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朝陽與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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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陽和劉哲一行繞過橫貫銀豹城北方的丘陵,最後來到北門外,劉盛晏和一眾官員早在城外等候迎接。
“臣等恭迎太子殿下!”眾人跪拜。
“平身。”白陽微抬起手說道。
“謝殿下。”
劉盛晏隨後說道:“殿下和您的好友百裏奔波,又險遭不測,想必早就困乏了,微臣已備好食宿,隻等殿下光臨。”
白陽平靜地答道:“王叔客氣了,請帶路吧。”
銀豹王宮,東院。
白陽走進院子,左右環顧了一番,微微點了點頭。
“殿下滿意就好。”劉盛晏稍微放鬆了些。
“白子瑜,組織換防。”白陽隨口招呼道。
“末將領命。”白子瑜扭頭組織士兵。
劉盛晏愣了片刻。
白陽微微一笑,解釋道:“王叔不必擔心,我並沒有懷疑您的意思,隻是臨行前我父皇叮囑我這麽做,我也一樣是奉命行事。”
劉盛晏尷尬地笑了笑:“哈哈,殿下此舉甚妥,微臣這便撤掉原來的守衛。”
“王叔能夠理解,便最好。”白陽笑著點點頭。
“殿下若是沒有其他吩咐,微臣得去瞧瞧晚膳備好了沒有了。”劉盛晏恭敬地詢問道。
白陽搖搖頭:“王叔盡可去忙,這裏我自可打理。”
劉盛晏等人退下。
白子瑜小步上前:“殿下,裏外守衛都換成我們的人了。”
“屋頂呢?”白陽隨口問道。
“屋頂上——”,白子瑜一愣,隨後指了指屋頂:“有您的青陽衛。”
白陽滿意地點頭:“好,去忙你的吧。”
白子瑜退下。
······
銀豹王宮,南院大廳。
大廳三麵通透,風景各不相同,結合晚間燈火,也別有一番情調。
一張圓桌占據大廳中央,王宮的仆人正陸續往桌上上菜,這並不是西涼國特有的招待禮儀,而是白陽特別要求的——晚膳不需要太過正式,像家宴一樣就好。
劉盛晏一家三口和白陽一行四人,七人圍坐一桌,倒還真像一家人。
“今日晚膳稍晚了些,還請殿下見諒。”劉盛晏致歉道。
“無妨,方才未曾問王叔,想必這位就是——”白陽攤開手掌,指向劉盛晏身邊的女子。
“忘了介紹了,拙荊遊淑芸,先前未曾露麵;這位,殿下應該知道了,犬子劉哲。”劉盛晏謙虛地介紹道。
白陽恍然大悟般地點點頭:“不愧是王叔,與嬸嬸可謂是郎才女貌,難怪能生出劉兄這般英俊的男子。”
劉盛晏臉上帶笑,謙虛道:“殿下說笑了,我們都一把年紀的陳年舊糠了,殿下與您身邊這位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對了,我也未曾問,您這三位——”
白陽連忙介紹:“我先多謝王叔誇獎,這位是我的結拜兄弟李玖年,義妹李玖玥,我身邊這位是我的道侶,李婉青。”
三人先後向劉盛晏致意。
劉盛晏不禁感歎:“年輕真好啊。”
“來,王叔,今夜良辰美景配好酒,您可不許先下桌。”白陽舉杯邀酒。
“哈哈,好!”
······
次日。
睡過安穩的一覺,白陽直接投入了公務當中。銀豹族這一年的賬目流水和民間反饋,白陽全部都要過目一遍,想想都是一個不小的工程量,難怪白無塵不想來呢。
“呼,都在這兒了,還有什麽要幫忙的嗎?”劉哲親自搬來賬本是白陽沒想到的。
“暫時沒了,不過——你不是世子嗎?搬東西這點小事,何必親力親為呢?”白陽隨口問道。
劉哲擺擺手:“我怕那些下人手笨,理解不清楚,反正也不是什麽難事,我先退下了,有事盡管招呼。”
白陽點頭致意,隨後埋頭看起了賬目。
所有賬目流水的記載都條理清晰,有依有據;至於民間反饋,的確有些燒腦。
大到財務糾紛、土地糾紛,小到感情糾紛,這上麵都記錄了下來,另附有官府的調解記錄,底下還空出了留給白陽寫建議的空間。
白陽思索片刻,隨後沾上紅墨汁,寫上朱批——主要針對各類糾紛,官府要站在不同的立場去分析問題,不能一板子拍死,可以考慮配備掌握不同言語技術的人員,輔助官府調解民間糾紛等。
······
日落西山。
白陽從屋子裏出來,左右活動筋骨:“比練了一天槍法還累。”
這一天下來,早上那一堆本子似乎根本沒有減少——沒個四五天根本看不完。
第二天,白陽強拉著李玖年和李玖玥幫忙——白陽負責批注,他倆負責排序。
“嗯,對,從這兒開始,然後一直到上個月末,向下排列······”白陽一邊批閱,一邊指點。
賬目折子太多,整理起來就顯得有些枯燥無聊,時間一久,李玖年不禁發起了牢騷:“我說白陽,你怎麽沒讓我小姑來幫忙呢?”
“她呀,她有別的事情要做,所以就麻煩你倆咯。”白陽解釋道。
李玖年一眼看破,打趣道:“我看你分明是舍不得讓她幹累活,算了——不用解釋,我懂。”
白陽無奈一笑:“行了哥,你看玖月都沒抱怨。”
沒等李玖玥說話,李玖年又插嘴道:“她呀,隻要有好處拿,多累的活她都幹。”
李玖玥聽了一腳踹在李玖年後腰上:“李玖年!你少說兩句會死啊?”
“行行行,等收拾完這些賬本,隨便你怎麽收拾我。”李玖年連忙求饒。
白陽見狀也沒辦法多說,隻能沉默著搖頭。
“不就比我大個五歲嗎,當哥了不起啊——”李玖玥嘀咕著抱怨道。
“是是是,哥哥錯了。”李玖年服軟道。
“一邊去。”李玖玥把自己麵前的賬目都收拾完後,扭頭離開了。
李玖年沒攔住她:“誒,不是你——唉。”
“哥,看來你小時候還挺逆天的。”白陽挖苦道。
李玖年無語。
白陽損完了李玖年,旋即又安慰:“沒事,等我把活忙完,我讓婉青好好跟玖月聊聊,天色不早了,今天就到這吧。”
李玖年默默點頭,放好賬本,伸了個懶腰,隨後離開了書房。
······
白陽一共花了五天時間,才將那些賬目和反饋全部過目了一遍,現在他隻想到外麵喝一口熱茶。
“李玖年,飲茶(南疆方言)?”白陽抖了一句蹩腳的南疆方言。
李玖年歪嘴一笑:“走啊,飲茶(南疆方言)。”
倆人沒忘了叫上李婉青和李玖玥,順便還叫上了剛換完崗的四個青陽衛——白意遠、白永寧、白映雪、白博遠。
“出去以後別叫太子殿下,要叫少爺,明白了嗎?”白陽叮囑道。
“明白了!”青陽衛應答道。
白陽要出王宮這事,立馬招來了劉盛晏。
“殿下這是要幹什麽去啊?”劉盛晏詢問道。
“沒什麽大事,就是出去調查一下民意民心。”白陽解釋道。
劉盛晏點頭:“那要不微臣派幾個人跟隨您吧?”
“不用,我有自己的貼身侍衛,銀豹族王爺還不相信銀豹城的安全嗎?”白陽笑著回絕道。
劉盛晏不再過問:“好吧,殿下您請便。”
銀豹城,內城。
仔細觀察下來,銀豹城雖是西域的幾大主城之一,卻不如東方的揚州三分之一繁華,盡管如此,它依舊養育了超越百萬的人民和軍隊。
西域的優勢在於它那富集的各類礦脈,其中白狼族主要掌握西涼城北方的近十條紫金礦脈;玄狼族則在大荒外圍掌握了數條烏金礦脈;豺狼族主要掌握金豺城東北方的數條黃金礦脈;而銀豹族掌握了銀豹城西北方的幾條白金礦脈。
至於叛離西涼國的赤虎族,它們原本就掌握著天虎城南方的十多條赤金礦脈,至今未變。
除了這些珍惜金屬礦脈,西涼國還擁有許多寶石礦脈、靈藥山脈之類的資源。正因為這些資源,西涼國才能供養起數百萬的軍隊還有大量修仙者。
“喂,白陽,想什麽呢,不是說出來喝茶嗎?這都到茶館門口了!”李玖年在白陽眼前擺了擺手。
“啊?哦,走啊。”白陽回過神來答道。
銀軒茶樓。
跑堂的見到來了這麽多人,連忙堆笑著上前招呼:“誒?幾位客官,二樓雅座,嘿嘿。”
二樓落座,西域的茶種類不多,也就沒的挑,湊合喝。
白陽扭頭看了一眼在身後杵著的四個青陽衛:“你們四個別杵在這行不,去隔壁開一桌,算我的。”
“西域啥都好,就是沒有南疆那麽多的茶。”李玖年隨口說道。
“也沒有那麽多好吃的糕點。”李玖玥看著桌上的大烤饢,完全不知從何下口。
白陽搖頭輕歎:“往好的方麵想,最起碼還有茶喝,而且這烤饢——也挺香的。”
“小二,加水!”李玖年見蓋碗和公道杯裏的茶水都已見底,連忙招呼道。
“來啦來啦。”一道急促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來。
白陽方才並沒有注意二樓的小二居然是個女孩,目測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長相並不出挑,頭發上還插著一朵黃心小花,這種花在城外隨處可見,但不知道是什麽品種。
“白陽,白陽?”李玖年輕拍白陽的肩膀,說道。
“怎麽了?”白陽反問道。
“你盯著人家小女孩看了半天,就差把眼珠子瞪出來了,我再不喊你,人家就把你當流氓了。”李玖年輕聲道,“我說你該不會是——禽獸啊。”
“想什麽呢?”白陽注意到了李婉青吃人般的眼神,連忙打斷了李玖年的話,“我隻是覺得有點奇怪。”
三人的注意力都被白陽吸引過來:“什麽意思?”
“她不像是凡人,但也不像修士,因為她身上沒有一絲靈力波動。”白陽解釋道。
“沒有靈力波動不就是凡人嗎?”李玖年反問道。
白陽搖頭:“不對,其實凡人也有靈力波動,但因為他們沒有靈根,所以靈力波動很微弱,而且會隨時間流逝越來越弱,這個過程非常緩慢,因為等到靈力波動徹底消失,那麽這個凡人也就離死不遠了。”
李玖年和李玖玥都沉默了,仔細分析白陽的話,細思極恐。
“可是看她的樣子才十多歲啊?怎麽可能——”李玖年話說一半突然沉默,他也不知道怎麽解釋這種現象。
“完全沒有靈力波動,還能像正常人一樣活動——有沒有可能用了氣息掩蓋類的法寶?”李玖玥提問。
白陽伸出左臂,露出青龍玉手環:“用你們的精神力探查我的修為。”
李玖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白陽在精神領域裏的氣息越來越弱,但直到最後,白陽身上依然散發著相當於凡人的靈力波動。
“我已經將堪比神器的手環運行到最大限度了,你們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嗎?”白陽再次問道。
這次他們都被問住了,包括白陽自己。
“好吧,那麽假設她身上有比我的玉手環更高級的寶物,她為什麽會在這兒當小二?”白陽補充道。
“可能——躲避高手追殺?”李玖年猜測道。
“你民間小說看多了吧哥?”白陽無語道。
李玖玥也附和道:“就是,哪有那麽多高手吃飽了撐著以追殺為樂?”
李婉青也默默地點頭表示讚同。
“不過話說回來,咱們每次一起喝茶,好像都沒遇見什麽好——”李玖年話還沒說話,看到白陽他們三個微妙的眼神,立馬手動閉上了嘴。
“小二,換茶葉。”這次是白陽喊的。
“來啦。”小二跑過來清理掉蓋碗裏的茶葉,並用熱水衝洗了一遍,“幾位,要換茶的種類嗎?”
“不用,照原來的就行。”白陽平靜地說道。
小二將銅壺放在桌上,隨後手腳麻利地從腰包裏掏出一包茶葉。但她打開茶包的時候沒有拿穩,茶葉被撒了一半出來,小二慌忙地去挽救,卻不慎碰倒了桌沿的銅壺,滾燙的熱水直接灑到了她的小臂上。
“啊!”令人意外的是,她隻慘叫了一聲,臉上更多是對地上散落茶葉的心疼。
完了完了,被老板知道,又要被打了,小二心想道。
白陽和李玖年連忙蹲下來要扶她:“你怎麽樣?”
小二下意識抬手躲避:“對不起,對不起!我,我馬上給你們換一壺!”
說罷,她伸手去拿銅壺,卻又被燙到。
“可能會有點疼。”白陽翻手催動冰靈力,緩緩推向她的手臂,不過片刻,小二手臂上的紅腫便退卻,“玖月,幫她包紮一下。”
“好。”李玖玥從納戒裏掏出幾瓶靈藥。
店小二收回手臂,用幾乎要哭出來的語氣說道:“不用了,謝謝,我自己可以處理的。”
李玖玥看不下去了,直接扯著店小二的肩膀,硬生生幫她上了藥,包了紮:“要愛惜自己啊,燙傷如果不及時處理,是會留疤的。”
“謝,謝謝你們。”店小二受寵若驚。
“沒關係,剛才撒了的那包茶葉也算到我賬上去,這樣老板應該不會為難你了吧?”白陽溫柔地說道。
“野丫頭,死哪去了!水都開三壺了不見你提?”大概是老板之類的人在喊她。
“這就來!”小二急忙跑開。
過了一會兒,她提著一壺熱水又回來了,白陽還注意到她眼角的淚痕和紅彤彤的鼻尖,估計是被老板訓斥了。
“慢慢來,不著急。”白陽善意提醒。
好在處理及時,她手上的傷並沒有造成太大影響。
“小二!換水!說了多少遍了,怎麽還不來?”較遠處的茶客不耐煩地喊道。
“來了來了!”小二連忙跑了過去。
李玖年瞄了一眼那幾個茶客:“那些家夥不像好人呐。”
白陽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倆光頭和一個大漢:“哥,雖然人家長得抽象了點,但以貌取人是不對——”
“放開我!”身後傳來小二的叫聲。
“誒喲,小妮子,長得這麽好看,讓大爺瞧瞧怎麽了?嗯?”
“就是,誒喲,還有人給你包紮呢,包的這麽醜,來讓本大爺給你重新包一包。”
白陽象征性地扇了自己一嘴巴:“這次算我的。”
“動手嗎?”李玖年問道。
白陽冷靜地歎了口氣,往隔壁桌使了個眼色,他們立即會意,起身向那三個雜碎走去。
“打手都帶出門了,不用,就有些浪費了。”白陽輕輕放下茶杯,桌上的所有茶具瞬間結上一層冰霜。
白意遠和白永寧打頭,緩緩走到其中一個光頭身後,拍了拍光頭的肩膀,隨後雙臂環抱於胸前:“喂,朋友,大庭廣眾之下,有些過分了吧?”
光頭撒開髒手,不屑地瞧了四人一眼:“哪來的雜魚,敢跟大爺我這麽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噗!”
白意遠沒等光頭把話說完,直接一巴掌將其扇飛出去,店小二也趁機躲到白映雪身後。
白永寧還楞了一下,並與白意遠對視了一眼。
“忍不住,太臭了。”白意遠吐槽道。
“混賬!受死!”三個大漢暴起,直接朝著四人撲來。
嘭!哐!鏘!
白意遠腳踩著其中一個光頭,隔著不遠喊道:“少爺,怎麽處理?”
“他們是修仙者吧,那就是摔不死咯?”白陽故意問道。
“對。”白意遠等人壞笑道。
那三個雜碎直接飛出了陽台,從二樓摔在大街上。
“你們——給我等著!有人會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其中一個光頭嘴裏還在放著狠話。
“少爺,他讓我們等著誒。”白意遠故意裝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白陽歪嘴一笑,單手撐著臉頰靠在桌麵上:“那就——如他所願。”
這時,一個身材較矮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跑上來:“你們這些人都幹了什麽,要把店拆了嗎?”
“我們幫您清理掉了一些不必要存在的客人。”白陽自信地笑道。
“你們闖禍了,你們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嗎?”老板氣勢洶洶地喊道。
“不是的,是那些家夥非禮我,是這些哥哥姐姐們救了我。”店小二還在解釋。
老板聽完更生氣了:“你這死丫頭,都什麽時候了還幫外人講話?那些是什麽人呐,你知道嗎?我這店都會被拆掉的!我打你個——”
老板抬起手就要打小二,白映雪一個閃身鎖住老板的手臂:“你要是敢打她,我就讓你也體驗一下從二樓飛下去的感覺。”
“你,你們——哎呀,造孽啊!”老板窩在椅子上嚎叫。
“他們是什麽人,能讓你這麽擔心。”白陽隨口問道。
老板咬牙切齒地說道:“飛沙鏢局啊,修仙者創立的鏢局,黑白兩道都得給他們臉色,你們今天惹了他們,他們很快就會找上門來的!”
“那就找上門來唄,把他們打回去就好了。”白陽雲淡風輕地說道。
老板連忙反駁:“人家上千號鏢師呐,你們才幾個,一人吐口唾沫都淹死你們了。”
“那你對這飛沙鏢局了解多少?”白陽追問道。
“我也了解不多,但我知道他們的老大,也就是鏢王,他的修為好像是具什麽什麽期,哎呀總之很強,你們攔不住的!”老板自顧自地講著。
“噗!”白意遠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老板不解地道。
白意遠強忍著笑意回答:“你讓我想起了一些開心的事情。”
“噗!”白永寧也沒忍住笑意。
“你又笑什麽呢?”老板快崩潰了。
“嗯——就是,哈哈。”白永寧實在憋不住笑。
老板猛拍大腿:“我是認真的,他真的很強!”
“我覺得吧,你說的對——哈哈哈哈哈哈。”到頭來白陽也沒忍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夥都沒忍住。
“你們到底在笑什麽?”老板一臉茫然。
白陽起身拍了拍老板的肩膀,認真地說道:“反正不是笑你,放心吧老板,隻要有我們在,他們就拆不了你的店。”
“憑你們?我還是趁早收拾行李吧。”老板無奈地走開了。
店小二不知所措地待在原地。
“之前都忘了問了,你叫什麽名字?”白陽詢問道。
“小,小花。”小花顫巍巍地說道。
“小花?你沒有姓氏嗎?”白陽追問道。
小花繼續說道:“我從小就沒有爹媽,也沒有姓氏,所有人都罵我是災星,是老板好心收留了我,因為我喜歡花,所以我就叫小花,沒有姓氏。”
白陽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表情轉而變得嚴肅,左右與夥伴進行了一番眼神交流,隨後說道:“小花,你以後願意跟著我們嗎?”
“什,什麽意思?”小花疑惑道。
“就是跟著我們大家一起生活,那兒的人挺多,也都和我們一樣友好,你也不用再給別人端茶送水了。”白陽解釋道。
小花輕咬下唇,顯然是心動了,但她卻表示了拒絕:“對不起,我,我不理解,你們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沒關係,決定權在你自己手裏。”白陽笑了笑,尊重小花的意願。
“少爺,他們來了。”白意遠指了指樓下一片黑壓壓的人群。
白陽不屑地笑了笑:“來得真快,映雪,你負責保護好她,不容有失。”
“是。”白映雪帶著小花飛身下樓,然後到茶樓的後門隱蔽。
飛沙鏢局的人連個叫囂都沒有,直接一窩蜂地湧入茶樓,上下兩層都塞得滿滿當當。
“過來看看,是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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