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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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炎之巢。
不知道昏了多久,白陽睜開迷糊的雙眼,接著緩緩坐起,用手輕輕抹過眼角。
“眼淚?為什麽我會感覺心裏空落落的?”白陽正疑惑不解,陵光神君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醒了?”陵光神君沒好氣地說道。
白陽連忙用手擋住腦袋,生怕陵光神君又放個大招:“呃,前輩,我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還沒解決?”
“沒有誤會,起來吧,相遇即是緣分,我受人之托訓練你,如果你覺得沒問題,現在就可以開始。”陵光神君平靜地說道。
“受人之托?”白陽一愣,難道是趙嵐?白陽旋即感激,“多謝前輩。”
陵光長呼了一口氣,說道:“你還是叫我陵光吧,總是前輩前輩地叫,我又沒那麽老。”
白陽沉默,十個我加起來的年紀都不到您的零頭啊,這叫年紀不大?盡管如此,白陽表麵上還是要應付一下:“陵,陵光姐姐?我可以這麽叫您嗎?”
“嗯。”陵光神君麵無表情地應了一聲,隨後轉過身去,悄無聲息地笑了一下,這小子怎麽傻乎乎的?“準備好了嗎?”
“啊?”白陽又一楞。
陵光神君的身體緩緩飄起,懸在半空:“認真一點,如果我訓練你的時候,你還這麽愣頭愣腦,可是會死得很慘哦。”
陵光神君話音剛落,周身便布滿了烈焰球。
“我去,又來這招?”白陽戰栗道。
······
朱雀炎穀。
李喬雲一行人祭拜完朱雀圖騰,準備離開炎穀。就在這時,雷天銳慌慌張張地跑來。
雷弘益連忙裝模作樣地訓斥:“不是讓你好好麵壁嗎,跑到這兒來幹什麽?”
“爺爺恕罪,教主大人恕罪!晚輩是有要事稟報。”雷天銳故意氣喘籲籲地說道。
“說吧,什麽事?”李喬雲詢問道。
“晚輩的確是偷跑出來的,但路過聖地傳送門的時候,我發現聖姑的侍衛硬闖入聖地,於是我便追了進來,誰知他對我大打出手,之後,他自知不敵,投入岩漿自盡了。”雷天銳編織謊言也有一套。
“什麽?”眾人異口同聲。
李婉青聽後,神色慌張地要去尋找白陽,但被李喬雲拉住。
“不可能!白陽不會做這種事,一定是你先動手的逼他的!”李玖年質疑道。
“玖年。”李喬雲製止道。
“我為何要逼他?他擅闖聖地是我親眼所見,他一定是覬覦我族的聖地,要不是我及時出手,你們還蒙在鼓裏!”雷天銳得寸進尺道。
“天銳,收斂一點!”雷弘益教育道。
雷天銳可不敢對自己的爺爺不敬:“是,爺爺。”
“他從哪落入岩漿的?”李喬雲神色平靜地追問道。
“我來帶路。”雷天銳連忙回答。
之後,一行人來到白陽跳下岩漿的地方。
雷天銳指著懸崖下麵:“就是這裏!”
李玖年四處察看了一番,發現打鬥的痕跡不對勁,怒而暴起:“雷天銳!果真是你下黑手,受死吧!”
雷天銳正欲還手卻被雷弘益摁住,李玖年也被李喬雲閃現壓製。
“都給我冷靜點!”李喬雲大聲喝止,“玖年,你先說。”
李玖年強壓下怒火:“這裏到處都是火球轟炸過的痕跡,而白陽善用刀槍且沒有火靈根,雷天銳!你說是白陽先動的手,那你告訴我為什麽這裏沒有刀槍留下的痕跡?我看分明是你將他逼進聖地,然後將他打進岩漿裏的!”
雷弘益假惺惺地質問:“天銳,可有此事?”
“爺爺,他血口噴人!”雷天銳裝可憐道。
李玖年怒氣衝天:“你少裝可憐!別以為有雷族長護著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
無法無天?嗬,在這我就是天!雷天銳內心不爽,但也不會表現出來。
“我兒的分析不無道理,你若解釋不出,便證明是你先動手的。”李喬雲步步緊逼。
雷天銳咽了口口水,說道:“我說了,他擅闖聖地,我及時出手製止他,有何不對!”
死不認賬?李喬雲已經猜到了一星半點,但雷天銳死不認賬,他一個合體大圓滿的修士,硬逼著一個金丹期修士認罪,好像有點屈打成招的味道,反而對教主的名聲不利。
李喬雲扭頭望了一眼懸崖下的炙熱熔岩,惋惜地搖了搖頭。如果李喬雲不做任何防護落入這裏的岩漿,至少也要掉層皮,可想而知,在他心裏修為不過結晶期的白陽,必死無疑。
李婉青趁著眾人不注意差點跳下懸崖,她比任何人都要著急,對於白陽,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好在李玖年和李玖玥及時飛身壓倒了李婉青,否則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麽傻事。
“小姑你冷靜點!”李玖年奮力壓製著李婉青的手臂。
“小姑你別做傻事!”李玖玥鎖住了李婉青的腰部。
雷天銳打翻了醋壇子,小聲嘀咕道:“一個廢物而已,至於嗎?”
李喬雲的聽覺何等敏銳,直接送雷天銳一個死亡凝視,讓雷天銳頭暈眼痛了許久。
為了所謂的南疆大局,白陽墜崖的事情不了了之,雷弘益對雷天銳也是明罰暗褒。李喬雲作為教主,卻受三大部落家族的族長牽製,雖然很憋屈,但這是目前維持南疆安定最好的辦法。
李婉青姑侄三人算是對雷天銳恨到咬牙切齒了,要不是李喬雲攔著,他們仨非把雷天銳生吞活剝了不可。
李喬雲一行人離開了朱雀部落,正在返回桂林的馬車上。
“父親,您就這麽放過雷天銳?他也太無法無天了!”李玖年咬牙切齒道。
李喬雲歎息:“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雷家勢力太大,想除掉雷天銳輕而易舉,但同時我們也會失去雷家的信任,南疆少了雷家這一大戰力,北方虎視眈眈的九源帝國隨時都會揮師南下。”
李玖年緊握雙拳:“那白陽就白死了?”
李喬雲閉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他若命不該絕,縱使大戰東山五大派強者也不會死,他若性命該絕,誰都無力回天。”
李婉青情緒崩潰,手指亂七八糟地比劃著:白陽沒死!他不會死!
“小姑你冷靜點,我也不信他會死啊!別忘了,他最喜歡給我們製造奇跡了,多少次我們以為他死了,但每次他都能平安回來啊!”李玖年安撫道。
李婉青這才消停了一些,李玖玥很貼心地抱著李婉青,安撫她的情緒。
李喬雲最見不得李婉青傷心難過,雖然明麵上不能跟雷家撕破臉皮,但暗地裏使絆子完全沒問題。
朱雀部落。
“天銳,做的很好。”雷弘益陰險地笑了笑。
“爺爺,三個月後的拜月大會,我一定是第一。”雷天銳自豪地說道。
“嗯,但還是要多加小心,龍淵和神苗兩大部落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雷弘益叮囑道。
“我明白了爺爺。”雷天銳恭敬地應道。
······
雀炎之巢。
白陽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被烈焰球炸飛了,拂柳身法再怎麽靈活也經不起飽和式的範圍攻擊啊!
“一味的躲避是沒有用的,勸你趕快想好對策。”陵光踏空而立,輕飄飄地打了個哈欠說道。
躲不過,那就不躲了,和經曆五色雷洗禮時一樣,直麵烈焰球試試?白陽心想。
轟!
“好燙!好燙!啊——”焚天雀炎瞬間燒毀了白陽的衣物,並且它沾上皮膚就無法撲滅,隻能慢慢吸收,這帶給白陽的痛感不比火靈赤雷輕。
縱使白陽經過五色雷洗禮,皮如堅岩、骨似精鋼,但焚天雀炎依舊能夠燒穿白陽的皮肉,白陽痛苦萬分的同時也發現傷口正在緩慢自愈。
“這是——不死仙草的力量?”白陽的肉身本就強悍,現如今加上不死仙草的自愈能力,同階之內難有敵手。
既然傷口能夠較快自愈,那還怕什麽?不就疼點嗎?隻要死不了,就一定能熬過去!
“陵光姐姐,繼續吧!”白陽昂頭挺胸,自信滿滿地麵對天上的陵光神君。
“你確定?”陵光神君一邊問一邊增加的身邊烈焰球的數量。
“來吧來吧!”白陽擺好迎接的架勢。
“去。”陵光神君隨手一揮,大量烈焰球朝著白陽飛來。
霸下訣!吼!
金色的霸下虛影瞬間浮現,攔住了第一批烈焰球。緊接著,白陽用火靈赤雷包裹左臂,硬接烈焰球。
“嗯?大哥已經把這功法教他了?”陵光神君微微挑眉,輕鬆地笑了笑,“看來是我多慮了,你值得更大、更好的。”
陵光神君大手一揮,空中的烈焰球全都膨脹了兩倍。
白陽剛將前一波烈焰球處理完,又看到漫天大了兩倍的烈焰球,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陵光姐姐,這烈焰球什麽時候是個頭啊?我還要參加三個月後的拜月大會呢!”
陵光神君冷漠地應道:“我可不管你之後要幹什麽,我隻知道你沒有通過考驗的話,會永遠留在這裏!”
呼呼呼!
大量的加強烈焰球朝著白陽砸了下來。
“要命。”白陽嘴上抱怨,手上早已出招。
炁靈出體,五雷護身!
天山白狼的虛影迅速和白陽融為一體,白陽的全身更是籠罩了一層五色雷,麵對朝著自己襲來的大烈焰球,白陽直接一拳轟了上去。
焚天雀炎帶給白陽的痛苦無疑是巨大的,但配合白陽強大的自愈能力,會讓白陽的根基更穩、肉身更強,前路也能走得更遠,白陽顯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趙嵐、孟章神君、柳豐年等等亦師亦友的人們,是白陽修行路上一筆珍貴的寶藏,白陽也堅信自己絕不會辜負他們的期望。
一個月後,距離拜月大會還有兩個月零八天。
白陽硬生生撕裂眼前的大烈焰球,又張開雙臂迎接下一個烈焰球,白陽竟將其生生壓滅,化為火靈赤雷的一部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烈焰球傷害白陽的速度,已經趕不上白陽自愈的速度了,盡管白陽依舊擺出一副隨時迎接烈焰球降臨的姿態。
陵光神君揮手一收,漫天的烈焰球消失,然後緩緩降落在白陽麵前。
“陵光姐姐,不繼續練了嗎?”白陽詢問道。
陵光神君白了一眼:“還練什麽?你的天賦太高,烈焰球已經傷不到你了。”
“嘿嘿,您是在誇我嗎?”白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
“哼。”陵光神君依舊冷漠。
“接下來要練什麽呀,陵光姐姐?”白陽滿臉期待。
陵光神君思索了片刻,詢問道:“你現在掌握幾種身法了?”
“我數數——有拂柳身法、踏雪無痕、負屭訣、天狼身法四種,其中最後一個是我自創的。”白陽掰著手指說道。
“它們的側重呢?”陵光神君追問道。
白陽如實解釋:“拂柳身法注重戰鬥、踏雪無痕注重輕功、負屭訣注重抗壓、後兩種都不是特別注重速度,隻有疊加使用的時候速度才會突破極限,而我自創的天狼身法隻注重極致的速度。”
陵光神君微微一笑,不知道是不是嘲笑:“極致?你見過真正的極致嗎?”
“陵光姐姐,您的意思是?”白陽試探道。
“這世上擁有極致速度的家夥不多,排在前列的幾乎都是古神,其中就有鯤鵬、金烏和朱雀——也就是我的本體。”陵光神君耐心解釋道。
“金烏——話說回來,陵光姐姐,您知道我體內的金烏之力是怎麽一回事嗎?”白陽疑問道。
陵光神君的神情立馬變得不自然:“這個——等時機成熟,你自會知曉。”
“時機成熟,時機成熟,你們每個人都這麽說,什麽時候才是個頭。”白陽小聲嘀咕道。
“別抱怨,既然你對身法也有些研究,我就教你一招極致速度,你試著融進天狼身法中。”陵光神君連忙轉移話題。
“嗯,多謝陵光姐姐。”白陽感激道。
這小子長著姬少羽的模樣,卻一點都不像姬少羽,姬少羽張口閉口就是萬物生靈和天下大義,而白陽卻憨得像個傻子,這讓陵光開始擔心白陽能不能扛起對抗新神的重任。
陵光神君一揮手,一堆神語符文漂浮在空中。
“看得懂嗎?”陵光神君問道。
白陽照著符文念出來了:“雀炎神風?這是您自己寫的吧——”
“厲害吧?”陵光神君居然像個孩子一樣叉著腰炫耀了起來。
雖然陵光神君很快反應過來站在麵前的是白陽,連忙收回了炫耀的姿態,但白陽還是憋笑憋出了內傷。
“厲害,很厲害!”白陽附和道。
“快學!不學我收回去了!”陵光神君催促道。
白陽趕緊識相地研究起符文來,這一研究就是一個月。
陵光一直在高處默默關注著白陽,看著白陽堅持不懈的身影,她又想起了姬少羽,不禁落淚:“他跟你很像,一樣天賦異稟,可又——”
極速迅雷!
白陽瞬息間奔襲五百步,身後拖著長長的雷電拖尾。
陵光神君閃爍到白陽麵前:“一個月練成瞬息五百步,還不錯,不過看樣子,你一天應該隻能完整發動三次,再多就傷及本源了。”
“嘻嘻,陵光姐姐,能放我走了嗎?離拜月大會隻有一個月了,我怕來不及——”白陽話說一半被陵光神君打斷。
“你急什麽,趕著去成親啊?”陵光神君調侃道。
“算是吧?不過我是不急,但有人急啊,要是我沒及時趕回去,她可能會被許配給別人。”白陽苦笑道。
“她?”陵光神君努力保持神色平靜,心裏告訴自己,給我穩住,陵光!他不是姬少羽!
“陵光姐姐,您怎麽了?神也會不舒服嗎?”白陽關心地問道。
陵光神君調整心態,強行微笑道:“沒事,你還有最後一個考驗。”
白陽似乎從陵光神君的微笑中感覺到了不妙的氣息:“呃,具體是什麽?”
“一炷香之內打敗我。”陵光神君平靜地說道。
“打敗您?我這不是找死嗎?”白陽直接說出了發自內心的疑問。
陵光神君接著補充:“別擔心,我會把修為壓製到和你一樣,把我放倒,就算你贏。”
修為壓製到一樣有什麽用?實力還是不對等啊好不好?您是身經千百戰的萬年古神,我隻是個修煉不到二十年的臭小子啊!白陽內心無力地吐槽道。
“怎麽,怕了?”陵光神君凝視道。
白陽果斷回答:“我還不知道怕字怎麽寫呢,開始吧。”
“勇氣可嘉,不過注意,我可不會手下留情。”陵光神君略微讚賞地看了白陽一眼,然後壓製了自己的修為。
“當然。”白陽召喚出紫電和赤影兩柄橫刀。
“不錯,居然拿得出真靈寶。”陵光神君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閃現到白陽麵前,然後擊出蓄滿烈焰的一拳。
白陽勉強躲過:“上來就用這麽猛的招式?”
接下來,白陽又見識了雀炎星芒陣、焦土雀炎等等威力巨大的殺招,要不是現在陵光神君的修為和白陽一樣,白陽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不出五個回合,白陽像條死魚一樣撲倒在地上,嘴裏還時不時溢出一點精血。
“這香才剛點燃你就趴下了,不至於吧?”陵光神君背著手且彎著腰,嘲笑道。
“陵光姐姐,您還真是下死手啊。”白陽強撐著站起來,自愈速度再快也經不起陵光神君的招式轟炸啊!
陵光神君得意地笑道:“哼,我說過不會手下留情啊,再說我明知道你自愈得快,不打得狠一點怎麽行?”
白陽直接沉默了。
“去溫泉裏泡一泡吧,可以修複傷痛、消解疲勞。”陵光神君指了指之前泡澡的地方。
“那不是您泡澡的——地方嗎?您確定我可以——”白陽試探道。
陵光神君一腳踹在白陽屁股上:“讓你泡你還不樂意了?你是嫌棄我嗎小鬼?”
“沒有,我哪敢啊,我這就去。”白陽屁顛屁顛地跑到池子邊,要脫褲子的時候突然想到陵光神君還在看著,“陵光姐姐,您能不能——”
看白陽眼神的意思就是希望陵光神君回避一下,陵光神君冷哼一聲,扭頭就走了。
“又不是沒看過。”陵光神君嘀咕道。
白陽將全身浸入溫泉,就露個頭在外邊。還真別說,溫泉中的靈氣正在快速修複白陽的傷勢,連日來積累的疲勞也一掃而空。而且,這水裏似乎還有一股香味,好像是陵光神君身上的——
白陽連忙晃動腦袋,別亂想啊小鬼,這個女人你可惹不起!
剛恢複到巔峰狀態,白陽又接受了陵光神君的拳腳洗禮,結果還是死魚撲街,白陽隻好繼續在溫泉中反省自己的失誤。
就這樣,白陽在戰鬥和泡澡之間循環往複,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死魚撲街,白陽漸漸能夠延長堅持的時間了。但是,就算白陽能在攻擊下堅持一炷香也沒用,要想通過考驗,白陽必須打敗陵光神君才行。
十年約定第三年,四月,距離拜月大會還有七天。白陽細細製定了計策,一遍遍挑戰,一遍遍優化。終於,白陽決定發起理論上的最後一次挑戰。
“這次想好怎麽趴下了嗎?”陵光神君調侃道。
“那要看陵光姐姐出什麽招了。”白陽拋棄兵器,赤手空拳擺出迎戰的姿態。
隻有一瞬間,陵光神君居然隱約在白陽身上看到了姬少羽的影子,她立馬心緒萬千,眼神閃躲。
“陵光姐姐,小心了!”白陽踩著極快的步伐,揮拳襲來。
陵光神君一個側身輕鬆躲過,兩人旋即搏鬥起來,隻見二人拳腳淩厲,誰也不讓著誰。
香已燃燒過半。
陵光神君一拳打空,卻被白陽逮住機會,一把掐住手腕,另一隻手正欲救場,也被白陽及時鎖住。陵光神君見掙脫無果,欲提膝重擊,哪知白陽的反應力比她更快,直接貼在她懷裏,這樣陵光神君就無處使力了。緊接著,白陽兩腿蹬地,直接壓倒了陵光神君。
有的時候,花裏胡哨的武學招式還不如街頭混混的流氓拳法簡單有效——重要的事情再說一遍,僅限有的時候!
“陵光姐姐,你輸了。”白陽站起身,兩手叉腰,也不知道伸手撫一下陵光神君。
“你這也叫武技啊?你耍賴,這局不算!”陵光神君坐在地上氣鼓鼓地說道。
白陽連忙說道:“是您自己說的,把您放倒就算我贏啊!再說了,流氓拳就不算拳法了嗎?”
“好,算你贏,但一碼歸一碼,敢用流氓拳對付我,你怕是活膩了吧小鬼?”陵光神君猛然站起,一記直拳轟向白陽的麵門。
分筋錯骨!
雖然這招傷害不到陵光神君,但可以改變直拳的攻擊方向。
“陵光姐姐你冷靜一點,我錯了。”白陽的雙手緊緊握住陵光神君的拳頭,悻悻地認錯。
“抬頭。”陵光神君的語氣貌似緩和了一些。
白陽抬頭尷尬地看著陵光神君。
“認錯也沒用!”陵光神君的拳頭正欲揮出,白陽卻自己捂著腦袋,痛苦地叫了起來,“我還沒打到你呢,你叫什麽?”
白陽絲毫沒有理會陵光神君的話語,他此刻是真的很痛苦,因為姬少羽的記憶碎片又一次湧入白陽的腦海。
不知道幾千年以前,姬少羽和陵光也這樣切磋過,他倆相處的點點滴滴不斷匯聚在白陽腦海裏,陵光神君的畫像就是在那個時候,姬少羽親手繪畫的。
白陽回憶起了不屬於自己的記憶,非常痛苦地捂著腦袋,嘴裏本能地叫著陵光神君的名字:“啊!陵光!陵光!”
陵光神君緩緩蹲下,試探地詢問:“少羽?”
白陽艱難地搖搖頭:“我——不是!我不是姬少羽,我不是,我就是我,我是白陽——”
陵光神君立馬反應過來,這是姬少羽的部分力量正在緩慢和白陽同化。於是,她將白陽擁入懷中,耐心地安慰道:“冷靜下來,試著接觸他的力量!”
“我到底是誰?”白陽漸漸平靜,然後昏了過去。
過了許久,白陽從昏睡中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陵光神君懷裏,連忙坐了起來:“抱歉,陵光姐姐。”
陵光神君失神片刻:“我都明白,你是你,他是他,你沒有必要因為他的記憶,而覺得有愧於我。”
“對於你們之間——我也很感覺遺憾,但我有我的人生,還有我愛的人,希望您——”白陽莫名愧疚,隨後取出了陵光神君的畫像,“其實他一直念著你呢。”
“那個家夥,居然還留著這個——”陵光神君神色微變,感慨道。
白陽思索片刻,將畫像交給陵光神君:“這是我在神魂界的耀陽宮裏找到的,既然這是耀陽神君姬少羽親手所畫,那我應該將它還給你。”
陵光神君伸手將畫像推了回來:“沒必要了,這畫還是送你做個留念吧,讓你每天瞻仰一下姐姐我的尊容也挺好。”
“呃——”白陽正想說,陵光神君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自戀了。
“你現在還無法掌控少羽的力量,所以你必須先繼承一道其他神明的傳承。”陵光神君開始履行姬少羽的囑托。
“其他神明的傳承?”白陽疑惑。
於是,陵光神君將姬少羽的話複述了一遍。
“奎木狼、北鬥——這不就是我的炁靈天山白狼和極霜巨熊嗎?”白陽追問道。
“它們的力量也不完整,要想徹底覺醒炁靈的力量,你必須繼承神明之力。”陵光神君補充道。
白陽低著頭思索了片刻:“陵光姐姐,您能不能幫我一件事?”
“說。”陵光神君很果斷地答道。
“神話傳說中,您能窺探關於一個人的過去,是真的嗎?”白陽好奇地問道。
陵光神君輕挑眉頭:“我確實能做到,你想知道些什麽?”
“我想知道我今生的生父母是誰,他們又在何處。”白陽急切地說道。
陵光神君搖頭輕歎:“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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