
不等他繼續說,執法隊員又給他貼上了一張紙條,紙條上寫的是審訊價值低。
還沒有等這個倒黴蛋反應過來,一條粗壯的胳膊摟抱住他的上半身,執法隊裏竟然有如此強壯的成員?這頭粗壯的熊妖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歡迎。”口中的血腥味熏到他想要嘔吐,不由分說就拽著他的脖子往一樓的方向拖拽。
身體部位在樓梯台階上碰撞,身上的道具也沉重的撞在他的身上,嘴巴來不及喊痛。黑暗裏越來越濃鬱的血腥味充斥著他的鼻腔,奪走了他的全部理智,再不求饒就將陷入萬劫不複!他大喊出聲,“不,不,不,不要這樣,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熊妖就這麽把他一路拖進一樓的血腥空間,在一聲慘叫之後,一切歸於沉寂。在二樓排隊等待受審的家族年輕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他們的大腦已經過載了。以他們的角度來看,他們不清楚一樓的情況,剛才受審的同伴到底是看到了什麽,才會在最後發出如此淒涼的慘叫?
他們當然想象不到,因為一樓的慘狀是屬於某個家族成員的傑作。
“下一個。”馬姑娘拍了拍手,站在二樓的執法隊員把排在下一位的年輕人拖拽下去。他在被拽下去之前,還徒勞的試圖用牙齒咬住同伴的衣服。
看著麵前渾身打著擺子的年輕人,莫奇閑很滿意剛才的示範效果,他一腳踢在了年輕人的肩膀上上半身向後仰起,身體上的道具壓迫了他的肌肉讓他發出痛苦的聲音。莫奇閑聲色俱厲的喊道,“剛才的問題,自己說!”
這個年輕人眉頭緊皺但言語間不敢違逆,“是,是,我看到了一片戰場!我看到同一個家族的人!就是這次和我一起來的人。”
執法隊員在紙條裏挑選了一下,把一張紙條貼在了他的身上:可以爭取。年輕人欣喜的看著這張紙條。
負責主審的馬姑娘問出了最新的問題,“具體是什麽戰場?是你之前經曆過的麽?”
年輕人連忙說道,“我不知道,我沒印象。在一片平原,騎著各種奇怪坐騎的武裝成員向我們發動了攻擊,一開始我們很慌,敵人數量太多了應該有幾千人吧,而我們隻有四五十個人。”
莫奇閑拍落了年輕人肩膀上的灰,“接著說。”
年輕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但他們的實力非常差,衝撞的力量很弱,武器也不夠鋒利,他們無法對我們造成有效的殺傷。我們根本沒費什麽力氣,很輕鬆殺死了他們衝在最前麵的兩三百人。然後他們就一哄而散了,這群家夥既然敢挑戰我們,可不能就這麽把他們放跑,於是大家就緊咬在他們的身後,不斷的殺死落在最後的騎兵...”年輕人說到這裏,眼神迷茫的看著他們。
“然後呢?”莫奇閑緊盯著受審者的眼睛,他不滿足於這種程度的信息。
受審者連忙低下了頭,“這之後的情況,我就記不清了。真的記不清了。”
莫奇閑向一旁的執法隊員伸出手,執法隊員把一張紙條交給了他,他就順手把紙條貼在了受審者的身上。年輕人看著紙條上寫的是留待觀察,眨巴了幾下眼睛,這讓他充滿了期望,他的回應和前麵的受審者完全不同,完全值得獲得和前者不一樣的處置。這個年輕人在莫奇閑的眼中雖然有著熟悉的樣子,但這幅身體低眉順目的樣子完全不像他所認識的人。
剛才從二樓往下拽人的執法隊員走了下來,把他往二樓的方向拖拽,即便屁股和樓梯不斷磕碰,限製道具也在衝撞他的身體,他不自覺的向著審訊人們露出了笑容。莫奇閑眼中熟悉的樣子變得模糊,他的臉孔和身影仿佛是變戲法一般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身材高大卻沒有什麽肌肉、低眉順目的年輕人。
執法隊員把他拖回到二樓丟在地上,還沒等執法隊員離開,他的夥伴就開始訓斥他,“你在幹什麽?難道你沒看到麽?他們不正常?”“為什麽你這麽順從?”
這個年輕人目光中短暫的茫然化作了堅定,甚至還有其他家族的年輕人對他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他低下了頭。直到看到自己身上貼著的兩張紙條,這個年輕人目光中短暫的茫然化作了堅定,他怒視曾經的同伴,“我在幹什麽?你們沒看見麽?我在給你們示範啊!隻有服從他們才能活下來!到時候你們就會知道了!”
所有人臉色慘白,執法隊不惜破壞自己的形象也要拖他們下水,說明情況已經非常危急了。他們如果不配合審訊,就會遭受到非人的待遇,可即便配合審訊,他們日後回到家族,也恐怕少不得會被執法隊以此作為要挾。
後麵的審訊順利了一些,有的年輕人想要賣弄自己在家族裏的地位,似乎是忘記了第一個受審人的結果,就把他們拖進一樓血腥的黑暗中去了。恐怖的印象確實需要偶爾加固一下,隻有不吝惜使用殘忍的形象,才能讓審訊快速有效的進行下去,反正後麵排隊受審的人還有四十個。
...
科裏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綠草如茵萬裏無雲,該怎麽說呢,雖然符合他預想的情況之一,但卻不是最好的情況。音樂天使波提莉醫生對於召喚出來的這扇門,一點影響都沒有麽?
視野的盡頭,三個人影向他跑來,一個穿著道袍的年輕人跑到了科裏麵前,向科裏行了一禮,“在下是石真人座下弟子仲晉梁,不知這位兄台來到此地有何見教?”
科裏回禮道,“在下科裏,想讓一些人到此處避難,不知是否方便。”
此時又是一人趕到了,是一個穿著普通戰鬥服的年輕人,戰鬥服上寫著數字五。他指著科裏問道,“他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在這裏?”
科裏指著不遠處的門說道,“我是科裏,之前石真人賜予在下一件寶物,使用那件寶物讓我來到了這裏。”
二人看著那扇門,眼中有了一些奇怪的神色若有所思,此刻第三個人跑到了這裏,穿著一套超市工作服的年輕人,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粗氣,“今天的課程結束了麽?我們可以回去了吧?”說罷就向那扇門走去。
科裏苦笑的說道,“這扇門的外麵恐怕不如這裏安全。”就把外麵執法隊和星際家族的爭端如實告知。
聽著科裏的描述,三人均不以為意,穿著戰鬥服的年輕人直言不諱,“你所說的危險,在我看來最多隻能稱為有點麻煩,還是我們這裏更危險!”
仲晉梁連忙製止了他的發言,“師父讓我等在此處苦練,自是有師父的道理。不可用來爭一時的口舌之利,瀟雨舟師弟。”
“我還想回去打工呢。”穿著超市工作服的年輕人不滿的嘟嘟囔囔。
仲晉梁苦笑著搖了搖頭,跟科裏說道,“兩位師弟隻是稍有情緒,請兄台萬勿跟他人提起。至於您提起的,讓星際家族的成員到這裏避難,待我跟師父請示之後,師父同意之後才可讓他們進來。”
科裏聞言點頭稱是,“那就拜托仲兄了,如果可以的話,在下定將奉上禮物。”
仲晉梁不言語轉身走了,超市打工服的年輕人歎了口氣,“你跟師兄談禮物,唉。”
一聽到這話,科裏頓覺不安連忙行禮,“在下失禮了,我是科裏,不知這位兄弟怎麽稱呼?”
“叫我市小六就好。沒事,仲師兄雖然有點奇怪,但他明白事情緊急,不會怪罪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