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離山衛淵！
    轉眼間，數日時間悄然而逝，在此期間，以赤水劍派、春秋閣、青山觀等勢力的聯手圍剿之下，禦劍門的勢力範圍一退再退。
    直至徹底收縮到了山門之中。
    外界所有屬於禦劍門的產業，全部都已經易主，頗有些日薄西山的感覺。
    而九江郡江湖，乃至是周邊郡縣的一些勢力，似乎也都望見了禦劍門的消亡，有人心生感歎，覺得強如禦劍門，也會在短短幾十年間轟然倒塌。
    也有人心生覬覦，想要趁此分一杯羹。
    隻可惜，那些想要分一杯羹的勢力，均隻能是想想而已了，禦劍門隻剩下一方元晶礦脈和傳承最為貴重，而這還不夠他們四家勢力所分。
    怎麽可能會繼續接納其他勢力？
    也正因為幾家勢力的抱團，其餘勢力也隻能悻悻作罷，打消了這個念頭，隻是派人準備前往圍觀一下，見證一下這個即將震動小半個陽州的消息。
    而禦劍門一方，則是在蕭通涯的命令下，不做無畏的抵抗，全部撤到了山門，準備將山門當做是開戰的戰場。
    在這幾日間，衛淵不曾停息，一直都在吞吐劍池之內的劍氣，因為領悟了劍勢，加持之下，吞吐劍氣的速度也是陡然提升。
    拜劍城內，熙熙攘攘，人流較之之前提升了許多，若是仔細觀察的話，便能夠看出，多出來的那些人幾乎都是江湖武者。
    或持劍，或持刀。
    此城便是禦劍門山門附近最近的一座城，也是之前衛淵的歇腳之地，早年間，因周圍想要拜入禦劍門的人太多，被人稱之為拜劍城。
    現如今，就連此城都已經看不到任何禦劍門弟子的身影，可想而知，九江四宗對禦劍門的打壓有多麽深厚。
    “歐陽師姐.好多人啊。”長年喜好青色的柳月兒看著周圍來回行走的武者，走到歐陽蓉身邊壓低聲音說道。
    當初跟歐陽蓉一起去準備觀戰李玉峰和衛淵交手的女子，便是她。平日裏素來跟歐陽蓉走的很近，此次也被師門長輩派來觀摩此戰。
    順便看看能否趁機弄到一些劍法傳承。
    “都是想來觀戰，順便撿便宜的”歐陽蓉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隻是點了點頭解釋了一番。
    按照一些江湖慣例，禦劍門被覆滅之後，那四宗便會露出一些東西順手賣給他們，相當於他們吃口肉，周圍的人也跟著喝口湯。
    隻不過大部分也都知道，真正有價值的東西，必然是不可能拿出來的，是以，玄劍宗倒也沒有太過重視，便讓歐陽蓉順路走上一趟。
    “哎，聽我爹說曾經的禦劍門堪稱是九江郡霸主，連我玄劍宗都要屈居之下，沒想到短短幾十年時間，就落得了這等下場。”
    柳月兒搖頭感歎道。
    玄劍宗的實力算是不錯，可畢竟連山陽郡都難以稱霸，與其他勢力共分利益，是遠遠達不到禦劍門的巔峰之時的。
    “江湖紛爭，本就如此禦劍門沒有了神通境大宗師的坐鎮，自然壓不住其他勢力，當初有多輝煌，現在就會受到多少反噬。”
    歐陽蓉一副看淡一切的語氣，似乎經曆了很多。
    “哎，對了.師姐你知不知道宗門現在已經派出了高手，正在追緝那個衛淵的下落，準備給李師兄報仇呢。”
    柳月兒四下張望一眼，悄摸摸的忽然道。
    歐陽蓉身形頓了頓，這件事她自然清楚，畢竟關於衛淵那人的消息，她一向都是很關注的，隻不過，宗主不讓她摻和而已。
    “有這事兒嗎？”
    她佯裝不知的反問道。
    “有的有的，你沒發現，前一段時間蔣長老突然失蹤了嗎？我爹說這一次主導此事的就是他。”
    “李玉峰是他的弟子，倒也正常”
    歐陽蓉點了點頭，隨口附和了一聲。
    “你說這個衛淵是不是傻？明知道得罪了官府和咱們玄劍宗，竟然還不老老實實的待在燕山寨，偏偏重新又回了陽州。
    這不是送死嗎？”
    柳月兒咯咯一笑。
    “或許吧不過萬事無絕對，這個衛淵向來謹慎小心，敢回來就一定還有依仗，若是蔣長老大意的話，還真有可能翻船。”
    “我倒不這麽覺得，那個衛淵要是真有什麽依仗，為什麽最近一點消息都沒有？明顯是害怕了。”
    歐陽蓉笑了笑，無意爭辯什麽。
    對於衛淵的死活，她其實內心裏很複雜，是以，也不喜歡談論這個話題。
    “走走走，那邊傳來消息，赤水劍派他們據說準備要上山動手了，去晚了就趕不上了。”忽的，就在歐陽蓉二人說笑之際。
    一則消息在周圍炸開了鍋，引得轟亂一團。
    “啥，這麽快就開打了？”
    “真的假的？”
    “騙伱幹嘛，愛信不信不過據說四宗的人封鎖了禦劍門，咱們就算是想觀戰，也隻能遠遠的，無法靠近。”
    “行了行了，別墨跡了，趕緊走，說不定還能搶個好位置，聽說這一次可是四位金丹出手，絕對是大場麵。”
    “什麽大場麵啊，現在禦劍門就隻剩下個蕭通涯，根本打不起來的。”
    “師姐，走走走.咱們也快點兒。”
    柳月兒拉住歐陽蓉的手上，就要開始動身，眼神中滿是看熱鬧的心情。
    “行吧。”歐陽蓉看著她這幅表現，也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禦劍門，煉器峰。
    古劍生打量著火焰之中的黑金小劍，微微頷首，幾日熔煉，此刻這柄劍已然成型，隻需開鋒，便可徹底成劍。
    “就讓.金丹之血，來為你開鋒吧。”
    古劍生喃喃自語。
    “衛淵。”
    洗劍池，古劍生喚醒了正在吞吐劍氣的衛淵，他緩緩睜開雙目，整個人從內而外的透著一股遏製不住的鋒芒氣息。
    眼神轉向古劍生，緩緩開口：
    “要開戰了？”
    “差不多了。”
    “好。”
    衛淵點了點頭，隨後一番運功，將周身百竅關閉，打坐了一刻鍾的時間，緩緩恢複，接著站起身道：“既如此，那就走吧。”
    “你這幾日吞吐，差不多快將這洗劍池廢掉了。”
    古劍生目光從衛淵身上移開，輕笑一聲。
    他能夠感覺到，整個洗劍池內的底蘊，幾乎被衛淵吞噬了一半，剩下的，則是需要用來運轉整個護宗大陣。
    此戰結束之後，估計也就差不多耗盡了。
    “為了拯救禦劍門，晚輩自然要盡力而為。”衛淵咧嘴一笑，即便是他體內的所有劍氣耗盡，可他仍舊是得了極大的好處。
    不說領悟的劍勢，單單是劍種發生了異變，就足以令他欣喜了。
    “嗬嗬.走吧。”
    禦劍門，主峰。
    此刻，所有禦劍門的弟子全部聚集在此，無一逃離，神情肅然的列成三排，站在山門大殿之外，眼神決絕。
    他們不知道古劍生複生的消息，隻知道如今的禦劍門將要麵臨滅門之災，而他們，則是已經做好了準備，為宗門赴死。
    蕭通涯一襲白衣，身負禦劍門鎮宗靈劍，緩緩行至眾人之前，看向台下。
    “參見宗主！”
    陳歸元立於眾弟子之前，躬身下拜。
    其餘弟子緊隨其後，人雖隻有百餘，可聲勢卻不小。
    “今日.乃我禦劍門生死一戰，此戰勝算幾乎不濟，但吾等沒有退路了，唯有執手中劍，最後一搏，你們可.懼？”
    “吾輩劍修，不惜一死，隻望能多誅殺幾個賊子，為我宗這些年隕落的師兄師弟，師伯師叔們報仇！”
    “吾輩劍修，不惜一死！”
    “吾輩劍修，不惜一死！”
    眾人齊聲大喝。
    蕭通涯抽出身後靈劍，執劍向天，朗聲道：
    “眾弟子，隨我出戰。”
    “戰！”
    “戰！”
    一道道拔劍之聲，隨之而起。
    禦劍門，山門外。
    百餘四宗弟子零零散散的分列，相比較於禦劍門弟子的決絕和必死之心，他們的心情則要放鬆許多，在他們幾乎所有人看來。
    這一次，隻是來劃分利益的。
    隻要等宗主出手，滅殺蕭通涯，剩下的，隨手可滅。
    他們最大的作用，可能就是打掃戰場，清理禦劍門最後所剩下的東西，還有，將所有圍觀的好事武者，全部都隔開。
    虛空中，李元山、紅裙美婦、老道士、侏儒四位金丹齊聚一堂，周身氣勢逸散，引得天地間風雲變幻，威勢極重。
    如同一位位仙人，淩空而立，俯瞰著禦劍門。
    曾幾何時，他們來此上供時，都是卑躬屈膝，阿諛奉承，以下宗拜見上宗的姿態前來禦劍門，但現在，攻守異勢了。
    “紅娘子，老子記得當初你來見古劍生的時候，那股騷氣直衝靈台，時至如今，還曆曆在目啊。”侏儒嘿嘿一笑。
    “嗬，三寸丁，你又好到哪去了？當初恨不得跪下給古劍生舔腳麵的那個，難道不是你？”紅裙美婦絲毫不讓，毫不猶豫的立即回懟。
    “賤女人，你說什麽。”
    “說你老娘，怎麽了。”
    “夠了。”
    李元山眉頭一蹙，打斷了二人的爭吵。
    他實在是不想回憶當年的那一段屈辱記憶。
    老道士淡淡一笑，摸了摸銀白色的拂塵，不發一言，相比較於他們，其實青山觀當初還是可以的，沒有什麽難堪的過往。
    也樂得看他們互相揭短。
    美婦人撇撇嘴，有些不屑。
    侏儒也輕哼一聲，有些不爽自己沒有回懟回去。
    “今天是來辦正事兒的，不是在這兒內訌的，要想打，今日之後隨你們打。”
    李元山沉聲道。
    “好好好，老子不說了，李兄繼續。”
    瞥了他們幾眼，李玉山又看向了下方圍觀的那些江湖武者，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一絲笑意，整個人氣勢隨之升騰，朗聲道：
    “蕭通涯，還不滾出來見本座！”
    加持了天地元氣的聲音，於四麵八方傳響，周圍所有的人都能夠聽的清清楚楚。
    這種感覺，真的讓他渾身舒泰，感覺心魔都仿佛消失無蹤了。
    當年的恥辱，今日他要徹底拿回來。
    “蕭通涯，還不滾出來見本座！”
    禦劍門內，所有人均是聽到了此道聲音，所有人的臉上都浮現出怒意，咬著牙，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長劍。
    “李元山，你忘了當初跪在我禦劍門大殿之前的場景了嗎？怎麽一朝得誌，就按耐不住那股得意勁兒了嗎？”
    蕭通涯冷哼一聲，自地麵踏起，淩空而立，與幾人持平。
    “你說什麽？！”
    李元山臉色一黑，眼神中浮現出殺意。
    “怎麽，當年的恥辱還不夠，要老夫再複述一遍？”
    “嗬嗬.”
    紅裙美婦忍不住捂嘴輕笑。
    李元山的目光頓時轉去，有些陰冷。
    “李兄別誤會，妾身突然想起了一件特別好笑的事兒。”
    “哼！”
    李元山冷哼一聲，周身殺意幾乎凝成了實質，蔑視著蕭通涯，道：
    “蕭通涯，你這是找死。”
    “爾等下賤之輩，圍攻吾宗山門，難不成還不許老夫還嘴？”
    “好好好，本座本還想著若是你識趣兒，今天就給你禦劍門留一線生機，不過既然你執意找死，那也怨不得誰了。
    今日，就是你禦劍門除名之日，到了九泉之下，記得代本座告訴古劍生一聲，隻恨他死得早，不然.必讓他三拜九叩，臣服本座。”
    李元山聲威震天，抬起手，一股莫大的威勢開始凝聚。
    “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古前輩還活著的時候，可沒見你如此猖狂，現在倒是小人得誌，在這裏猖狂起來了。”
    突兀的，一道淡淡聲音緊隨其後的響起。
    “放肆，誰在說話！”
    李元山眉頭一皺，眼神微凝，看向蕭通涯身後。
    隻見衛淵一襲白衣，負手而立，一步一步的踏上虛空，走到眾人之前，神情淡然。
    “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口出狂言？”
    李元山凝視著衛淵，感覺非常陌生，忍不住質問道。
    紅裙美婦等人也是投去目光，略顯狐疑。
    在他們的情報中，似乎不曾有過此人的消息。
    哪兒蹦出來的？
    “離山.衛淵。”
    此言一出，下方嘩然一片，禦劍門的弟子麵麵相覷，隻感覺此人很陌生，可這個名字.卻有些莫名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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