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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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行嘴角不由得咧開。
他來到六虛宗,三天時間了!
隻是短短三天而已!
他不但將天羅化血功第三層提升上來,還掌握了另外四門化妖功法。
而且,這五門功法全部達到了化妖三重!
“在所有九牛境後期高手中,試問誰有我的底蘊更雄厚?”
方知行有種感覺,即便他麵對四大門閥的九牛境後期,也有實力扳一扳手腕了。
“嘿嘿,我還能繼續提升!”
方知行掃了眼係統麵板。
這會兒,玉麟破四門化妖武功的滿級條件,已經刷出來了。
他坐到了書桌前,迅速寫了一份清單。
“老宗主!”
方知行吹幹墨水,喚了聲。
半晌過後,範正倫沒有現身。
方知行又喚了兩聲,這時候,跑來一個白衣青年。
就是三天前差點被巨兵殺死那個!
“祖師叔,有貴客登門,宗主去接客了。”
白衣青年搭話。
方知行了然,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白衣青年連道:“弟子安三壽,是熊敬心長老的真傳。”
方知行點點頭,問道:“什麽貴客?”
安三壽回道:“弟子不知,似乎來了兩撥客人,我師父神情凝重,叮囑我待在屋裏,千萬別出去。”
方知行哦了一聲,收起清單,起身走了出去。
不多時,他來到了一座大殿外。
橫在頭上的匾額寫著“迎客樓”三個字。
這裏是六虛宗專門招待客人的地方。
方知行從側門進去,掃了眼偌大的客廳內。
此時範正倫正坐在主位上,有兩個人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旁。
方知行對他們有點印象,二人是九牛境後期長老。
台階下兩邊都有人坐著。
左手邊那二十多個人,統一穿著白色錦衣華服。
右手邊隻有五個人,全部穿著鮮豔的盔甲。
領頭那個人悠然坐著,不緊不慢喝著茶,此人身材普通,乍一看平平無奇。
但他的身後,卻是聳立著四個五米多高的巨兵,壓迫感十足。
這會兒,巨兵首領一言不發。
但另一邊白衣人卻是氣勢衝衝,咄咄逼人。
“範宗主,想當年伱六虛宗四代,詭異多端,設計誘騙我‘風海門’八代比武,贏走了本派傳承功法,這件事你認不認?”
一個白衣中年人,五十餘歲的模樣,拍著桌子叫道。
範正倫不喜不怒,淡淡道:“當年之事,人所共知,你風海門試圖搶占灼炎禁區,屢屢進犯我六虛宗,在接連遭到挫敗之後,你家八代便約戰我四代宗主,雙方定下了賭約。
四代若是輸了,灼炎禁區拱手相讓,但你家八代若是輸了,便呈上,並且五百年內不得擅自進入灼炎大峽穀。”
範正倫擲地有聲,逼視著白衣中年人,嗬斥道:“遊不儔,五百年期限未至,你便不請自來,是欺我六虛宗後繼無人嗎?”
遊不儔冷笑道:“哼,誰不知道你家四代在賭約上動了歪腦筋,製造了諸多對他有利的條件,這才打贏了我家八代。
遊某人今個不請自來,就是要跟你六虛宗重新賭一回。
風海門失去的,我一定要拿回來!”
範正倫嗬嗬笑了聲,突然拿起手帕捂住嘴,咳嗽了下,然後他強行忍住,冷然道:“你風海門乖巧了這麽多年,今個是哪裏來的勇氣,竟敢舊事重提?”
說話時,他有意無意看了眼右手邊的盔甲男人。
“範宗主,你看我幹什麽?”
巨兵首領後背靠在椅子上,大腿翹在二腿上,從容道:“三天前,有五名巨兵在你六虛宗的地盤上巡查時,突然失去了行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盧玄錫身為巨兵總兵,特來調查一下,相信你會好好配合吧?”
範正倫雙眼一凝,沉默了下,突然拍了下桌子,怒道:“什麽五個巨兵?你盧家好歹是四大門閥之一,為了討世子殿下的歡心,一再滋擾我六虛宗。
哼,今天是這個借口,明天又是那個借口,莫非你盧玄錫是覺得我六虛宗很好欺負嗎?”
盧玄錫沒有動怒,放下茶杯,語氣平淡而不容置疑道:“範宗主這麽激動幹嘛,我盧玄錫隻是在執行公務而已。”
遊不儔連道:“好家夥,沒想到六虛宗膽大包天,竟敢殘害五名巨兵?這可是滅門之罪!”
範正倫刮了眼遊不儔,憤然道:“姓遊的,你少在這裏狐假虎威,仗勢欺人。”
遊不儔站起身,寒聲道:“少廢話,我就兩個條件,其一,立即交還大自在劍訣。
其二,你範正倫代表六虛宗,去我家八代的墳墓前磕一百個響頭,為當年之事賠禮道歉。”
範正倫擼起了袖子,顫聲道:“遊不儔,你風海門違反賭約,壞了江湖規矩,就算我將你殺死,別人也不會多說什麽。”
遊不儔舉起了長劍橫在胸前,迫不及待道:“你且試試。”
他知道範正倫年事已高,百病纏身,即便他今天打不贏範正倫,也能加劇他的病症,讓他早點入土為安。
範正倫左側那位長老踏前一步,冷著臉拱手道:“遊門主,黃某聽說你也醉心於劍法,早就想找你指教一二了。”
“黃一鶴,你也配挑戰我家門主。”
遊不儔身旁一個中年人立刻走了出來,嚷道:“在下方廷良,早就想領教一下六虛宗的六虛劍氣,請賜教。”
黃一鶴臉色一沉,冷笑道:“方廷良,我知道你,聽說你原本是羅家的奴才,因為太過無能,多次誤事,被驅趕出門,這才投奔到了風海門,是吧?”
方廷良被揭了傷疤,勃然大怒,吼道:“少在這裏造謠方某,我們還是用劍說話吧。”
話音未落,隻聽得錚然一聲響!
方廷良拔劍出鞘,他渾身一震,劍氣爆發,長發倒豎起來。
霎時間,大廳之內風起雲湧,劍氣浩蕩,茶杯和桌子咣當當響個不停。
黃一鶴深吸口氣,擺手道:“這裏施展不開拳腳,我們出去打!”
二人同時往外跳去。
範正倫、遊不儔、盧玄錫等人,幾乎在同時站起身,往外快步走去。
方知行見此,移動腳步,悄然來到了範正倫身旁。
外麵有一片開闊的廣場,沉沙鋪地。
黃一鶴飄然落地,旋即拔劍出鞘,身形震動間,四道氣息豁然噴吐而出。
方廷良也使劍,卻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劍法,名為。
顧名思義,這門劍訣擁有斬斷虛空破開大浪之威。
二人四目相對,同時出劍。
黃一鶴的氣息鎖定住了方廷良,四道氣息飛撲過去。
方廷良握劍指向地麵,在身周揮劍,劍尖所過之處,畫出了一個幾乎完美的圓形。
霎時間,白色劍氣拔地而起,組成一圈圍牆。
四道氣息飛撲而至,卻迎麵撞上了劍氣圓滿,瞬間被衝潰散開。
黃一鶴吃了一驚,他的四道氣息,竟然被劍氣圓圈阻擋在了外麵,不能滲透分毫。
方廷良哈哈獰笑,站在圓圈之內,劍氣勃發,一道道白色弧形劍氣迸射而出。
黃一鶴頭皮發麻,快速移動起來,不停地釋放出劍氣應對。
範正倫雙眼微眯,斜了眼遊不儔,咬牙道:“難怪你會將方廷良收入麾下,敢情是因為他的劍法,具有克製六虛浮生劍的特效。”
“哈哈哈~”
遊不儔頓時仰頭大笑,得意道:“我風海門為了一雪前恥,忍辱負重,韜光養晦,為了這一天準備很多年了。
實話告訴你,方廷良不是被羅家趕出來的,他是被我重金聘請來的,就是為了對付六虛浮生劍。”
黃一鶴聞言,眉頭頓時緊鎖,心頭壓力山大。
他的劍氣鋒銳之力不足,四道氣息又徒勞無功,讓他隻能被迫防禦,一個勁的挨打。
方廷良越戰越勇,僵持片刻之後,四道氣息終於潰散而去。
他不由得大喜過望,悍然衝出劍氣圓圈,高高躍起,劃出一道撕裂太陽一般的弧光。
轟啦!
破空之音大作!
“呔~”
黃一鶴嘶吼一聲,拚盡全力,迸射出一道四色劍氣迎了上去。
嘭!
兩道劍氣在空中相撞在一起,竟如同炮彈炸開一般驚天動地,飛沙走石。
肉眼可見的衝擊波浩蕩開來,席卷漫天黃沙。
黃一鶴倒飛出去,仰麵摔在了地上,張嘴噴出一道血箭。
他的胸前多出一道血痕,衣服撕裂開來,很快被鮮血濕透、染紅。
範正倫倒吸一口寒氣,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另一位長老董學讓連忙開口道:“來人,快帶黃長老下去療傷。”
說完這句話,董學讓邁步進入了沙地,拱手道:“方廷良,好劍法!董某人不才,願意領教一二。”
方廷良嗤了聲,冷笑道:“怎麽,想打車輪戰?你以為方某會怕你不成?”
董學讓不禁惱怒道:“你隻是憑借遊不儔的精心算計小勝一場而已,真以為你很了不起嗎?”
方廷良哈哈笑道:“不服是吧,那就來戰!”
董學讓緩慢地蹲下身子,反手拔劍。
下個刹那,他腳下炸開,人飛一般衝出。
“大自在劍訣!”
長劍劇烈抖顫,迸發出耀眼的光華。
一道駭人的劍氣凝聚出來,從董學讓的劍鋒之上迸射了出去。
方廷良先是一怔,頓時顏色大變。
董學讓為人低調,從不顯山露水,以至於大家都不知道他的底細。
誰都沒想到,他居然修煉了風海門的真傳大自在劍訣!
遊不儔瞪大了眼睛,風海門眾人無不是惱羞成怒。
自家的絕學被人偷偷練成,簡直是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