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明顯麵露鄙夷。
    這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上露出這樣的神情，林央洛不服氣。
    “你不就是以後的我，你說我沒用，那不等於是說你自己沒有？”
    白蛇上的女人連連搖頭。
    “你理解錯了，我可不是以後的你。我是另一個位麵的你。”
    “我也不知道以後的你是什麽樣的，畢竟，你其實根本就活不到以後去。你已經死過一次了，我又讓你去另一個位麵複活了一次。”
    這是林央洛第一次聽到位麵這個詞。
    “所以，我其實不是重生到了末世發生前，而是去了另一個位麵？”
    “你自己也知道的。你在末世的第二年之後，就已經死了。那個時候我正在研究其他位麵的能量波動，正好拿你試試，沒想到真成功了！”
    白蛇上的這個“林央洛”，她們長相都一模一樣，但很明顯，眼前這個自稱是係統的自己比黑洞當中那個背上長出金色倒刺的自己更有活人的感覺。
    “等等，照你這麽說。每一個位麵都會存在一個林央洛，你把我安插到這個位麵來，那原本的林央洛呢？”
    “這個位麵的你，在末世來臨的前一天晚上就死了。睡得太晚，猝死的。”係統搖了搖頭，對這個死法也很無語，“你跟這個位麵的自己是最相像的，所以我試了試，竟然成功地把你安排到這個位麵來了，還跟你取得了聯係。”
    聽係統的意思，應該有無數個位麵。她見到的那個背上長著金色骨刺的自己，也是其中一個位麵的自己。這些位麵當中，自己有著千奇古怪的死法。
    “我們是無限種可能。每一個會麵臨不同選擇的節點，都會催生出一個不同的自己。我知道你在那片迷霧中的時候，掉入了另一個位麵。那個位麵看起來比我所在的位麵還要糟糕。至少我所處於的世界，還有些活人存在著。”
    林央洛從沒想過，真相居然會是這樣。
    “你不是問我為什麽要讓你去索取晶核嗎？你來跟我去看看吧。”
    係統拉著林央洛，也站上了這條巨大的白蛇。
    站上去之後，林央洛感覺這條白蛇很眼熟。特別是那三角形蛇腦袋上的花紋。
    “這條蛇……不會是小尾吧？”
    係統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怎麽樣，氣派吧？蛇本來就是很有靈性的生物。我的小尾之前無意中吸收了一些晶核碎片，所以就長到這麽大了。”
    林央洛嘴都快要合不攏了。
    她撿到小尾的時候，隻覺得這條小蛇還挺可愛的。後來小尾帶著她走出了迷霧，她才開始正視這條小蛇。
    沒想到小尾居然能長這麽大。
    小尾遊動的速度很快，乍一看，真的像是騰雲駕霧一般。隻是周圍的不是雲霧，而是看不到盡頭的水。
    她朝著水裏望去，裏麵有許多青麵獠牙的怪物，其中不乏長著人臉的怪物。
    “現在喪屍已經基本上不存在了。”係統開口解答，“為了適應世界的變化，這些喪屍也開始進化。它們長出了鰓，身上也被接上了觸手。現在它們可以在水裏生活。水漫延的範圍越來越大，不少人被逼得沒有辦法，就隻能逃跑。想要淌進水裏的人，基本都被水中的怪物咬了。它們還是攜帶著喪屍病毒，於是水中有了越來越多的怪物。”
    沒一會兒，小尾就遊到了一個地方。
    “你看看，這個地方，熟悉嗎？”
    林央洛仔細辨認，這次認出，這好像是a市的通信基站。
    機房之類的都被淹沒，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原本很高的通信鐵塔，現在隻冒了一個尖出來。在鐵塔的頂端，有著一個巨大的發光圓球。
    小尾並沒有離鐵塔很近，因為普通的生物根本無法靠近那個地方。
    鐵塔上的圓球十分巨大，且散發著無可言說的力量。
    “這……是晶核成熟的樣子嗎？”
    “還沒有完全成熟，但差不多快了。一開始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這個晶核的作用，沒有人去管它。等人類意識到這東西的時候，已經無可挽回了。當初我讓你去a市的通信基站，就是想讓你毀掉晶核。我想阻止其他的位麵也發生這樣的慘狀。”
    “直到你在迷霧中掉進了另一個位麵時，我才逐漸意識到。就算你把所有的晶核都奪取了，也救不了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現在是什麽樣子的？”
    林央洛又被帶到了另一個地方。
    這裏用一種特殊的材料，築起了高牆，隔絕著外麵的水。
    經過重重確認，係統才將林央洛帶入了高牆之中。
    “外麵的某些怪物，已經可以粗略地模仿人類的形態。再加上末世延續至今，幸存著的人類也有一些發生了輕微的變異，不過他們神智仍然存在，所以還是和人類生活在一起。人類想要出去或者進來，都必須要經過指紋，虹膜等多重確認。”
    這些本是人類引以為傲的科技，但卻仍然不能抵抗晶核的力量。
    進入人類的基地之後，她們所遇到的第一個朝著身邊的係統打了招呼：“林博士好啊！”
    那個人的臉上，長出了鱗片一樣的東西。這應該就是係統所說的人類也發生了輕微變異。治至於這個稱呼……
    “你這麽厲害的嗎？為什麽他叫你林博士？”
    “那當然。”係統謙虛地擺擺手，“我雖然是你的同位體，但我跟你可有太多的不一樣了。不然你以為我怎麽能跨越位麵和你交流？至於給你的那些獎勵，也是我操縱能量凝聚成的。為了讓你別以為操縱能力很容易，所以才讓你用積分來兌換.”
    林央洛無語.
    不過眼前的係統確實讓她有些自慚形穢.
    她自認為在末世中的生存能力已經比很多人都強了，可自己的同位體，看起來幾乎每一個都比自己能幹.不論是在黑洞裏遇到的那個背上長著金色骨刺的自己，還是眼前的林博士.
    林央洛感受到了自己身體在波動，好像馬上就要消散了一樣.
    “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麽會來到其他位麵，但現在看來，你應該是要回去了.希望你能找到方法，拯救你的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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