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趙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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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雲炘風風火火地帶人攻打魔教營地,結果到了那裏才發現魔教妖人早跑沒影了,而且他們還放火燒了營地,等邱雲炘帶人趕到,差不多都燒成灰了,什麽有價值的線索都沒留下來。
最後,眾人無功而返,在客棧休整了幾日,林子婧的傷也得到了有效的治療,就準備動身回道羲山了。
路上的氛圍還比較融洽,白陽慢悠悠地跟在隊伍後麵,那日在樹林中缺失的記憶似乎在逐步恢複,白陽能清晰地想起是自己親手幹掉的魔教禦獸師,還差點失控殺了林子婧,到現在想起來還不寒而栗,這份力量對於白陽來說,還是太過沉重了。
“白陽,想什麽呢?快跟上!”李玖年衝著快要掉隊的白陽喊道。
“哦,知道了,來了。”白陽這才發現自己和隊伍拉開了一小段距離,慢跑著趕了上來。
······
道羲山。
眾弟子乘著傳送陣很快就到達了正陽峰頂,陣前早已有人等候,定睛一看,正是龔禹卿。
“恭迎大師兄,還有諸位同門回宗。”龔禹卿簡單地問候了一句。
“師弟,師傅呢?”邱雲炘問道。
“大師兄,師傅他和八位首座都在正陽宮裏呢。”
“好,我這就去見他。”邱雲炘說著就要往正陽宮走。
“誒——大師兄,你先別急。”龔禹卿連忙攔著邱雲炘。
“怎麽了?”邱雲炘疑問道。
“啊,是這樣,師傅吩咐過了,隻要我帶著白陽和林子婧進去見他們,其他人暫時在外麵候著,也包括大師兄你。”龔禹卿解釋道。
“帶著他們兩個進去?要幹什麽?”邱雲炘疑惑。
“呃——我也不清楚,但是師傅他指名道姓要見他們倆,大概是因為他們失蹤的事情吧,師傅也是擔心他們有什麽三長兩短。”龔禹卿猜測道。
“好吧。”邱雲炘不再過問。
“大師兄你要是有什麽急事想匯報,直接告訴我也成,我一會兒一並告訴師傅。”龔禹卿說道。
“不必了,沒什麽要緊事,你忙你的吧。”邱雲炘擺擺手。
“子婧、白陽,跟我來吧。”龔禹卿朝兩人招了招手。
“是,師兄。”
進了正陽宮,風源清就坐在主位上,兩邊分別坐著四位首座,除此以外,正陽宮裏就沒有其他人了。
“掌門、諸位首座,人我帶來了。”龔禹卿上前行禮接著匯報道。
“好,你也先出去吧,禹卿。”風源清吩咐道。
“是,掌門。”
龔禹卿走出正陽宮,順手關上了宮門。
“晚輩白陽(林子婧),見過掌門,諸位首座。”
“好了,不必多禮,找個位置坐下吧,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們的身上還有傷吧?別站著了。”風源清和藹地說道。
兩人就近坐下。
“不知諸位前輩找我們何事?”白陽問道。
“嗯——沒什麽大事,就是希望你們兩個能夠將從被獸潮衝散到最後回到廬江郡,這中間發生的事情再複述一遍,最好說得詳細一點,沒問題吧?”風源清緩緩說道。
“嗯——沒問題。”白陽和林子婧對視一眼,隨即應答道。
“這個,說來話長——”白陽開始描述起來。
說的事情大致上跟上一遍對邱雲炘他們描述的差不多,從遇到禦獸師開始,全都是一個穿著黑衣的神秘人救了兩個人,至於細節描述,白陽全都參照了黑袍的模樣,反正風源清也沒本事找到黑袍,現在說得越離譜,信服程度就越高。
後來,風源清問起了那道巨大的光柱,白陽就說是那個神秘人的大殺招,一擊就幹掉了數百隻魔化靈獸,風源清聽了都不免一驚,更別提八位首座臉上的表情了,一個比一個迷惑。
再看林子婧,全程充當吃瓜群眾,關鍵時刻附和一下白陽的講述就能蒙混過去。
“那後來神秘人去了哪裏,你們知道嗎?”藍業侖問道。
“後來——我和師姐因為負傷,體力不支暈了過去,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那個神秘人也早就走了。”白陽裝作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那——你們可以確定他是正道中人還是——”祁紫君追問道。
“這個晚輩也不清楚,但是他畢竟出手救了我們不是?並且從他的話語中,我覺得——他似乎十分仇視魔教中人。”白陽故作深沉地分析道。
“掌門師兄,您怎麽看?”楊武川問道。
“這個神秘人可能就是你們兩個小家夥的貴人吧,當然了,也是我們道羲山的貴人呐,如果有機會和他見一麵,我可得好好感謝感謝他。”風源清笑道。
“掌門師兄。”
“不必多言,我不管他是正道中人也好,或是和百黎教有仇的其他人也罷,他都救了我們門下的兩個天才弟子,難道不值得感謝嗎?”風源清嗬斥道。
八位首座見狀也不再多說一句話。
“好了,我們把外麵那些孩子晾了那麽久,再不出去瞧瞧,他們該埋怨了。”風源清說著站起身,第一個朝著宮外走去,八位首座隨後跟上,林子婧和白陽緊隨其後。
邱雲炘等人一見風源清走出來,連忙弓腰行禮。
“不必多禮,唉,這一次,你們都已經做得很好了,魔教妖人生性狡猾,這一次沒有消滅他們,我們還有下一次機會,不要太過急功近利,你們足下的路還有很長,要將目光放長遠才行。”風源清語重心長地說道。
“弟子謹記在心!”眾人異口同聲道。
“行了,跟著你們的師尊回去歇息吧,兩個月以後就是青龍秘境試煉了,希望你們到時候好好表現。”風源清吩咐道。
回峰的路上,白陽問蕭尚義,什麽是道盟秘境試煉。
“青龍秘境試煉,其實就是聚集東山六大派的年輕且具有天資的弟子們,一同去闖一個仙人遺留的上古秘境,裏麵有很多寶物,也有很多機遇,當然了,有機遇就有風險,這秘境中自然也包含著很多危險,一個不留神命喪其中也是有可能的。”蕭尚義悉心解釋道。
“原來如此,多謝師兄。”白陽笑著謝道。
“都是一個師傅教的兄弟,謝什麽?都說了跟我不要見外。”蕭尚義嗔怪地拍了白陽胸口一下。
“好,知道了師兄。”白陽笑道。
······
離峰的眾人各自回到住處。
白陽剛坐上床鋪,就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沒一會兒就突然覺得兩隻鼻孔裏一股暖流湧出,白陽下意識地用手抹了一下,結果糊了一手的血。
以往白陽也流過鼻血,不過大概率一會而就停了,這次不一樣,鼻孔裏的血流著流著,連嘴裏都開始往外滲血了。
白陽驚覺自己這是怎麽了,好在白陽身上備了許多止內血的藥,吃了一瓶下去,可惜一點效果也沒有,偶然間撇過銅鏡,白陽瞧見鏡中的自己,居然比下山前年老了許多。
正當一籌莫展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驚慌失措可不是你的風格啊。”黑袍憑空出現在白陽麵前。
“是你幹的好事?”白陽質問道。
“別冤枉我,我可不敢。”黑袍微微抬起雙手,表示無辜。
“那我怎麽會——噗——”白陽的口中又吐出一口鮮血。
“嘖,唉——我幫你一把吧。”黑袍催動銀白色的靈氣覆蓋了白陽的身體。
白陽頓時覺得身體中升起一股暖流,血也止住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白陽追問道。
“這些血,都是你應該吐出來的。”黑袍說道。
“什麽意思?”白陽麵露疑惑。
“你還記得你當時在密林中吸了不少那小姑娘的血嗎?”黑袍提示道。
“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嗯?你怎麽知道?”白陽突然反應過來。
“你有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麽?”黑袍答道。
“別搞得你跟我很親密似的,說重點。”白陽滿臉嫌棄道。
“好好好,其實當時你吸了那位姑娘的血,隻是為了讓她血裏的冰靈力中和你身體裏狂暴的火靈氣,但是中和完了,血還在,你是吸收不了人的鮮血的,這血多出來了,總要找機會排出來的嘛。”黑袍有理有據地解釋道。
“那——為什麽我還感覺——”白陽還想問黑袍為什麽自己的容貌突然老了幾歲,但是黑袍似乎猜到了白陽想問什麽。
“你想問你為什麽像是突然變老了?”
“是啊。”白陽點頭道。
“唉,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黑袍歎道。
“說吧。”
“其實你每一次陷入狂暴,都是在燃燒自己的壽命戰鬥,燃燒得多或少,都和你狂暴的時間長短有關,目前為止,你至少狂暴了三次了,照這麽下去——你有可能連二十五歲都活不到。”黑袍把話拖了老長。
白陽聽完,隻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呼了出去。
“我明白了,謝謝你。”白陽略帶失落地說道。
“你——沒問題吧?”黑袍試探道。
“我沒事兒,反正都已經比別人少活幾十年了,不差這四五年。”白陽故作堅強地說道。
不愧是你啊,白陽,從這個時候就開始死要麵子了,黑袍心想道。
“你怎麽了?怎麽突然不說話了?”白陽疑問道。
“啊,沒什麽,我該走了。”黑袍準備道別。
“誒,你等等。”白陽突然叫住黑袍。
“怎麽了?”黑袍轉身問道。
“認識你好幾個月了,你知道我叫白陽,可我好像都沒問過你叫什麽吧?”白陽說道。
“哈,知道我叫什麽,真的重要嗎?”黑袍笑道。
“我差不多算是個命不久矣的人了,再不問,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問了。”白陽歎道。
“不要放棄希望,隻要你想不放棄自己,天命都奈何不了你。”黑袍鼓勵道。
“是嗎?我倒是怕我敗給天命。”
“誰都有可能敗給天命,但你——絕對不會。”黑袍堅定地說道。
“所以,你到底叫什麽?”白陽回到主題。
“名號這個東西,對於我來說真的不是特別重要,不過對你倒是可以例外,你就叫我趙嵐吧。”趙嵐感歎道。
“趙——嵐。”白陽思索片刻,“這名字多好啊,你何必掩飾呢?”
趙嵐沒有說話,隻是朝著白陽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隨後就憑空消失了。
白陽花了點時間將自己收拾幹淨,隨後便著手為青龍秘境試煉做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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