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逼貨，真是欠揍。”
    細狗直勾勾盯著那個一臉臭屁的中年大叔，眼神很是輕蔑，恨不得給他來一口。
    隻要被他咬一口，哼哼！
    方知行目送中年大叔囂張的走了，略一沉吟，不緊不慢跟了上去。
    見狀，細狗疑惑的傳音道：“你跟蹤這個叼毛做什麽？”
    方知行回道：“這個叼毛是一個懶漢，一看就是遊手好閑，好吃懶做。像他這種人隻要有了錢，一定會去某個人多眼雜的地方閑聊扯皮，玩物喪誌。”
    細狗心頭莫名，有點不信，驚疑道：“你肯定？”
    方知行白了一眼細狗，直言道：“你不就是這種人嗎？”
    “……”
    一人一狗默默尾隨。
    不多時，中年大叔踱著步子，拐進了一條深巷，往裏走了片刻，前方突兀的出現一座簡陋的茶館裏。
    這個茶館的位置有點偏僻，不是本地人，隻怕找不到。
    中年大叔哼著小曲，踱步進入茶館，找了個空桌子坐下來。
    茶館不大，七八張桌子，十多個客人。
    隻見，中年大叔誰也不看，一抬手，瀟灑的甩袖，屈指一彈，彈飛了方知行送給他的那枚大錢。
    大錢在空中滴溜溜轉動，落在了桌子上，發出叮當當的清脆之音。
    霎時間，茶館裏的其他人被這響聲吸引，紛紛轉過頭來。
    一個人笑叫道：“孔二楞，哪兒賺的錢？莫不是你又去偷人家的東西了？”
    孔二楞隨即睜大眼睛，嗬斥道：“胡說八道，你怎麽這樣憑空汙人清白？這錢可是我憑本事掙來的！”
    此話一出！
    眾人情不自禁哄笑起來，茶館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此情此景……
    細狗徹底無語，不想服氣也服了。
    特麽的，方知行那腦子，轉的就是快，別人一撅屁股，他就知道拉什麽屎。
    想到這點，細狗渾身不自在，越看方知行越覺得討厭。
    孔二楞揚起下巴，高聲叫道：“老板，切壺茶！”
    老板提來一壺熱茶，一個大茶碗，放到了桌子上，收走了那枚大錢。
    孔二楞自顧自喝了起來，旁若無人，渾然沒有注意到方知行也進入茶館裏，坐在了牆角那張桌子上。
    這會兒，茶館裏的人已經閑聊起來。
    “聽說了麽，陳老爺又要納一房小妾了。”
    “什麽，又娶一個？！”
    “好家夥，這是第幾房了？”
    “第九房了！”
    “陳老爺今年七十有二了吧，真是老當益壯啊！”
    眾人七嘴八舌，熱議集鎮首富之家的八卦。
    孔二楞突然冷笑道：“你們懂個屁，陳老爺接連娶了九房妻妾，可不是因為他老當益壯。”
    眾人偏過頭，吵嚷道：“呦嗬，就你知道的多是吧，那你說說是因為什麽？”
    孔二楞偏偏閉嘴不說了，悠然喝茶。
    見狀，有人遞過來一個盤子，上麵有五六粒吃剩下的花生米。
    孔二楞頓時露出笑容，捏起一粒花生米送進嘴裏，邊咀嚼邊說道：“嗐，你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陳老爺其實是有苦說不出啊。”
    送花生米那人問道：“陳家堆金積玉，陳老爺能有什麽苦？”
    孔二楞嘖嘖道：“難道你們沒有注意到麽，陳老爺隻有一個兒子，就是陳大爺，雖然陳大爺也已經娶了三房妻妾，但他卻是一個孩子都沒有？”
    眾人臉色變幻。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關於陳大爺沒有後代這件事，大家其實早就注意到了，傳出不少風言風語。
    有人小聲嘀咕道：“說的是哦，難道那位陳大爺有什麽隱疾不成？”
    另一人咂舌道：“不會吧，陳大爺是習武之人，身強力壯，一拳打死過一頭牛，會生不出孩子？”
    很快就有人猜測道：“會不會是因為他修煉了某種奇功的緣故？我聽說，修煉《童子功》的人是近不了女色的。”
    “你傻啊！”
    立刻，另外一人反駁道：“如果陳大爺近不了女色，那他幹嘛要娶三房妻妾？”
    “對呀。”
    一人附和道：“陳大爺是黑虎門弟子，黑虎門的絕學是《黑虎功》吧，沒聽說這門武功有什麽忌諱啊！”
    這時候，一位羊胡須大爺嗑著瓜子說道：“我孫子也是練武的，拜在了‘鐵掌程天恩’門下。那小子跟我說過，練武沒有那麽多忌諱，可以正常娶妻生子。”
    眾人七嘴八舌，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最後紛紛看向孔二楞。
    這會兒，孔二楞吃掉了最後一粒花生米，慢悠悠拿出旱煙，對著桌腳磕掉了煙灰。
    然後他不停地磕，不停地磕，當當作響。
    大夥很快察覺，孔二楞沒有煙絲了。
    眾人一時間相顧無語。
    羊胡須大爺歎了口氣，從自己的煙袋裏抓出一撮煙絲。
    孔二楞大喜過望，忙不迭起身接住，點燃了，美滋滋抽了一口，吞雲吐霧，一臉享受的表情。
    他這才開口道：“我大娘就在陳家做幫傭，她告訴我，陳大爺從不去三房妻妾那裏過夜。”
    眾人不禁驚疑，有人卻已經想到了什麽，咂舌道：“難道那個傳聞是真的？”
    孔二楞嘿嘿笑道：“陳大爺喜歡練武，他豢養了四個陪練奴才，我大娘說，陳大爺每天都和那四個奴才待在一起，如膠似漆呢。”
    世界裏頓時響起一片驚歎。
    坊間早就傳聞，陳大爺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
    經過孔二楞這麽一說，似乎是實錘了！
    這個八卦太過勁爆了，茶館瞬間沸騰起來。
    “啥意思，陳大爺喜歡男人，他和男人睡覺？”
    有人懵懂無知，驚奇道：“男人和男人怎麽睡覺？”
    立刻，有人拿起兩根筷子，互相敲擊，嘿嘿笑道：“懂了沒？”
    不懂的人一臉懵逼的看著，懂的人笑得意味深長。
    方知行仔細聽著，突然舉起了手，道：“老板，來一盤花生米。”
    “好嘞！”
    老板動作麻利的端來一盤花生米，笑道：“承您惠顧，五個大錢。”
    方知行不緊不慢掏錢，同時示意老板側耳過來。
    老板見狀，心領神會，俯下了身子。
    方知行問道：“他們剛才提到了‘黑虎門’在集鎮什麽地方？”
    老板笑道：“黑虎門不在集鎮上，在清河郡城呢。”
    方知行了然，又問道：“剛才那位大爺提到‘鐵掌程天恩’在哪？”
    老板不禁仔細打量了下方知行，回道：“程大俠住在鎮子西邊，他家是白牆大院，門前擺了兩頭石獅子，門口栽種了一顆芭蕉樹。”
    說到此處，他忍不住問道：“怎麽，你也想拜師學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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