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肖自在的過去
    山間小屋，煙囪炊煙嫋嫋，飯桌之上，熱氣騰騰，全是家常小菜。
    丁修和肖自在吃著小菜，喝著二鍋頭。
    “丁修，你知道我來的意思，我想要知道答案。”
    “什麽答案？”丁修反問。
    “我師兄寶聞到底給你送了什麽？”肖自在推了一下眼鏡，目光深邃，凝視著丁修。
    自從得知師傅解空死了，還是佛心崩潰而死，他內心的那一股殺人欲望就越發難以壓製了。
    解空還是死了……
    丁修拿出一個紫檀木盒，笑道：“我這人不愛看佛經，肖自在，你曾是少林弟子，肯定很懂地藏菩薩本願經吧。”
    “略懂。”聽到地藏菩薩本願經這幾個字，肖自在眼神頓時格外凝重。
    他放下筷子，打開紫檀木盒，取出一本經書。
    地藏菩薩本願經！
    肖自在翻起第一頁。
    ‘如是我聞。
    一時，佛在忉利天，為母說法。
    爾時，十方無量世界，不可說不可說一切諸佛，及大菩薩摩訶薩，皆來集會。讚歎釋迦牟尼佛，能於五濁惡世，現不可思議大智慧神通之力，調伏剛強眾生，知苦樂法。各遣侍者，問訊世尊。
    是時，如來含笑，放百千萬億大光明雲，所謂大圓滿光明雲、大慈悲光明雲、大智慧光明雲、大般若光明雲、大三昧光明雲、大吉祥光明雲、大福德光明雲、大功德光明雲、大歸依光明雲、大讚歎光明雲。
    放如是等不可說光明雲已，又出種種微妙之音。所謂檀波羅蜜音、屍波羅蜜音、羼提波羅蜜音、毗離耶波羅蜜音、禪波羅蜜音、般若波羅蜜音、慈悲音、喜舍音、解脫音、無漏音、智慧音、大智慧音、獅子吼音、大獅子吼音、雲雷音、大雲雷音…………‘
    肖自在仔細瀏覽，一個字也不曾放過，當看看到‘釋迦牟尼佛，告文殊師利法王子菩薩摩訶薩：“汝觀是一切諸佛菩薩，及天龍鬼神，此世界、他世界，此國土、他國土，如是今來集會，到忉利天者，汝不知數？”
    文殊師利白佛言：“世尊，若以我神力，千劫測度，可得知。”
    …………
    肖自在眼神一縮，經文變了！原本釋迦牟尼佛說的最後段話為‘汝知數否。‘
    而文殊所言最後一段原本是‘不能得知。‘如今卻變了。
    古經內諸多旁支細節若是字變了，那就意義變了，若是外人，不懂佛，沒有慧心，也就不影響，可對於丁修這種修煉出業火的，哪怕丁修不懂得佛學，但是一定有慧心，這佛經看了，則會受到影響。
    那些話就變成了釋迦牟尼佛對人的一種否定，質疑，而代表文殊的肯定，嘴硬，則把經文意義給徹底扭曲了。
    扭曲的佛經那還是佛經嗎？我佛的話語被扭曲，這還是我佛嗎？
    前篇就已經修改成這樣，後麵更難想象。
    肖自在繼續看下去，臉色越來越差，雖然他天生有病，忍不住想要殺人，可不代表沒有慧心，這佛經的內容被篡改的厲害。
    “原來如此……他們是要毀掉伱的業火神通，如此看來，似乎成功了？”
    肖自在合上地藏菩薩本願經，臉色陰沉。
    他也明白了解空師傅為什麽佛心崩潰而死了。
    殺死解空師傅的並非丁修的業火神通，而是佛門的那些人的行為。
    “究竟是誰褻.瀆了我佛……”
    肖自在雙手合十，忍不住歎息。
    “丁修，如果我來此，你不給我這本經書，不做何解釋，你會怎麽做？”
    “肖自在，那你又會怎麽做？”丁修反問。
    肖自在淡笑，道：“那我隻能離開，繼續去追查解空師傅之死的真正原因。”
    “哦？你居然不會動手？”
    “丁修，我雖然有點小癖好，但不代表沒腦子吧？”
    “啊哈哈哈……喝酒……”
    二鍋頭大口悶後，丁修詢問道：“之後你想要怎麽做？”
    “你想要怎麽做？”肖自在反問。
    丁修哈哈大笑！
    三分鍾後，他臉色轉而冰冷道：“要押解我到佛殿懺悔？真是開國際玩笑，佛門清靜之地變成這樣了？
    真以為業火就是他們佛門專屬？
    可笑，我看一群和尚是修禪禮佛糊塗傻了。
    來一個，我殺一個，佛經都攥改，如同魔道，屠魔而已，問心無愧。”
    肖自在眼鏡片反光，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我佛如來……我也要為師傅報仇……丁修，你想要聽聽我的故事嗎？”
    “哦？說說，你是怎麽從少林脫離出來的？”
    肖自在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細嚼慢咽後，眼神流露出回憶之色，娓娓道來：
    “還記得，那是80年的夏天，那時候我不過七歲。
    成為了少林的小沙彌，由於體質出色，筋骨不錯，進入了達摩院被培養。
    達摩院是少林武僧最為榮耀最有底蘊之地。
    許多寺廟內的長輩對我寄予厚望。
    然而，同齡人之中，縱然是小孩子也會爾虐我詐。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自己有病，或者說根本沒病，隻是有點小癖好但是沒有覺醒。沒有發現。
    與我年齡相仿的有十來個，作為優秀弟子培養，我自幼有些孤僻，因此顯得不合群，雖然不曾被欺負，但是異樣的眼神，嘲笑也是免不了的。
    七月中旬。
    發生了一起，改變我人生的事件。
    解悟師叔帶領我以及五個同齡段弟子下山化緣，主要是帶我們體驗下紅塵。
    那個年代，地域與地域之間作為陌生人本就不安全，哪怕是一名外表高僧的和尚，實際上可能會是假和尚。
    解悟師叔帶我們下山過了五日，跋山涉水，進入一家名為林晚村的小村子。
    我們來的不是時候，村子裏剛剛遭遇假和尚化緣，還借著開悟覺醒點化之意禍害了村長的女兒，而那個假和尚，最終被發現，被村裏人處死了。
    我們的到來，讓村裏人的氣氛顯得緊張！
    村裏人眼看我們之中還有小沙彌，敵意雖然不是太大，但還是驅趕走了我們。
    而那時候，解悟師叔發現村子東門有著一處九幽墳地，乃是被邪道異人布置過的。
    為了村裏人，師叔去告知此事，希望村裏人能夠小心那裏，並且讓那裏的三戶人家搬走。
    師叔雖曆經人事，好說好話，可是村民並不認同和相信，反而收拾農具棒打，師叔隻能歎息離去。
    我們六人在村子之外一裏地過夜，然而就是這一夜，村子裏血流成河！
    原來邪道異人藏在村子裏已經有數年了，我們的到來，他感到不安，提前下手，激活了九幽墳地的陣勢，屠殺了村子六十九人！
    師叔一夜沒睡，因為要照顧我們，沒有親自去監察那九幽墳地。
    當白日，師叔帶著我們再次進入村子，師叔就知道事情壞了。
    僅存的村民們憤怒的認為我們是邪道妖人！
    那時候槍械村村都有，可歎師叔異人功夫雖好，但這村子鄉親們的槍械也不是土盒子，而是貨真價實從鬼子那裏收繳的，師叔慘死在十多把槍械子彈之下，若非為了保護我們，他本可以逃出去的，村民沒打算殺小孩，但還是誤傷了我們五人兩人，造成兩個孩子身死。
    我頭一次見到那麽多血！我對血液感到興奮，師叔被射殺的絕望不甘眼神，讓我們跑的神態，我居然感到興奮。
    我們三人逃亡，最終隻有我和寶引逃了出去。
    事後，村子的事情什麽結果我不得而知，師父也不曾告訴我。
    隻是那一天後，我整個人犯病了，起初是半年需要見血，之後是五個月，三個月，甚至必須要殺人！
    否則我會被殺戮的念頭充斥，從何失去理智！
    師父們認為我是受到了村子裏事情的刺激，叫應激性後遺症，難以解決，隻能克製。
    隨著時間流逝，我逐漸長大，我更是成為了達摩院首席弟子，甚至長老，那病，我本在師父幫助下克製了。
    然而，31歲那天！當年村子一同幸存的寶引師弟，他慘死在外界，當屍體被送回來。
    我一眼認出隨行的，乃是當年林晚村裏一位年輕人，這個年輕人走火打死了我的師兄弟。
    他年紀五六十，但我依然分得清，我當麵揭露了事實。
    然而，二三十年過去，這人早已是市裏的富豪，全國聞名，寶引更是因為保護他而慘死的。
    多麽諷刺啊……
    當時寺廟內氣氛很古怪，我的話反而是放屁一樣，就是那富豪都沒有緊張過，反而笑哈哈說著：“當年之事，實屬誤會，大師，都過去了，案子也解決了。下個月我為我佛送上兩個億的修繕費和香火錢，以表歉意。”
    那時候，我看到諸多師們長輩，包裹一些師兄弟笑容無比燦爛，隻有我站在那裏格格不入，還有我師父閉口不言。
    我開始對世界變得不理解，那一晚，我大受刺激，我要殺人！我要殺了那人！
    我師父似乎早已看出我的問題，他出現了，阻止了我，並且讓我殺他。
    當時我被殺意充斥，理智不清晰，還是傷了師傅，師傅見我停止，欣慰的道了一聲佛號，更是自廢修為，和我說“寶靜，以後要是再想要殺人，先殺我。”
    自那以後，我脫離師們，尋求治病，最後加入了哪都通。“
    “丁修，你覺得我師父是不是很傻？”肖自在推了推眼鏡，眼角有淚水。
    “不，他大覺大悟，是真正的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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