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尋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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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南,寧府。
“貶謫?哼,九源皇帝還真會忽悠人,一個貶謫的官員都能蓋起這一片樓房。”白陽諷刺道。
在空中看了一圈,白陽在寧府地下感知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嘭!
白陽從高空極速落下,一腳穿破了寧府的地麵。
李婉青揚了揚身前的灰:“咳咳咳,白陽,這下麵有什麽東西呀?”
白陽賣了個關子,拉著李婉青衝破數道石門,來到一處狹小的密室,中間的石台上赫然放著一尊盤膝而坐的石像。
李婉青走上前查看,從石台上得到幾分線索:“寧家長老,寧紅時,完身肉身像······這是,寧家哪個老祖宗的肉身像嗎?”
白陽輕柔一笑,上前一巴掌拍碎了肉身像外麵包著的那層石頭,露出了肉身像真容:“這是我前世肉身之一,保留了化神期的修為,既然是寧家人,當然也保留了寧家的炁靈,天源金猩。”
“你的前世肉身?”李玖年和李玖玥也上前查看,一看嚇了一跳,這肉身像和白陽長得一模一樣。
“看得出來寧建忠搬家搬得急,七年勉強蓋了這一間小密室來盛放這具肉身。”白陽冷笑道。
隨後,白陽揮手將肉身收進仙種之中。
當他們出來地麵,殘餘的寧家子弟都圍了上來。
“什麽人?敢擅闖我寧府?”
白陽嘴角一歪:“臨陣·覆土······”
自那之後,寧建忠這一支寧姓人徹底消失在曆史長河,世間也再無天源金猩這種炁靈。
青丘山。
自今日始,再無東山最大的妖修門派,隻有一群散落山野的普通靈獸。
看起來像是白陽放過了它們,但他們之中大部分都會被人或妖獸當成食物,甚至無法適應環境而死,最後能剩下的,又有多少?
白陽抬起左臂,青龍玉手環放出神光,瞬間封住了青丘山的部分建築。
李婉青不解,白陽解釋:“裏麵還有些東西,早晚會用到,現在先封印起來,也沒壞處。”
天師府。
白陽隻說了一句話:“爾等此次安分守己是好事,若日後再有歹心,縱始爾派張祖師親臨,我也不留半分情麵。”
說罷,白陽一揮手在龍虎山上轟出一道巨大的金烏印記,而張祖師的靈像未有半點反應,這足以說明一切。
龍虎山天師府也鎮壓住了,下一個就是老朋友——軒轅閣。
軒轅閣的精銳都已葬身於五色降雷穀,白陽二話不說,輕鬆拿下。
跟青丘山一樣,軒轅閣的建築也被封印。
徐州,金桑寺。
白陽踩在大雄寶殿的金頂上,沒有一個僧人發覺到他的存在。
“佛門本是清淨地,奈何賊僧趟渾水——若是沒有海勝、和渡這兩個禿賊,金桑寺落不得今日的下場。”白陽輕歎道。
李婉青扭頭詢問:“怎麽處理他們?”
白陽看了一眼高懸於天空的太陽,一點都不覺得刺眼:“釋迦牟尼佛祖火中涅槃,這些六根不淨之徒,就用金烏真火來淨化吧。”
說罷,白陽一攤左手,熾熱的金烏真火瞬間覆蓋手掌,緊接著將手往金頂上一按,金烏真火瞬間以金頂為圓心迸射開來。
金桑寺化為一片火海,裏麵的僧人拚盡全力也滅不掉熊熊燃燒的烈火,而後想逃,卻逃不出金桑山這座牢籠。
大火燒了半個時辰,金桑寺徹底化為一片灰燼,白陽在廢墟之上留下一點仙氣,不久之後,此地就會恢複自然風貌。
兗州府,薩滿教。
白陽自有一套辦法收拾他們,隻見白陽的雙瞳緩緩轉變為赤金之色,眉心也浮現出金烏道印,而後雙瞳一閃,薩滿教豢養的妖獸全數叛變,反噬其主。
突然,一隻有力的手拍了拍白陽的肩膀,白陽條件反射地回身掣肘,屈指成爪頂向其麵門。
“誒誒誒——是我。”趙嵐拍了拍白陽迎上來的神心白虎拳。
“趙嵐?好久不見。”白陽微笑道。
“呃——你是指哪一個方麵的好久不見?”趙嵐反問道。
白陽會心一笑:“姬少羽那份我也一起說了。”
趙嵐欣然一笑:“你繼承全部記憶了吧?”
“當然。”白陽肯定地點頭道。
“那就好。”趙嵐放心地說道。
“特地找我有事嗎?”白陽反問道。
趙嵐也不藏著掖著:“也不算特地找你吧,你鬧出這動靜,整個東山都聽得見,我找你是為了尋星會的事。”
“尋星會?”眾人疑惑。
“尋星會就是我在人間創立的一個秘密門派,位置在青州,專門收錄一些被修仙界排斥的人才,比如你師傅柳豐年,他就是尋星會武堂的首席大宗師。”趙嵐解釋道。
“你想讓我進尋星會?”白陽反問。
趙嵐忙答:“不是,隻是帶你去瞧瞧,然後順便拓展一下分舵,這個現在得靠你幫忙。”
白陽無奈一笑,也沒拒絕:“可以,加錢。”
說罷,白陽伸出右手,做出要錢的姿態。
趙嵐一愣,旋即說道:“幾千年兄弟,這就沒必要了吧?”
白陽忙抬手遮攔:“誒,一碼歸一碼,我要的又不多,畢竟還得分給道羲山、天師府一點,免得落下閑話。”
趙嵐一想沒問題,就給答應下來,他這麽急著開展分舵,也確實是因為尋星會目前的資源不足以維持他這具分身了。
青州西,尋星會。
“就這麽點大?”白陽指著山間的一片空地問道。
“那是入口。”趙嵐解釋道,“跟我來。”
趙嵐領著眾人降落,緊接著通過禁製識別,穿入山峰之中。
“居然把門派藏在了山體裏麵,難怪九源帝國那群人發現不了。”白陽環顧四周,裏麵的空間縱深還很大,構成材料也是白陽沒有見過的。
“不是我把門派藏在山裏,而是它本來就在山裏,當年打完大戰,本體沒了,我的化身留在人間,碰巧找到了這個地方,就落了腳。”趙嵐解釋道。
在尋星會內部左右穿梭,白陽越發覺得這個地方的構造很眼熟。
尋星會主體從上至下分為五層,每層中間有幾處升降平台相互連接著,處於中間的第三層麵積最大,隔間最少,好像是特意空出來存放什麽東西。
另外,主體之上還有一部分塔狀結構,正好被高聳的山體包裹著。
“我怎麽覺得這個地方像是——一艘大航船?”白陽疑問道。
趙嵐並未否認:“確實很像,但又不太像,因為它太大了。”
白陽聳了聳肩,並不在乎:“走了這麽久,武堂在哪?”
“別急,跟我來,再回第二層就是——”趙嵐說道。
現在的白陽和趙嵐等人並不會知道,在遙遠的未來,後世子弟通過尋星會造出了名為“殲星艦”的東西。
······
武堂。
“柳豐年,瞧瞧誰來了?”趙嵐吆喝著調侃道。
“能是誰啊——”柳豐年不經意間抬頭,瞧見來者是白陽,不僅立馬變了態度,還衝上前,“陽兒?”
“師父,徒弟來看您了。”白陽再也忍不住淚水,師徒二人緊緊相擁。
“哈哈哈哈哈哈哈,沒事就好,你看你,這才出師幾年,修為比為師都高了!”柳豐年欣慰又興奮。
“師父過獎了。”白陽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對了師父,這是李婉青,是徒兒的道侶,這兩位是李玖年和李玖玥,都是我最好的夥伴。”
“見過前輩。”三人異口同聲。
“好,好——這麽多年,你也成長了,已經不是那個十七歲的小孩子了。”柳豐年欣慰地說道。
白陽喜悅地笑著,旋即說道:“對了師父,之前西涼大戰,那柳家王爺好像叫做柳豐華,是不是跟您——”
柳豐年臉色微變:“他是我弟弟,不過沒什麽好說的,我與柳家已沒有半點瓜葛,他們現在的結果,完全是咎由自取。”
“師父,究竟發生了什麽才讓您脫離柳家?”白陽追問道。
柳豐年顯然是不願意回憶那不好的過去,但白陽既然問了,他也不想瞞著。
當年柳王府有兩個天才,一個是柳豐年,另一個是柳豐華。按照長幼尊卑,柳豐年為長兄,所以被封為世子。
後來,兩兄弟奉命值守柳家禁地——明柳穀,也就是存放扶桑明暘刀和柳氏三絕原本的地方。
當年,柳家傳聞扶桑明暘刀蘊含著無盡的力量,能夠給修士帶來巨大的氣運,掌控此刀者或可天下無敵。
對於這些,柳豐年沒有相信,而且他骨子裏的克製力不允許他做這種違反族規的事情。
然而,柳豐華顯然是相信了這些傳聞,趁著族中長輩離開明柳穀,柳豐華將他那無知的手伸向了高台之上的扶桑明暘刀。
啪!啪!
柳豐年一巴掌拍落柳豐華的手,又反手一巴掌扇在柳豐華的臉上,這一巴掌直接讓柳豐華在地上滾了兩圈。
“你瘋啦?這是禁器!沒人知道碰了會有什麽後果,你知道嗎?”柳豐年也是疼愛自己的弟弟,怕他出事,才會這麽凶惡地痛罵。
柳豐華捂著腫了一大圈的臉頰嗚咽著,聽了柳豐年的話,他反而頂嘴:“不就是一把破刀嘛?碰碰又能如何!”
“你——”柳豐年差點想再扇他一巴掌,心裏不斷暗示自己冷靜,“你把族規都當耳旁風嗎?台子上寫的什麽看到了嗎?啊?觸者必死!”
柳豐華挨了一巴掌,哪還有理智:“騙小孩罷了,他們就是不想讓我拿到神明的力量,不想讓我變強,因為你才是世子,你就可以理所當然的拿到一切資源,我憑什麽永遠被你壓製一頭?”
柳豐年喉頭一梗,不知該說什麽:“你——弟弟,我從沒想過要永遠壓你一頭,這是族規,我也不能違反,如果你碰了那把刀,出了什麽事情,我怎麽跟父王交代?”
柳豐華一句話也聽不進去,扭頭跑了:“小爺不陪你們玩了!”
“豐華你去哪?”柳豐年趕忙上前拉住。
柳豐華一把甩開柳豐年,旋即用拂柳身法竄出老遠:“不用你管!”
柳豐年身上還有守衛禁地的職責,若輕易離開崗位,可是重罪。
然而,為了弟弟的安全,柳豐年心一橫,追了上去:“離開一會兒,應該沒事——”
······
結果,就是因為柳豐年離開的這一小會兒,扶桑明暘刀不見了,可想而知,柳家的長輩們有多生氣。
兩兄弟被抓起來問責,可柳豐華將一切的責任都推到柳豐年身上,還顛倒黑白,說是柳豐年想觸碰扶桑明暘刀,被自己製止,但柳豐年不收斂,還打了自己一巴掌,他怕柳豐年做出更過激的行為,就跑了,誰料柳豐年追上來,導致扶桑明暘刀丟了。
顯然,當年的柳豐華年紀不大,卻是是編瞎話的大師。
柳豐年對此卻沒作解釋,將一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任由長輩責罰。
最後,柳豐年和柳豐華的父親,也就是當年的王爺柳深序,上奏免去了柳豐年的世子之位,改立柳豐華為世子。
柳豐年以為這樣柳豐華就會收斂,然而並沒有。
柳豐華成為世子之後不斷地壓迫自己的親哥哥,隻為了那所謂的神力。
再後來,甚至族中長輩也開始壓迫柳豐年,曾經的世子變成了弄丟神器的罪人,就連柳深序也再沒拿正眼看過柳豐年。
最終,柳豐年積憤難平,潛入禁地拿走了柳氏三絕的所有原卷,一把火燒掉了大半個明柳穀,然後永遠離開了中原。
“再後來,我來到青州,遇到了這個家夥。”柳豐年說罷看了一眼趙嵐。
“可是師父,您後來是怎麽找回扶桑明暘刀的?”白陽又問道。
趙嵐直接搶答:“因為這把刀是我從他們禁地拿走的,就算我不拿,他也早晚被他那不成器的弟弟反噬。”
柳豐年不否認地笑笑:“管他呢,都與我無關了。”
“師父,過幾天我就會到中原長安去,接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然後——我會去荊州,找到現在的柳家,跟他們好好聊聊。”白陽眼底閃著殺意。
“陽兒,這對為師來說不算什麽大事,不必動殺念。”柳豐年安撫道。
“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不允許任何人冤枉汙蔑您,我不會再對柳家的人下殺手,隻會讓他們付出一點代價。”白陽決絕道。
柳豐年見白陽如此堅定,也不做阻攔:“好,你一切當心——你那非常重要的人,是安正卿的女兒吧?”
白陽頷首:“是——對了師父,徒兒有好些年沒與您切磋過武藝了,不如今日?”
柳豐年轉了轉手中的長刀,緩緩點頭:“為師也正有此意,讓為師瞧瞧,你這些年進步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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